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你還記得,給我防身的手鐲里放的都是什麼東西吧?」李梓瓊淺笑著問道。
上官瑾當然記得,「是不是覺得非常實用,想要添一些?」
她才說了開頭,他就能明白她的所想,這種心意相通的感覺,實在讓李梓瓊感到很甜蜜。
「猜對了,獎勵你一個吻。」
李梓瓊抬頭,柔軟甜糯的軟唇在他的俊臉印了一個吻。
自從懷了身孕之後,她基本上就沒有再塗抹彩妝了,自然也不會在上官瑾的臉龐留下唇印。
但輕輕的一個吻,卻似羽毛般撩撥在他的心扉,心癢難耐,可惜行走在庭院之中,儘管沒有什麼旁人,可仍然有幾個保鏢在前後護衛著他們的安全。
梓瓊才不會樂意跟他在圍觀群眾面前親熱。
上官瑾扼腕嘆息,只能撫摸著她烏黑柔順的長發,柔聲問道:「你想添一些什麼功能的?」
李梓瓊杏眸彎彎,神情慵懶而隨意,「能夠防身的就好。這次能夠在蕭溫瑜那裡全身而退,還是多虧了它。」
倘若不是手鐲能夠檢測出進食的東西是否有問題,她恐怕也不敢吃什麼。而且,能夠使得蕭溫瑜逼迫她簽下的文件失去法律效力,也多虧了裡面有能夠使得字跡慢慢消失的物品。
再加上其他迷幻或者解毒的藥品,才使得她在孤身無援的時候,有了一些依仗。
上官瑾明白她的想法,儘管他會盡一切可能地保護她,絕不會允許同樣的事情重演,但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二人正邊走邊聊,上官瑾卻接到了秦樂馨的電話。
原來,諸葛珍珍想與他們見面。
……
「阿瑾,梓瓊,你們來了。」
諸葛珍珍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保養得宜的臉龐也因為中了千花醉的秘葯,而顯得格外蒼白。
李梓瓊瞧見她這樣的神態,儘管清楚她並不喜歡自己,但畢竟是上官瑾的母親,梓瓊仍是露出禮貌的微笑,「秦夫人,你好。」
上官瑾卻只是淡淡一笑,禮貌卻疏淡。
旁人挑不出他的錯處,但諸葛珍珍卻能感覺得到,他對自己的冷淡。
莫非,阿瑾已經知道她和蕭溫瑜勾結,對付李梓瓊的事情了?
畢竟李梓瓊這個賤人已經回來了,就連她腹中的孽種都安然無恙,那麼,蕭溫瑜必定落在上官瑾的手中,該說不該說的,恐怕也都被極其精明的阿瑾知道了。
否則,為何上官瑾帶著李梓瓊回來帝都已經好幾天了,連上官凜和上官雲飛都拜訪過,卻一直沒有來登門探望她呢?
念及此,諸葛珍珍的神態顯得越發虛弱蒼白,讓人忍不住心生同情。
「梓瓊,看見你好好的,真是太好了。」
諸葛珍珍漂亮的眼睛彎了起來,眼角的魚尾紋也表露無遺,似乎是真心地為李梓瓊感到高興,毫不介意自己笑出了眼紋。
李梓瓊也微笑著道謝:「秦夫人,多謝你對我的關心。對了,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還沒完全好起來。」諸葛珍珍的眉眼透著嘆息,「千花醉太厲害了,解藥還沒找到。」
上官瑾聞言,俊眸依然無波無瀾,只是淡淡地說:「蕭溫瑜說,他沒有解藥。」
因為千花醉這個秘葯,根本不是蕭溫瑜提供給諸葛珍珍的,而是她自己所擁有的。——事實上,以諸葛珍珍的自私和謹慎,就算蕭溫瑜真的提供了,她也不可能服下的。
李梓瓊微微一怔,上官瑾的指尖卻輕輕地在她掌心撓了撓,「梓瓊,我有點事想跟秦夫人說,你和樂馨他們到客廳聊一聊吧,她和逸晨已經在等你了。」
「好。」李梓瓊也不多問,便在谷曉影的陪同下,轉身離開了房間。
諸葛珍珍遙望著她高挑俏麗的倩影,微微垂下眼帘。
就算在這裡,上官瑾依然不放心地讓幾個保鏢前後環繞著李梓瓊,而且,還有一位年約四十多歲,十分精明能幹的婦女陪伴著。倘若沒有猜錯的話,那應該是一位特別擅長醫術和孕期調理的專業人士。
阿瑾,真是把李梓瓊保護得嚴嚴實實的。
卻也可見,他對自己的提防極深,甚至毫不掩飾。
幸虧她沒有再蠢得在這裡,對李梓瓊出手,弄一些不該出現的物品或者食物,否則,必定會被抓個正著。
但不等諸葛珍珍繼續琢磨什麼,上官瑾已經開口說話了。
「秦夫人,你和蕭溫瑜勾結的一切,我都知道了。」
諸葛珍珍渾身一顫,饒是有了心理準備,她也想不到上官瑾說得這麼直接。
可是,更讓她感到害怕的是,他看她的眼神,冷漠、淡然。
彷彿,在看著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已經沒有半點感情了。
無盡的恐慌倏地從諸葛珍珍的心底湧現,瞬間瀰漫全身,就連腳掌都生出了寒意。
「阿瑾,你聽我解釋,是蕭溫瑜他要挾我……」
上官瑾卻淡淡地打斷了她的話語,「秦夫人,你不必狡辯。調查出這件事的人,除了我,還有顧子宸。」
「啊……」諸葛珍珍嚇得瞳孔一縮,顧子宸雖然敬重她為長輩,卻也是非常鐵面無私的人。
就像秦家倒下的那一晚,不管是秦老爺子、秦君晟抑或秦君昊相求,顧子宸的眼中從頭到尾都沒有過半分動搖。
她,可不能栽在顧子宸的手中。
「阿瑾,我真的不是有心要害梓瓊的,都是蕭溫瑜逼我的!但不管怎麼樣,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害你。」
上官瑾的眸色依然冷漠。
他當然清楚,諸葛珍珍想要害的人不是他,而僅僅是李梓瓊,以及她腹中的骨肉。
「秦夫人,你可以為了榮華富貴,拋棄親生兒子。到了今時今日,你也從來沒有在乎過,你親生兒子的心情,你未來的孫子會怎麼樣。」
這正是上官瑾最憤怒、最難以忍受的事情。
諸葛珍珍明知道李梓瓊已經懷了他的骨肉,而那正是諸葛珍珍的親孫子,可她居然心狠手辣,不顧梓瓊的性命,甚至連血脈親情都完全不顧!
「秦夫人,我跟你不一樣。」
上官瑾的俊眸透著堅定的寒芒,「我愛我的孩子,更愛我孩兒的母親。」
「倘若,我連一再想害他們的仇人都無法懲戒,我上官瑾,又有何顏面為人夫、為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