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敢和他顧景燁搶女人?!
就算有孩子,她也只能跟他在一起!
沒過多久,趙舒舒牽著念念和思睿就從樓上走了下來。
趙舒舒看到了顧景燁的車子,念念和思睿開心地正欲往這邊跑,卻被趙舒舒一把拉住。
一想到顧景燁昨晚好似流氓一樣的行為,趙舒舒心裡就有些微怒,上他的車?沒踹他的車就已經算是給他面子了。
當做沒看到,瞥了一眼,徑直走到路邊,打了個車飛速離去。
怒。
怒不可遏。
正在這時,顧景燁的手機響起。
瞥了一眼來電顯示人,顧景燁微微愣住。
是她。
定了定神,接通電話。
「琬琬,怎麼了?」
那邊傳來一陣溫柔的女聲,輕輕開口:「沒事,就不能打給你了嗎?」
顧景燁難得,皺眉舒展,語氣溫和:「不是。」
「好啦,不逗你了,」叫琬琬的女人笑得清脆,宛如銀鈴,「我在臨城,要不要一起喝杯咖啡?」
思考片刻,顧景燁緩緩點頭:「好。」
來到約定的地點,季琬已經坐在裡面,點好了咖啡。
看到顧景燁進門,微笑朝他揮手:「這裡。」
應聲,顧景燁快步走過去。
季琬一席長發及腰,乖乖的垂在腰間,原本就瘦小的身材,在一席潔白長裙的襯托下,顯得更加溫婉嬌小。
只是,美中的唯一不足,是她坐在輪椅上。
她的雙腿,在五年前的那場大火里,便再也無法站起來。
想到這裡,顧景燁痛心疾首。
「我幫你點好了你最喜歡的拿鐵三分甜,快喝喝看。」季琬熱情地將咖啡遞到顧景燁的眼前,笑顏如花。
「謝謝。」顧景燁點了點頭,端起咖啡飲了一口,久違的味道席捲他的口腔。
他很久不喝拿鐵,或者是說,從那件事以後,他就不再喝拿鐵。
就像人一旦有了傷疤,就很怕被人揭開。
人一旦有了痛苦的回憶,就會避開一切,可能會令他再想起那段痛苦往昔的事物。
「這麼多年了,你的口味還是沒有變。」
季琬開口,笑意盈盈。
但顧景燁只是淡淡一笑,沒有多餘的反應。
見他神色淡漠,甚至有些心不在焉,季琬突然收起笑容,小聲地問:「景燁,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縱使他們曾經有多真情,或是他對她心裡有再多虧欠,但季琬心裡明白,眼前這個男人,是深不可測的。
從上次的接觸過後,季琬就明白,顧景燁早已不是五年前的那個他。
她必須隨時保持著小心翼翼,才能,不被他看穿。
顧景燁薄唇微勾,語氣里有著些許溫柔:「沒有。」
得到這個回答,季琬才微微一笑,沉溺在他這份小小的溫柔里,雀躍不已。
她輕輕滑動輪椅,移步至他身前,一隻手臂微微伸起,想要撫摸他緊皺的眉頭。
那不知為誰而緊皺的眉頭。
「這次回來,準備待多久?」
手剛要接觸到顧景燁的眉心,卻被他不動聲色的躲開,開口將話題帶往另一個方向。
待多久?
季琬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心裡閃過一絲異樣,但很快,便又被她掩蓋下來。
莞爾一笑,唇齒間閃過一絲譏誚:「要是,不走了呢?」
不走?
聞言,顧景燁眼瞳微動,沒有說話。
季琬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端起自己眼前的牛奶,喝了一口,緩緩說道:「我呀,這次回來,就不打算走了。」
這,倒是讓顧景燁有些意想不到。
他的眉間閃過極其微小的詫異,但仍然,被季琬捕捉在眼裡。
她何其聰明,要不然,現在顧景燁也不會是這樣的態度對她。
「你,不希望我來嗎?」
季琬低頭,清澈的眼眸里,浮上一陣失落。
「沒有。」顧景燁淡淡說著,嘴角浮起一絲溫暖笑意,伸手替季琬擦去嘴角殘留的牛奶,「我會讓我的助理安排你的住處,這是他的聯繫方式,有問題隨時找他。」
顧景燁將助理的手機號碼翻出來,發送給季琬。
這一刻,季琬的笑容再次僵住。
他,是在刻意拉遠與她的距離嗎?
上次見他,他只是簡單與她相處不到半天,就匆匆離去。今天,又直接將她交給助理,難道說,他對當年的事情,有所察覺?
不,不可能。
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個男人已經死了,他們的秘密,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在桌下,季琬纖細的手緊握成拳,微微顫抖。
「你的酒店在哪裡,我先送你回去。」
還沒來的及細品拿鐵的醇香,顧景燁站起身來,表情似乎有些急促。
「景燁,你討厭見我嗎?」
季琬抿了抿嘴,嬌小的臉龐上似乎浮起一陣失落。
聞言,顧景燁頓步。
看著季琬坐在輪椅上,微微低頭的樣子,當年的記憶瞬間席捲而來,侵佔著他的腦海。
都是因為他,她才會,再也站不起來。
「別胡思亂想。」顧景燁緩緩走到季琬身前,勾了勾唇角,「想去哪,我帶你去看看。」
這句溫柔的話,才讓季琬原本失落的小臉,浮上一絲笑顏。
「你帶著我的話,哪裡都好。」
她的聲音溫柔,輕輕撫過顧景燁的心尖。
如果是在以前,顧景燁一定會心情暢快地帶著季琬去環遊世界,但現在,一切都變了。
在陪著她的時候,他的腦海里,只有趙舒舒。
但女人的直覺,是何其敏感。
在顧景燁眼神閃躲的那一刻,季琬就已經看出。
他有某些地方變了。
「景燁,我想去你家看看,可以嗎?」
季琬試探著,她的聲音極度小心,小心去一點一點接觸他的內心。
果然,聽到這句話,顧景燁眉心一蹙。
雖然只是短短一秒,但對於季琬來說,已經足夠發覺他眼底里藏著的情緒。
這種眼神,這種不動聲色的拒絕,明顯就是因為,他的心裡,已經有了別人。
不,絕對不可以。
任何人都不能破壞她的計劃。
季琬抬頭,從容笑道:「你要是不方便的話,不去也沒關係。」她笑得很純真,恬靜得如一汪春水,毫無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