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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老公是奸雄 - 第23章字體大小: A+
     
    ☆、23

      乍然聽到男人的聲音, 蘇阮驚得渾身一顫,抱著裙衫的身子一斜, 後背處就狠狠的撞在了身後的碧紗櫥上。

      「唔……」纖細脊背貼在細薄青白的色絹紗上, 朦朧透出一層白膩肌膚紋理,脊背處的玉骨拱起, 緊貼在色絹紗上, 就像是用白玉雕琢而成的玉器。

      攏著自己胸前的裙衫環抱住身子蹲在地上,蘇阮慘白著一張臉抬眸看向碧紗櫥後。

      只見那人穿著一件寬大長衣, 腳蹬皂靴,正面無表情的垂眸看著自己, 手裡還端著一隻白玉茶碗。

      包裹在長褲之中的修長雙腿抵在碧紗櫥的格心上, 膝蓋微微彎曲便能碰到蘇阮貼在色絹紗上的纖細背脊骨。

      蘇阮用力攥緊了手裡的裙衫, 起身就想躲到一旁的紅木圓柱後,卻是只聽得身後傳來一陣色絹紗的撕裂聲。

      一隻修長手掌硬生生的扯開格心處的色絹紗,一把抓住了蘇阮系在脖頸處的兩根主腰繫帶。

      「唔……」脖頸處一緊, 蘇阮被迫往後退了幾步,瑩白脊背貼在碧紗櫥上, 微涼觸骨。

      裝著茶水的白玉茶碗砸在地上,發出清脆聲響,傾瀉而出的涼茶順著地磚細縫蔓延, 沾濕了陸朝宗的皂靴。

      外頭的平梅聽到聲響,聲音急切的敲了敲耳房的門道:「二姐兒?怎麼了?」

      蘇阮嚥著口水,聲音乾澀的道:「沒事,摔了茶碗。」

      「那奴婢拿掃帚來收拾, 二姐兒您莫動。」說完話,平梅便離了耳房。

      蘇阮攥著胸前的裙衫,指尖泛白,唇瓣輕抖,急促的呼吸聲在寂靜的耳房之中清晰非常。

      微涼的指尖觸在蘇阮的後頸處,沾著一點濡濕茶漬,指骨分明猶如餓狼利爪,似乎隨時都能把蘇阮的脖子擰斷。

      「請,王爺放手。」艱難的吐出這句話,蘇阮卻發現那拽著自己繫帶的手更加用力了幾分,幾乎讓蘇阮都有些呼吸困難,只能使勁的仰起脖頸來喘氣。

      素白的繫帶勒在蘇阮的脖頸處,就像是嵌進了凝脂玉膏之中,勒痕微紅,漸泛粉嫩,陸朝宗暗眯著一雙眼,不自禁的微鬆了鬆手勁。

      「咳咳……」輕咳一聲,蘇阮髮髻微亂,那一綹漆黑墨發斜斜滑落,飄在陸朝宗的手背處,絲絲滑滑的輕若無量,卻酥麻癢癢的就像撓在心尖上似得,摸不著,扯不掉。

      不自禁的伸手抓住那綹漆發捻在指尖輕饒,陸朝宗抬手一勾,蘇阮那頭原本就鬆垮的發髻瞬時便傾瀉而下,青絲瀑布,半掩玉肌,婀娜嫵媚,瀲灩媚光。

      感覺到那手放開了自己後裾處的主腰繫帶,蘇阮趕緊抱著裙衫轉身,卻是不想自己的那綹頭髮還留在陸朝宗的手裡,因此只走了幾步便感覺頭皮微痛。

      扭頭看了一眼那穿過格心處色絹紗,被陸朝宗繞在指尖的繃直髮縷,蘇阮心下一狠,直接就拿過面前木桌上繡簍子裡頭的剪子把那縷頭髮給絞斷了。

      抱著裙衫躲到紅木圓柱後把衣衫穿好,蘇阮蒼白著一張臉不自禁的繼續哆嗦,手裡拿著的剪子差點戳到自個兒。

      趕忙把剪子扔到地上,蘇阮攏著衣襟急促喘氣,然後顫巍巍的探頭往碧紗櫥後看了一眼。

      只見那陸朝宗依舊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一雙眸子暗沉的可怖,嚇得蘇阮當即就把腦袋給縮了回去,掩在裙裾之中的雙腿抖得愈發厲害了幾分。

