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瑾倏地一怔,無盡的恐慌從他心底蔓延,他伸出手,想緊緊地抓住她,卻怎麼都碰不到。
他只能眼睜睜地望著,梓瓊的身影漸漸變成透明,直至消失無蹤。
上官瑾心急似焚,「梓瓊,我一定會儘快找到你的,你們等我!!」
……
「阿瑾!!」
李梓瓊也陡然睜開了眼睛,驚疑不定地望著四周,漆黑一片,只有窗外的點點星光。
她依然,是身處於那個陌生的地方,蕭溫瑜的地盤上。
但剛才,她卻夢到上官瑾了。
李梓瓊微微地閉上了眼睛,雙手輕柔地撫摸著自己依然平坦的腹部,腦海里卻情不自禁地浮現出,夢中的一幕幕。
她忍不住對上官瑾說出了自己的害怕和恐慌,她害怕自己不是真正的李梓瓊,更害怕上官瑾認為,她只是一個替身,甚至,不要她和她腹中的骨肉了。
然而,阿瑾卻抱著她,滿目溫柔地說,她就是他的梓瓊。
他還說,他已經給他們的骨肉,想好了許許多多的備選名字。
他說,「梓瓊,我一定會儘快找到你的,你們等我!」
阿瑾。
李梓瓊大大的眼睛,終於一掃陰霾,露出了堅定的光芒。
沒錯,她應該相信,她的阿瑾。相信他的愛,也相信他的判斷。
既然他連DNA不需要檢測,就已經認定她正是李梓瓊;那麼,這恰恰說明了,上官瑾對她的認定,根本不必進行任何的檢測。
畢竟,人的性格和本質,並不是靠植入記憶就能輕易改變的。就像上官瑾自身的性格,即使把蕭溫瑜的記憶,植入到他的記憶之中,阿瑾也不可能變成像蕭溫瑜那樣的人。
現在整容的技術那麼發達,倘若真的有人要整成她的模樣,並不是很難的事情,上官瑾又豈會輕易地光憑外表就輕易相信了。
更何況,上官瑾極其精明謹慎,又有嚴重的精神潔癖,他怎麼可能連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都錯認了。
而且,梓瓊也看得出,蕭溫瑜同樣是一個很驕傲的人。倘若,她真的只是一個「替代品」,蕭溫瑜對她的態度,絕對不可能是這樣的。
只是……
李梓瓊抬頭望向房門。雖然她已經反鎖了,但蕭溫瑜恐怕多的是辦法打開門鎖。
只不過,他或許覺得時機尚未成熟,所以,暫時也沒有對她以及她腹中的骨肉做什麼事情。
但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
梓瓊擔心,在上官瑾還沒找到她之前,蕭溫瑜便準備妥當,打算動手了。
凝神沉思了一會兒,梓瓊輕輕地撫上皓腕上晶瑩剔透的手鐲。
這是上官瑾為她特製的手鐲,裡面有精妙的機關,還含了一些藥物,解毒的,以及防身的。但她不能隨便動用,以免被發現。
唯一用的,只是利用手鐲的外部,把蕭溫瑜提供的食物,悄悄地檢測一下,確認沒有大礙了才敢吃。
但她不能繼續坐以待斃,必須想辦法,看看能不能離開這個屋子,稍微活動一下,或者通過手鐲發出信號。
重新思索了一遍,打定了主意,梓瓊再度抬眸望向依然漆黑的夜空,便重新躺了下來,強迫自己進入夢鄉。
哪怕她滿腹思緒,一點都不想睡,可是,她目前的情況,必須要保證足夠的睡眠,才能保護好她腹中的「小貓兒」。
……
李梓瓊這一切的舉動,都通過監控,清晰地傳遞給蕭溫瑜了。
看見她撫摸著自己手腕上的手鐲,愣愣地凝視著,他便清楚,這手鐲一定是有玄機。
但這麼久以來,都沒看到梓瓊打開手鐲,而且,這是一個三不管的地區,除了特製的通訊工具之外,其他信號是搜索不到這裡。
他也就沒有必要,強迫她必須取下手鐲,免得把她給逼急了,做出什麼傻事。
這幾天,上官瑾對蕭家以及他旗下勢力的各種圍剿,蕭溫瑜通通都看在眼裡。
眼看自己的勢力被一個接著一個的削減,他自然是非常心疼,極度仇恨的。但也正因為這一次的較量,才讓他豁然明白,上官瑾的能耐,遠遠比他想象之中要大得多。
別的不提,光是美國JS集團與上官瑾之間的聯繫,定然非比尋常。所以,其亞太區總裁史密斯先生,才會願意配合上官瑾,挖了那麼大的一個陷阱給他跳進去。
說起來,也怪他以前太依賴於蕭家,從鄭雅萱和鄭家那裡獲取的勢力,太過於倉促,也遠遠沒有足夠壯大。而上官瑾這個男人,恐怕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悄悄地發展自己的勢力了。
難怪,他們的實力差距這麼大。
蕭溫瑜隱約有些後悔,不該這麼快暴露自己,跟上官瑾敵對了。
幸虧,李梓瓊是上官瑾唯一的弱點,並且,她還懷了他的骨肉。
有這張王牌在手,他大可以慢慢地,跟上官瑾提要求。
只不過,他現在不必著急。
且看上官瑾究竟能動用多少實力,慢慢地掀開底牌,才能更好地評估敵人的力量。
至於他們現在呆的地方,足夠的隱秘安全,他更不需急於跟徐菡莉聯繫,只需要用她來讓上官瑾明白一些事情罷了。
同時,也是利用她,讓梓瓊對上官瑾心灰意冷。這樣,才是對上官瑾最狠的報復。
等到天色已經亮了瞧著梓瓊也醒來了,蕭溫瑜才端起早餐,緩緩地敲開了她的房間。
哪怕整個屋子都非常溫暖,梓瓊卻穿戴得十分整齊,連外套都穿上了,幾乎把自己裹成一團粽子,連曼妙的身材也裹得宛若一個小圓球。
顯然,是為了要自保,也是為了跟他拉開距離。
蕭溫瑜的唇邊忍不住勾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她真是可愛,但哪怕素顏朝天,都遮不住那麼明艷漂亮的俏臉,特別是那雙明艷澄澈的杏眸,就像黑鑽一樣,熠熠生輝。
使人忍不住,一看再看,恨不得她的眼睛里,只有自己的身影。
「瓊兒,我看你起來了,吃點東西吧。」
聽見這句話,梓瓊的眼神驀地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