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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的鹹魚人生 - 第074章字體大小: A+
     
    臨近年關, 省城這邊的年關,跟鄉下地頭肯定是有著不少區別的,但有一點是相同的。

     那就是, 熱鬧!

     從臘月初一開始,省城這邊的街面上, 就感覺跟平常不同了。各色的年貨都上架了, 街道兩旁的鋪面前還會擺上小攤兒,統一都是洋溢著年味兒的商品。還有大紅燈籠掛了起來,福字對聯也都開始售賣了,當然也有直接賣紅紙的,讓拿回去自己寫。

     楊冬燕沒省這個錢,想也知道,就窩頭這個年歲,就算能寫字,那也肯定寫不好。因此,她直接揣上銅板, 去街面上了選了福字和對聯, 還不止一副, 而是數著自家的門,都買齊全了, 回頭跟豬崽一起貼上。

     豬崽一手端著裝有漿糊的小碗碗, 另一手則拿著一堆福字對聯,她還要負責給楊冬燕提醒, 不光是貼正的問題,還有合適不合適的事兒。

     譬如說,六畜興旺五谷豐登就適合貼在糧倉門上,不過他們家沒準備糧倉, 就挪到了灶屋門上。還有子孫滿堂多福多壽,這個是楊冬燕自個兒看中的,非要貼在她那屋門上。另外一些則是豬崽自個兒看著辦的。

     也因此,等省學放假之後,窩頭回家一看。

     好家夥!

     他門口貼的是五子登科狀元及第!

     窩頭忍著吐血的衝動,跑到了他妹那屋門口。事實上,雖說豬崽如今還跟著楊冬燕一起睡,可那是因為天氣太冷了,怕她一個人睡踢了被子都沒知道。其實,豬崽是有自己的屋子的,就在她爹娘那屋的旁邊,西廂房的第二間。

     於是,窩頭就看到了。

     然後他就真的沒忍住,噴了。

     跟別的房門不同的是,豬崽那屋的門上就貼了兩個字,還是一大一小。大的那個是巨大的紅底黑字的福,這個還是屬於正常的,很多人家為了不出錯,就是直接貼個福字的。

     問題在於,巨大的福字上面還有一個略小一些的字。

     上書:發。

     單個看起來都挺棒的,連在一起就變成了……呃,其實也襯豬崽的。

     窩頭扭頭去看旁邊的房門,也就是他二叔二嬸那屋的。在經歷了豬崽的發福祝願後,他覺得他無論看到什麽都能穩住的。畢竟想也知道這些吉祥字都是外頭買的,而既然會被擺到攤位上的,那就肯定是寓意不錯的字或者詞兒。

     結果,他二叔二嬸那屋門上卻貼著:早生貴子,百年好合。

     窩頭:……

     他覺得,他的豬妹沒被打死,完全是因為家裡人都沒啥文化。

     因此,在看到他爹娘那屋門口貼了“生意興隆財運亨通”後,竟然覺得也還湊合?

     等窩頭轉了一圈後,隻覺得大門口那平凡無奇的新年對聯,是如此的完美。

     於是,他回到自己那屋,鋪開紙研好墨,提筆開始寫字。等稍晚些時候,他就拿著自己寫滿了字的紙,拿去找了豬崽,交代她一個最為簡單的任務。

     抄寫。

     這抄的還都是她所熟悉的詞句,也就是全家各處門上的對聯橫幅。要求也不算高,不求她寫的有多好,只要不缺胳膊少腿的就成。

     就是吧……

     “先抄個一百遍。”窩頭笑眯眯的摸了摸豬崽的小腦瓜,“豬妹你這麽棒,相信在過年前一定能完成的。”

     豬崽一臉震驚。

     這要怎麽說呢?就感覺,自打搬家到了省城以後,她就別提有多悲慘了,又是要帶著妹妹一起蹦躂,又是被克扣零嘴餓飯的。眼下,不光即將面臨上學堂的危機,還要提前寫功課。

     太苦了,真的太苦太苦了。

     考慮到自家爹娘肯定不會幫自己的,豬崽很快就去找了她奶,嚶嚶嚶的哭訴窩頭欺負她。

     然而,楊冬燕不信的。

     假如是幾年前,豬崽年歲還小的話,那就算她不相信,也會為了哄孫女高興,而略偏幫她一些的。譬如,某一年窩頭就想給豬崽考個試,結果被豬崽理解成了……烤豬崽?

