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帶娃記③
隨著日子一天又一天的過去, “小毛豆”也肉眼可見的長大了……
除了身形的長大,最重要的一點是——
他的五官終於慢慢地張開了。
雖然石晉樓的內心還是非常嫌棄他兒子的外貌……
好在現在已經在向好的方向發展,否則他真的要懷疑是不是抱錯了孩子——他和林歲歲怎麼可能生出……如此辣眼睛的孩子?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而作為“小毛豆”長開的代價,便是這個臭小子越來越鬼機靈——
例如,晚上非要和媽媽一起睡。
以前是林歲歲捨不得放手,天天要抱著“小毛豆”睡, 而現在反倒是“小毛豆”不肯放手,有時候林歲歲和石晉樓想親熱一下都不行,只要林歲歲一小會兒沒有抱他,他就開始甩胳膊踹腿地大哭大叫……
只要林歲歲一抱起他, 他便笑瞇瞇的,完全是媽媽的乖寶寶的樣子。
石晉樓煩不勝煩。
但“小毛豆”還小,他沒法用雷霆手段強硬地迫使他們母子分開——他可以不心疼家裡的臭小子, 但是他卻無法不心疼林歲歲……
只要林歲歲抱著“小毛豆”對他包一包眼淚,他便失去了所有強勢的力量,只能任由林歲歲予取予求了……
於是——
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小毛豆”晚上都是和小石夫婦一起睡覺的。
石晉樓的懷裡抱著林歲歲, 而林歲歲的懷裡抱著“小毛豆”……
***
當“小毛豆”半歲之後,《永恆的春天》拍攝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林歲歲也要開始回去工作了,那天晚上, 她依依不捨地抱著“小毛豆”:“寶寶, 媽媽明天就要出去工作了, 你在家要乖乖的, 聽大人們的話,好不好?”
“…………”她的兒子似乎聽懂了她的話,眼泛淚光地“呀呀”了幾聲,彷彿是在叫“媽媽”,彷彿是捨不得他的媽媽。
也只有這個時候,林歲歲才明白曾經的石晉樓是有多麼的不容易——怪不得她只要一哭,他就不管不顧什麼都聽她的了,任她為所欲為了——那個看似簡單的“妥協”裡包含了太多的東西,那是他的不捨、不忍……甚至是心如刀絞。
“不要哭……寶寶,你不要哭……”林歲歲不停地親吻著“小毛豆”的臉頰,“媽媽也想在家陪你,想陪你長大,不想錯過你的每一分每一秒……但媽媽更想成為你的榜樣和驕傲,我要先成為一個有社會價值的人,才有資格做好你的媽媽……”
說完,她便落下熱淚。
林歲歲的淚珠正好落到了懷中“小毛豆”的眼角,混合著他的淚水一同滑落。
見到媽媽哭泣的“小毛豆”,一邊不停揮舞著小手似乎要給媽媽擦眼淚,一邊也跟著“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石晉樓端著筆記本電腦回到臥室的時候見到的就是“母子兩個抱頭痛哭”的詭異場面……
“…………”石晉樓趕忙將筆記本電腦丟到沙發上,飛快地走了過去,將他的妻兒一起攬進懷裡,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你們兩個怎麼一起哭起來了?是誰惹你們生氣傷心了?誰欺負你們了嗎?告訴我——”
林歲歲抽泣地抬起淚眼,搖了搖頭:“沒人欺負我們……有你保護我們,沒人敢欺負我們……我只是……”
石晉樓微微皺了皺眉。
“我只是……”林歲歲先伸手擦掉“小毛豆”的眼淚,又擦掉自己的,用軟綿綿的哭腔說:“明天我就要回去工作了,我……我只是捨不得'小毛豆'……'小毛豆'也捨不得我……”
“…………”石晉樓緊皺的眉心並沒有鬆開,只是微翹起唇角,“所以就因為這麼一點小事,你們母子二人就抱在一起哭了起來?”
