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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逃生游戲裏做小白花 - 第48章字體大小: A+
     
    第48章

      阮白摸到門把手時,就感受到了外面氣溫極低。

      等她出去後,她徹底置身事外,感覺到外面溫度起碼低了十多度,哪怕她穿了件外套,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屋外的整條長廊都陷入了一種濃濃的黑霧之中,這種黑暗是已經快形成實體的,讓阮白有種只要伸出手一抓,就能捕捉住一縷的錯覺。

      幽冷的空氣緊緊貼著她的肌膚,寒意一絲絲滲入,如蛆附骨,帶著某種不詳的氣息纏繞住她。

      不過,就算面對這樣陰森的環境,阮白也沒退縮,反而更快地朝著樓下衝了過去。

      一般來說,有鬼怪出現的地方,溫度都會降得很低,這是游戲給玩家的小提示。

      回想起黑袍女人所說的「8點以後最好不要出門」,阮白想,或許是因爲8點以後,這個屋子裡就會有別的鬼怪出現。

      是的,在意識到歌聲出現太頻繁後,阮白就發現了,這個游戲的鬼怪,肯定不止14個。

      別說孩子了,就連這個古堡的主人夫婦倆,他們都還沒見過,也許這對夫妻身上也有秘密呢。

      一邊思索著,她一邊走過長廊。

      兩旁墻壁上挂著的畫像都被黑霧模糊了,上面的人臉模糊不清,一雙雙眼睛麻木呆滯地看向前方。

      阮白回憶剛剛那聲尖叫具體傳來的方位,不出意外,應該是在一樓的玄關處。

      等她順著樓梯下去後,果不其然,在門口處發現了艱難提著斧頭的玩家背影。

      只是,對於阮白來說,她是有這個膽子和底氣在8點以後出去的,因爲她很早就發現了,白蓮花系統不會給她發布完成不了的任務。

      其次,還有龐大的積分在鼓舞著她。

      可是,其他普通玩家,爲何也要出去呢?

      阮白想不明白,不過她也不用去想了,因爲她已經來到了男玩家的身邊。

      和她猜測的一樣,每次歌聲響起時,能看見鬼,遇見鬼的只有歌聲內會出現的玩家,所以她也能看到,那個站在男玩家對面的,脖子歪曲的九歲小女孩。

      它有一雙很漂亮的藍色眼睛,皮膚很白,模樣相當精緻漂亮。

      只是這時候,它的眼睛裡滿是偏執,望向男玩家的神色陰狠,面部扭曲到了一種讓人心驚膽戰的程度,一眼望去,幷無美感,只有難以言喻的詭譎。

      在它一次又一次的攻擊下,男玩家倉皇地逃竄著,身上挂了傷,最嚴重的則是他明顯不自然的脚。

      別說反手把鬼怪的頭割下來了,這男玩家還能不能活都是個問題。

      見阮白過來,它沒有任何异樣,而它對面的男玩家微微一楞,發出了驚喜的叫聲:「你、你是來救我的!?」

      就在剛剛,面對這樣的場面,他差點都要放弃了,沒想到還能有人衝出來救他。

      之前他見阮白被那大小姐指使得團團轉,還在一旁漠視,明明可以幫忙說兩句話,却選擇了袖手旁觀……現在看來,這才是真正的好人啊!

      鬼怪的攻擊向來迅猛而刁鑽,趁著阮白過來,男玩家怔忪之際,它再次躍起,揮起鋒利的手指,朝著男玩家的脖頸處抓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阮白伸出手拽過男玩家,轉身就用力一脚踹開了鬼怪的肚子。

      將男玩家拉開後,她飛快地鬆手,拋開踉蹌的男玩家不管,一把奪過他的斧頭。

      然後,她掄起這把沉重的斧子,就向女孩狠狠揮舞而去!

      女孩明顯要比昨天的男孩要反應敏捷,對這把斧頭也相當警惕。

      見阮白是個硬茬,它連忙後退了幾步,避開了斧子,一雙藍色的眼睛微閃,似乎在考慮如何躲過阮白向她身後的男玩家下手。

      只是阮白不會給它這個思考機會。

      下一秒,女孩就不得已地向後一傾,這把斧頭被阮白揮得虎虎生威,斧刃劃破空氣,發出强烈的風聲利響。

      它的肩膀躲避不及,被阮白傷到,力量流失的痛苦讓它惶恐不安,再次往後躲去。

      僅僅交手兩次,主動權便徹底被阮白掌握在了手裡。

      「砍她的頭!」身後的男玩家大叫道,「她沒了頭,就能死了!」

      感情他居然知道怎麽破局!