      沒法子,蘇阮原本就怕這陸朝宗,現下那人似乎心緒不是大好,陰沉沉的就像是惡鬼羅剎,壓人的氣勢鋪天蓋地而來,更是讓人感覺心底發寒。

      緊張的咬著指尖,蘇阮靠在紅木圓柱上,腦子裡頭轟亂亂的絞成一團亂麻,根本就無暇顧忌剛才自己被那陸朝宗給上下看光了的窘迫尷尬。

      這陸朝宗怎麼會在蘇府?又怎麼會在惜玉園的耳房裡?

      使勁的啃咬著指尖,直至嘗到了一點子血腥氣,蘇阮這才恍然似得停了嘴。

      「二姐兒,奴婢進來了?」耳房門口傳來平梅的聲音,蘇阮瞬時回神,趕緊疾奔幾步抵住了耳房的木門,「等一下,過會子再進來。」

      「是。」耳房外,平梅拿著手裡的掃帚,神色疑惑的應了一聲。

      蘇阮靠在耳房的木門上,緊張的轉頭看了一眼碧紗櫥。

      陸朝宗攏著寬袖轉身走回到一側圈椅之上落座,腳上的皂靴毫無顧忌的踩在碎裂的白玉茶碗碎渣上,碾出一陣瘆人的「吱呀」陰響。

      蘇阮絞著一雙素手,正欲說話之際只聽得那陸朝宗道:「阿阮姑娘可要清楚,這耳房是本王先來的。」

      確實,剛才蘇阮進到這耳房內時只顧著換衣裳了,根本就沒有好好看過其中擺設,所以自然不會發現坐在碧紗櫥後面的陸朝宗。

      只那人為何不提醒自己,硬生生的坐在那處把她給……看光了……

      垂眸咬著唇瓣,這時候的蘇阮才從驚懼情緒之中脫身,想起了自己的窘迫處境。

      單手覆在圈椅的扶手處,陸朝宗捻著那綹細滑發尾,隱在碧紗櫥後的臉上神色不明。

      「王爺您,為何會在……」

      蘇阮結結巴巴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陸朝宗那側的耳房木門被人給推開了。

      蘇致雅踩著布履鞋進到耳房內,先是朝著陸朝宗拱手行了一禮,然後才轉身透過碧紗櫥往蘇阮的方向看了一眼。

      蘇阮瞪著一雙眼,心下突然有些發涼。

      蘇致雅的面色不是很好,他轉身看向跟在自己身後的興文,突然低低的嘆出一口氣。

      興文垂著腦袋立在那處,看不清臉上神情,但面頰處紅腫青紫異常,就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

