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瑾艱難地從床上爬下,整個貓身都趴在冷冰冰的地板上,腦海里卻湧現他與李梓瓊曾經繾綣纏綿的一幕又一幕。
她眉宇間的羞澀清純,美眸的瀲灧波光,曲線的優美溫潤,還有那嬌艷欲滴,像夾竹桃般灼灼生艷的朱唇……
實在是,致命的誘惑!
上官瑾只覺渾身的血液似乎沸騰起來,目不轉睛地盯著熟睡的嬌顏,熱血賁張,整個人似被一團火烤著,連冰冷的地板都無法降低他的溫度。
「師兄……」
李梓瓊忽地發出一聲輕輕的夢囈,平時清澈的聲音染上幾分飄渺,卻嬌得似黃鶯輕啼。
上官瑾腦子裡的一根弦嘭的一聲就綳斷了,他一下就從地板上爬了起來,轉身便覆上李梓瓊的嬌軀,噙住了她的櫻唇,拚命地汲取著她的清甜。
他急切得就像沙漠中饑渴的遊人,好不容易終於找到綠洲上的清泉,再也不想停歇,再也不願離開。
「梓瓊,叫我『阿瑾』……」
李梓瓊昏昏沉沉間,只覺得好似有一塊沉重的山石壓在胸口,讓她喘不過氣來,難以呼吸。
這個感覺,難受的熟悉,她睜不開眼,卻下意識地說著:「放開我……上官瑾,好難受……」
她的力氣極輕,聲音也極低,甚至比上一次更輕、更低。
然而,落入上官瑾的耳中,卻似是一盆冷水,把他澆了一個透心涼,愣愣地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他,又變回人身了?
可是,他因為當貓發情的影響,差點就又強迫了梓瓊——正在生病的梓瓊!
上官瑾既然羞愧又懊悔,趕緊鬆開手,動作極輕柔地環抱著她,輕撫著她的秀髮,柔聲呢喃著:「梓瓊,對不起。」
李梓瓊不知究竟有沒有聽見,卻是轉過身去,背對著他,繼續昏睡著。
上官瑾輕嘆一聲,摸摸她的額頭,溫度竟然又變高了一些,估計是退燒藥的藥效過了,變得反覆起來。
他輕輕地走下床,從衣櫃底層拿出一套李鄰的衣服暫且穿上,便去端了一杯溫水和退燒藥過來,半抱起李梓瓊,「梓瓊,吃點葯再睡。」
李梓瓊乖順地吃下了葯,卻睜開迷濛的美眸,疑惑地問:「上官瑾?」
「嗯,是我。」上官瑾柔聲說道。
李梓瓊頭腦一片昏沉,迷茫地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在我夢裡?」
上官瑾明亮的桃花眼流淌著默默深情:「因為我愛你。」他無比溫柔地低頭在她眉心輕輕一吻,「梓瓊,這不是夢,是真的。」
李梓瓊搖頭,眸色凄然,自嘲地輕笑,「真的上官瑾,才不會愛我呢……」她閉上眼睛,背過身去不再看他,「我不想再夢見你。」
我不想再夢見你……
上官瑾只覺自己的心好似被剜了一塊,痛苦而無力。可他不敢再輕舉妄動,怕刺激了仍然在生病發燒的梓瓊,又怕她清醒之後,氣得把他趕出門外。
他只是輕輕地把東西收拾好,用柔軟的毛巾替她再次拭擦額發上的汗水,才再溫柔地把她擁入懷裡,輕撫著她的俏臉。
目光似水,柔軟,而繾綣。
翌日早上,李梓瓊睜開了眼眸,只見一雙溫柔和暖的眼睛,靜靜地注視著她。
她嫣然一笑:「師兄,早上好。」
「喵。」
上官瑾有氣無力地回了一聲。
果然陽光出來了,他又變回了貓。
還好他趁著李梓瓊還沒醒來之前,把李鄰的衣服叼回去衣櫃裡面了。
當一隻貓,實在太艱難了。
李梓瓊揉了揉他雪白柔軟的貓毛,美眸盈盈地說:「昨晚多謝你照顧我。」
「喵?」
上官瑾眼睛一亮,難道梓瓊知道他的身份了?
卻見李梓瓊握住他嫩嫩的爪子,「我記得,你用酒精替我降溫,你太聰明了。」她低頭伏在他軟乎乎的貓身上,眼裡滿是感激與歡喜,「師兄,有你陪在我身邊,真好。」
上官瑾看著她似春水般溫柔舒展的眉眼,也不由自主地歡欣起來,搖著尾巴,抱著她的俏臉舔了又舔。「梓瓊,你今天還是請假休息一下吧。」
李梓瓊似乎沒有聽懂他的意思,撫摸著他的毛髮,神情有些怔忡,輕聲說著:「師兄,我昨晚又夢見了上官瑾……」
上官瑾一怔,原來梓瓊對昨晚的事情仍有印象,只可惜,她又認為這只是一個夢。
李梓瓊擁著上官瑾,嬌俏的臉頰貼在他柔軟的毛髮上,輕輕地呢喃道:「師兄,我夢見,他喂我吃藥,還給我擦汗……他還看我眼神,特別的溫柔……」她的聲音忽然有點哽咽了,「但是我知道,這只是一個夢。」
上官瑾心都疼了,兩隻白乎乎的爪子,緊緊地回抱著她。
原來梓瓊對他還是有感情的,只是,她不願意,或者說,她已經不敢再去相信,他是愛她的。
要怪,就只能怪他當初,不該那麼口是心非地傷透了她的心。
「梓瓊,那不是夢。我對你的愛,是真的。」
他輕輕地抬頭,毛茸茸的臉也蹭了蹭她的臉龐,喵了一聲。
圓溜溜的貓眼裡,充滿著難以言說的愛與溫柔。
……
「究竟我什麼時候才能完全從貓變回人?!」
上官瑾咬牙切齒地敲打著這幾個字。
他前兩次偶爾恢復人身,竟然一次是在李梓瓊喝醉了,一次是在梓瓊感冒發燒,根本沒有辦法跟她好好溝通,實在太可恨了。
簡直想撓牆。
「你再忍耐幾天。」
歐陽理解上官瑾急切的心情,現在那群研發狂人也在拚命破解了,他們本想貢獻最新科技研製成果給boss邀功的,哪裡想得到反而把boss變成了一隻喵。
「往好處想,兄弟你每天都能享受美人恩,也挺好。」歐陽微笑著,「等變回人了,估計你想抱都沒得抱。」
「……我真是謝謝你的安慰,兄弟!」
上官瑾用貓尾巴想也想得出,歐陽現在的表情一定是:飲茶喝水嗑瓜子看好戲。
然而,急躁也沒辦法,他只能把滿腔怒火,通通發泄在鄒家和上官榮琛那群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