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當林歲歲的關鍵部位被石晉樓納入掌中的時候， 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從未有過的感覺……又奇異又陌生……
“不……”林歲歲的雙手按住石晉樓的肩膀， 輕輕地抗拒著他， “不要……不要……”
石晉樓置若罔聞， 他的唇一點點繼續往下——
“唔唔唔……”林歲歲害怕地抽泣了起來， “你……你為什麼總是才好了沒一會兒，就、就又欺負我……剛剛還覺得你已經及格了， 我現在發現我錯了……”
聽到林歲歲這樣的話，石晉樓終於停下他所有的動作， 抬起腦袋，注視著林歲歲淚眼汪汪的大眼睛， 親了親她的臉蛋：“你怎麼會覺得自己錯了？難道我連及格都夠不上麼？”
“…………”林歲歲委屈巴巴地看著石晉樓，抽了抽鼻子，“原本已經夠上了， 可是剛才又不是了……我要給你貼兩個負分上去……”
石晉樓微笑著挑了挑眉，“所以說？我剛才做了什麼讓你扣分的事了？一下子扣到了及格線以下？”
林歲歲扁了下嘴， 瞄了瞄石晉樓的臉， 輕聲咕噥道：“你……你一直親我……”
“哦…………？”石晉樓故意將尾音拖得長長的， 捉弄似的又吻了一下她的唇， “你是我的未婚妻！是我的女人！親你怎麼了？我還沒來得及做更過分的事呢， 只是親親你，這怎麼能是扣分的事？你又怎麼能因為'親你'這件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事，把我判定成不及格？”
林歲歲：“…………”
她覺得自己已經被石晉樓給成功繞暈過去了。
“反正——”她推了推石晉樓的胸膛， 在他的懷中翻了個身， 委屈地背對著他， “反正你不許再親我了！更不許動我其他的地方！你現在雖然是比以前好了不少——”
她把聲音壓制最低，超小聲比比，“但也只是剛在及格的邊緣試探而已……”
“…………”石晉樓看著懷中人有些委屈、又有些可愛的側臉，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
難道說……
他……
剛在老婆那裡獲得的一點地位，又開始岌岌可危了？
石晉樓將林歲歲抱緊一些，讓她的背脊嚴絲合縫地貼在自己的胸膛上，他微微撐起身，親了下她的耳畔，低笑著說：“這麼久了，我才勉強混個及格，那我什麼時候才能混到滿分？”
林歲歲不敢看石晉樓的臉，更不敢迎上對方的眼睛，在對方灼熱的目光中，她始終保持著側躺的姿勢，輕聲說：“一切都要看你的表現…… ”
石晉樓：“…………”
原本，他以為自己的性福生活已經開始了，卻沒想到，竟然只是漫長考核的開始……
唉——
石晉樓又緊了緊林歲歲，在對方發出難耐且不滿地哼聲的時候，才微微鬆了力氣，他不知道是在對林歲歲說話還是在自言自語，又低又沉的聲音輕輕響起：“不著急，反正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
說什麼一輩子……
她和他真的會有一輩子嗎？
林歲歲冷哼了一聲：“連結了婚的夫妻都能隨意離婚，我們這種根本不受法律保護的訂婚，來談一輩子你不覺得有點可笑嗎？完全是八字沒一撇的事啊… …”
石晉樓皺了皺眉。
他似乎……終於找到林歲歲剛剛拒絕他的真正原因了。
不見得是因為他在她的心中將將是及格的表現，說不定深層次的原因是他們現在的關係。
歸根究底，林歲歲從小長大的生活環境，就算到了林家，精神上對比之前也沒有太大的改善，她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
就在這一刻，在石晉樓的心中有一個很恐怖又很真實的想法——如果他不八抬大轎把她真正的娶回家，他是永遠都沒有機會吃掉他的小兔子了。
可能之後的每一次情到濃時、臨門一腳，小兔子都會從他的手中溜走，縮回自己小小的龜殼之中，那是她潛意識之中保護自己不受傷的方式。
“歲歲……”他輕輕地叫她的名字。
林歲歲在石晉樓的懷中舒服地閉上眼睛，已經準備睡覺了，聽到他叫她，她哼出一個弱弱的鼻音：“嗯……？”
“…………”石晉樓猶豫了一下。
“嗯？”林歲歲在他的懷中翻了個身，瞇開眼看了他一眼，弱弱地問：“……有什麼事？”