      「王爺,是臣疏忽了。」蘇致雅拱手朝著陸朝宗深深鞠躬賠禮,「臣已找到人,就在春風十里。」

      陸朝宗捻著手裡的那截斷髮沒有說話,面色沉靜非常,完全不外露一絲情緒。

      蘇阮腿軟的靠在身後的耳房木門上,感覺腦子裡面翻天覆地的就像是天轉了地,地轉了天。

      「本王親自去請。」將那綹發尾放入寬袖暗袋之中,陸朝宗慢條斯理的從圈椅之上起身道:「為了不打草驚蛇,本王要向大公子借一人。」

      聽到陸朝宗的話,蘇致雅眸色輕動,良久之後才道:「但憑王爺吩咐。」

      「不是別人,借阿阮姑娘一用。」

      陸朝宗話音剛落,那頭的蘇阮立時便驚恐非常的看向了蘇致雅。

      蘇致雅扭頭對上蘇阮那雙驚惶眼眸,沒有說話,片刻後才道:「二妹妹的事,臣做不得主。」

      「哦,是嘛。」陸朝宗微仰下顎往蘇阮的方向走去,然後停在碧紗櫥前道:「事情緊急,還望阿阮姑娘幫本王這個忙,就當是本王欠了阿阮姑娘一次人情。」

      能讓陸朝宗欠人情的事,必然是大事,蘇阮心中雖懼怕,但卻難免有些心動。

      有了陸朝宗的人情,她蘇府說不定能躲過那被滿府屠殺的命運,只是這事他陸朝宗都要尋人幫忙,怕是不好辦。

      「阿阮姑娘不必怕,本王定然保阿阮姑娘無險,完好無損的回到這蘇府裡頭來。」看出蘇阮的顧慮,陸朝宗又補了一句話。

      蘇阮咬著唇瓣,沉思片刻之後緩慢朝著陸朝宗點了點頭,「臣女願為王爺效勞。」

      伸頭是死,縮頭也是死,還不如拼一把的好,興許就得了運道,留下她蘇府這幾百口人的性命了。

      「阿阮姑娘換身衣物,隨本王去春風十里。」單手搭在面前的碧紗櫥上,陸朝宗的手掌嵌在那破損的色絹紗處,暗暗收緊。

      「春風十里?」

      是她想的那個春風十里嗎?

      「對,春風十里。」接過蘇阮的話,陸朝宗看著她那張驚恐面容,不自覺的輕勾起了細薄唇角。

      看著面前陸朝宗這副似笑非笑的面容,蘇阮突覺自己是不是答應的太快了一些,竟然都沒問要幫什麼事,就沒腦子的應了下來。

      「阿阮……」蘇致雅站在陸朝宗身後,面露擔憂神色。

      「沒事的,大哥。」抬眸看了一眼蘇致雅,蘇阮輕顫了顫眼睫,心中微有些酸澀。

      她現下有些不大好的猜想,她不希望是真的。

      「時辰不早了,阿阮姑娘隨本王來。」說罷話,陸朝宗便徑直轉身出了耳房。

      蘇阮猶豫片刻,整理好裙衫也出了耳房,垂著脖頸跟在陸朝宗身後走遠了。

      蘇致雅站在耳房門口,看著那一前一後緩慢前行的身影,雙眸微眯道:「興文,你跟著我多久了?」

      「自小便跟著公子了。」興文說話時扯著臉上的傷口,聲音聽上去有些含糊。

      「那也有十幾年了。」低嘆出一口氣,蘇致雅突然轉身看向身後的興文,眸色肅厲,「興文,十幾年了,你知道我的脾氣。」

      「公子,成大事者,自當不拘小節,您自己也與二姐兒說過,做人要心硬。」興文抬頭,語氣有些急切。

      「興文,人心都是軟的,若硬了,這人也就硬了,沒救了,你知道嗎?」看著面前一副急切模樣的興文,蘇致雅似有所感。

      即便是強悍如陸朝宗,那心也有軟的地方,只看誰能戳進去,攥緊了,捏住了,讓他丟盔棄甲。

      「罷了,這次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如果還有下次,你我主僕情分也就盡了。」冷著一張臉,蘇致雅緩慢開口道。

      「……是。」興文咬牙應聲。

      「收拾東西,去春風十里。」話罷,蘇致雅往外走去。

      興文邁步緊隨其後,臉上神色不明,紅腫青紫卻更甚。

      春風十里是宋陵城最有名的青樓,裡頭的女子囊括天下美色,賣藝不賣身,自小培養,琴棋書畫,樣樣皆通,只是待你過了最好的那幾個年頭,便會被扔棄於下等娼樓妓館,被人褻玩,終身為賤籍。

      蘇阮換過了陸朝宗給她準備好的衣物,略顯侷促的坐在馬車上絞著一雙素手。

      馬車內只蘇阮和陸朝宗兩人,刑修煒正坐在外頭駕車。

      車內氣氛十分凝滯,跟熱鬧的大街形成鮮明對比。

      「王爺,我們去春風十里做什麼?」跪在坐墊上,蘇阮朝著陸朝宗的方向微微探頭,聲音有些干澀。

      蘇阮的身上穿的是典型的侍女裙衫,上身是交頸的長袖短衣,腰間有一條短小的腰裙,下面是綴著花邊繡紋的壓腳素裙,玲瓏有致的包裹住她纖細的身型,一舉一動皆帶媚色。

      陸朝宗正盤腿坐在茶案後歇息,他的身上依舊是那身寬大長衣,不過腰間多了一些金玉腰飾,手上也拿了一把象牙摺扇,看上去倒是與那些儒家子弟頗有幾分相似。

      「喚主子。」陸朝宗掀開那雙輕闔眼眸,往蘇阮的方向瞟了一眼。

      蘇阮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身子,囁嚅片刻之後軟綿綿的喊出了那兩個字。

      「……主子。」

      勾膩的尾音就跟蘇阮的長相一般讓人心馳神往,糯嘰嘰的像濃郁的桂花蜜糖,侵佔著七竅。

      「唰」的一下甩開自己手裡的象牙玉骨摺扇,陸朝宗懶著神色開口道:「過會進到春風十里,我說什麼,你應什麼,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是。」蘇阮挪了挪自己跪麻的雙腿,扭著身子往後擠了擠,企圖遠離這陸朝宗。

