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瑾的俊目微不可察地閃過一絲光芒。
他看得出,戴懷雖然非常自私,但對戴書芹依舊是在乎的。
「上官瑾,我的事,跟書芹無關!你把他們怎麼樣了?」戴懷咬牙切齒地瞪著他,恨不得在把他的肉一塊塊地剜出來。
上官瑾不緊不慢地說:「你不是有一位號稱能夠神機妙算的軍師么,難道他當初沒有告訴你,戴書芹和戴曉勤會怎麼樣嗎?」
戴懷拳頭緊握,青筋直跳。
他心裡明白,他的影衛都被上官致遠抓住了,他有一位能夠「未卜先知」的軍師,是瞞不住上官瑾的。不過,每一次跟「他」聯絡,都只有他一個人,所以,就算是影衛也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
但是,當初她預測的雖然非常準確,卻並沒有預測到他一定能夠獲得勝利,只是協助他一步步地讓上官凜病倒,讓李梓瓊中了他的秘毒。
所以,他確實沒有想到,會突然就被上官瑾和李梓瓊的人抓住了,更加沒有想到戴書芹和戴曉勤會被他所牽連。
「上官瑾,你不要妄想,我絕對不會把他的秘密告訴你的!」戴懷冷冷地笑道。
儘管他捨不得戴書芹,也對曉勤有幾分惻隱之心,可是,連他自己都淪為階下囚,自身難保了,就算他把所有的底牌掀起來告訴上官瑾,這個對他早就恨之入骨的男人,也絕對不可能放過他的。
既然這樣,他寧可把唯一翻身的可能性,寄望於那位神秘的軍師。
因為,「他」曾經說過,跟上官瑾和李梓瓊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這一兩年以來,他都一直盡心儘力地幫助他,從來沒有出賣過他。
同樣的,他也不能去出賣「他」,否則,就相當於給上官瑾消滅了一個仇人。
「不過,我上一次不是提醒過你,顧子宸就是暗中幫我的人。呵呵,你去推翻顧家,替李梓瓊報仇啊。」戴懷怨毒地陰笑著。
他不是不知道顧子宸跟上官瑾的兄弟情深,但越是這樣,越是容易「燈下黑」。
他這樣的挑撥離間,上官瑾會相信的可能性並不會很高。
這樣一來,才能更加誤導他。
望著戴懷眼神的不停變幻,上官瑾的眸色倒是十分平靜,彷彿平靜無波的海面,讓人看不清深處的暗涌。
面對他平靜的注視,就連戴懷也漸漸從竭嘶底里的瘋狂之中,慢慢地沉默起來,緊握住拳頭,生怕被他看穿任何不該被看穿的事情。
感覺到戴懷的恐懼,上官瑾忽然一笑,淡淡地說:「哦,我知道了,謝謝你的『提醒』。」
戴懷不由自主地瞳孔一縮,追問道:「你知道了什麼?!」
上官瑾卻懶得跟他廢話,徑直站起來,朝他揮了揮手,便轉身瀟洒地離開了。
望著他輕快的步履,戴懷的心陡然一沉。
……
戴懷的日子越發水深火熱,原本躊躇滿志的紀楚芸也遭到了一盆冷水。
因為,她看見了,上官致遠和楊甜恬竟然手牽手一起回公司上班。
而且,楊甜恬似乎有些害羞,在公司專用電梯走出來的時候,想把自己的手從他的掌心抽出來,卻被致遠抓得緊緊的,十指交纏不放。
此情此景,只要不是瞎的或者傻的,自然都看得出,至今還沒戀愛過的上官致遠,這是正式宣布戀情了。
壓根不等紀楚芸說什麼,已經有眼尖的同事們圍了上去起鬨。
「上官總監,你竟然和甜甜戀愛啦啦啦!」
「我是不是在做夢啊,竟然在有生之年看見總監戀愛了,而且是我們可愛的甜甜!!」
「總監大人,你也太不厚道了,誰不知道甜甜是我們部門最甜美的小可愛,你竟然把甜甜騙走了!」
「所以這個故事告訴我們,近水樓台先得月,兔子就該吃窩邊草。」
被一群相熟的同事們圍著,楊甜恬又羞又甜,嫩生生的耳朵也泛起了紅暈,上官致遠倒是十分坦然地一手牽住她不放,一手攬住她的肩膀,笑著道:「好吧,既然你們這樣聲討我,那麼,為了補償你們,你們這一周的晚飯,我都給你們報銷了,就當是我和甜甜請你們吃大餐。」
「哇塞,謝謝總監大人。」
「不過哦,上官總監,你請了我們吃大餐,到時你們的婚宴可也得請我們哦。」
「沒錯沒錯,從此以後,你就是我們甜甜的人了,可不能三心兩意,亂招桃花啦。」
這群人已經跟著上官致遠工作了一段時間,知道他的性格比較平易近人,不是愛擺架子的,所以也都敢跟他開一下玩笑。
而致遠看見楊甜恬那麼受歡迎,也不由淺淺一笑,「好。」
他這麼輕易就同意了,更是惹得一群同事都發出了興奮的尖叫聲,楊甜恬越發羞紅了臉蛋,美麗的眼睛不自覺地看著上官致遠俊朗的臉龐,只見他明亮的桃花眼清晰地映著她的影子。
她就像整個人都住在了糖果屋裡,滿心滿眼都是甜甜的。
然而,悄然縮在角落裡的紀楚芸,卻氣紅了眼睛。
她想不通,論家世,論美貌,論能力,她有什麼比不上楊甜恬這樣身份普通性格普通一切都很普通的女人?!
更何況,她還有連李梓瓊都沒有的預知能力,就連戴懷也對她言聽計從的。
紀楚芸越想越不甘心,早知道戴懷根本就是爛泥扶不上牆,她應該更早地想辦法接近顧子越,再通過他們來接近上官致遠,成為他的秘書。
這樣的話,現在站在上官致遠懷抱里,接受大家羨慕嫉妒的人,就不是楊甜恬,而是她了。
紀楚芸長長的指尖陷進了掌心,刺得她生痛,才勉強恢復了幾分理智。
沒關係,路還長著呢。
不過是剛戀愛而已,她多的是辦法拆散他們。
更何況,李梓瓊的秘毒還沒解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