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所冀望的那樣。
前世，白被奇諾斃殺後，並沒有進入永恆長眠，而是來到了一個更高維度的空間。
面對那句【是否簽訂契約】，按照奇諾的命令，她選擇“是”。
再睜開眼，她就看到了11等輪回者，眼前浮現的任務提示也讓她看到了奇諾的名字。
她知道，從這一刻起，自己就是奇諾的眼和手。
按照原本的訓練，教官已經給她捏好了一個人設:姓名沐小白，女高中生，體育射擊隊青訓隊員，性格內向，先天性失語症，不會說話，在一場車禍中身亡。
正常來說，她應該直接套用這個人設，掩飾自己的加工者身份。
但當剛才子彈來襲，她並沒有像劉老根他們那樣被嚇癱，她意識到，這個人設立不住了。
一個16歲的女高中生，哪怕是射擊隊青訓隊員，也不可能冷靜到不畏子彈，更不可能做出那麽專業的軍事規避動作。
而且，當白看著11的眼睛，莫名有一種錯覺，她仿佛看到了那雙洞穿人心的琥珀色眼瞳，危險的信號在神經中躁動奔走，所有潛意識都在述說三個字:別說謊！
白直視著11，打字:“是。”
這一刻，輪回者們瞬間圍了過來，抬槍瞄準著白的要害，緊盯著她肢體的任何動作。
老高持槍對準白的後腦杓，冷聲說:“你最好別亂動，更別挑戰輪回者的速度。”
白不動，無言。
11饒有興致地看著白:“你居然這麽誠實，挺讓我意外的。”
白打字:“已經死過一次，和前世脫離了乾系，為什麽還要隱瞞?”
11聳了聳肩，淡淡地問:“那麽，加工者小姐白，你是怎麽死的?”
白打字:“任務失敗，首要目標逃脫，被組織賜死。”
11臉上的微笑越來越深邃:“有想過失敗的可能性嗎?畢竟不是每個死者都能來到輪回世界，很有可能眼睛一閉就沒了。”
白有些疑惑，打字:“什麽意思?”
11直視著白，眼神深得仿若可以洞穿人心:“你有沒有想過，你甘願給奇諾付出性命，隻為那麽一絲渺茫的機會來到輪回空間。但在奇諾眼裡，你只是一個隨手能丟的工具罷了。”
11言畢，突然抓住白的手腕，食指和中指搭在脈搏，監測她的心率。
“嗒，嗒，嗒...”
老高等人的眼神就像狩殺獵物的野獸，手指已經半扣扳機，甚至隱約能聽到彈簧臨界的聲音，只要11給個眼神，他們就會將白當場射殺。
“嗒，嗒，嗒...”
“嗒，嗒，嗒...”
...
每秒50次的心率，穩如無波的井水。
白和11對視著，眼中流露出濃濃的疑惑。
她打字:“我還是沒聽懂。”
11的表情稍微有些僵，緩緩將白的手放下:“抱歉，你長得很像我一個故人，所以對你說了一些莫名奇妙的話。”
11示意老高等人收槍，回身之際，他似乎想起了什麽，側目看了白一眼:“說起來，你的心率可真穩。這種陣勢都沒嚇到你，你的心理素質強得可怕，在加工倉庫的成績應該非常優秀吧?”
白打字:“全項第一。”
11饒有興致地說:“誒，居然比奇諾還厲害，那家夥好歹有一門是不及格。”
白打字:“你認識微笑的惡魔?”
11:“熟得不能再熟了，你也認識他嗎?隸屬同一個加工者組織?”
白打字:“我們不屬於同一個組織，但每一門訓練科目的教科書，都會有關於他的案例。”
白想了想，
打字補充:“《情感剝奪與表情控制訓練》除外。”11不禁莞爾:“是的，這門課程，你可千萬不能學他，會學廢的。”
白側目看了一眼任務界面，打字詢問:“這個奇諾·凡·海爾辛，就是微笑的惡魔?”
11:“嗯，你前世見過他嗎?”
白搖頭。
“這一次，你也許有機會和教科書上的人過招了。”11回到老高身邊，看著面前的五名新人，說，“言歸正傳吧。你們在簽訂契約前，有沒有看到過一行字:偵測到特殊天賦，成長資質——後面跟著一個字母。”
劉老根、葉楓、李靜雯都迷茫搖頭。
白點頭，珍妮舉手喊有有有。
11看向她們:“你們的字母分別是?”
珍妮舉著手說:“我是B！”
白打字:“SSS。”
當看到屏幕上的“SSS”，輪回者們頓時瞠目結舌，老高驚得剛點的煙都掉了，連11都用一種玩味的目光看著白。
對於入隊新人的天賦，立方體非常公平，強隊弱隊一視同仁。
強隊可能得到無天賦新人，弱隊也可能得到高天賦新人。
通俗點說，就是遊戲裡的抽卡，抽到R還是SSR，純看運氣。
唯一的區別是， 強隊抽到高天賦新人，可以提供更好的裝備庇護，將其安全培養成主力隊員。
也有那種獎勵點極多、對懲罰不在乎的強隊，遇到無天賦新人就直接殺光，把新人名額空出來，一直殺到有高天賦新人入隊為止。
弱隊的應對空間沒那麽多，不管新人是什麽天賦，都不可能亂殺。
弱隊如果遇到高天賦新人，沒有強大的裝備庇護，也有可能會折損在很低級的任務裡，但如果處理得當，則能讓己方隊伍發生質變，一鳴驚人。
“居然有SSS級成長資質，我們隊伍的運氣真是不錯。”11咬了咬大拇指，笑眯眯地說，“那就請努力活下去吧，不要辜負自己的天賦，B級的珍妮也是。”
珍妮有些尷尬地說:“我的天賦跟白比起來，是不是很糟糕啊...”
11友好地笑了笑，安慰道:“天賦只是決定起點。我見過很多沒天賦的人登頂，也見過很多高天賦的人死在簡單的任務中。SSS級確實比B級有更高的起點，但最終還是離不開你們自己的努力。”
11看向另外三名無天賦的新人:“你們也是，不要因為沒有天賦評級而灰心。在輪回世界努力活下去吧，一起加油。”
這番話語給了新人們不小的鼓勵，氣氛也變得融洽起來。
輪回小隊離開無人區，沿著主道路行走，不多時就看到了一座城鎮的牌子:希林鎮。
11在希林鎮找了一家旅館，讓大家暫時住了下來。
老高趁大家吃飯時，避開眾人，來到11的房間，關上門後沉聲問:“怎麽樣?珍妮和白有問題嗎?是不是奇諾的加工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