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承認,曾經屢次加害阿瑾,派人暗殺他,甚至像曾戍剛才所說的那樣,你正密謀派人等在秦家外面伏擊我們?」
李梓瓊緩緩地靠近上官榮琛身旁,美眸明亮,彷彿璀璨的寶石,卻帶著難以招架的寒芒。
上官榮琛的腳心驀地湧出一股寒意,但趨利避害的本能,已經讓他毫不猶豫地搖頭道:「一派胡言!我怎麼可能派人暗殺上官瑾!」
哪怕他確實做過這些事,但李梓瓊明顯毫無證據,他怎麼可能蠢得不打自招,主動承認曾經暗殺上官瑾。這可是犯法的行為!
「對啊,我想上官先生身為上官集團的CEO,顯然是一個知法懂法,也會守法的人,怎麼可能加害阿瑾這個哥哥呢?」李梓瓊彎唇一笑,眼眸亮晶晶的,就像一隻狡黠的貓兒。
讓上官瑾心中微動,卻讓秦君昊眯起了眼睛,李梓瓊這是另闢奇徑,從動機著手。
假設上官瑾缺乏足夠的動機,又怎麼再去指證他教唆殺人?
上官榮琛自然也看得出這個道理,趕緊補充道:「我確實不會加害上官瑾,但是,他一直把我當作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把我除之而後快,這樣一來,他就可以重新奪回上官集團了。」
他望向曾戍,哼道,「這個保鏢,肯定也是想幫他圖謀大事,才會污衊冤枉我的!」
「阿瑾想殺了你奪回上官集團?呵呵。」李梓瓊譏諷地輕笑一聲,「上官集團在你的帶領下,可是虧損不少啊。最近呢,還跟秦宛蔓簽訂了一份合同,要把50億扔進水裡,光是這件事,阿瑾只要袖手旁觀,就足夠讓上官集團的所有股東聯合起來,逼你下台了。又何必多此一舉,讓曾戍對你動手呢?」
她的聲音笑得好似銀鈴般,「但是呢,你看,阿瑾為了你,不得不接下秦家這個燙手山芋,可惜,有些人真的是比白眼狼還可怕……」
比白眼狼還可怕的人,說的是誰,在場的人都心中有數。
上官榮琛不甘心地反駁道:「你是上官瑾的女人,自然為他辯護。但現在明擺著的事實就是,他的好保鏢差點掐死我了!人證都在,他也沒辦法抵賴!」
李梓瓊不慍不怒,淡淡地道:「那我再請問你們一句,當時的情形,是你正在打著電話,曾戍突然推開門進來掐你。那時候,他關上門了嗎?亦或是房門打開著的?」
「呃……應該是關著的吧。」這一點,上官榮琛的確記不清了,他被曾戍嚇了一跳,幾乎被掐得窒息了,哪裡記得這麼清楚的細節。只能猜測應該是關著的,畢竟,除非真的蠢得離譜,又怎麼會打開門。
曾戍望見李梓瓊詢問的眼神,沙啞地答道:「我急著動手,沒有關好門。」
李梓瓊秀麗的眉毛微微一揚,卻沒有理會他,依舊繼續詢問上官榮琛,「那麼你被曾戍掐住的時候,看見他的臉龐,掙扎了嗎?呼叫了嗎?」
「當然掙扎啦,這還用問嗎?!」上官榮琛心有餘悸地道,「我一邊掙扎一邊喊了好幾聲『救命』,才終於有秦家的僕人聞聲來救下我了。」
李梓瓊卻呵呵一笑,回到了上官瑾的身邊,「所以,這件事,另一個疑點就很顯然了。」
「什麼疑點?」秦樂馨急切地問。
儘管她也修了法律,但秦家不許她沾染這些,最多只讓她學習公司法,再加上眼前的情況太過混亂,她自己都理不清頭緒,無法冷靜。
眼下聽見李梓瓊指出疑點,連忙焦急地拉著她的手。
李梓瓊安慰地拍了拍秦樂馨,微笑著道:「上官榮琛說,他曾經有時間呼叫了好幾聲,直到秦家僕人出現制止才得救,說明從曾戍進入房間到被人發現之間,起碼有二十秒以上的時間,對嗎,上官榮琛?」
上官榮琛感覺到這句話似乎有點貓膩,但要調查監控的話,應該也是這樣,他不得不點了點頭承認。
李梓瓊的美眸頓時又添了幾分自信,「所以,二十秒的時間,曾戍都沒有掐死上官榮琛,這本身就是最大的疑點。」
什麼?!
上官榮琛難以置信地瞪著李梓瓊,「你有沒有搞錯,這是什麼強盜邏輯?!」
「上官榮琛,你雖然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但你縱慾過度,身手簡直不堪一擊,連我都打不過。」李梓瓊從容地分析道。
聽見她當眾提起曾經揍過他的糗事,上官榮琛臉色都黑了。
他可是清楚的記得,當時李梓瓊還在上官集團當上官瑾的助理,被他喚道辦公室里,想沾點便宜,卻被她一個過肩摔。
李梓瓊懶得理會上官榮琛咬牙切齒的表情,繼續道:「而曾戍的身手太厲害了,就算進特種部隊,也是最頂尖的水平。十個你加起來,都打不過他一個人。他真心想殺了你,又怎麼可能給你掙扎和呼叫的時間。」
聽見這句話,秦君昊和曾戍,不約而同地心中一凜。
沒錯,曾戍的身手,確實太好了。這反而,成了一個破綻。
但上官榮琛仍然有些不甘地想反駁,「也許因為他是第一次殺人,所以良知未泯,下手不夠果斷呢?」
李梓瓊搖了搖頭,「看來,你一點都不清楚曾戍的來歷,才會說出『第一次殺人』這句話。」
她並不想過多糾纏在曾戍的背景經歷之上,「而且,曾戍剛才聲稱,他對上官榮琛早有殺意,又聽見你電話的內容,才會怒不可遏地動手。你想想,一個根本不是心慈手軟,而且早有殺心的人,又正在氣頭上,他會對你手軟?」
「所以,曾戍根本不是真的想殺了上官榮琛,而是故意被我們家的僕人抓住制止嗎?」秦樂馨忍不住問道。
李梓瓊微微頷首,「沒錯。曾戍這麼做的目的,顯而易見。」
——為了嫁禍上官瑾。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嫁禍……上官大哥?」秦樂馨的眼眶驀地紅了。
她的心好似被一隻大手攥緊,讓她幾乎揪成一團,疼痛難忍。她猜到了答案,卻不願意去相信。
這般可怕的答案,秦樂馨怎麼忍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