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李梓瓊的「替身」,而不是真正的李梓瓊本人?!
這句話傳進梓瓊的耳中,頓時就讓她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慌。
與上官瑾相處相愛了幾個月,她當然非常清楚,阿瑾雖然深深地愛她,把她捧在掌心,然而,這一切皆是源自於從前他與「李梓瓊」之間的情深意重。
倘若,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梓瓊,那麼,上官瑾發現這個事實之後,必然會後悔自己曾經的錯認,也會後悔與她在一起度過的時光。
就算蕭溫瑜放她離開,任憑她再次出現在上官瑾的面前,他也不會再愛她的。
因為,阿瑾是一個有嚴重潔癖的男人,而且,是精神潔癖。
這一個想法,瞬間就讓梓瓊心似刀割,疼不可當,她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腹部。
但她腦海里,卻驀地響起了,上官瑾曾經說過的話語——
「梓瓊,你別害怕,不管你有沒有恢復記憶,我永遠都只愛你,也只屬於你。」
沒錯,阿瑾說過,他愛的是她。
縱然不記得從前的事情,但這段時間的相處,梓瓊看得出,上官瑾非常聰明,而且精明。
倘若她是假的梓瓊,絕對不可能瞞得過上官瑾,他也絕對不是一個自欺欺人的男人。
梓瓊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終於稍微安定了幾分。
隨即,她便想起了,自己雖然沒有了記憶,可是,她曾經無數次夢到過,上官瑾所變成的大白貓陪伴著她,並且,她也曾經想起過,上官瑾當初誤會她,跟她決裂分手的記憶碎片。
若是她不是真正的梓瓊,又怎麼可能擁有這些回憶呢。
想通了這些,李梓瓊慌亂的心重新恢復了鎮定,漂亮的杏眸也恢復了明亮的神采。
然而,蕭溫瑜卻看透了她的心思,勾人的眼睛閃過一絲光芒。
「瓊兒,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曾經想起一些過去的記憶,所以,認定自己就是李梓瓊呢?」
梓瓊定定地看著他,淡淡地說:「你既然知道,又何必繼續欺騙我?」
蕭溫瑜唇邊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他的眼神卻露出了憐憫之情。
「可憐的瓊兒,你一定不知道,有一種催眠術,能夠在你的腦海深處,植入別人製造出來的『回憶』。」
他的指尖輕輕地碰觸梓瓊的額發,道,「也就是說,你所回憶起來的『記憶片段』,其實都是刻意植入進去的。否則,我又怎麼能騙得過上官瑾呢?」
梓瓊的眼神,瞬間凝固了。
她腦海之中的記憶碎片,是被蕭溫瑜刻意植入的記憶?!
蕭溫瑜望著她將信將疑的眼神,唇邊的笑容更深了,語氣也更加溫柔似水。
「若不是這麼做,我怎麼能夠騙得了上官瑾,使他把你錯當成是真的梓瓊呢?」
「上官瑾發現,自己錯把你這個『替身』當成梓瓊,甚至還碰了你,讓你懷了他的骨肉。瓊兒,你可知道,上官瑾是有多麼的痛恨你?」
「也許,你現在出現在他眼前,上官瑾會親手把你腹中的骨肉……打掉!」
……
由於這一次的共患難,而終於得到簡汐顏芳心的顧子越,此刻卻一點都不好過。
因為,懷了上官瑾骨肉的梓瓊被抓走了,卻又突然冒出了一個號稱自己才是真正的「李梓瓊」的女人,這件事情,使得顧子宸極度生氣。
他早就認定了,突然冒出的是假貨。
雖然他明白,顧子越從來都沒有要害梓瓊的心,純粹是想讓梓瓊幫一個忙,可是,他依然不能饒了顧子越。
「大哥,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放我出去啊?」顧子越捧著被揍得鼻青面腫的臉龐,懇求道。
被揍一頓,對他來說,算是家常便飯。
但顧子宸卻把他給關了起來,一起審問,號稱一定要找到關於梓瓊的線索,才會放他出去,讓他跟簡汐顏見面。
這一點,實在讓戀情正濃的顧子越難以忍受思念之苦。
「顧子越,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被蕭溫瑜利用!結果呢?!」
顧子宸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目光似箭,「梓瓊就是因為你這個蠢貨被抓走了!老子告訴你,要是你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提供出來,你這輩子都甭想見到簡汐顏了!」
顧子越頓時急了,辯解道:「也不一定是咱們顧家這邊出了問題呀。也許是梓瓊身邊的保鏢呢。」
「你還敢跟老子狡辯?!」
顧子宸氣得差點再次一拳揍在他的臉上,冷冷地斥責道:「要不是梓瓊為了幫你,怎麼可能來到那個破會所里?你就帶著假扮梓瓊的人,從上官瑾的別墅出來不就可以了嗎?!」
顧子越非要做戲做全套,還不是擔心被敵人發現破綻,讓簡汐顏有危險!結果呢,卻害得梓瓊被抓了!
一想到李梓瓊至今不見消息,極有可能再次落在心狠手辣的蕭溫瑜手中,顧子宸就寢食難安。
但事已至此,他就算把顧子越活剝了也於事無補。
顧子越瞧見顧子宸這個模樣,雙眼布滿紅血絲,顯然已經兩天都沒有怎麼休息了。
將心比心,他也不由生出了濃濃的內疚,「哥,對不起。」
「老子要聽的不是道歉!」顧子宸鷹眸含怒,「你給老子呆在這裡,把所有事情從頭到尾理清楚,不放過任何一絲蛛絲馬跡!」
顧子越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我會好好回憶,把所有細節都無一遺漏地整理出來。」
看見他明白自己的用意,顧子宸也沒有再多說,牽著兩頭狼正打算轉身離開,卻被他再次喚住了。
「對了,你確定,那個DNA驗出來是梓瓊的女人,真的是假冒的?」
「當然。」顧子宸毫不猶豫地道。
就算對方外貌再像,甚至刻意培訓過,但梓瓊那份明凈堅強的眼神和氣質,卻是任何人都偽裝不了的。
顧子越疑惑地問:「那個假冒梓瓊的女人究竟是誰?」
「還不知道。」
顧子宸低頭望著身旁兩頭兇猛的狼,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冷冷地說,「但很快,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