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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梨 - 第94章字體大小: A+
     
    章九十四

      吃過飯後沒多會, 天便就黑了, 馮氏年紀大了, 折騰不得,陪著來寶玩了一會便就回了屋子。

      外頭陰森森的, 不知是不是又下了雪, 靠近窗邊就能察覺一股子寒氣,因著孩子太小,不敢受涼, 炕燒得熱熱的, 牆角還點了小火爐, 暖和的像是夏天來了。薛延脫得就剩件單衣,衣襟半敞著,躺在炕尾的地方扇蒲扇。

      阿梨倒覺得很舒適, 她把袖子挽起來一點,拿著特製的小剪子給來寶剪指甲, 溫柔又耐心。

      來寶白日睡了太久,現在還醒著,精神抖擻樣子, 他對著別人總是耍小性子, 一不高興就又哭又叫, 但與阿梨在一起的時候卻總是很乖。

      阿梨牽著他的小手軟, 綿綿像隻奶香饅頭, 剪刀有些涼, 不小心碰著皮膚又冰又癢, 來寶也不哭,眨著一雙黑眼睛,好奇地瞧著,有時還會咯咯地笑。

      阿梨看得心都化了,輕輕咬了咬他的指尖,輕聲問,「來寶喜不喜歡娘親呀?」

      來寶也不知聽沒聽懂,鼓鼓嘴巴,吐出一個白色的奶泡泡,阿梨笑起來,用拇指輕柔擦了擦他嘴角的口水,轉身去放剪子。薛延在一邊看了全過程,笑得眼睛眯起來,嬌妻幼兒,衣食無憂,日子美得連骨頭都是酥的。

      他手枕在後腦位置,歪著頭,也學著阿梨的語氣問了句,「那來寶喜不喜歡爹爹呢?」

      來寶吧唧吧唧嘴,閉著眼睛不理人了。

      薛延被氣笑,勾著指頭撓了撓他腳底,低聲罵,「小王八蛋……」

      阿梨又換了個剪子走回來,正看見他絮絮念念,無奈搡了下他肩膀,「罵自己兒子做什麼,說他是小王八蛋,好似你能落下什麼好兒。」

      薛延哼唧一聲,仰頭道,「我解氣!」

      阿梨抿唇,小聲說,「幼稚!」她在薛延腳邊坐下,扯著他腕子將他給拉起來,捏了捏指肚,「別亂動,我給你修修指甲,你自己怎麼就不知道剪得漂亮些呢?」

      薛延靠在她肩膀上,笑嘻嘻湊到她脖間聞香氣,理直氣壯道,「我不會啊。」

      阿梨被弄得癢,笑著拱了拱肩膀,「你將鼻子離我遠些。」

      薛延說,「我不!」他看看將眼睛掀開一條縫,不知是醒還是睡的來寶,又懶洋洋道,「再說了,我不需要自己剪,咱家就兩個男人,你不能差別對待,給來寶弄,不給我弄,那我可就要生氣了。」

      阿梨拍了他手背一下,哭笑不得,「他才兩個月不到,你多大了?」

      薛延說,「我二十了啊,但那又怎麼樣,我有一顆年輕的心,和一個疼我的媳婦。」

      阿梨待了半晌,不知該怎麼接話,最後抿抿唇,低頭幹活,不理他了。

      薛延笑得沒臉沒皮,眼睛盯著阿梨的手指,看她用那個笨拙的剪子,稍微一使力,就將他的指甲給弄得整整齊齊的,這麼瞧了一會,薛延忽然就想起了白日裡胡安和遞他的那本名叫《彝家琳琅》的小冊子。明明回家的時候還念叨著,但那會打了個岔,便就給忘了。

      阿梨動作快,沒一會就給他剪好,低頭吹了吹碎屑,薛延搓搓手心,而後急匆匆道,「你等我下。」便趿拉著鞋跑到屏風哪裡,把掛好的衣裳取下來,翻翻找找,終於找見,又邀功似的遞給阿梨。