     可惜呀,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豬崽也不再是楊冬燕最愛的豬了,畢竟底下還有豬小妹和豬小小妹。

     “他讓你幹啥了?認字?背書?還是兩樣一起來?”楊冬燕隨口安慰道,“讓你幹啥你就幹啥,他是你哥還使喚不動你?橫豎你年後就要上學堂了,到時候功課只會更多。”

     這是安慰嗎?

     是嗎?是嗎!

     豬崽直勾勾的瞪著她奶,滿臉控訴的表情:“自打搬家以後,我就沒好日子過了!為啥要搬家?我還不如待在鄉下地頭呢!”

     楊冬燕瞥了她一眼,思量了片刻後,道:“可能是因為……嗐!豬崽那都是養在鄉下的,你見過城裡人養豬崽嗎?實在不行,我把你送回你大奶奶家去?”

     噢,原來是這樣呀,那真的是打擾了。

     “我去寫功課。”豬崽毫不猶豫的轉身走人。

     寫功課雖然很苦,但也總比直接賣豬崽來得強。

     對於豬崽而言,整個年關被割裂成了截然不同的兩個部分。前頭是因為窩頭還在上學,且省學是住宿製的,壓根就顧不上她,她就能跟著她奶到處逛街置辦年貨。後頭就變成了……悲傷的在家裡寫功課。

     小楊氏如願以償的頂替豬崽,成了陪楊冬燕逛街的那個人。

     原本,是祖孫倆出門逛,小楊氏留在家裡照顧倆小閨女。如今,母女倆掉了個個兒,小楊氏歡樂的陪同楊冬燕置辦年貨去了,將三隻小豬留在家裡。

     豬崽:……就很氣,想讓娘寫功課,她去逛街。

     萬幸的是,就算窩頭再怎麽喪心病狂,等到了大年夜當天,還是放過了她。

     當然,前提是先前的功課都已經寫完了。

     楊冬燕也早就提醒過了,省城這邊的正月會特別熱鬧,尤其是元宵節燈會,那就不是縣城那頭所能比的。到時候,兩個小的還是留在家裡好了,帶出去不方便,但窩頭和豬崽可以帶出去逛逛。

     豬崽老期待了!

     小楊氏也想去,她試圖說服豬崽,讓豬崽這個當大姐的留在家裡照顧倆妹妹,她這個當娘的出去玩。

     自然,豬崽實力拒絕。

     其實不止是元宵燈會,省城這頭跟小地方最大的不同是,正月裡也是沒人休息的。起碼那些商販是不休息的,比起休息,他們顯然更希望抓住過年這個商機,好生掙一筆錢。

     隻這般,楊冬燕領著孫子孫女天天出門逛,每次回來都大包小包的,買了不少特色零嘴。還不止是省城的特色,另外有一些外地的,甚至南方那邊的零嘴,顯然很多人都迫不及待的想要抓住這個商機。

     大牛和二牛也不例外。

     趕在小年前,大牛就曾回過一趟縣城那邊,也不知道具體商量了些什麽,反正大牛瞧著是挺高興的。過完年後,進了正月裡,大牛和二牛又忙活開了,四處給小食肆送食材。

     值得一提的是,今年冬天盡管天氣很是不好,但卻極少落雪,不像往年那樣,一眼望去都是白雪皚皚的。

     今年的情況就是挺怪的,也下雪也下雨,但都不算大,勉強能在屋頂上積雪,但路面上卻不多。問題是,落雪是不多,卻因為經常陰雨綿綿的,導致很多路面都結了冰。偏生,冰還不像雪那般明顯,很容易被人忽視,一腳踩上去,直接摔了個四腳朝天。

     豬崽和豬小妹就輪流表演摔跤。

     小姐倆摔的還不一樣。豬崽通常走路飛快,所以她是那個一摔就直接摔個四腳朝天,半天起不來的。豬小妹是個磨嘰性子,走路做事都是慢吞吞的,因此她每次都是腳底打滑一屁股坐在地上,典型的摔個屁股墩兒,她更慘,沒人拉一把都起不來。

     然而,這倆到底是孩子,就算摔了,沒一會兒就又活蹦亂跳的了,可要是攤上老人呢?

