“快打開看看呀杜少!讓我們這群土包子也開開眼界!”
“明年就衝斯賓塞!兄弟們好好學習啊!”
“學個屁啊就你那腦子,學一百年也不可能有杜少的成績。”
盛歡一直在放空。
這會兒他的目光移了移,橫挪到了杜晨飛的手機上。
他離得近,從他這個角度,防窺膜都沒法防窺,於是他看見了杜晨飛按下信箋正文,跳出來一組數字。
這是……坐標?
盛歡一愣,他一眼就看穿了那組數據的本質。
但杜晨飛沒有,眼裡浮現出迷惑的光。
“怎麽了杜少?”旁邊有人毫無眼色的追問:“快打開!念給我們聽聽啊!”
杜晨飛半晌沒吭聲,胳膊稍曲,似是打算收手機。
“急什麽急,項目太多了,等我回去研究研究再說。”他低聲嘟囔。
不等他順著自己找的台階下來,就聽有人似笑非笑道:“有什麽不懂的可以谘詢我啊?”
眾人抬頭,訝異的發現顧渢止竟不知何時繞過了那架屏風,踏足了這片領域。
他一個人來的,但走到哪裡,都自帶氣場般叫人紛紛側讓開來,轉眼間,他行至盛歡背後。
大概是沒料到對方會這麽長驅直入,杜晨飛瞪圓了眼睛,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客氣了,不過不好意思,我沒什麽不懂的。”
男人長身玉立,一手拎著半罐炫彩殼裝的氣泡水,一手垂落,貌似隨意的搭在了盛歡的一側肩膀之上,指尖收攏,眼神懶懶的望著杜晨飛。
“小杜,都是校友,未來還是同事,跟前輩那麽見外做什麽?還是說你做了什麽對不起前輩的事,沒臉跟前輩開口啊?”他的口吻半開玩笑,力道卻順著薄薄的衣料加注在盛歡的肌肉骨骼之上,若宣誓主權般的握緊了。
盛歡一整個裂開。
顧渢止這個不省油的燈為什麽要來拱火啊!這下更要沒完沒了了,真不知道他小歡歡做錯了什麽?他只是個領帶的搬運工而已啊!他現在沒什麽想法,隻想盡快離開這個喧囂紛擾的世界,回去躺平補覺啊喂!
而後他肩頭一松,鬢邊一癢,顧渢止居然給他遞了張名片過來。
“樓上溫泉會館的老板我認識,你如果有需要可以上去開間房睡一覺。”顧渢止說懶懶道:“當然,睡之前必要時先洗個澡,把身上沾了髒東西的衣服換掉,免得做噩夢。”
第24章
髒衣服,做噩夢。。
這他媽是在內涵誰?
杜晨飛在頭頂緩緩打出一個問號,嘴角一陣陣抽動。
從那輛二八大杠開始,顧渢止似乎就在有意維持著一種鋒芒內斂的溫和假象,雖然不知道是出於什麽目的,但所有人都因此放松了警惕,甚至鬥膽開始拿他玩笑。
而現在,就從剛才的幾句話為標志,他仿若蘇醒的雄獅亮出利爪。那些話語鋒芒具現,每個字都意有所指。
不止是杜晨飛,眾人的表情頓時變得微妙,他們不敢再將自己先前的立場表現得太過分明,三三兩兩的站起身。
“顧學長來了我們都還沒打招呼呢!”有人倉促支會了一句,被空氣中無形的火藥味兒嗆的氣息微弱,“學長好啊!”
“學長好學長好。”
“顧學長大駕光臨辛苦了。”
“別這麽拘謹,我來敬敬諸位學弟學妹。”顧渢止淺笑,手裡的易拉罐懸在盛歡的發頂輕輕晃動,反客為主,“聽說大家今年都取得了不錯的成績,後生可畏啊!”
撇去別的不談,得到顧渢止的誇獎本質還是一件振奮人心的事,所以場下除了杜晨飛以外,大家都竭力憋著笑,小幅度的點著頭回應。
這是誰包的場啊,盤兒的重心都出現了無形的傾斜,杜晨飛冷笑一聲,將手機一翻。
他心想顧渢止到底還是沒沉住氣,撕開了對方沉靜高貴的偽裝還是讓杜晨飛極有成就感的,他索性伸手按住了盛歡的另一側肩膀,挑釁似的望向顧渢止。
被當成扶手的盛歡整個人都不太好,翻了個白眼兒,選擇繼續靈魂出竅,他聽杜晨飛口氣不善的笑道:“顧學長,往後又要叫你一聲學長嘍。”
“榮幸。”顧渢止說。
“不知道學長之前入學的時候有沒有接到過一封加密的電子郵件?”杜晨飛滿臉好奇道。
“加密的電子郵件?似乎沒有。”顧渢止說:“你收到了?”
他的這般反應叫杜晨飛一陣狂喜,全身都洋溢著戰勝後的得意洋洋,“看來是到了顧學長的知識盲區呢!”他提著玻璃酒瓶,“當”的與顧渢止碰杯,笑嘻嘻道:“既然學長幫不到我,那也沒必要細說了,畢竟……不是人人都要效仿你走過的路,你走的也未必是最好的那一條。”
個中的逼視與不屑溢於言表。
顧渢止挑了挑眉。
“是入學測試顧Sir。”蘇格拉底給了他回答,“您的祖父是斯賓塞的終身教授,擁有內推免試資格,且您作為保送優選的執行專員也無需此步驟。”
“我知道。”顧渢止說:“我沒有生氣,相反,還有些擔心他的人身安危,這種入學測試……聽著就不太友好。”
“入學測試需要單獨完成,來自體制內的任何乾預都將造成成績無效。”蘇格拉底說:“顧Sir,嚴禁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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