      阮白聽到這裡又驚又怒,連鬼都不想砍了:「那你之前爲什麽不砍?」

      不僅不砍,還淪落到需要她來救的地步?!

      男玩家聞言,嗓音裡透露出一絲委屈:「……因爲我提不起這個斧頭。」

      阮白:「……」

      不知道說什麽好,她只能繼續拎起斧頭,找機會把那小女孩鬼的腦袋割下來。

      女孩的喉嚨裡發出一聲不甘的尖叫,整個鬼也如同之前的厨房男孩一樣,化作透明,消失在了半空。

      同一時刻,阮白的耳邊也傳來了系統的提示音:【滴,恭喜宿主,隨機任務已經完成,獎勵將在通關游戲後下發。】確認任務完成,阮白便扔開了斧頭,轉身看向了男玩家。

      這時候,脫離了危險的他,直接坐在了地上。

      見阮白看過來,他的臉上露出感激的神色:「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過來,我可能真要交代在這裡。」

      在隨時會死亡,玩家都冷漠的游戲裡,他能有幸遇到這樣的人,真是太好了。

      「沒事的,」阮白想著自己的人設,溫柔地搖了搖頭,「我們都是玩家,互幫互助是應該的,我也不忍心看著你死掉,畢竟是一條人命,而且我救下你,也不過舉手之勞罷了……所以,給個500積分就好。」

      男玩家:「……」

      聽到最後,他臉上那感動的神色頓時僵硬了。

      好在他也不蠢,知道五百積分和命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麽,尤其是阮白冒著生命危險出來救他,於情於理,都是他的恩人。

      銀貨兩訖,恩怨兩清,能分清楚也挺好的。

      沒有猶豫,男玩家馬上給阮白劃了500積分。

      阮白收到了積分,滿意地眯起眼睛。

      不過她還沒有忘記自己的疑惑,解决完這些後,她看向男玩家,繼續問道:「晚上8點不應該出來的,爲什麽你要出門,不知道這樣會很危險嗎?」

      這個男玩家不是之前那三個新人之一,不應該犯這麽明顯的錯誤才對。

      提起這個,男玩家的臉上也浮現出了很奇怪的神色。

      「我當然知道,我明明記得,自己確實在房間裡睡著了,」他說,「可是我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站在了門口,還拿著這把斧頭。」

      他根本不是自己主動出來的,而是莫名其妙被送過來的。

      一睜開眼,就來到了陌生的地方,面對一個虎視眈眈的惡鬼,男玩家猝不及防,吃了不少虧。

      而阮白聽到這裡,却想到了那句歌詞——

      「一個安靜的清晨,他夢到小妹妹的頭上長出了尖角。」

      會和這句歌詞有關嗎?

      「你有夢到什麽嗎?」阮白問道,「剛剛的歌詞你應該聽清楚了吧,尖角什麽的。」

      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夢的話,內容我確實記得,和小妹妹有關係,」男玩家猶豫了一下,說道,「但是,我沒有夢到尖角,而是夢到了別的東西。」

      他想了想,整理了一下說辭,把夢的內容說了一遍:「我先是夢到小妹妹私下和大姐說了什麽,又給大姐看了點東西,導致大姐臉色變差……到了後面,就是大姐迷暈了大哥,悄悄殺了他藏在了厨房。」