     楊冬燕倒是沒問題,但街坊鄰居裡頭,的確有那運氣不太好的,大正月的還得往醫館跑。稍微好點兒的,也得休息好幾日。倒霉一些的,甚至摔出個骨折來,要臥床好幾個月。

     這還是普通百姓家裡,那些做小買賣的……

     反正就算沒摔,也蠻耽擱事兒的。

     這不,正月初八這一天,就有人匆匆敲響老魏家的院門,說自己是某某食肆的,想讓魏家兄弟從明個兒開始送食材。

     那人說了一堆食材,楊冬燕怕記不住,喊了窩頭拿紙筆記下來,又問怎麽先前沒說好?

     “可別提了,東家原本習慣了自個兒一大清早去菜市場采買食材,結果今個兒回來的路上,有個人腳底打滑,直接摔在他前頭,他忙著拉驢車,把自個兒給甩出去了,這會兒還躺在醫館裡哎喲呢!”

     愁眉苦臉的說了一堆,那人又聽窩頭報了一遍記下來的食材和數量,這才滿意的離開了。

     “對了,你爹又不認識字,他怎記得住那麽多亂七八糟的?”楊冬燕忽的來勁兒了,這個問題她原先都沒想過,要知道,像以前做牲口買賣,人家都是說要一頭牛兩頭豬啥啥的,還算好記,畢竟種類少啊!可眼下,食材買賣……

     牲口一共也就豬牛羊馬驢騾,且大牛二牛是不做馬匹生意的,他們沒貨源,因此統共五樣。

     可食材呢?百八十樣都有了,更別提很多人買豬肉都是分部位的。

     楊冬燕就想不明白了,大牛和二牛都那麽蠢,到底是怎記住那麽多那麽雜的要求的?

     窩頭說不知道,楊冬燕就決定回頭問問他們。

     事實證明,勞動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的!

     盡管大牛和二牛完全不識字,跟前也沒有認識字的在幫忙,但他們依舊記得所有的貨單,只因他們會做記號。

     繩記法和畫圖法。

     楊冬燕瞅著就特別眼熟,依稀記得她上輩子也有一種特殊的記錄法,用於盤點她的私庫。可惜的是,她私庫裡所有的寶貝,都隨著她的咽氣,全便宜了那些倒霉兒孫們。

     撇開這個不提,楊冬燕覺得有必要幫助一下大牛和二牛。

     “就算眼下你倆還記得住、玩得轉,那以後呢?往後,買賣越做越大,人手也會越雇越多,你們就打算繼續這麽下去?不行,絕對不行!”

     相較於憨中極品的二牛,大牛多少還是有腦子的,他本能的覺察到了不妙,總感覺他娘話裡有話,暗藏殺機。

     果不其然,楊冬燕下一句話就是……

     “你們要讀書啊,要認識字啊,要學會記帳算帳啊!”

     大牛一副想跑卻沒來得及跑的懊悔表情,反而因為腦子不太好使,完全沒意識到危機到來的二牛,這會兒還憨憨的追問道:“學那玩意兒幹嘛啊?”

     完了。

     一聽蠢弟弟問的這話,大牛就已經絕望了。

     仿佛為了驗證大牛心中的想法,接下來楊冬燕用長篇大論來闡述驗證自己的想法,幾乎是洗腦式的讓大牛和二牛明白,讀書認字有多麽的重要。就好似,一旦不會這些,他們的買賣壓根就沒辦法做大,甚至遲早要涼。

     遲早要涼啊!

     這都還來出正月呢,尚且在年關裡呢!

     他們的買賣也才剛上了正軌呢,親娘就這麽咒他們呢!

     大牛的心都在滴血,二牛還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即將拐上悲慘的岔路口,倒是豬崽一下子就興奮起來了。

     “對對!要念書!要寫字!要做功課!”豬崽可開心了,再沒有什麽比看著親爹和親大伯跟著自己一起悲催來得開心了。

     如果非要說的話,那當然是……

     多拖幾個人下水!