“這哪裡是小事嘛~”林歲歲不滿地嘟起嘴,眼看著又要哭了,“我要和'小毛豆'分開,白天我幾乎沒有時間帶他玩了,如果有夜戲還要留片場,有時候工作緊的時候我可能兩三天都不能回家,我就見不到兒子了,兒子也見不到他的媽媽……”
他目光灼灼地註視著如訴如泣的林歲歲。
他對他的老婆和兒子要“分開”這樣的大事沒有一點興趣,現在他的內心滿是——我的老婆真可愛!做了媽媽之後更加可愛了!
“好好好,這可真是一件頗為'棘手的難事'呢。”石晉樓為了哄林歲歲,只能口不對心地糊弄過去,“不過呢,歲歲,作為我的老婆,我當然願意寵著你的一切,不管是哭是笑是氣是惱,但你現在不再是我一個人的歲歲,你還有一個重要的角色就是'小毛豆'的媽媽——”
林歲歲眨巴了一下眼睛。
“父母就是孩子的縮影,你看他現在這麼小,你一哭他就跟著你哭——”石晉樓淡淡笑了起來,用指尖輕輕點了點林歲歲的鼻尖,“你可饒過你老公我吧,在我的人生中,對付你一個大哭包就夠了,可不要讓我再對付一個小哭包了……”
“…………”林歲歲又眨了一下眼睛,她突然氣哼哼地“哼!”了一聲,將“小毛豆”放進石晉樓的懷中,命令道:“你抱著你兒子!”
說完,她的屁股便故意往床裡的方向挪了挪,委屈巴巴地瞪著石晉樓:“我不是哭包!我才不是!”
還沒等石晉樓有什麼表示,他懷中還掛著淚珠的“小毛豆”卻“咯咯咯……”地笑出了聲。
林歲歲:“…………”
石晉樓:“…………”
小石夫婦略微驚訝地對視了一眼。
然後和他們的兒子“小毛豆”一起笑了起來。
***
第二天,石晉樓親自開車送林歲歲前往“愛年傳媒”。
下午,石晉樓陷在一堆報表裡,就接到了嚴磊的電話——
“晉樓,忙嗎?晚上有空嗎?”
石晉樓掃了一眼自己辦公桌上堆著的成山的文件,如實作答:“不忙,沒空。”
嚴磊一臉問號:“不忙怎麼沒空?”
“陪老婆孩子——” 石晉樓停下鋼筆,“人生之大事!”
“…………”嚴磊無語了幾秒鐘,“你別玩文字遊戲氣人了,晚上出來吃飯,這是安安要找歲歲的,和你沒什麼關係,如果你沒空不願意來,也無所謂。”
”
石晉樓:“…………”
“不過……如果你非要來的話,作為歲歲的丈夫,我們也不會拒絕你的到來。”
“…………”石晉樓預感到嚴磊和安安是有什麼好事發生了,才會在電話裡都洋溢著歡快的因子,“好了,嚴總,你特意給我打個電話就為了這點事嗎?”
嚴磊“嗯?”了一聲,“那你覺得還有什麼事?”
“…………”既然對方暫時不願意說,石晉樓也沒有刨根問底的興趣,“那好吧,我沒有時間和你插科打諢了,手頭很忙的,晚上再接著聊。”
“嗯。”嚴磊說,“晚上我開車去接你。”
“你親自開車來接我們?”石晉樓笑了,“好啊,恭候。”
***
嚴磊準時在六點鐘驅車抵達。
石晉樓同時從大樓裡走了出來。
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衝嚴磊點了下頭後,石晉樓將目光投向端坐在後座的林歲歲和安安。
原來嚴磊和安安先把林歲歲給接了出來。
石晉樓自然地對林歲歲微微一笑。
安安立刻開始起哄:“哎呦哎呦哎呦~”
林歲歲臉頰微微泛紅,有些小害羞地對石晉樓眨了下眼。
安安起完哄,便跟石晉樓打招呼:“有段時間沒見啦,石老闆!”
“是啊。”石晉樓簡單的回了一句,便坐進車裡,扣好安全帶,就听嚴磊在一邊調笑道:“石老闆現在嬌妻麟兒、幸福美滿,哪有時間搭理外人?!”