      陸朝宗垂眸,不著痕跡的往蘇阮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見那人貼在馬車壁上,雙膝跪地,細薄的素裙包裹著她的腰腹臀圍,弧線美好,特別是那裹著腰裙的楊柳腰,盈盈一握不堪折,更襯得上圍豐腴。

      「阿阮姑娘先前還在本王面前脫衣解帶,這會子怎麼反倒矜持了。」端起面前的涼茶輕抿一口,陸朝宗只感覺心口處有股火燒的正旺。

      聽到陸朝宗的話,蘇阮一下便漲紅了一張臉,又羞又惱。

      「臣女……」

      「你該自稱奴婢。」打斷蘇阮的話,陸朝宗的聲音沙啞隱戾了幾分,流轉在不大的馬車廂內,十分有威懾力。

      「……奴婢並未對王爺,有所企圖。」垂著腦袋,蘇阮思索片刻,才吐出這模棱兩可的「有所企圖」四字。

      她雖有意討好於他,但卻並不會用這種方式來討好他。

      「而且奴婢深知王爺潔身自好,不喜女色,更不用說是奴婢這種……『一等俗物』了。」說罷話,蘇阮試探性的往陸朝宗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雙柳媚眼輕動,細長的眼尾上挑,不自覺間便媚色逼人。

      其實在那日砸了陸朝宗送來的好幾箱玉石之後,蘇阮心中便隱隱有些大膽的猜測,此次說這些話,也只不過是想印證一下自己的猜想罷了。

      「呵。」聽到蘇阮的話,陸朝宗嗤笑一聲,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小把戲。

      「既是俗物,自當由俗人取。」慢條斯理的說罷,陸朝宗放下手裡的茶碗道:「下車吧。」

      「是。」提著裙裾跟在陸朝宗的身後下了馬車,蘇阮小心翼翼的踩著腳下馬凳,呼吸瞬時便被一陣脂粉香味和濃郁的酒香氣所侵佔。

      乖巧的跟在陸朝宗身後,蘇阮用繡帕掩了掩鼻息,然後仰頭看了一眼他寬大的脊背,心下微有些心安。

      剛才那陸朝宗的意思便是她這等俗豔之物,他那種上等人是看不上的,只俗人才會想染指,所以她不必再拘泥於那幾大箱子的玉石,畢竟這陸朝宗做事完全憑自己的喜好,又怎麼可能會對她這麼一個俗豔之物有意。

      想通了這事,蘇阮就對剛才耳房內的事也釋懷了許多,她這都死過一遭的人了,清白之事哪裡有命來的重要。

      而且說不定自個兒在那陸朝宗的眼裡就跟那清寡寡的小白菜似得,沒油水的根本就連看都懶怠看上一眼。

      「跟上。」陸朝宗緩步往春風十里內走了幾步,未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便轉身朝著那站在原處發愣的蘇阮伸出了摺扇。