     “奶!我覺得我娘也可以學。”豬崽撲閃撲閃的眨著大眼睛,她因為太胖了的緣故,整個臉都是肉肉的,談不上漂亮,甚至跟清秀都沒辦法掛鉤,唯一的亮點就是眼睛特別亮,漆黑明亮。

     楊冬燕就受不住寶貝孫女這麽看著她,一般情況下,只要豬崽的要求不是那麽過分,她都會答應下來的。

     於是,楊冬燕想都沒想,就一口答應:“成!讓你娘……你娘那麽笨,她學得會嗎?”

     “又沒指望她跟我哥那樣去考狀元,怎能學不會呢?”豬崽反問道。

     這麽說也沒錯,楊冬燕就點了頭:“那就這麽辦吧,白日裡大家夥兒都要做事兒,那就晚上開始學寫字。窩頭平常要去省學,那就趁著還在假期裡,列個學習計劃出來。到時候,讓豬崽當老師,教他們認字。”

     多麽完美的計劃安排啊!

     哪怕豬崽年後也要去別人家的家學裡上課了,可因為是專門給自家姑娘開辦的學堂,功課壓力遠不能跟省學那種地方相提並論。反正每天下半晌就能回來了,正好白天學會了的字,晚上交給家裡人。

     楊冬燕忽然想起來了,扭頭問窩頭:“我記得你先前說過的,那個教小姑娘的學堂裡,還學那個什麽……算帳?”

     “奶您說的是管家理事吧?”窩頭邊回憶邊道,“梁家是大戶人家,他們家的姑娘怕是也要嫁到差不多的人家裡,肯定會多學一些的。”

     行了,不用解釋了,堂堂永平王府老太君還能不知道教養貴女的那些事兒嗎?

     楊冬燕單方面的決定了接下來的計劃安排,她不光是給豬崽同時安排了學生和先生的身份,同時還強製性的要求兒子兒媳們必須參加。

     “咱們家不差那點兒燈油錢!還有筆墨紙硯,買最差的那種就行了!還有,教一個是教,教一窩也是教。大牛媳婦、二牛媳婦,你倆都參加!”

     豬崽笑得特別開心,看吧,城裡不光不適合養豬崽,還不適合養牛和牛媳婦!

     “我小妹也參加。”豬崽提議道。

     楊冬燕本來是不打算答應的,在她看來豬小妹也太小了,沒必要那麽著急的,畢竟窩頭當初上學都已經六七歲了。不過轉念一想,就豬小妹那性子,最多也就是在課堂上睡大覺,問題不大。

     “就這麽辦!”楊冬燕拍板決定了。

     大牛倆口子和二牛倆口子:……

     今個兒又是很好哭的一天。

     不是啊,他們都多大年歲了,況且這日子過得好好的,為啥非要他們認字寫字、記帳算帳啊?

     這是何等人間疾苦!!

     然而,楊冬燕是一言堂,她決定了的事情,幾乎沒人可以改變。興許,永平老王爺活過來的話,還可以,但顯然那是不可能的。

     最慘的是啥呢?

     是他們先前把話說得太滿了。

     早在窩頭逼迫豬崽認字的時候,當大人的都習慣了和稀泥,就哄豬崽說,認字好啊,你哥這麽乾也是為了你好。

     於是,報應來了。

     窩頭趕在元宵節前,制定好了學習計劃。考慮到他們又沒打算參加科舉,所以學習難度放得非常低。首期任務就是認識常用字,又以數字為主,從一二三四五開始學,爭取在他下回放假之前,將所有的數字都認全並學會寫。

     省學是從正月十八那一日正式開學的,但學子們必須提前一天到達。

     也因此,元宵節那天是魏家人最後的快樂。

     等窩頭去上學了,豬崽升任了女先生,老魏家就開始了“山中無窩頭,豬崽當大王”的悲慘生活。

     為了督促他們好好學習,窩頭還在臨走前放話說,下次放假會進行考核,到時候還會列出名次,且有獎有罰。

     獎罰肯定都不是窩頭出的,楊冬燕表示她能勝任這一職位,無論是獎勵還是懲罰,都難不倒她。

     牛們和牛媳婦們欲哭無淚。

     ——突然想回鄉下地頭。

     到了二月初,豬崽也去上學了。或許是因為狐假虎威了好些天,她的情緒還算不錯,加之女學那頭壓力的確不算大,上學時間短不說,還不是全天都在課堂裡的。在天氣好的時候,能去園子玩,據說三月裡還能去放風箏,以及中途還有茶水點心。