“沒什麼。”石晉樓笑了一聲，一個輕吻落到林歲歲的唇上，“晚安，我的寶貝，祝你有個美夢。”
***
八月的京城，是一年之中最炎熱的時段，每個人都想老老實實地躺在空調房中一動不動，但總有一些事情會按部就班地發生，並且不會詢問你的任何意見，而你又無論如何不敢忽視它的存在。
例如，林家的大少爺林景涯和梁家的大小姐梁彤的訂婚喜宴。
前一天聞美喬那邊的宣傳特意通知林歲歲第二天去片場。
晚上林歲歲和石晉樓吃飯的時候，她說：“我要去片場，不知道幾點能完事呢。”
石晉樓給林歲歲盛了一碗湯，隨口回答：“沒關係，司機一直都會跟著你的。”
林歲歲目不轉睛地盯著石晉樓，過了半分鐘才問：“你不來接我嗎？”
“…………”石晉樓吃了一口菜，面對自家老婆的靈魂質問，他清了清嗓，微笑了一下，柔聲道：“我下午有個會要開，怕來不及接你，今晚的場合，你和我是必須要出席的。”
林歲歲面無表情地看著石晉樓，不滿地嘟了嘟嘴，“好吧……”
第二天早晨，林歲歲提前到了片場。
自從連歡低調做人，不再作妖之後，劇組的人員氣氛和拍攝進度全部得到了改善。
每個人都不再像之前一樣焦頭爛額，現在眾人之間相處愉快。
連歡對所有人都算客氣，唯獨對林歲歲，那個聞美喬的小助理，恨不得快要低聲下氣了……每次都要給林歲歲帶各種各樣的水果和零食，親自送過來不說，走的時候還要夾著尾巴。
身為女一號的影后聞美喬，也成為了林歲歲的附屬品了。
別說劇組的其他工作人員了，就連聞美喬都覺得有些意外。
聞美喬雖然一直默認林歲歲和嚴總之間的關係不太“純潔”，但她也覺得林歲歲至多是嚴總的眾多桃花之一，新歡是新歡、愛寵也是愛寵，但就地位而言，可能就沒那麼高了。
可是連歡的態度卻和她的想法恰恰相反——
看起來，林歲歲不是沒有地位，而是太有地位了？
能讓曾經和石晉樓傳緋聞的連歡如此低聲下氣，就差卑躬屈膝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就算是嚴總的正室夫人也就這樣的地位了吧？
還是說林歲歲要扶正了？可是江湖不是有傳聞，嚴總有正室夫人的嗎？
聞美喬微微皺了皺眉，看著在她面前一刻不停，各種端茶倒水切水果的林歲歲，試探著問：“林歲歲，你和……他……現在很好嗎？ ”
“啊？”林歲歲一愣，迷迷糊糊地回答，“……我們還好啊。”
她下意識就將那個“他”代入了石晉樓，就以為聞美喬是在問她和石晉樓最近怎麼樣，但她立刻反應了過來——聞美喬壓根兒就不知道她和石晉樓之間的關係才對吧……
那麼對方在問她和誰啊？
聞美喬上下打量林歲歲：“哦……”
天色未暗，今天劇組收工的時間很早。
以前聞美喬總會提議送林歲歲回家，而今天她頭也不回地就上了車。
林歲歲和劇組的工作人員們道別後，也轉身離開了。
***
林歲歲被司機載到，先去了SK換禮服、化妝打扮，再去到宴會會場——一處地處郊外並不知名的地方，這裡有偌大的人工湖泊，湖面盛開著荷花、睡蓮和水生禾草，湖泊中央小島上有一座歐式風格的庭院。
時間晚上午19：00整。
侍者們蜂擁上來，為林歲歲打開車門。
她身著一套深藍色禮服，黑面紅底高跟鞋，整體線條十分連貫，沒有多餘的裝飾，妝容淡雅簡約。
憑心來說，以林歲歲的臉蛋和身材，哪怕她素面朝天，都免不了要實力搶戲。
能來林景涯和梁歡訂婚喜宴的賓客，都算是林家的客人。
在林歲歲和石晉樓訂婚之前，他們絕大部分都不知道林家還有一個零存在感的養女，而現在——
不管是林家的君子之交、半生不熟或是泛泛之交，都自然而然地在門口站上一腳，主動與林歲歲攀談。
林歲歲也知道，他們拍馬屁的對像不是“林歲歲”，也不是“林家小姐”，而是“石太太”這個身份。
林歲歲到處都找不到石晉樓，倒是被賓客們搞得臉都笑僵了，正當她要面對不知道第幾十個毫不相干的人，突然從她的身後傳來一聲驚呼：
“林歲歲？”
林歲歲回了下身，尋聲而去。
當她看到來人的下一秒，她也愣住了。
…………聞聞聞……聞美喬？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她的老闆聞美喬會出現在她哥哥的訂婚喜宴上？ ？ ？
為什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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