      以象牙玉骨為扇骨的摺扇敲在蘇阮的額際,「梆」的一聲十分清晰。

      蘇阮捂著自己的額角,面色微紅的跟在陸朝宗身後進了春風十里。

      這是蘇阮頭一次進除了蘇府和宋宮的其它地方,而且還是宋陵城內有名的春風十里,所以她雖有些緊張,但更多的卻是好奇與興奮。

      春風十里的大門口掛著兩盞亮紅的梔子燈,意為今日有姑娘意可接客,周邊以紅色的杈子圍欄,將擺攤的小販隔開,避免遮擋店門。

      屋內富麗堂皇,詩酒豐盛,乍眼一看樓閣亭宇大的嚇人,正中間擺著檯子,正有文人墨客在上頭打圍茶,寫詩文,意欲引簾後女子現身。

      陸朝宗微側身,看了一眼蘇阮那四處亂轉的眼珠子,抬手就又是一摺扇敲在她的肩膀處道:「好好跟著。」

      「哦。」蘇阮趕緊回神,緊緊的跟在了陸朝宗的身後,就差把自己的臉貼在他的後背上了。

      感覺到那打在自己後背處的溫熱呼吸聲,陸朝宗頓住步子,猛地一轉身對著蘇阮的額際又是一摺扇。

      「離本公子遠點。」

      「……哦。」疑狐的看了一眼皺著眉頭的陸朝宗,蘇阮十分奇怪這人讓她一會子近,一會子又遠的,到底是在抽什麼風。

      但即便心裡如此想,蘇阮也不敢這般說出來,所以她只是乖巧的往後退了兩步,不遠不近的跟在陸朝宗身後。

      「喲,這位公子是頭次來吧。」穿著豔色裙衫的老鴇上前,熱情的招呼陸朝宗。

      她先是上下打量了陸朝宗一番,然後才將目光落到蘇阮的身上,在看到蘇阮那張臉時,瞬時就瞪大了一雙眼,不自禁的抬腳就要往蘇阮的方向走去,卻是被橫空出來的一把摺扇擋住了路。

      「此乃我家妾,雖長了一副俗豔相貌,卻甚是不懂人事,因此今日特帶過來討教。」

      陸朝宗慢條斯理的說著話,那陰冷的骨扇貼在老鴇的脖頸處,寒意逼人。

      「啊,是。」老鴇十分識相,趕緊往後退了幾大步,引著陸朝宗和蘇阮往後院處去,「不知公子是想要哪種本事呢?」

      「自然不是琴棋書畫這種本事。」陸朝宗踩著腳上的皂靴,一雙漆黑暗眸輕佻,不經意的流露處一股風流姿態,與平日裡的模樣大相逕庭。

      「不是琴棋書畫,那自然就是香閨豔事了。」老鴇說話直的很,一雙眼不停的往蘇阮的方向瞟去。

      蘇阮跟在陸朝宗身後,暗暗捏緊了手裡的繡帕,心裡頭慌張的很。

      這陸朝宗到底是要自己做什麼事?

      「還是個乾淨身子,媽媽悠著些。」慢吞吞的扇著手裡的摺扇,陸朝宗突然頓住步子朝著一方院落指了指道:「那處住著何人?」

      春風十里內的姑娘大多頗具才名,所以一人一院,互不干涉,若是有客想見,還要通過進行旗樓賽詩和打圍茶等諸多雜事才有可能一見芳容。

      「那處住著沉檀姑娘,近日不接客,也不見人。」老鴇笑眯眯的道。

      「哦,是嘛。」陸朝宗勾唇輕笑一聲,然後從寬袖暗袋之中抽出一張寫著詩文的紙遞給老鴇。

      老鴇面有難色的看著手裡的這張詩文,正欲說話之際就被陸朝宗扔過來的銀票給封上了嘴。

      「是,是,這就給公子去送這詩文,不過沉檀姑娘見不見,就不是咱這老婆子能做主的了。」

      「嗯。」陸朝宗不緊不慢的應了一聲,然後看著那老鴇興沖沖的走遠了。

      蘇阮躊躇的站在原處,乾巴巴的開口道:「您到底是要我……」

      「認識那小皇帝吧,前些日子才剛見過。」打斷蘇阮的話,陸朝宗突然俯身用手裡的摺扇遮住兩人的臉道:「小皇帝被困在這春風十里中,你過會子跟龜公去後院的楚湘園,將小皇帝從裡頭弄出來。」

      「什,什麼?」震驚的瞪大了一雙眼,蘇阮被陸朝宗說的話嚇得面色慘白。

      「無礙,將人弄出來就行了。」挺直身子,陸朝宗與蘇阮說話時,臉上始終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看著面前的陸朝宗,蘇阮急促的喘著氣,喉嚨裡頭被濃郁的脂粉香氣齁的生疼。

      這人當那小皇帝是棵草還是塊石頭,是她說能揣出來就揣出來的嗎?而且堂堂一個皇帝,為什麼會被困在春風十里中?還要她去救?

