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當她是偶爾出來放縱一次罷了。
只不過,真正引起他的懷疑的事情,是秦浩的那一條簡訊。
對於外人而言,他們兩個是親密無間即將新婚在即的一對新人,濃情蜜意倒也無可厚非。只是,外人不知道他們真實的情況,難道沈蔓琳自己也不清楚?
她為什麼會在深夜聯繫他的特助,還詢問他的去向,這明明是真正的情侶之間才會有的牽挂和擔心。
可是沈蔓琳,為什麼要這麼做?
而且還深夜出現在他的房間里,並且,這個小黑盒子,似乎對她來說很重要,裡面到底是什麼?
她似乎,很害怕讓他知道這裡面藏著的東西。
沈蔓琳此刻仍舊是萬分驚魂未定,一雙眉睫輕輕顫抖著,蒼白的臉色將她此刻的慌亂襯托得一覽無遺。
她猛然抬起頭來,故作鎮定地看著顧景燁,說道:「這是我朋友送我的禮物,顧總可能不太方便……」
「禮物?」顧景燁輕聲反問,顯然不太相信這個解釋。
如果只是禮物,她何至於慌張成這樣?
「沒錯,是禮物。」沈蔓琳定了定神,抬起頭來,望著顧景燁。
「既然是禮物,不妨打開了,供我也欣賞一番?」
顧景燁養了楊眉,目光冷冷地說道。
沈蔓琳微微怔住,她當然聽出了顧景燁的用意。一時間,竟不知道作何回答,才能既推脫掉顧景燁這個要求,又顯得不那麼牽強。
顧景燁何其聰明,稍微一有破綻,便會被他看的清清楚楚。
見沈蔓琳不回答,顧景燁更加逼近一步,語氣里竟帶著一絲寒冷,如三月降下來的霜雪一般:「打開它。」
這一句,幾乎是命令一般。
沈蔓琳咬了咬牙,垂眸,不敢抬頭看著顧景燁。
只是,她的手依舊死死的拽住那個黑色盒子,修長手指已經暴起青筋,卻仍舊不肯鬆開。
顧景燁好似已經洞察穿了沈蔓琳的心思,這下,他也懶得再跟她多說什麼,長臂一揮,竟直直地想要從她手裡奪去那個盒子。
「不要!」沈蔓琳驚呼一聲,眼看著她手裡的盒子快要被顧景燁搶去,火燒眉頭之際,沈蔓琳心一橫,竟當著顧景燁的面拆開了盒子,將裡面的藥丸取出來,還沒等顧景燁看出來那裡面究竟是什麼的時候,沈蔓琳便
一口吞下了那裡季琬遞給她的,據說是能夠顧景燁爬上她的床的藥丸。
顧景燁愕然地看著沈蔓琳,眼神里有些訝異。
「這是我朋友送給我的,據說是英國那邊產的美容葯,沒什麼好看的。」
這東西已經被銷毀,沈蔓琳的心口懸著的石頭也逐漸消去。
她抬頭,笑著對顧景燁說道:「時間不早了,我有些困了,先回去睡了。」
說罷,不等顧景燁作答,便徑直轉身回到了房間。
顧景燁站在原地,望著沈蔓琳的背影沉默了好久,才轉身回到房間里。
這一夜,註定難免。
沈蔓琳並不知道,等待著她的,會是一場怎樣的萬蠱弒心般的難受。
現在已經是凌晨三點,整個世界彷彿都安靜得進入了休眠期,而此刻的沈蔓琳卻躺在床上,萬分難耐。
她拚命的拱著身體,似乎只有這樣,才會讓她那乾涸萬分的心得以舒服一點。
季琬給她的,是最強效的催情葯,她原本的計劃是讓沈蔓琳給顧景燁喝下,這樣的話,顧景燁一定會忍受不了體內那快焚燒自己的慾火,捅破與沈蔓琳之間的那一層窗戶紙。
只要他們邁出了這一步,那麼這個婚,顧景燁就算不想結,也逃脫不了了。
沈蔓琳此刻已經渾身癱軟得宛如一汪春水,似乎她少有的柔情此刻都在一雙眼睛里盪開,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她竟爬起身來,晃晃蕩盪的走到了卧室門口,離開了自己的房間,離開了顧家。
她知道,她現在這樣樣子,絕對不能去找顧景燁。
她雖然不經人事,但也知道,季琬給她的是什麼東西,她知道自己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
可是她不能。
她要在顧景燁眼裡,保持著完美的高傲形象。
或許,借著外面的涼風,能夠讓她稍微清醒一些。
她拚命地奔跑,勾著背捂著自己的胸口,只覺得體內有什麼東西正在滾燙的挨著她,彷彿一抔烈火一般。
灼人得致命。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眼前的她昏呼呼的,道路兩旁的樹開始晃晃悠悠,恍然間,只覺得天旋地轉。
頭暈……
目眩……
她幾乎快要分辨不清方向,也沒有力氣再站起來,身體逐漸麻木,她想要穩定住自己,身體卻不聽自己使喚的東倒西歪,渾身發軟,一陣陣酥麻的感覺撫上她的心頭。
體內好似有一股燥熱不斷的升騰起來,她越是掙扎,那股火便就越是猛烈,直直地想要將她的理智燒得乾淨!
這催情葯,真是太厲害了!
不遠處,一輛加長林肯正沿著這條公里飛速行駛著,那司機的遠光燈打在了沈蔓琳身上,看著她跌跌撞撞的身影,和無法判斷的步伐,硬生生的減慢了速度。
「嚴總,前面好像有一個人喝醉了。」
司機向身後坐著的一名男子彙報著情況。
喝醉?
那名被喚作嚴總的男人愣是眼皮都沒跳一下,薄唇親啟道:「別理會。」
「只是,她……擋著我們的去路。」
司機有些為難,雖然這條公路還算寬敞,只不過這個女人步伐太不穩定,一會左一會右的,要是冒然行駛過去,只怕會撞到她也說不定。
「呵,」嚴澤昀輕笑一聲,抬了抬眸,看了一眼遠處跌跌撞撞的沈蔓琳,心中滿是輕蔑,「像這種想要碰瓷的人,我見多了,你開上去,撞到了我負責。」
「呃……好的。」
司機聞言,點頭,一陣轟鳴聲,汽車便直直地朝前開去。
沈蔓琳絲毫沒有感覺到有些異樣,強撐著身體遊走在大街上。她的心智正被藥效萬蠱弒心一般的啃噬,哪裡還顧得上遠處的紅燈亮起,雙耳更是一抹潮聲,更是聽不見那一直在摁著喇叭的汽車駛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