     反正豬崽挺樂呵的。

     這期間,楊冬燕也擔心過一個事兒。就是像這種女學,因為並不是特別注重學生的成績,就會導致特別看重家世。不然呢?一群同齡人湊一塊兒,總得挑個東西來比吧?或是比詩詞歌舞,或是比女紅繡活,或是比家世出身,再大一些的話,還會比容貌身段。

     可以肯定的是,無論比啥,豬崽都絕對是墊底的存在。

     畢竟,人家肯定不會比誰更能吃。

     最初那幾天,楊冬燕特別擔心豬崽被人比下去。小孩子多多少少還是會爭強好勝的,要是樣樣都不如別人,豬崽該有多傷心啊!

     不過很快,她就知道自己想太多了。

     豬崽就很樂呵,有的吃有的玩,一群小夥伴啊,天天湊在一起有著說不完的話。哪怕是最最無聊的上課,考慮到她晚上回家還要當小先生,好像也沒那麽可怕了。

     上了一個月後,楊冬燕找了個機會跟她談心。

     “豬崽啊,奶問你,女學那頭好玩不?”

     “好玩!可惜小妹不能跟著一道兒去,她年歲太小了。而且先生授課的時候,還不讓睡覺。”

     楊冬燕心說這不是廢話嗎?也就是女學了,先生還會跟你們這群小丫頭片子好好說話,換成普通的私塾學堂,先生就該拿戒尺直接抽人了。

     又問了一些關於同窗的問題,楊冬燕最終得出結論,豬崽在學堂裡的人緣居然還不錯?

     其實,這就是楊冬燕顧慮寡聞了。

     一般來說,同性緣和異性緣就是有壁的,不太可能出現兩者都很棒的情況,多半都是二選一的。而豬崽嘛,她胖嘟嘟的、傻乎乎的,女學那頭又是出身來歷都不錯的女孩子,就算心裡瞧不上她,也做不出當面詆毀的事兒來。

     總之,胖豬崽還是挺受歡迎的。

     仔細觀察了一個月,又小心考證之後,楊冬燕總算是徹底的放下了心來。

     她心說,上輩子的寶貝孫子劉侾上學那會兒,她都沒那麽擔心過。

     再一想也沒錯啊,劉侾去上學她有啥好擔心的?擔心那熊孩子把學堂給拆了?還是把同窗給禍害了?亦或是擔心他把先生給氣死了?

     反正劉侾是不可能被人欺負的,他不主動去欺負別人,府上就該謝天謝地了。

     **

     此時,被押解回南陵郡的劉侾,苦著一張臉,面對著他老子。

     就因為他中途逃跑一事,他舅舅事後反悔了先前承諾的事情,本來是想著來都來了,索性讓他去看一看他爺奶的故鄉再回來。可既然這渾小子都敢逃跑了,那還看啥看呢?

     啥都別看了,老老實實的回家待著去!

     孟翰林就跟押解逃犯似的,將郡守大人幫忙捉住的親外甥劉侾,五花大綁並且著專人全天候的看守,就這樣強行給帶回了南陵郡。

     一路往南,其實路上還是挺輕松的。

     想也是,鄉試放榜以後,北方那邊倒已經是寒氣逼人了,眼瞅著一天冷過一天了。但他們是往南邊走的,不說越走越暖和吧,起碼也沒北方那般寒冷。再一個,南方的夥食比北方更精致一些,尤其是對於土生土長的南方人士孟翰林來說,簡直不亞於再度活過來了。

     他就很慶幸沒陪著外甥去北方。

     要知道,永平王府的老王爺、老太妃,那就不是單純的北方人,而是出生於極北之地的。在那邊,十月裡就開始下雪,基本上要到來年二月才能化雪。在冬日裡,說是滴水成冰都毫不誇張。

     反正比他先前去的濟康郡要冷上太多太多了。

     幸好他沒去自討苦吃。

     孟翰林是高興了,劉侾肯定不啊!他辛辛苦苦的離家出走,還跑了兩次啊!第一次沒跑多遠就被逮回來了,第二次好不容易做足了功課,一口氣跑出去了老遠,偏就這般不幸的碰上了他的親舅舅……

     但凡碰上的是別人,劉侾先前準備的身份就能用上的。可偏偏就是他親舅舅,這還怎麽掰扯?他就是說出個花兒來,他舅舅也不能相信啊!