      「可,可是我……」蘇阮張著小嘴,急欲辯駁。

      「本公子在沉檀姑娘那處等你的好消息。」打斷蘇阮的話,陸朝宗徑直就扇著手裡的摺扇緩步走遠了,留下張著小嘴一臉目瞪口呆的蘇阮。

      且先不說她要如何將那小皇帝從春風十里中弄出去,就是她自個兒能不能活著從這春風十里中出去還是個大問題。

      「姑娘,這邊請。」龜公急匆匆趕來,引著蘇阮往楚湘園的方向去。

      蘇阮緊張的嚥著口水,在估算自己逃跑的機會有多大。

      「姑娘,別看咱這春風十里是個青樓場所,但這百米一衛,千里一隊的打手卻還是足夠的。」

      龜公看的姑娘多了,蘇阮那點小心思在他面前自然是藏不住的。

      「姑娘也別瞎折騰了,依奴看那公子人還是不錯的,憑藉姑娘的相貌體態,再加上咱春風十里的手段,綁住個人,還不是朝夕之事。」

      龜公睜著一雙渾濁雙目,不停的往蘇阮身上看去,滿以為蘇阮也是如那些因為不乖順,而被主子家送進春風十里調.教的房裡丫鬟。

      沒有注意到那龜公的眼神,蘇阮低垂著腦袋,緊張的渾身僵直。

      按理說小皇帝丟了這麼大的事,是不可能會讓她這麼一個深閨女子來救的,但陸朝宗卻偏偏這麼做了,除了有不得已的理由,怕不是那陸朝宗根本就沒想著自個兒能將那小皇帝從楚湘園裡頭帶出來吧?

      小皇帝是皇室唯一留下的血脈,如若小皇帝去了,那他陸朝宗這挾天子掌朝綱之人不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登基了嗎?

      想到這裡,蘇阮頓時心下涼了半截。

      所以這陸朝宗費盡心機的想讓自個兒去救小皇帝,就是知道自己肯定救不出來,到時候不僅間接性的弄死了小皇帝,再把她蘇府扣上一個救駕不利的名頭,來個滿門抄斬,殺雞儆猴,那整個大宋還有誰敢與其作對?

      這陸朝宗真是歹毒至極!