      阿梨放到手裡掂量掂量,很輕薄,她咬著唇,新奇問,「這什麼呀?」

      薛延粗略將邱府那兩個勾心鬥角的小姐妹的事給講了遍,高興道,「裡頭許多花裡胡哨的衣裳樣子,你看看,我以往都沒見過的。說是只有彝寨的姑娘才穿的裙子,我瞧著有幾件蠻適合你,若不然就給做出來,咱們穿個新鮮,過年時候也喜慶。」

      聞言,阿梨興味盎然地翻了幾頁,訝異道,「與咱們平日裡穿的襦裙真的很不一樣,卻也好看得緊。」

      中原襦裙上身短衣,下配束腰長裙,裙子為千褶百疊之樣,腰間系以綢帶,若是富裕些的人家,還會佩戴綬環。

      燕朝未曾被周朝所傾覆的時候,是崇尚素雅為美的,與前朝的豔麗裙色不同,所取顏色多恬靜淡雅,織繡之處較少,全素色的衫裙也曾盛行一時。其中裙色一般要較上襦鮮豔,最受推崇的配色有兩種,淡黃衫子鬱金香,碧染羅裙湘水淺。

      中原的女子衫裙都是竭盡所能以展現女兒家纖柔之態,彝族的年輕女子服飾則截然不同。

      一般彝族少女的裙子色彩鮮豔,喜用對比強烈的顏色,紋樣繁多,民族色彩濃重,極有生活氣息,取日月星雲、雞冠、牛眼等為花紋,大篇幅繡於裙擺衣襟之上,瞧著便覺豔麗張揚。且彝寨姑娘極喜歡穿鑲邊衣,戴三角荷包,下墜五色飄帶,迎風而動,輕盈飄逸。

      阿梨拿了件自己的衣裳與書上圖樣做比對,和薛延仔仔細細將其中差異給捋了一遍,薛延似懂非懂,聽到快要睡著,阿梨好氣又好笑,輕輕踹了他一腳,吩咐說,「你去將阿言找來。」

      薛延打了個哈欠,慢吞吞道,「明年秋闈,小舅子還要溫書呢,尋他做什麼。」

      阿梨說,「要阿言幫我畫畫!」

      薛延不明所以,但還是順從地扯了件衣裳,哆哆嗦嗦地出了門。

      阮言初來得很快,他對阿梨向來是有求必應,毫不含糊的,聽說阿梨要他畫畫,他甚至將筆墨紙硯都一併拿來了,眉目溫和,沒有一點不耐煩之色。薛延又給搬了個凳子,放好軟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的,才讓阿梨過去。

      阿梨捏了捏來寶的臉,瞧他仍舊神采奕奕的樣子,囑咐薛延道,「你好好陪著他,哄不睡也沒關係,別弄哭了就行。」

      薛延盤腿坐在褥子上,把來寶晃晃蕩蕩地在懷裡悠,自信滿滿應著,「放心罷!」

      阿梨笑了,轉身到桌邊去,和阮言初商量著要畫什麼。她剛才瞧見那本小冊子上琳琅滿目的衣裳樣子,忽然間來了興致,想到若是將中原的襦裙與彝寨的裙子融合起來,那會是什麼樣的效果?

      彝寨年輕女子的衣物配色更為大膽,鮮豔明目,在這一點上,很貼近周朝的趨勢。周朝在未攻破賀蘭山時,只是西邊一支遊牧民族,那裡民風較為奔放,衣著顏色也是熱情灑脫,這與中原是相悖的。改朝換代已近一年,兩族服飾有漸漸靠攏之勢,卻仍舊相差甚遠,走在街上也看著格格不入。

      阿梨在想,既然這兩個極端都不為人所接受,那若是採用一種新鮮的樣子,折中融合,會不會就惹人喜歡了呢?

      這只是個不成型的想法,阿梨也不知該怎麼與薛延說,便就找來弟弟,想畫給他瞧。

      這段日子以來,薛延一直心心念念著開春棉花不再緊俏之後該賣什麼衣裳樣子的事,若是這種襦裙與彝寨的搭配能做的漂亮,那自然是最好,若是做不成,那也不會損失什麼。再者說,她心中既然已有了雛形,總不該憋著,便就試著去做做,萬一成功了呢?

