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致遠俊美的眉眼間,只有憤怒,卻沒有絲毫恐懼之色。
彷彿,他壓根就不擔心也不害怕會中毒。
戴懷原本趾高氣揚的表情,瞬間就怔住了,忍不住問道:「你不怕中毒?」
「戴懷,你所謂要告訴我的秘密,就是解藥有問題,只要你服下了解藥,所有接近你的人,都會被你傳染『紅顏』的毒吧?」上官致遠冷笑一聲,目光似箭。
被他道破了事實,戴懷也沒有什麼可以再掩飾的,「沒錯。你不要小看這個毒,你和李梓瓊的小命,都只能靠我了,哼。」
上官致遠眼神一厲,冷冷地說:「只可惜,我沒有中毒。」
「什麼?你沒中毒?!!」戴懷難以置信地瞪著他,「不可能,這個葯是我們戴家的秘方,你不可能沒有中毒的!上官致遠,你不要虛張聲勢,又想詐我。」
看著他驚慌失措的神情,上官致遠神態更冷,薄唇微啟,「因為,你吃的根本不是紅顏,也不是解藥。」
既然當時找到的秘毒和解藥都只有一份,又要拿去讓勞醫生和專家們做實驗測試,那麼,就更加沒有多少能夠拿來給戴懷「試藥」的。
事實上,上官致遠也沒有真的打算拿戴懷來試藥,純粹是以這個名義,詐一詐他,逼迫他吐露真相,以便於確定解藥的真假而已。
想不到這一嚇唬,就試出了這樣一個可怕的真相。
上官致遠再一次深深地感覺到,敵人的殘酷可怕,毫無人性。
倘若他稍微心軟一點,又或者疏忽一點,輕率地把「解藥」拿給李梓瓊,屆時,哪怕李梓瓊能夠安然解毒,但上官瑾和其他人,恐怕都會被傳染中毒了。
上官致遠的眼睛里,驀地浮現了一絲前所未有的冷酷。
「戴懷還好嗎?」
戴懷的瞳孔一縮,「你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上官致遠冷冷地說,「你假裝戴懷,確實假裝得很像,畢竟,你自小就是他的替身影衛。」
「不是,你不要亂說,我就是戴懷。」他慌亂不已。
偏偏這時候,他聽到了,測謊儀不停地鳴叫聲,顯示他的心跳很亂,說話可信度極低。
上官致遠似乎一點都不訝異這個結果,「你不必繼續硬撐了。剛開始,我也有些想不通的地方,後來,我想起姑姑曾經說過,你們這些大家族內,最重要的人物,有些是會從小就培養替身的。」
所以,他們順藤摸瓜,果然很快就查到了,深居簡出的戴懷,竟然也是一個擁有替身影衛的重要角色。
「其實,你應該很清楚,在你聽從戴懷的吩咐,被我們抓來這裡開始,想引誘我們中計的時候,你就已經被戴懷徹底放棄了。」
「你為戴懷鞠躬盡瘁幾十年,他卻輕易就捨棄了你,難道,你還要繼續替他賣命么?」
聽到致遠這些話,他便知道,關於他的底細,已經被上官瑾和上官致遠查清楚了。
繼續抵賴也沒有任何意思,影衛乾脆破罐子破摔,冷笑道:「呵呵,既然你一切都明白了,又何必繼續廢話。反正你們沒有中計,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要殺要剮隨便你。」
「但是,你也不要指望,從我這裡得到任何給李梓瓊解毒的線索,我是絕對不會背叛主人的!」
上官致遠眸色不動,只是聲音不高不低,卻沒有一絲溫度,「你會的。」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了審訊室,把一切交給手下處理了。
……
「爹地,我已經查清楚了。」
上官致遠回到別墅里,神情依然冷得沒有溫度,「但關於媽咪的解藥,至今還沒有新的線索。」
上官瑾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著道:「致遠,你做得很好。尤其是你沒有中毒,這就是最好的消息。」
他的話就像一股暖流,湧進了上官致遠的心扉,令他頓時一暖,心底的歉意卻更深了,「還好爹地你想得周到,否則……」
回想起這件事,他依然心有餘悸,后怕不已。
幸虧上官瑾精明謹慎,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再加上,李梓瓊也十分聰慧冷靜,並沒有當局者迷,反而提出了好幾個可行的辦法。所以,他們很快就查清楚「戴懷」的真正身份。
儘管還沒研製出真正的解藥,但只要能夠抓到真正的戴懷,相信還是極有可能獲得解藥的。
而眼下這個「解藥」,或許的確可以給李梓瓊解毒,可附帶的後果卻太可怕了。
「對了,媽咪現在怎麼樣?」上官致遠關切地問道。
上官瑾沉穩從容的眉眼瞬間一黯,「還好,只是比以前更加怕冷了。」
帝都明明已經快要入夏了,以往這個季節,李梓瓊已經穿著裙子了,但現在卻要披著厚厚的披肩,別墅里也開著地暖,才讓她不會感到寒冷。
「解藥的問題,不能再拖下去了。」上官瑾的俊目透出罕有的急切,「不惜一切,逼影衛吐出戴懷的下落。同時,除了現有的專家之外,重金懸賞解藥的藥方。」
這樣一來,或許能夠找到一些線索,同時,也能起到另一個作用……
上官致遠點了點頭,正準備去處理,卻忽然接到了楊甜恬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