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遠怎麼了?」
回到卧室后,李梓瓊美眸略帶疑惑地問道。
儘管上官致遠的表現看起來跟平常差不多,但她卻敏銳地察覺到,他與上官瑾的互動多了一絲若隱若現的微妙。
上官瑾也不隱瞞,非常坦白地說:「他剛才在辦公室里,看見簡汐顏替你拍的婚紗照,所以,他問了我們當年分手的原因,我也告訴他了。」
原來是這樣……
李梓瓊回想起他們父子的互動,倒也明白,致遠或許有些生氣,但仍然是理解了。
「上官總裁,你挺厲害的嘛,致遠剛才還替你說好話呢。」她美眸一彎,笑著打趣他。
眉眼澄澈而柔和,宛若一汪清泉,令上官瑾一顆心彷彿在柔軟的水裡。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摟住她的腰肢,低頭吻了吻光潔玉白的眉心,「我覺得自己並不厲害,甚至曾經很蠢。」
「其實,在跟你戀愛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不能沒有你。可我卻還是很愚蠢的,沒有好好珍惜你,讓你哭著提出分手……」
「我最後悔的是,當年你提出分手的時候,我沒有轉身抱住你,害得你和致遠受了四年的苦。」
上官瑾修長有力的手掌摩挲著李梓瓊漂亮的臉龐,他的桃花眸更流露著無法言喻的痛與悔。
李梓瓊忍不住定定地回望著他。
她想不到,時隔多年,阿瑾這樣冷靜理智的男人,依舊會觸景生情,為從前的錯誤懊悔。
「阿瑾,當年錯的人不止是你,我同樣也太衝動,太倔強了。」
李梓瓊柔軟溫暖的縴手反握住他的手,彼此十指相扣,「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早就忘了呢。」
「現在的我,所想起的,是你為了我,對付容箐,對付鄭雅萱……」
「是我懷孕的時候,你每天朝夕不離的陪伴……」
「是你告訴我,在你心裡,我永遠都是你最心愛的『公主』……」
李梓瓊明艷的眉眼已經褪去當年的青澀,卻宛若淬鍊過的鑽石般,熠熠生輝,讓上官瑾根本挪不開視線。
她的話語,更是宛若璀璨鮮明的陽光,撥開縈繞在他心扉的陰霾。
「阿瑾,我愛你。」
上官瑾的俊眸瞬間似有桃花綻放,無比明亮。
「梓瓊……」
他並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男人,方才只是由於太過愛她,才有幾分觸景生情。
但她已經放下了,他當然也不會傻乎乎地繼續困在過去裡面。
「梓瓊,你也越來越會甜言蜜語哄我了。讓我嘗一嘗,你是不是偷吃了蜜糖。」
上官瑾狡黠一笑,低頭噙住了她的唇。
……
「上官致遠這個該死的孽種!真是跟李梓瓊這個該死的賤人一模一樣!」
鄭雅萱咣當一聲,把手機狠狠地砸在地上,濃妝艷抹的臉龐怨毒地扭曲著。
蕭溫瑜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卻依舊慢條斯理地喝著杯中的紅酒,彷彿房間里壓根沒有她的存在。
本來忍不住繼續謾罵的鄭雅萱,回頭望到他的神情,瞬間湧上了一股寒意,連忙收拾好情緒,強行擠出一個笑容,故作平靜地說:「溫瑜,戴家的計劃失敗,差點被上官致遠一鍋端,難道你就一點都不生氣?」
蕭溫瑜勾人的鳳眸沒有半點波瀾,淡淡地陳述道:「在上官致遠還不到四歲的時候,上官瑾就已經向全世界宣布,這是他的親生兒子,是他未來的接班人。」
這的確是一個事實。
更是當年就讓鄭雅萱恨之入骨,恨得差一點就派鄭家的人去滅了上官致遠。只可惜,上官瑾對他的保護密不透風,根本找不到入手的地方。
就連諸葛珍珍親自出手,也徒勞無功。
「當年,連你們鄭家、戴家都對上官致遠無從下手,而他經過這十幾年,被上官瑾精心培養,又怎麼可能鬥不過早就已經沒落的戴家?」蕭溫瑜不緊不慢地再次喝了一口紅酒,唇瓣勾起淡淡的弧度。
「雖然他初出茅廬,可是,上官瑾又不蠢,豈會沒有派人保護他。倘若連戴家都收拾不了,這才說明有問題。」
鄭雅萱一聽,這才恍然大悟,「你明知道戴家鬥不過上官致遠,卻攛掇他們出手,莫非,你還有后招?」
蕭溫瑜瀟洒俊美的臉龐微微透出幾分得意之色,「這是自然的,我只是想利用戴家,來試探上官致遠的能力,以及上官瑾對他的保護力度。」
他打的竟然是這樣的主意,可他根本沒有告訴她,而她之前也一點都沒有察覺。
鄭雅萱驀地後背一涼,卻不能露出半分端倪,只能咬牙強笑著說:「溫瑜,你真厲害。」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迅速便恢復了冷靜,分析道,「但經過這一次,可見上官致遠這個臭小子不容易對付,而且,上官瑾對他保護得確實很好。」
「你分析得對,但你漏了很重要的一點。」蕭溫瑜勾唇冷笑,道,「上官瑾為了讓上官致遠能夠走得更遠,正打算讓上官致遠接受磨練。」
鄭雅萱終於眼睛一亮,「所以,這才是我們真正的機會?」
蕭溫瑜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修長白皙的手掌隨意地晃了晃酒杯,「我們蕭氏,跟上官集團的實力終究有差距的。上官瑾故意對我進行打壓,更是限制了我們的發展速度。所以,我們必須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從上官致遠入手。」
儘管從李梓瓊身上入手,俘虜她的芳心,唆使她裡應外合去對付上官瑾,委實是事半功倍的好辦法,可是,經過這些天,蕭溫瑜也迅速認清了事實——自從那一晚酒會之後,他想見到李梓瓊,比想見到上官致遠要難十倍。
更何況,李梓瓊並不是一個天真的女人,她聰慧大氣,被上官瑾捧在掌心嬌寵多年,又豈是能夠輕而易舉地勾引得到。
雖然蕭溫瑜並沒有完全打消這個計劃,可衡量了現實之後,他覺得,從上官致遠的身上去入手,反而是更加容易的。
「雅萱,你應該知道,上官致遠很快就要去美國繼續深造了。」
華夏,乃是上官瑾和上官集團的根基所在,且又有顧子宸為首的顧家,願意成為他最可靠的靠山。
因此,要在華夏對付上官瑾,並不容易。
但眼下的華夏與美國的關係十分微妙,上官致遠身為上官瑾未來的接班人,為了學業而去美國深造,這一個,恰恰是蕭溫瑜要對付他,要挾上官瑾的大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