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跳舞嗎？

「當然會啊，但跳得不是很好。」李梓瓊淺淺一笑，澄澈的美眸似星，顧子宸卻覺得好像有幾分狡詐，他還沒多想，就覺得腳上一疼，還好他皮粗肉厚的，才忍住了沒有失態。

偏偏李梓瓊穿著長裙子，別人沒有發現她的小動作，而他呢，堂堂一個大男人，既不能在眾目睽睽下踩回去，也不能說出去，否則，多丟臉啊，堂堂顧家大少爺，特種隊頭頭，竟然被一個女人故意用高跟鞋踩中了！

顧子宸氣得磨牙，眼睛的光芒亮得異樣，道：「小麻雀，你這叫會跳舞？」

「抱歉，我都說了跳的不是很好。」是你非要拽住我跳舞的。

李梓瓊笑得眉眼彎彎，顧子宸卻覺得，她和上官瑾一樣的狡猾。

他墨黑的俊眸微眯，卻說道：「你不會彈琴，連舞都跳得不好，真不知道你究竟有什麼優點。再這麼下去，也許秦宛蔓什麼的就把你取而代之了，呵呵。」

聽見他這句故意擠兌的話，李梓瓊也認真起來，「我相信阿瑾。」

顧子宸凝視著她的眼睛，確實是充滿信心，而不是打腫臉充胖子的強自鎮定。「你對自己這麼有信心？」

李梓瓊目光堅定而明亮：「我對阿瑾有信心。」

「呵，真不知道上官瑾看中你什麼，難道是因為你夠盲目自信？」

顧子宸故意打量了李梓瓊一眼，卻發現她確實身材高挑，尺寸算不上豐滿傲人，但恰當好處的勻稱誘人，皮膚細膩，至於外貌嘛，明艷漂亮，氣質也十分高雅大氣，尤其眼睛特別清亮慧黠……不對，是狡猾！

顧子宸本來想挑挑刺，刻薄幾句以打擊她的自信心，卻發現好像也不能昧著良心說她長得不夠漂亮。但上官瑾那頭狐狸也不是只靠外貌就能打動的鐵石心腸，看起來，這兩個應該是臭味相投，怪不得走到一起。

「說起來，剛才聽見你對狼二的破解辦法，真是耳目一新，不過那個詞比較適合用在你和上官瑾身上。」

狼狽為奸。

「此言差矣，人豈能和畜牲相提並論。」李梓瓊抬眸微笑，瑩潤的杏眸像一塊剔透純凈的寶石，明凈而動人，「人之所以異於禽獸者幾希，庶民棄之，君子存之。」

……畜牲，禽獸。

嗯，這一定是說狼二，不是他！

但他怎麼回敬這個牙尖嘴利的小麻雀呢？顧子宸雖然有些毒舌，可那些文縐縐的文言文，他實在七竅只通了六竅。

顧子宸凝神想了一秒，擱在李梓瓊腰肢上的手卻忽然一空，懷中的暖玉竟然就跑了，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拉，卻見秦樂馨的倩影到了跟前。

交換舞伴！

望見正摟著李梓瓊共舞的上官瑾，一臉的洋洋得意，顧子宸咬牙切齒。

就不能再等幾秒，讓他先罵回去再換啊？

罵人罵到一半，不能懟回去，會憋出內傷的，嗷！

「顧大哥，你怎麼了？」

顧子宸聽見秦樂馨的問話，才牙痒痒地哼道：「上官瑾和李梓瓊真是一對狡猾的狼狽。」

「你和你那頭狼才是狼狽！」秦樂馨不甘示弱地駁斥。

顧子宸呵呵冷笑，「小樂馨，他們倆給你下了什麼迷藥，你竟然為了他們懟我？是不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秘密？」

秦樂馨瞳孔一縮，她當然清楚顧子宸看起來毒舌又沒有風度，但能力卻絕對是極為出色的，否則也不可能坐得穩在顧家的位置。

儘管上官瑾是諸葛珍珍私生兒子的事情，知情者寥寥無幾，甚至連容箐都不知道，但顧子宸有心去查探的話，未必查不出。

要是真被他知曉，諸葛珍珍恐怕就被他拿住話柄了。

秦樂馨趕緊解釋道：「因為梓瓊是逸哥哥視為親妹的好朋友，上官大哥是她的男朋友，我當然要好好維護他們啊。」

顧子宸仔細地審視了她一眼，這個愛屋及烏的解釋倒也說得過去，因為秦樂馨為了簡逸晨可以說得上是瘋魔了。

從個人角度來說，他倒是願意成全她和簡逸晨的，可惜，她的婚約，既涉及他的弟弟顧子越，也關乎著兩個家族的聯姻。他畢竟只是旁觀者，只能靜觀其變了。

但秦樂馨被顧子宸敲打了這麼一句，也不敢再扯什麼，趕緊轉移話題，「顧大哥，你不是很討厭跳舞的嗎，上次顧爺爺讓你跟宛蔓跳舞，你也沒同意，為什麼要硬拽著梓瓊跳舞啊？」

因為我吃癟了，想罵回去！

這個回答太丟人了，顧子宸才不會告訴她真相，只是轉頭盯著上官瑾和李梓瓊的身影，打算找個機會交換舞伴。

感覺到顧子宸「炙熱」的目光，上官瑾俊眉微揚，擁著李梓瓊快步朝一旁轉身，眼明手快地閃過了他想再次交換舞伴的舉動。

「你怎麼會和顧子宸跳舞？」上官瑾疑惑地問。

他倒不是懷疑李梓瓊對顧子宸有什麼曖昧。

只是，顧子宸的身份耀眼，性格卻目空一切，高傲毒舌，就算有女人主動邀舞，他往往也是奉送一個「滾」字。可他竟然會與梓瓊跳舞，甚至被交換舞伴后，依然想交換回去，這就有些稀奇了。

李梓瓊聽見上官瑾的疑問，抿嘴輕笑，「他想找回場子。」

可惜，還沒找回場子，就被她跑了，所以顧子宸虎視眈眈地望著她，估計是已經想好了腹稿打算罵回來。

她才懶得跟他懟。

上官瑾微微一笑，也明白了前因後果，可瞧見李梓瓊和顧子宸共舞而產生的醋意，依然沒有散去半點。

尤其是秦樂馨告訴他，是顧子宸硬抓住梓瓊去跳舞的。

哪怕明知道，她的心裡眼裡只有他一個人，她已經是屬於他的女人了，但他依然忍不住心裡酸溜溜的，幾乎想要像一隻貓那樣撓牆了。

上官瑾抬眸看向顧子宸，不甘示弱地瞪了他一眼：梓瓊是朕的，你這頭笨狼回家抱你的母狼涼快去。

顧子宸立刻就明白了他的眼神，也明白這頭狐狸在吃醋。

他不由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得意一笑：蠢狐狸，那只是你的女朋友，只要拳頭夠硬，爪牙夠鋒利，隨時想叼就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