     劉侾滿臉悲憤的被押解回了永平王府。

     他還記得,曾經的永平王府對於他而言,那是多麽幸福溫暖的港灣。無論他在外頭幹了什麽荒唐事兒,闖下了多大的禍事兒,哪怕他爹都已經準備動用家法了,他都能全身而退。

     為啥呢?

     還不是因為他有個把他視為心肝寶兒的祖母。

     想到這裡,劉侾忍不住心頭髮酸。自打他奶沒了以後,他就成了沒人疼的小可憐了。他那王爺大伯自是不用說了,既要忙朝廷的事兒,還要教導他的世子堂兄。至於他爹……

     劉侾是有親哥的,嫡親的大哥二哥,哪個都比他出息。反正在爹娘眼中,他就是個禍頭子。

     只有他覺得,自己是個沒奶疼的小可憐兒。

     小可憐兒委委屈屈的被送到他爹娘跟前,他爹看到他就開始黑臉,待他走到跟前時,大吼一聲:“孽子!還不快跪下!這一次,我定要請家法!”

     “你就仗著老祖宗沒了,沒人護著我了!”劉侾氣急敗壞的喊道,“要是老祖宗還在,你敢收拾我不?”

     不想,劉二老爺卻冷笑一聲:“呵,我實話告訴你,這次還就是老太太托夢告訴我,讓我好好收拾你一頓!”

     劉侾:……你當我傻→_→

     不信的,打死他都不會相信這種鬼話。

     且不說他家老祖宗已經逝去多年了,單就是托夢讓他老子揍他這個話,聽著就特別假。

     在劉侾心目中,他永遠都是他奶的心肝寶兒。

     劉二老爺笑而不語,隨後就命人請家法,舉起藤條就開始抽這渾小子的屁股蛋子。

     最後,劉侾是嗷嗷叫著被下人抬回屋的。

     待晚間,永平王府的世子劉修回來了,親自去探望他那倒霉催的小堂弟。

     按說,僅僅是堂兄弟,加上劉家大房二房都有好幾個嫡子,劉修不至於這般在乎一個小堂弟。但事實上,整個王府之中,唯獨只有身為長孫的劉修,以及小孫子劉侾,是養在老太君身邊的。

     也因此,他倆雖名為堂兄弟,感情卻比親兄弟還要好。

     瞅著可憐兮兮趴在床榻上的小堂弟,劉修輕咳一聲,到底還是沒忍住笑意,笑道:“喲,挨打了?瞧著可憐樣兒,老太太要是瞧見了,保不準會舉著拐杖追著二叔打呢。”

     劉侾不稀得搭理這個世子堂兄,隻悶悶的哼了一聲,就扭頭面朝架子床內部。

     隨後,一聲慘叫就在室內響了起來。

     世子劉修一巴掌拍在了劉侾的屁股蛋子上,當然不可能下死手的,可因為劉侾剛被動用了家法,這一巴掌下去,他直接就飆淚了。

     “哥!!!!!!”

     “還行,沒直接傻掉。”世子劉修正了正神色,嚴肅的問道,“你這趟不是去了北方嗎?濟康郡那邊,是嗎?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情況?”

     “什麽意思?”劉侾迷茫的抬頭,滿臉都寫著問號。

     一看小堂弟這個表情,世子劉修就知道問不出個結果來了。他本想就這麽算了,可劉侾卻不幹了,非要追著問到底出了什麽事兒。

     遲疑了一下後,世子隻道:“如今還不確定,只是有人報上來,說濟康郡一帶糧食歉收,還不是一兩處地方,而是大片。”

     劉侾更懵了,他這一路絞盡腦汁的想著避開勳貴,當然還得注意自身安全。身為王府子嗣,他打小就被教育“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他本就不是一個面面俱到的人,能勉強做到這些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完全沒精力分神去注意別的。

     糧食歉收……

     關他啥事兒呢?