石晉樓忍不住輕笑一聲,“對,我就是嬌妻麟兒、幸福美滿!如果你羨慕嫉妒我的生活,你也可以啊,好歹你現在也佔了‘嬌妻’。”
嚴磊氣得咬牙切齒,一手轉著方向盤,一手揮舞著作勢要打石晉樓。
“開車呢,小心點,不要鬧!”安安的架勢十足,口氣很嚴厲。
嚴磊立刻收了手,一臉嚴肅目視前方,專心致志地開車。
林歲歲忍著微微的笑意輕咳了三聲,半玩笑半認真,“嚴總啊,見到你,我唯一的感覺就是‘一個蘿蔔一個坑’……”
“那當然。”嚴磊笑了一下,“就像你和老石不也是一樣?”
石晉樓抬眼望向反光鏡——不偏不倚地和林歲歲的目光撞到了一起,兩個人用反光鏡暗搓搓地互相表達了一番愛意。
“前幾天聽我助理說前面那條路新開了一家餐館,魚頭鍋的,去嚐嚐吧,正好就近。”嚴磊頭,自然而然地詢問林歲歲,“我做東,怎麼樣,石太太賞個薄面?”
林歲歲抿唇淺笑:“好啊,我吃什麼都行,主要看你們的。”
***
嚴磊的奧迪轎車與他們要去的餐館畫風別提有多麼的格格不入——石晉樓輕攏眉心注視著車窗外小餐館的牌匾和半敞開的玻璃門上艷紅色的膠字,又透過擦得透亮的車玻璃四下看了看,確定沒有走錯後,啞口無言了……
“嚴磊!你相信這種五毛飯店能做出什麼極品美味的魚頭鍋?!”
嚴磊的表情也非常微妙。
“你們兩個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大少爺,懂不懂什麼叫不可貌相?”安安深明大義,“我賭這家肯定有讓你們刮目相看的味道。”
林歲歲幫腔:“就是就是……”
石晉樓和嚴磊對看一眼——既然都來了,而且林歲歲和安安都那麼說了……
唉……
“夫人團”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因為附近沒有停車位,他們只好將車停在略有些距離的超市停車場,四個人步行了三四分鐘才到小餐館,齊頭走進。外表其貌不揚的飯店,內部卻別有洞天——香氣撲鼻惹得人饞虫直鬧,等桌的人們擠滿於狹窄的前廳。
石晉樓端來兩杯橙汁,給坐在前廳角落的林歲歲和安安一人一杯,拉過一把椅子放在嚴磊旁邊,剛坐下就听安安問道:“石老闆是不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以前來過這種地方嗎?”
林歲歲也好奇,她伸出一隻手指:“我覺得肯定沒有!”
石晉樓慢條斯理地推了推眼鏡框,輕輕牽過林歲歲的手,似笑非笑地說,“你該不會是電影小說看多了,以為像我和嚴磊這種有點家境的,都是目下無塵,一輩子沒坐過公交車的人物?”
林歲歲笑著聳了聳肩膀:“我也不知道……大概……從我和你在一起之後,沒見過……”
“不過,你還別說,”石晉樓一本正經地說了一句超級欠揍的話,“我還真沒坐過公交車——”
接著他補充道:“當然這並不代表高逼格,只是沒有機會,我和嚴磊以前也沒少半夜大排檔擼串喝酒啊。”
“這倒是,唸書那會兒,十幾年前了吧?大排檔滿滿都是回憶啊!”嚴磊揚了揚眉梢,“世界杯、歐錦賽、歐冠,一群人在一起邊看邊罵,太有氛圍了,旁桌要是有個意見相左的指不定還得打一架,反正就是年少輕狂專治各種不服……現在回想還真是一點氣質都沒有啊!”
林歲歲:“…………”
恕她直言——她真的幻想不出來石晉樓十幾年前在大排檔和人打架的樣子……
“不過年輕那時候,要什麼氣質?不耍酒瘋就不錯了。”嚴磊叼著香煙,對腳步匆匆的侍者打了個手勢,意思是要煙灰缸。
半分鐘後就有一位侍者送來一個青色玻璃製菸灰缸,嚴磊將煙頭壓住彈了彈。
“不要聽他們講那些掉價的‘黑歷史’了!”安安拉住林歲歲,“走啊,我們去前面看魚,我看那個魚缸裡好多魚。”
“好啊!”林歲歲將橙汁放進石晉樓的手中,跟著安安站了起來,“烤魚是不是只有黑魚和草魚呀?安安你喜歡吃什麼……”
“夫人團”走遠了。
嚴磊抽了一口煙,在吵鬧的小餐館裡飄起低沉的聲音:“你知道陳家最近的動靜嗎?”