      捏著手裡的繡帕,蘇阮越想越心驚,越想越害怕。

      「姑娘,到了。」那龜公站在蘇阮身旁,佝僂的身子緊貼在蘇阮身上,一雙乾枯手掌突然往她的腰肢處掐了掐,嚇得蘇阮當時就橫過了一胳膊。

      纖細的手肘打在那龜公的鼻骨處,發出「咔噠」一聲脆響,蘇阮看著面前那鼻血直流的龜公,趕緊提著裙裾往楚湘園內跑去。

      現下她只有安全的把那小皇帝從楚湘園內帶出來,才能破了陸朝宗的陰謀,救下蘇府。

      「姑娘,這處是楚湘園,可不能胡亂跑動。」突然,一身形豐腴的婦人從旁走出,手勁十足的一把就抓住了蘇阮的胳膊。

      蘇阮扭頭看了一眼那婦人,滿臉驚懼。

      對上蘇阮那張臉,婦人一愣,手裡的勁不禁就鬆了幾分,蘇阮趁機掙脫,提著裙裾就跑遠了。

      「哎呦,怎麼給放跑了?」龜公捂著鼻子急急趕來,滿手血跡。

      「哪處來的女子,生的這副好相貌?」那婦人轉頭看向龜公,神色興奮。

      她調.教了十幾年的女子,卻還未曾看到過這般好相貌的,單那風流身段便不知能迷倒多少男子做那牡丹花下的風流鬼。

      「別家公子的房裡人,特意帶過來管教的。」那龜公一邊說著話,一邊往蘇阮的方向追去道:「快快快,別給她跑了。」

      「急什麼,楚湘園裡頭這麼多打手,還抓不住一個小女子?」說完,那婦人抬手揮過一旁數十幾個身型魁梧的打手道:「去,抓回來。」

      那些打手拎著手裡頭的木棍子走遠,婦人拉著龜公走到大門口處道:「這楚湘園就一個大門,那小女子要想出去,勢必要從這處過,咱在這處等著就好。」

      婦人的話剛剛說完,就看到那剛剛追過去的打手急匆匆的跑回來道:「劉媽媽,那女人把屋子裡頭的姑娘都給放出來了,現下楚湘園亂了。」

      「什麼?」婦人大驚失色,趕緊一把推開那打手往園內趕去。

      只見數百女子蜂擁而逃,角角落落的胡亂奔竄著。

      「反了天了!」劉媽媽大怒,拿過那打手手裡的木棍子就準備上手,卻是被一旁的龜公給抱住了胳膊道:「打不得,都是精細物,打壞了可是要賠錢的。」

      這些女子皆是春風十里精心調.教出來的,但既然是青樓,就不乏有不從者,被強賣蒙拐進來的也一併關在這處,心裡頭的逃念未消,這會子逮住機會還不死命逃竄。

      「都是賤籍東西,還想逃到哪裡去?真是天真的可憐,滿以為出了這春風十里就能做人了?」

      劉媽媽輕嗤一聲扔下手裡的木棍,然後指揮著一旁的打手道:「去,把大門鎖了,一個個的好好給我逮回來!」

      打手們聽令,鎖上了大門,再一手一個抓的直接就將那些女子扔回了屋子裡頭鎖上,女子們期期艾艾的哭噎著,聲音幽怨。

      蘇阮躲在一處假山石壁之中,緊緊的抱著懷裡的小皇帝。

      說來也巧,她剛剛進到楚湘園裡頭就看到了那扒在綺窗處搖搖欲墜的小皇帝,便趕緊用大石砸開了窗櫺把人給抱了出來。

      小皇帝的身上穿著緋紅色的裙衫,梳著雙髻,全然一副女童模樣,看樣子是被當成女童混在這楚湘園裡頭了。

      誰人能想到,堂堂皇帝竟然會被關在宋陵城內赫赫有名的青樓裡呢?

      蘇阮伸手把小皇帝腰間掛著的金鈴鐺給扯了下來扔到水池子裡,然後摀住他的小嘴道:「噓,別出聲。」

      小皇帝睜著一雙黑烏烏的大眼睛,乖巧的衝著蘇阮點了點小腦袋。

      蘇阮側身往外頭看了一眼,只見那大部分的女子都被逮了回去,只餘下一些善躲藏的還未被抓到。

      拿著木棍的打手步步逼近假山,蘇阮咬著唇瓣,死死抓著手裡的尖銳石塊。

      「啊……」一女子從假山後跑出,「撲通」一聲直接就跳進了水池子裡,那打手下水,硬生生的拽著女子的頭髮把人給拖了出來。

      水池子很大,蜿蜒遍佈楚湘園,清圓的荷葉托襯著朵朵香蓮芙蕖,漾開一層又一層的波暈。

      蘇阮用力的嚥著口水,漸漸鬆開手裡的石塊道:「皇上,會泅水嗎?」

      小皇帝歪著小腦袋點了點頭。

      「那皇上順著這水池子泅水出去。」緩慢放開自己覆在小皇帝唇上的手,蘇阮艱難的扯出一抹笑道:「出去找到攝政王,就安全了。」

      「那奶娘呢?」小皇帝拽著蘇阮的寬袖,奶聲奶氣的道。

      「……臣女過會子就來找皇上,皇上先去。」聽到小皇帝對自己的稱呼,蘇阮在這緊張時刻,突然就有些想發笑。

      「奶娘騙人,你根本就不會泅水。」小皇帝指著蘇阮,聲音細糯道:「奶娘你逃不出去的。」

      「那總得有個人出去找攝政王來幫忙呀,臣女不會泅水,自然是要皇上去幫臣女找攝政王來了。」

      「皇叔不會來的,他總跟朕說,自個兒的事要自個兒解決。」小皇帝衝著蘇阮搖了搖小腦袋,然後抬手指向蘇阮身後道:「那個人……」

      順著小皇帝的手指方嚮往後看去,蘇阮只見那龜公正躬著身子朝自己慢慢逼近。

      蘇阮面色大驚,趕緊使勁的把身後的小皇帝往水池子裡頭一推,然後自己提著裙裾,一瘸一拐的往一旁跑去。

      那龜公看到蘇阮一腳深一腳淺的動作,反而不那麼急了,只慢吞吞的跟在蘇阮身後,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姑娘,傷了腳就別跑了,這若是落下病根,那可是會吃大虧的。」那龜公一邊聲音粗啞的說著話,一邊搓著手神色猥瑣的朝蘇阮走去。

