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跟你說什麼?」
不知何時,顧景燁已經注意到她這邊,見她神色愁容,心裡也揚起一陣不太好的預感。
「我爸說,要派私人飛機來接我們。」
沈蔓琳的臉色有些為難。
她知道,顧景燁其實是不願意跟她一起回瑞士的。畢竟一待就是半個月,如果他這次去了,再回來也就該準備他們的婚禮了,至於其他的事情,他就根本沒有時間去處理。
這一次,突如其來的車禍,沈蔓琳也不是沒有懷疑。
早就聽聞顧思睿聰明絕頂,只不過,她倒是沒有想過,能夠在短短時間之內就讓一座高架橋的交通系統陷入崩潰甚至是癱瘓,經過專業人員的搶修,也花了一個小時才能恢復正常。
就算是人為,也很相信,這是一個六歲的孩子做的。
顧景燁的臉色驟然變得緊繃起來。
心裡逐漸升起不悅的情緒。
「我已經拒絕了。」沈蔓琳手裡握著手機,說道,「但是,我父親那邊的一絲,還是要我們回去。」
「嗯。」
顧景燁淡淡應了一句。
這個反應,卻讓沈蔓琳有些意外。
「那你……」
「過兩天再去。」
聞言,沈蔓琳唇角一勾,欣喜不已。
她原本以為,顧景燁不會再跟她一起回瑞士了,沒想到,他卻答應她了。
單單是過兩天再去這一句話,就注意讓沈蔓琳內心開心不已。
高架橋疏通后,顧景燁首當其衝的事情便是帶著他們回到了家裡,趙舒舒卻很擔心,一路上一直嚷著要先送念念去醫院。直到後來,念念忍不住了破功一笑,趙舒舒才直到這一切都是顧景燁設計的圈套。
真是關心則亂,沒想到,她竟然也會陷入這樣的陷阱里。
回到家裡,兩個孩子因為睡眠嚴重不足,在車上的時候就已經睡著了。連下車,都是趙舒舒和顧景燁一人抱了一個下來的。
而沈蔓琳,活脫脫就是一個多於的人。
當初答應陪顧景燁演這場戲,到底是對還是錯?
她意識到自己在漸漸沉淪於與顧景燁這一場虛假的戀情里,她也漸漸開始無法自拔,甚至說,她不想自拔。
跟顧景燁成為情侶,哪怕只是假象,只要能在外人面前享受他片刻的寵溺,對她沈蔓琳來說,也是值得的,不是嗎?
而此時,楚寧睿也已經回到了自己家裡。
剛坐上沒兩分鐘,季琬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你在哪裡?」
「在家。」
「為什麼今天顧景燁會去你車裡將趙舒舒帶出來?」
聞言,楚寧睿一怔。
他不知道季琬是從哪裡得到的這個消息,心中驚訝的同時,也因為她情報來的如此之快而感到有些震驚。
不管怎麼說,他都不希望,季琬還有別的合作對象。
這時對他的威脅。
「你是怎麼知道的?」楚寧睿懷疑道。
「這不用你管!你只需要告訴我,他為什麼還會去找趙舒舒?!」
楚寧睿頓了頓,開口說道:「念念受傷了。」
念念?趙舒舒的那個女兒?
季琬皺著眉頭,眼神里閃過一絲寒光:「念念的身份,你不會不清楚吧?」
「我知道。」
「那你為什麼還不出手?!」
季琬的聲音,陰冷得像三月的寒冰。
「出手?」
楚寧睿疑惑喃喃道,似乎有些不理解季琬的意思。
「怎麼?你怕了?」
這一下,楚寧睿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瘋了?那只是個孩子!」
楚寧睿越來越不敢置信,季琬現在居然會心腸歹毒到竟然想對一個孩子下手!
「那是顧景燁和趙舒舒的孩子!」季琬怒吼道,「只要她還在,趙舒舒和顧景燁就有數不盡的理由聯繫,難道你會很放心他們兩個之間一直這樣來往?!」
孩子又如何?!
只要是阻擋她計劃的人,都必須得死!
反正,她已經殺過一次人了,不介意再多殺一個!
這句話,卻讓楚寧睿陷入了一陣沉思。
他倒也不是捨不得那個孩子,只不過,如果處理掉念念,也不知道趙舒舒會不會崩潰。
趙舒舒有多喜歡那個孩子,他是知道的。就連上次念念只是走丟,趙舒舒就跟丟了魂一樣。
如果念念死了,趙舒舒也會活不下去的吧……
直覺告訴他,除掉念念,的確會省掉很多事情。
但同時,趙舒舒也會神經崩潰。
「怎麼?你該不會是因為那是趙舒舒的女人,心疼了吧?」
季琬的聲音冷冷道,一字一句都正中了楚寧睿的心思。
沒錯,他的確是以為念念是趙舒舒的女兒,所以猶豫了。
季琬也明白,如果念念沒了,趙舒舒一定會崩潰。
說不定,她還會陪著念念一起去死。
一箭雙鵰,這才是她的計劃。
楚寧睿只要一想到,除掉念念之後會給他和趙舒舒減少的麻煩,他整顆心便蠢蠢欲動。
只是,他尚又擔心,趙舒舒的情緒會因為失去念念而崩潰。
到底應該怎麼樣處理,這件事才能兩全?
回到顧景燁家裡,趙舒舒來了些困意,哄著兩個孩子的時候自己竟也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被抱到了原來屬於她和顧景燁的那件卧室里,夏風和煦,輕輕地吹在趙舒舒的身上,帶來了些許熱意。
趙舒舒緩緩睜開眼,落入眼帘的是微風拂柳的光景,轉過身,卻望見一雙深邃迷人的墨玉黑瞳。
顧景燁,此刻也直勾勾地盯著她,目光赤裸。
趙舒舒驚訝地抽了一口氣,她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揉了揉眼睛,才發現,自己並不是在做夢。
趙舒舒有些意外,錯愕抬頭,眸子正好與他相對。
顧景燁薄唇一勾,伸手穿過趙舒舒的肩膀,將她往自己的懷裡靠攏。另一隻手則緊緊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只能正視他的目光。
他有著極好看的面容,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她因為疲憊而微微有些蒼白的面容,隨即,一吻而深。直到趙舒舒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他才漸漸鬆開她,留給她空間讓她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