“我想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了,”石晉樓稍微停頓了一下,“前一陣子確實接到了一個似乎很燙手的單子。”
嚴磊往石晉樓耳邊湊的更近,“是他嗎?”
石晉樓看了嚴磊一眼,稍稍一抿唇角。
嚴磊對石晉樓各種小動作所代表的含義再清楚不過,“他可是楚硯的親叔叔,他這個動作就是在往外疏散私人財產,這是要和楚硯搞分裂嗎?而全世界那麼多合夥人,國內優秀的就不少,為什麼偏偏又選上你呢?他們明知道我們和楚硯的關係!實在讓人揣摩不完,我都好奇死了!”
石晉樓喝了一口林歲歲的橙汁,不以為意:“陳家內鬥外鬥和我們無關。再說我自己生意上的一堆焦頭爛額的破事都處理不完,哪有閒情逸致八卦別人的家務事。”
“話雖然這麼說沒錯,但是——”嚴磊嘆了口氣,“那可是楚硯啊……”
“正是因為那是楚硯。”石晉樓淡淡一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陳楚硯!你覺得他那個叔叔是他的對手嗎?所以當我看到這個單子的時候根本沒多想,完全是無用功,白白給我送錢,我幹什麼不賺錢?”
“話是這麼說,但——”
嚴磊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群不速之客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一群醉醺醺的壯漢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使小餐館本就不鬆快的前廳變得更加擁擠——與此同時,排隊順到了林歲歲他們這一號。
林歲歲和安安停止看魚,走到吧台,面帶微笑伸手正要接過桌牌,便被人搶先一步。
“…………”
林歲歲臉上的笑容不減,眼角的余光略有不滿地落向身旁手欠的來人。
還未待林歲歲說話,拉著林歲歲的安安先忍不住了——“喂喂餵,朋友,注意素質,懂不懂先來後到的規矩?”
那醉漢口齒不清地混混沌沌說了幾句,酒氣漫天,聽不清楚他想表達什麼意思,而他的同伴一下子衝了上來,將林歲歲和安安圍了起來。
林歲歲和安安對視了一眼,兩個女人毫不相讓,梗著脖子和他們理論——
“什麼情況?”
石晉樓和嚴磊已經走了過來。
“哇~嘔~”那醉漢一個用力拉過安安的胳膊,嚴磊去阻攔的手慢了一步,安安被毫無預兆地吐了一身。
石晉樓的眉心越皺越緊。
“你們太過分了!”林歲歲不由分說地吼道:“道歉!你給她道歉!”
“老子……嗝~”一個令人厭惡的酒嗝過後,那醉漢繼續紅著臉含糊地說:“老子憑什麼……給她道歉……啊?……憑什麼……吐她是她的榮幸……”
“你他媽的找死!”嚴磊已經氣紅了眼,掄起拳頭朝那醉漢臉上招呼,然而在他的拳頭抵達目的地之前,那醉漢已經被一個青色玻璃製菸灰缸準確無誤地砸出了鼻血!
那是剛才嚴磊用的煙灰缸!
嚴磊立刻反應過來,飛快地牽起林歲歲和安安的手,同一時間石晉樓一腳一個踹開兩個人,嚴磊拉著林歲歲和安安順勢衝了出去。
外面的世界夜幕早已降臨。
林歲歲穿著小高跟鞋,跑起來十分吃力,但沒忘了石晉樓,她急得快哭了,大聲問:“晉樓呢?晉樓怎麼辦?”
