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以往在公司的年會之上,李梓瓊也曾看到過容箐,但在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卻是第一次。
容箐已經年逾五十歲,她一向養尊處優,保養得宜,看起來最多四十齣頭的貴婦人而已,眼波流轉間,十分有風韻,頗為勾人。
此時,容箐同樣在仔細地打量著李梓瓊。
哪怕瞧不起她的身份,卻也不得不承認,這位李特助確實容貌出眾,光彩照人。
膚白勝雪,眉若遠山,明眸皓齒,目光清亮,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個十分聰慧的女人。
而且,她美貌不僅讓人驚艷,還格外耐看,有一股生機勃勃的美,讓人看著就覺得眼睛一亮。
怪不得一向眼高於頂,對女人不屑一顧的上官瑾,竟然也對她動了心,用了情。
容箐心底瞬間閃過數個念頭,臉上卻絲毫不顯,倒是像一個和藹可親的長輩,親切地笑呵呵:「李小姐果然很漂亮,聽說你也很能幹,唉,只可惜你已經當了阿瑾的女朋友,否則呀,我都想替榮琛娶你為兒媳婦了。」
「上官夫人,你說笑了。」
李梓瓊也回以禮貌得體的笑容,心底對容箐的提防再度多了幾分。
畢竟,容箐想把上官瑾置之於死地乃是事實,但她美艷成熟的臉龐卻能不露半點端倪,甚至連上官凜和上官雲飛似乎頗為認可她這位「繼母」,可見容箐定然是很會做戲偽裝的人。
而容箐也從李梓瓊禮貌客氣卻疏淡的表情看出,其完全無意於上官榮琛,絕不可能輕易被她或者榮琛收買,轉頭對付上官瑾的。
她不禁心中默默一嘆,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上官瑾清俊無雙,又十分專情,李梓瓊是他第一個女朋友,從而生出嫁給他的妄想,自然很正常的。
容箐眼眸微閃,唇瓣彎起一個得體的弧度,淡笑著說:「唉,阿瑾自小就不近女色,我們都擔心他,會不會一直孤獨終老,想不到,他竟然愛上你了。只可惜……」
她故意欲言又止,等待著李梓瓊詢問她「可惜什麼」。
然而,梓瓊卻並沒有接她的話,只是微微一笑,「這都是緣分。」
容箐心中暗恨,也只能繼續裝模作樣地說:「恕我直言,李小姐,婚姻這件事,光有緣分,光有愛情,都是不夠的。你和阿瑾還需要長輩的認可和支持。」
李梓瓊依然噙著淺笑,「我們明白的。」
「不,你不明白。」容箐露出惋惜的神態,「李小姐,其實你真的很漂亮,很出色,唯一的問題,就是出身太低了,只是一個小小的助理。你和阿瑾戀愛,自然沒有什麼問題,但要想嫁給他,恐怕……並不容易吧。」
李梓瓊美眸微微一凝,嫁給上官瑾……其實,她剛戀愛,壓根還沒設想到這麼遙遠的事情。
但她的好朋友簡汐顏,身為簡氏的千金,而簡氏也算是上市公司了,沒想到,卻竟然還會被墨家瞧不起,甚至墨老爺子要棒打鴛鴦。
此事,的確讓李梓瓊更為深切地體會到,豪門子弟談戀愛容易,但結婚,卻未必能夠過得了長輩這一關。
不過,她同樣明白,上官瑾與墨揚不同,上官瑾在暗地裡早就有屬於自己的勢力,哪怕家族長輩反對,他也自有抗衡的能力。
所以,李梓瓊很清楚,歸根結底,她和阿瑾究竟能不能在一起,決定權在於他,而不是容箐這些居心叵測的人。
她自然也不會聽從容箐的挑唆,做出任何對不起上官瑾的事情。
而一番交談下來,感覺到李梓瓊的油鹽不進,容箐的眼神漸漸幽深了。
「既然這樣,李小姐,最後敬你一杯酒,作為我這個長輩,對你和阿瑾的祝福。」
「上官夫人,你客氣了。」
李梓瓊端起酒杯,儘管她並不太喜歡這種日本清酒,但容箐之前並沒有勉強她喝酒,此刻以祝福為由,敬她一杯酒,她確實無法不喝。
況且,這杯酒是從酒壺裡倒出來的,容箐也一飲而盡,理論上,沒有什麼問題。
但李梓瓊喝了這杯酒之後,仍是借著以手帕擦嘴的動作,把大部分的清酒都吐在了手帕之上。
可惜,饒是她足夠小心謹慎了,但當她站起來準備告辭的時候,一股奇異的熱意卻從李梓瓊的身體深處湧現。
縱然她未經人事,可她也明白,自己此刻的狀態很危險。
她,不小心中招了!
李梓瓊緊緊地握住掌心的手機,難以置信地瞪著容箐。
她萬萬想不到,容箐身為長輩,竟敢這樣明目張胆地在邀請她單獨赴宴的時候,親手下迷情藥物給她,這實在是無恥又可怕。
怪不得上官瑾對容箐恨之入骨,也提醒她必須小心提防。可惜,她還是太大意了。
但此時此刻,李梓瓊也不可能再與容箐爭執對錯,她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轉身衝出包間,卻聽見容箐冷冷地對守在門口的兩個身形魁梧的保鏢吩咐道:「把李梓瓊攔住,賞給你們了。」
她凝望著李梓瓊俏麗漂亮的臉頰,由於迷情的作用而漸漸浮現桃花般的光澤,美得驚人,也讓她嫉妒得發瘋。
真是,恨不得划花了這年輕貌美的臉蛋。
容箐輕輕地撫上自己保養得宜的臉龐,哪怕她打了多少美容針,妄圖留住容顏,也終究敵不過歲月的痕迹。
況且,在她最年輕美貌的時候,跟李梓瓊的明艷漂亮相比,也始終是有差距的。
難怪……上官瑾根本瞧不上她,卻愛上了李梓瓊!
容箐的眼睛深深皺起,魚尾紋清晰可見。
她恨上官瑾,恨他為什麼不愛她。
事實上,當初她親自去勾引上官瑾,並不是單純想毀了他……而是,她不小心被他吸引了,特別是與風流成性的上官雲飛相比,上官瑾更為俊美清雅,風姿卓然,又是那麼的潔身自好。
可是,看見她的到來,上官瑾迷人的桃花眸,卻只有濃郁得難以化解的嫌惡。
對著她,對著她滿腔無法言說的愛意,他只說了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