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凌漠視了她,但想了想,又一反常態的解釋,“並非如此。若我說是念在陛下是殿下的皇姐,才想來保一保陛下,陛下會信嗎。”
“你這是什麽意思。”沈桉大聲道:“難道宮裡的人命不是你所為?”
何凌也順著她的話,“陛下應該回答內臣,是何人下令除了值夜的軍士。”
很快,她從沈桉那裡得到了答案。
......
在何隋查明原委之後,何凌也從文閣殿出來了。
長劍上沒有沾上血跡,何隋也松了一口氣。方才就怕大人一時氣憤就讓東夏變了天。好在,好在大人還是顧忌著二殿下的,沒有讓二殿下為難。
何凌一出來,何隋便迎了上去,急忙說道:“屬下查出來了,是......”
最關鍵的字還沒吐出來,何凌便示意他閉嘴,自行說出了答案。
“是敬北侯府。”
“大人這是如何得知的?”
何凌回望了一眼文閣殿的牌匾,後轉身離去。
何隋微微一愣,回過神來急忙追趕上去,“大人,大人!”
“說。”
何隋疑惑道:“屬下是真不明白,為什麽敬北侯府會來處理宮裡的事務。畢竟那幾日,咱們都還沒將手伸那麽長啊。”
“那這證明了什麽?”何凌無語。
何隋道:“證明了有人的手比咱們還長。”
何凌更是無語:“......滾。”
......
敬北侯府樹大根深,北疆一帶都在老侯爺的手上。此番看來是有意要去做那皇夫的位置了。何凌一眼便可明白這樣的動機。
在她將暗處的勢力和明面兒上的敬北侯府關聯起來的時候,兩者幾乎是出奇的重合。
“難不成當真是他們......”
但其中好似有什麽不對,或者說,一切的認知都來的突然極了。何凌對此起了疑心,但有覺得無甚關系,既然敬北侯府上趕著上來,就是將侯府滅掉的時間提早而已。
敬北侯府的世子,本就該死了。
“楊煜。”何凌低聲念了一遍這個名字。
何隋反應過來,“大人說的是敬北侯府的世子吧,那個登徒浪子就是那日在范仁安排的人。敬北侯府原來是早有野心了,也不知用了什麽樣的法子蠱惑了范仁。”
何凌默默道:“范仁此人心智還算堅定,敬北侯府是有手段的。”
何隋了解她,開門見山便問她,“大人,那咱們何時動手?”
“宜早不宜遲,我答應了殿下要親手除了楊煜,殿下恐怕也等得急了。你這幾日安排青羽營退出皇都,在周邊布防即可。”侯府心機如此之深的話,大概率有在近處的駐軍,不可不防。此外,何凌接著吩咐道:“盡快將楊煜近十日的行蹤報過來,時候該到了。”
何隋跟她跟的就了,一聽這話便顯得十分的興奮,“是,屬下這就去辦。”
忽的,何凌叫住她:“慢著!”
何隋剛邁出的腳又收了回來。
“留一營的青羽在公主府周邊的沿街駐防,將衣衫都換成平民的裝束,不要太過張揚。”
“大人還是放心不下殿下啊。”何隋說笑般調侃了一道兒,一溜煙兒的跑走,“您今日早些會公主府上去,可別惹了殿下不悅了。”
“......滾出去。”
......
今日的何凌回府的時間掌握的正好,天色已暗,月光如華傾斜而下,人影在公主府的小石路上鋪下黑色。
隱秘的夜間,何凌回府路過府上的香水堂,裡面的燭火點的亮堂堂的,照射出的人影婀娜纖細。
“殿下......”何凌看著窗影下由阿詹伺候穿衣的人兒,內心的悸動悄然萌生。
她安安靜靜的站在外頭,等待著心上之人穿戴好衣衫,走出香水堂。
棠韞將要出來時,阿詹替她披上冬日的大氅,系上了細帶。何凌便聽到阿詹關切著,提醒道,“現在的天氣雖是漸漸暖和起來,但殿下身子弱,還是不可掉以輕心的。”
棠韞伸手拍開她的手,似乎是氣鼓鼓的說,“你怎麽也學起小凌子的話頭來了,一日日都在提醒著......提醒本宮是個體弱多病之人。你可知道,這樣是會讓本宮厭煩的。”
阿詹笑著與她調笑著,“殿下明明就是說的假話。大人日日的關心您,您不還是念著她?”
棠韞不滿,“誰教你說的這話,小心你的嘴。”
“好了好了,奴婢不說了。奴婢去給您開門引路,您莫生氣。”
這香水堂的門一打開,涼意嗖嗖的往人身上鑽。棠韞被冷風吹了個迎面,正要伸手去擋,身前卻早就有人做了這擋風的牆。
“你......你何時回來的?”棠韞一驚,看著何凌一下子沒能做出反應。
何凌柔聲回答,“剛到,看到香水堂的燭火亮著,知曉殿下在沐浴,便在此等候了一會。”
兩人挨得近,只有兩步的距離,棠韞身上的熱氣很暖人,何凌身上的肌膚像是能感知著的棠韞身上傳來的熱氣。
帶著她的體溫一起升高。
“你過來些。”棠韞低聲說著,臉上飄上一抹紅暈。何凌邁了一步,才能聽到她後面的那句話。
她的聲音軟的像剛取出的蜜糖,“外面冷,你與別人不同,下次......你是可以進來的。”
何凌腦子轟隆一片,女兒家的羞怯迸發開來,她覺得自己永遠是被棠韞吸引的蜜蜂,保護著,有渴望著得到這一塊甜膩膩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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