嚴磊拉著安安大步飛跑,回應道:“你就別擔心你老公了,他牛丨逼著呢——”
果然半分鐘不到,石晉樓就追了上來,從嚴磊的手中接過林歲歲,帶著他們在小巷裡穿梭,黑夜裡有些辨不明方向,終於在不遠處看到一輛麵包車,石晉樓邊跑邊說:“你們三個快去藏那個麵包車後面,我把人引開後,你們趕緊打電話把保鏢叫來,再去停車場開車。”
嚴磊點點頭,二話不說將林歲歲和安安推到麵包車後面,掩護她們仔細地藏在黑暗裡。
“你小心點……小心點……”林歲歲依依不捨地望著石晉樓。
然後——
藉著微弱近無的路燈,林歲歲目瞪口呆地看著石晉樓三下五除二乾淨利落地翻過高牆!
太不可思議了!
幾個追過來的壯漢只看到石晉樓最後下跳時的背影,丈量了一下高度,眼見翻不過去立刻轉頭朝別的路口堵去。
等凌亂的腳步聲漸遠,嚴磊擦拭著安安身上的污漬,安安回想著剛才石晉樓那可以稱之為完美的身姿,吃驚不小,“石老闆……出乎意料啊!”
嚴磊心中對兄弟的讚揚自豪感油然而生,他看向目瞪口呆的林歲歲:“就說你別擔心晉樓了吧。”
“…………”林歲歲愣愣地問道,“他……他難道練過嗎?”
“那你看看——”嚴磊笑了一下,“你們兩個連兒子都生了,你對他還沒完結了解嗎?你老公真的很厲害,在外能賺錢,在內能煮飯;武的能翻牆、會打架,文的會插花、彈鋼琴……”
還沒等林歲歲好好花痴一下她的老公,就听到安安陰惻惻地說:“最重要的一點,石老闆是個潔身自好的好男人,從不在外拈花惹草,是吧?某人?”
嚴磊:“…………”
林歲歲看了看嚴磊和安安,她深深地覺得這個話題不能再進行下去了,趕忙說:“快,趕快打電話吧。”
“對啊!趕緊給保鏢們打電話!”安安埋怨道,“我真是不明白,你們平時出門保鏢不離身,怎麼今天不帶啊?”
“…………”嚴磊一邊調號碼,一邊無語地說,“今天就想我們四個人,而且就去一個路邊的小店,之前晉樓給歲歲求婚的時候在網上掀起軒然大波,走到哪都帶著保鏢算怎麼回事兒?生怕不引人注目是吧?誰知道運氣這麼寸啊!”
***
而石晉樓這邊就沒有他倆那麼好的運氣了——他從高牆翻下,卻跟另外一隊人直接打了個照面,頃刻間他又風馳電掣地跑起來,七拐八拐,竟然誤闖進一個死胡同!
回頭是不可能的。
打?對手數量超額太多,所以也是不現實的。
車到山前必有路!石晉樓指尖腳底幾下用力一躍而上,居高臨下地佇立在高牆之上。
石晉樓修長的手指插進領帶結裡,神情恣意地將鬆散的領帶扯得更加開——這一瞬間追趕石晉樓的壯漢們不約而同地在原地停下了腳步,抬頭仰望著他,一股鋪天蓋地的震懾力慢慢籠罩了下來——石晉樓的聲音鎮定無瀾,夾雜著幾分冰冷,“還追嗎?”
他們下一秒就用實際行動回答了石晉樓的問題——開始攀爬高牆。
真夠執著的!
石晉樓有些無奈地想。
他籲了一口氣,微傾上身,將整個身體的重心向下沉,然後做了一件令眾人瞠目結舌的事:直接在高牆上往死胡同里面邁開大步,瀟灑而去。
健雅的身姿即便在可視度極低的黑夜中,也是一抹讓對手敬畏且著迷的風景線。
兩分鐘過後,石晉樓來到高牆盡頭,正準備躍下之時,一輛銀色保時捷像一道劃破天幕的閃電般從遠方高速駛來,一個刺耳的急剎車,微塵飄落,穩穩地停在巷口。
石晉樓慢慢直起身。
從保時捷上面“嘩啦啦”地走下來一群黑衣保鏢。
他們不約而同地大聲呼喚:
“老闆!”
嚴磊帶著林歲歲和嚴磊也從前方的路口拐了出來,林歲歲大步跑了幾下:“晉樓!”
同一時間,石晉樓在高牆之上轉過身——
正好看到那些追趕他的人從牆頭上閃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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