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助理也略知李梓瓊和魏浚之間的恩怨，不由心中暗嘆一聲。

這三四個月以來，經過財經直播項目與姜氏的合作，以及這次投標的方案，他實在是發自內心地認可李梓瓊的能力。而且，她的為人也相當不錯，甚至不計前嫌救了蔣嫣。僅此一點，就比傲慢的魏浚、惺惺作態的白蓮蓮強多了。

只可惜，她全然沒有答應蕭溫瑜的追求，哪怕合作共事，也是公事公辦的態度，從沒給過半點曖昧的餘地。

他的心底生出了一個疑問：若是李梓瓊答允當蕭溫瑜的女友，他還會這樣決定嗎？

梁助理這般想著，也不由把疑惑問了出口：「蕭總，要是梓瓊當了你的女友，這次投標，你還會選她的仇人魏浚嗎？」

蕭溫瑜薄唇輕抿，驀地想起李梓瓊明亮澄澈的面容。

不管她是不是他的女人，他都是蕭二公子，是曉飛科技的總裁。

他向來風流的俊眸透著微涼之色，答道：「會。」

不過，雖然說得斬釘截鐵，但蕭溫瑜仍是找了個空閑給李梓瓊電話，「梓瓊，投標的事，很抱歉。」

李梓瓊輕聲道：「這是公事，也是你們公司的集團決定，我能夠理解的。蕭總，你不用覺得內疚。」

相識幾個月，她也明白蕭溫瑜不是小人，不會因為追求不遂便公報私仇。

蕭溫瑜解釋道：「魏浚與你有嫌隙，可能人品也不是很好，但這次的方案雖然沒有你們出色，但他們的成本比你們低了不少。」也就是說，他們採用魏氏能夠降低成本，利潤也會變相提高許多。

原來是這樣。

李梓瓊感謝他的解釋，正準備結束對話時，卻聽見蕭溫瑜再度開口，「對了，我聽說投標結果公布之後，魏浚曾經對你大放厥詞，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他遲早會把魏浚修理一頓！

……

上官瑾很快就知道了，李梓瓊競標曉飛集團的結果。

當晚，他與李梓瓊視頻時，便說道：「曉飛集團競標的事，你不要難過，這不是你的能力問題。」

李梓瓊應了一聲，「謝謝你的安慰。我也了解到，主要是我們方案的成本問題。這點也是我以後應該更加註意的。」

其實她也並非沒有注意成本問題，只是按照他們所設想的方案，確實成本是會略高一些，但效果肯定也會更好。

「當魏浚他們寧可做虧本生意也要中選的時候，你們的成本怎麼做都做不過他們的。」上官瑾說道。

李梓瓊眉目一凝，疑惑地問：「你是說，他們這次的競標方案是虧本生意？」

她知道上官瑾的能耐遠非姜霞可比，莫非是他知道了一些內幕？

上官瑾微笑著說：「究竟是否虧本生意，就要從哪個方向理解了。如果單純只看這個投標的項目，魏浚的方案的確是虧本的，而曉飛集團當然是盈利的。但是，從長遠一些去看，魏浚的威灃企業是上市公司，能夠與曉飛集團結盟，這一件事情足以讓他們在資本市場做一番文章，屆時股價上升，魏浚他們只需隨便套現一點，這個項目的虧損就足夠彌補回來了。」

他不緊不慢地剖析著，「而你們姜氏並非上市公司，這種操作對你們來說，需要實打實地拿錢出來，會影響資金周轉，風險大了數倍。」

「我明白你說的道理了。」李梓瓊恍然明悟，「而站在曉飛集團的角度，選擇我們公司，他們需要提高成本，也許成功了能夠更賺錢，反之也有可能，需要更冒一些風險。而魏浚給的方案是比較穩健，甚至可能是穩賺不賠的方案。所以，他們還是選擇了魏浚。」

上官瑾讚許地笑道：「沒錯，孺子可教也。不過，你猜猜，如果是我，我會選擇誰的方案？」

李梓瓊睨了上官瑾一眼，道：「我覺得，你不會說你選魏浚的方案。」

是「不會說」，而不是真正選的時候「不會選」。

「梓瓊，我當然會選擇你的方案。」上官瑾輕嘆地說，「我說認真的，你的方案很有創意，也大有潛力。在我們這個快速更新迭代的移動互聯網時代，創新，比守成更重要。」

從商業投資上，他也不怕輸，也輸得起。

而從主觀感情上，哪怕梓瓊的方案不夠好，他也會選擇她，指點她做出改進。金錢固然重要，但在他心裡，她比錢更重要。她，是他唯一的選擇。

分析了好一會兒，上官瑾挑眉一笑：「說了這麼多，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點獎勵，作為學費呢？」

李梓瓊淺笑著問：「你要多少學費？」

上官瑾一雙桃花眸閃爍著期許的光芒，「你的項目暫告一個段落，應該比較有時間了，你獎勵，我每天都能看到你，好不好？」

最近這半個多月，她太忙了，甚至要隔兩三天才能跟她視頻一次。他，實在很想念她，恨不得能夠日夜都看到她。

李梓瓊橫了他一眼，道：「我寧願給錢。」

「李小姐，以我現在的身價，你要是選擇給錢的話，我覺得你需要賣身抵債了。」上官瑾俊眸微彎，笑意愈發溫柔。

李梓瓊慢悠悠地說：「嗯，那就不要浪費上官總裁你寶貴的時間了。」她邊說邊伸手去關視頻，輕哼道，「成功人士也不少，我也不一定非得跟你學。」

不跟他學，難道跟蕭溫瑜那個花花公子學？！

上官瑾暗暗磨牙，忙笑著求饒，道：「跟你聊天才是最寶貴的事情。梓瓊，你回來我身邊，讓我手把手的教你。這樣，你也可以看你的貓了。」

李梓瓊一愣，卻低下了頭，微微地垂下眼帘。

纖長濃密的羽睫遮住了她的美眸，看不出神情，卻似有水光在閃爍，透著悄然無言的悲傷。

上官瑾只覺得心中一揪，恨不能張開臂彎把她緊緊地摟入懷抱，驅走她心底的悲傷。

他俊臉流露著深深的情意，柔聲地懇求道：「梓瓊，我對你是認真的，再給我一次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