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你是不是還在圖謀稱霸?!
凝望著李梓瓊憤怒的美眸,上官瑾心中一陣陣鈍痛,忽然有些難以開口。
他原本也設想過真相暴露之後,是不是該先穩住梓瓊,徐徐圖之,可看著她透亮的目光,他終究坦白道:「梓瓊,我知道,你不想我稱霸天下,引起紛爭,傷及無辜。」
「可是,我若不去反抗,那群自詡為正義的人,不會放過我,而那群魔道,同樣也想殺了我,奪走我的東西,甚至把我的修為化為他們己用。」
「這個世界,根本沒有所謂的正義,一切都是強者定義。」
「就像蒼嵐宗的掌門,也不過是仗著自己掌門的身份,以正義之名,派人來殺我,絲毫不曾顧念我曾經為宗門付出的一切!」
李梓瓊不由一怔。
她並不贊同所謂的正義都是強者定義,但在她所恢復的部分記憶裡面,上官瑾當年身為蒼嵐宗弟子的時候,確實是有口皆碑的好師兄。
不僅尊重師長,友愛同門,就連對待其他門派的人,乃至手無寸鐵的老百姓,他也是善良以對,捨己為人。
甚至有不少弟子都認為,上官瑾絕對有資格成為蒼嵐宗下一任的掌門。
可是,掌門卻號令門下弟子去追殺這樣的他?
「阿瑾,你能不能坦白告訴我,掌門為什麼要派人追殺你?」
上官瑾這次也不再隱瞞。
「當年,我為了救你和其他同門,在危急關頭,被吸入了一個上古魔陣。」
「相傳,凡是進入魔陣的人,都會變成無惡不作的大魔頭。所學會的魔功,還能把其他人的修為煉化為己有,而且,沒有後患,也不會引起心魔。」
所有修鍊的人都清楚,修鍊一途,十分艱難。不僅需要自己的資質和毅力,還要能夠拜得一個好的門派和好的師父,獲得足夠好的秘笈和法器來修鍊,但就算這樣,也未必能夠得證大道。
因為在突破的時候,都會有心魔考驗。許多魔道雖然窮凶極惡了,但他們修鍊都一定程度,同樣會遭受到心魔反噬。
而若是能夠得到無上魔功,在修鍊的時候,反倒不會再有什麼心魔。光是這一點,已經足夠讓所有的魔道,對這無上魔功極度眼熱。
更別提,還能把旁人的修為煉化為自己所用,並且還沒有什麼副作用。這也是其他吞噬功法所沒有的。
李梓瓊震驚不已:「你身懷這樣的功法,無異於懷璧其罪。難怪那些魔修們都想追殺你。其實他們真正的目的,是想拿到這個功法,得到你的修為吧?」
上官瑾淡淡頷首,薄唇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那群魔修是打這個的主意,但梓瓊,你當真以為,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所打的,不是這樣的主意么?」
或許,確實有一部分像梓瓊這般善良正直的人,不願意修鍊無上魔功,變為魔頭,但這樣的,卻是少數罷了。
上官瑾上前一步,輕輕地按住李梓瓊的肩膀,凝視著她的美眸。
「梓瓊,自我從上古魔陣出來后,依舊願意陪著我,護著我的人,只有你一個。」
其餘的,哪怕像李芸芸這樣的師妹,即便不至於對他喊打喊殺,不會貪圖他所修鍊的無上魔功,卻也不會在蒼嵐宗要誅殺他的時候,挺身而出去阻攔。
「你重情義,不願我與蒼嵐宗刀劍相對,也不願我稱霸天下,為禍蒼生。可是,我若不強,我若不反抗,你與我,便會成為無力反抗的魚肉,任由宰割。」
李梓瓊靜靜地迎著他的俊目。
她感覺得出,這些話語,委實是他的真心話。
縱然他成了魔,但與他相處相愛以來,她清楚,其實他並不是旁人所以為的那般冷血無情。
最起碼,他是珍惜她,愛重她的。
面對曾經愛護的師弟師妹們,以及同門的刀劍相對,阿瑾必定也痛苦過,卻也失望了。
以至於現在的他,已經不再相信所謂的同門之義,也不再相信除了她之外的任何人。
「阿瑾,我理解你的痛。但我始終覺得,人世間還是有很多美好的存在。」
李梓瓊柔聲道,「以你今時今日的修為,世上是你敵手的人,應該並不多,我們也有足夠的自保之力。難道必須要採取稱霸天下的辦法不可?」
上官瑾俊眸微閃。
他今時今日的修為,的確已臻化境。
或許這一方修真界,已經無人是他的敵手。
這一切,也多虧了此前那場大戰,正邪兩道派了無數高手聯合誅殺他,反倒給他送來了不少提升修為的「養分」。
不過,那場大戰,使得李梓瓊受傷,也是他心中的痛。幸虧她已經安然無恙,反而由於失去記憶,願意嫁給他為妻了。
若是從前,她哪會這般容易點頭。
但這段日子,與她越是甜蜜,他就越是捨不得這樣的日子。
「梓瓊,其實人心險惡,很多你看起美好的表面,內里都腐敗不堪。」
上官瑾握住李梓瓊的縴手,俊眸鎖定她的目光,「娘子,待我稱霸之後,你與我一同牽手,笑看天下,豈不樂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