     好在,世子原本也沒抱太大的希望,他很清楚像他們這樣人家出去的子嗣,若非提前得了信兒,不然肯定不會關心這一塊的事兒去。

     “也就是隨口那麽一提。恰逢科舉年,來年又是三年一次的回京述職……濟康郡那頭的情況有些複雜,既然沒證據,你就當沒聽說過這事兒,記得別跟其他人提起。”

     劉侾雖然是個熊孩子,不過他也知道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當下就準備點頭答應。

     不想,世子忽的想到了什麽,又伸手往他那已經慘遭不幸的臀部來了一巴掌:“是我多慮了,橫豎你這起碼得趴一兩個月。行了,你休息吧。”

     “你你你……你們就是仗著老祖宗不在,才所有人一起欺負我的!”劉侾氣死了,想起他老子請家法前的那番話,他就更來氣了,“他還非說是老祖宗托夢給他,讓他請家法教訓我,我才不信呢!”

     “還有這事兒?”世子想了想,也選擇不信,“不可能的,就算老祖宗真的要托夢,肯定是罵二叔的,養不教父之過嘛。”

     “就是!老祖宗才不會讓我爹請家法!”

     氣死了氣死了,劉侾在心裡許了個願,希望老祖宗也給他托個夢,他要好好告狀,告他爹的黑狀!

     誰知,他還沒做夢呢,他爹又夢到了……

     **

     開春之後,老家的傻子們就來投奔了。

     來的是還有老叔家的那幾個人,住的就是他們家一進院子裡的倒座房。

     楊冬燕滿臉堆笑的接待了他們,因為大牛和二牛做的是食材買賣,家裡完全不缺吃食。因此,這頓接風洗塵宴特別隆重,幾乎可以說是全肉宴了。豬肉羊肉雞肉,都是拿盆裝的,差點兒沒把哥幾個給撐死。

     吃著喝著,她還跟人家打聽老家的事兒。

     雖然這幾人都是從縣城裡過來的,不過年前肯定是回過老家的。縣城跟省城是不能比的,像平常的農忙是影響不到縣裡,可過年期間還是好比平常略冷清一些的。他們正好趁著這機會置辦年貨回家過年。

     聽楊冬燕問起,幾人七嘴八舌的說了一堆關於村裡的事情。

     過年總得來說氣氛還是不錯的,但不可否認的是,去年糧食歉收一事,還是給村裡人帶來了不少影響的。像一些家底厚實的,大不了熬一熬,畢竟是糧食歉收,又不是顆粒無收。但還有一些,本來就是勉強混個溫飽的,在經歷了兩年收成不好後,情況就有些不妙了。

     到了這會兒,其實要捱還是可以捱過去的,偏生今年冬天又跟往年不同。

     雪少雨水多。

     等到了開春以後,突然又不下雨了。雖然那會兒,他們已經離開村子了,可到底是打小跟著父輩一起下地乾活的,對於地頭上的那些事兒,也算是門兒清。

     假如說,到了春耕時節,莊稼已經種下去了,老天爺卻完全不給面子,該下雨的時候不下雨……

     幾乎可以肯定,今年的收成又要不好了。

     還是那句話,假如只是某一年出了問題,那沒啥的,咬咬牙就扛過去了。可已經連著好幾年了,很多人家已經到了極限了,要是今年再這樣的話,怕是又要重現多年前災荒年,賣田賣地、賣兒賣女的慘狀了。

     楊冬燕是不靠地裡那些收成過日子,她甚至可以舍棄掉老家那些田產所有的收成,可這話聽著還是不好受。

     “官老爺就沒管這些事兒?按理說,要是一大片地兒都這樣,裡長就該上報給衙門,讓衙門提前做好準備吧?”

     “別提了!”

     幾人忽的來氣了,飯都快吃不下了,氣呼呼的告訴楊冬燕,裡長上報了,縣太爺也上報了,可再往上卻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更氣人的是,他們根本就不是今年才上報的,早在去年五六月裡,瞧著情況不對,就已經立刻通知上頭了。

     “沒用的,最上頭的官老爺壓根就不在乎咱們這些老百姓,他們更關心……”

     “行了,別說了,說這些有啥用?嘴快,招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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