      在夢裡,他好似代入了古堡裡的二哥,親眼目睹了事件的發生。

      首先,「他」無意間發現小妹和大姐說話,讓大姐連續幾天都心神不定,看向其他人的目光裡帶著考量和不易察覺得瘋狂。

      而後,就是「他」早上起床,瞥到了大姐用菜刀殺害大哥的一幕。

      更讓「他」不安的是,大姐明顯不打算停手。

      她在做完這一切後,竟收拾好了一切,準備故技重施,再喊一個兄弟過來謀害。

      爲了不讓大姐帶來更多的死亡,爲了讓其他兄弟姐妹們都安然無恙,「他」最終跑到了工具室,取出了一把斧頭,誓要守護自己的家。

      也許是因爲懷疑小妹妹是導致這一切的起因,歌詞裡才會用「頭上長出尖角」,暗示小妹妹在二哥的心裡,是惡魔的形象。

      同樣的,這應該也是歌詞的隱晦提示,告訴玩家「惡魔」既然是小妹妹,那麽「死神」應當也是親人,從而讓玩家聯想到大姐身上。

      聽完了男玩家的陳述後,阮白知道,這個古堡裡發生過的一切,總算是被揭開了一角。

      從大姐對大哥下手開始,一場互相厮殺的戲份就發生在了這裡。

      她沉吟片刻,問道:「那你還記得,小妹妹給大姐看的,是什麽東西嗎?」

      這個東西,應該是個很重要的道具。

      男玩家點了點頭:「是一張紙,看起來好像是一封信。」

      兩人再交流了一會兒,發現能掌握的信息只有這些後,就都作罷了。

      他們重新回到了二樓,回去了各自的房間。

      也許是運氣好,他們一路上幷沒有遇到什麽危險。

      晚上8點以後,室外的危險究竟是什麽,依然是個迷。

      阮白匆匆進了自己和雪色的客房,把知道的信息告訴了她。

      雪色靜靜地聽著,時不時點點頭,表面自己瞭解了。

      只是等阮白結束話題後,雪色忽然抬眸,看向了她:「軟軟,你還記得那個男玩家長什麽樣,穿什麽衣服麽?」

      阮白不知道她想做什麽,但還是點頭,把男玩家的外形特徵說了一遍,幷問道:「怎麽了,他有什麽問題嗎?」

      雪色慢慢搖了搖頭。

      她從枕頭下拿出那張畫像,讓阮白指出了二哥的模樣特徵,然後找到了二哥對應的名字。

      「果然是這樣,」她輕輕地說,「之前吃飯的時候,男玩家坐的椅子,恰恰是屬二哥的。」

      厨房的每個椅子背上都挂了個小木牌,寫著古堡裡14個孩子的名字,每一把椅子,都曾屬一個孩子。

      在他們第一天吃飯坐下後,游戲就已經通過他們所坐的椅子,認定了他們各自的身份。

      之前阮白所坐的,恰好是cindy的位置,雪色因爲懷疑這是巧合,幷沒有直說。

      但現在,這個猜想顯然是正確的。

      「你記得每個人的長相和所坐椅子上的名字?」阮白聽到這裡,倒是被雪色的記憶力驚到了,「那你能找到坐在小妹妹位置上的玩家嗎?」

      女孩聞言,慢慢地點了點頭:「可以,坐在小妹位置上的是個男玩家,因爲我刻意選了個男性的名字椅子。」

      當時,出於懷疑和不確定,她站在了一個男性名字的椅子邊上。

      就算沒有入座,其他玩家見狀,也不會費勁去和她搶,隨便找個其他的椅子坐下得了。

      14個玩家和14個孩子的性別比例是相同的,所以,雪色占了一個男孩的位置,就注定有一個男玩家不得已要坐女孩的位置。

      而那個男玩家,恰好就坐在了小妹的椅子上。

      只是說完後,雪色却又搖了搖頭,道:「但是,我們沒必要去找他,因爲他活不過今晚。」

      她的聲音很平靜,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

      聽到雪色這麽說,阮白整個人都楞住了。

      「爲什麽會這麽說?」她困惑地問道,「難不成深夜還會有歌聲?游戲連睡覺時間都不給我們?」

      聽著阮白的問題,雪色什麽也沒有說。

      她淺褐色的眼睛一動不動地注視著相片,昏暗的燈光下,她眼睫毛投下一片陰影,映在白晰的皮膚上,倒比鼻梁兩側的雀斑還要活潑。

      「軟軟,你有沒有想過,14個孩子,互相殘殺後,必然會有一個孩子,在最後是能活下來的?」她淡淡地問道。

      聽到這裡,阮白猛地抬起頭。

      一些細節從她的腦海裡不斷涌出,又轉而消失,慢慢地形成了一張若隱若現的網路。

      她知道,雪色想說什麽了。

      「那個唯一的勝利者會去哪裡?ta既然沒死,那麽游戲也不可能給玩家强行按身份……所以,我們玩家裡,有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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