      有薛延在她身後,沒有後顧之憂,阿梨的膽子大了許多。

      阮言初認真地聽阿梨將她的想法講了一遍,似懂非懂點點頭。他畫得一手好畫,但書院所學,大多山水寫意,竹花魚鳥,至於仕女圖,尤其是要顯出衣裳樣子的仕女圖,他便有些不得要領。最開始畫的幾次,總有些彆彆扭扭,阿梨趴在一邊桌子上,不急不躁,安靜在等。

      薛延抱著來寶睡在不遠處,瞧著那姐弟兩個好似畫一樣,悄無聲息,只顧專心做事,連動作都是極小幅度的,不由彎彎唇角,伸手戳了戳來寶的胖臉頰,眯眼道,「兒子,你以後可千萬得像你小舅舅多一點,別和你爹爹一樣,若不然,我得多操多少心,多賠多少錢。」

      來寶穿著馮氏親手做的小花襖子,喜慶像個年娃娃,薛延讓他躺在自己肚子上,有一搭沒一搭揉他肉嘟嘟的腳。剛開始時候還好,但沒過一會,來寶就有些不高興,薛延的肚子太硬了,他不舒服,哼哼一聲沒人理,扁了嘴就想哭。薛延看見,被嚇了一跳,趕緊把他抱起來堵住嘴,「憋回去!」

      來寶還是什麼都不懂的年紀,看著薛延橫眉豎眼樣子,愈發淚眼汪汪。

      薛延摸摸他屁股沒濕,再摸摸肚肚還是鼓的,更加納悶,這既沒尿又沒餓,哭什麼呢?

      他認定了來寶在和他耍小性子,輕輕拍了拍他屁股以示懲戒,又躺下身,把來寶放在自己肚皮上。來寶真的不願意,蟲子一樣扭動著,不肯老實,薛延擰起眉,觀察了半晌,終於察覺到問題出在哪,恍然道,「嫌硬啊?」

      他舔舔唇,「那這怎麼辦呢?」

      薛延左右瞧了瞧,本想把他的小被子用腳勾過來,但一晃眼,正看著了趴在枕頭邊睡得半夢半醒的阿黃。

      兔子被喂的好,天冷了也不愛動,越來越胖,阿梨都快要抱不起來它了,現在四仰八叉趴著,聲也不出,偶爾動動耳朵,瞧著舒服得很。

      薛延想也沒想,一把拽著它後腿給扯過來,往來寶屁股底下一塞,充作軟墊。

      身上忽然多了個十斤重的肉球球,阿黃驚訝一瞬,薛延充它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它動了動爪子,就又垂下腦袋睡覺了。薛延很滿意,獎勵地拍拍兔子的背,便就繼續安心歇著了。

      阿梨仍舊和弟弟在桌邊畫畫,薛延等了好半晌也不見她回來,來寶手底下是柔軟的兔子毛,他覺著新奇,蹭來蹭去,也沒有要睡的意思。薛延百無聊賴,伸指頭討嫌地逗著來寶玩。

      他先是摸摸手,再摸摸腳,最後把手指頭往來寶的嘴裡塞,來寶非常不樂意,扭頭吐出來,薛延樂了兩聲,又去掀人家的小衣裳。

      小孩子的肚子又軟又胖,前不久吃飽了奶,現在鼓溜溜,再加上擰來扭去,更加好笑。薛延小心翼翼拍了拍,「嘖」了聲,搖頭道,「兒子,你的肚臍長得好醜啊。」

      來寶一愣,忽然就不動了,一雙眼慢慢蘊起水兒,鼻尖也紅了,眼看著就要嚎啕哭出聲。

      薛延傻了眼,捏著手指把他的小棉襖給蓋上,搓搓臉蛋哄道,「不哭不哭,沒事的,咱們男子漢不拘小節,這算什麼,醜就醜唄,反正別人也看不到。」

      他不說還好,這麼一講,來寶雙手攥拳,哇的一聲哭出來。

      阿梨正好和弟弟一起將畫稿弄完,高興地拿回來要給薛延看,可剛回頭就瞧見這一幕。

      薛延滿臉無辜,攤手道,「我以為他聽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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