      蘇阮腳步緩慢的走在水池子邊上,裙裾被池水浸濕,腳上的繡花鞋早就沾滿了泥沙水漬,一腳一個細坑的跑的十分艱難。

      小皇帝雖小,但水性卻極好,小腦袋一扎就不見了蹤影。

      蘇阮看到那小皇帝游遠了,才突然猛地拔腿奔跑起來,嚇了那龜公一跳。

      「媽的,竟然敢騙老子!」看到蘇阮利落的動作,龜公這才知道這小女子剛才是在誆騙自己,氣急敗壞的上前就要去抓人。

      蘇阮爬上水池子當中的假山,使勁的朝著那龜公扔石子。

      這龜公一手用寬袖擋著臉,一手攀爬在假山石上罵罵咧咧。

      蘇阮伸腿,拼盡力氣使勁的用腳踹著那龜公。

      龜公不防,被蘇阮一腳踹到鼻子,瞬時就鼻血滿臉,連鼻子都歪斜了幾分。

      氣喘吁吁地站在滑膩膩的假山石上,蘇阮這時成了許多人的目標,水池子旁漸漸圍攏打手,氣氛凝滯。

      仰頭朝前看了一眼,蘇阮突然在隔壁院落的閣樓之上看到了陸朝宗。

      只見那人一身風流姿態的靠在朱閣欄杆上,手裡的玉骨摺扇輕緩慢動,身旁還有美人相伴,與自己此刻的狼狽模樣簡直是天壤之別。

      「奶娘!」突然,那渾身濕漉的小皇帝從水面上冒出來,攥著手裡的石塊毫不含糊的把那龜公偷襲打蒙之後使勁的朝著蘇阮揮手。

      蘇阮急匆匆的爬下假山,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那小皇帝給一把拽下了水池子。

      「唔,咳咳……」蘇阮不會游水,那沁涼的水波帶著糾纏的荷葉芙蓉將她包裹其中,幾欲窒息。

      「奶娘,下頭有洞。」小皇帝憋著一口氣,往水池子裡頭一鑽,就沒了影。

      蘇阮站在那水深及腰的水池子裡,看著身後蜂擁而至的打手,一咬牙就跟在小皇帝身後往水裡鑽了進去。

      因為剛才的一陣攪弄,所以水池子裡的水十分渾濁,蘇阮艱難的睜開雙眸,就見眼前一片迷濛,滿是渾濁泥沙,腦中轟隆隆的充斥著悶響水聲,耳畔處沉靜的就好似世間獨她一人。

      突然,一隻手從旁伸出,使勁的拽住她胸前衣襟往前一提。

      蘇阮憋著的一口氣洩出,渾身軟綿綿的被池水倒灌,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憋死在水裡頭。

      「咳咳咳咳……」趴在陸朝宗的肩膀上,蘇阮使勁的咳嗽著,全身沉重的就好像壓著一座大山似得。

      「奶娘,你出來啦?」小皇帝興高采烈的被陸朝宗拎在手裡,一張白嫩小臉上神色興奮。

      蘇阮被陸朝宗單手托著臀部抱在懷裡,她軟塌塌的搭攏著腦袋,嘴裡還在往外吐著水。

      陸朝宗身形挺拔的站在水池子裡,一手拎著小皇帝,一手托抱著懷裡的蘇阮,身上的寬大長衣緊貼在身上,顯出一身精瘦肌理。

      單手把蘇阮的身子往上一抬摃在肩膀上,蘇阮的心口被擱在陸朝宗的肩骨處,行走之際一擠一壓的被帶出一口又一口水,那水黏答答的順著陸朝宗的後頸背脊滑落,一股股熱燙的嚇人。

      胸口處被咯的生疼,蘇阮想說話,卻發現自己的喉嚨更疼,火燒火燎的就像是要被撐炸了似得,大概是剛才掙扎的時候喝進了太多的水。

      「安分一點。」掐著蘇阮的腰肢,陸朝宗扛著那綿軟一團,眸色微暗。

      蘇阮耳朵裡頭嗡嗡的都是水,根本就聽不見陸朝宗的話,只下意識的伸手環住了陸朝宗的脖頸將身子往前探了探,企圖讓自己被肩骨壓住的胸口好受些。

      感覺著那胡亂蹭在自己肩骨處的東西,陸朝宗暗暗攥緊了掌中腰肢,抬腳跨出水池子,帶起一陣四濺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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