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孫瑩很鬱悶的口吻，「但你跟我說沒用，你得跟若玲說。」

「我試過了，我連續去求過她三天，她……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冰冷無情，我說不通她，如果我能說通她我肯定不會來煩你。」

「原來你還知道你來煩，我做什麼事了你要煩我？我就是……算了，不說這個了，說起來我就來火氣。」

「那麼……你的意思？」我看著孫瑩，真誠道，「孫瑩，算我求你了，你去試試吧，試試勸勸樊辣椒，你也是為她好對不對？最算失敗了，我們還可以再想別的辦法，你現在這樣……你是幫凶知道嗎？你大概沒做過什麼壞事吧？就忍心自己的人生畫上不光彩一筆？那不是一個一般的事情，如果最後蔣老頭被逼進死胡同狗急跳牆和樊辣椒拚命，將會血流成河，那些無辜的性命……算是你間接害死的，你於心何忍？」

孫瑩被我說的話嚇著了，露出幾分害怕表情，不過她仍然很堅持。她說她答應過樊辣椒，別的一些問題她不想去考慮太多，考慮不過來。況且，她說樊辣椒很固執，我又不是不知道，樊辣椒決定了的事情誰勸都沒用，不達到目的樊辣椒絕不會罷休，她想幫我，但是愛莫能助。

「合作吧，合作起來給樊辣椒做齣戲，只有這個辦法了！」我說。

「算了吧，我不想管，不想理，不想知道，你怎麼弄是你的事，不要牽涉到我。」

「孫瑩，你已經牽涉進來，你覺得你還在岸上？我剛才說了，你是幫凶。」

「我幫凶？我還幫凶，你是不是很恥於當幫凶，所以一直以來都不幫她？每次她發生事情你都在猶豫要不要幫，怎麼著怎麼著，你有毛病啊，她是你的女人。」孫瑩火起來，「這次是第幾次了？如果你幫她，如果你能和她說明白，如果你早去和蔣老頭談，這些事情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她能那麼仇恨？就因為你們都不幫她所以她才仇恨，要把事情弄這麼大。你算什麼男人，你連黃小淑都不如，黃小淑能義無反顧幫她，不惜去殺人，還不是一般的殺，是殺了立刻就要填命的殺，黃小淑沒有任何猶豫，生命都願意付出。你呢？你要死嗎？你不需要死，你連這樣都無法去幫，我真的很看不起你，虧你還有臉來求我，哈哈，真逗，早前你幹什麼去了？現在才知道事情無法收拾嗎？」

我被孫瑩一連串謾罵弄得無言以對，我不明白樊辣椒的苦處，她一樣不明白我的苦處，其實我們沒有區別，誰都不能怪誰。還是黃小淑好，她懂我，同時亦懂樊辣椒，會幫我，亦會幫樊辣椒。她，要簡單一些，不會顧及那麼多，雖然選擇去殺蔣亮他爸這個行為傻了一點，但無疑很可愛，很招人痛愛。

「沒話說了吧？沒話說就走了吧，別打擾我睡覺，別再來找我，我討厭看見你！」說完，孫瑩離開沙發，走到門口，打開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離開沙發，不過我不是走門口，我進廚房，找到冰箱，我打算翻啤酒的，可惜翻不到，只翻到紅酒。然後，我在冰箱頂找到開紅酒的工具，又找到兩隻紅酒杯，返回客廳。孫瑩……她剛剛大概覺得我是去廁所吧，所以沒什麼表示，還是站在門口，直到看見我拿了一支已經打開的紅酒出來她才反應過來，帶著憤怒表情走向我。

「孫瑩，你冷靜點。」我推住孫瑩，因為她準備搶紅酒。

「我冷靜，你個無賴、流氓，我讓你滾，你不滾不但你還偷我紅酒喝。」孫瑩大聲謾罵，繼續搶。

我高高舉著紅酒，一隻手攔著孫瑩，孫瑩在我小腿里踢了一腳，然後要打我耳光，我閃開了！

「孫瑩，就一支紅酒你至於嗎？」

「你滾出我家。」

「我憑什麼滾？孫瑩，除非你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並且跟我合作，否則我不會離開，無論你做什麼都不離開，你聽明白沒有？你要睡覺儘管去睡，我喝我的紅酒。」

「你……」孫瑩氣得臉色發白，說不出話。

說道理，說過了，結果失敗，只能耍流氓了！叫我哭我真的哭不出來，那樣去求孫瑩估計她更鄙視我。如果耍流氓都失敗……我靠，我真要用藥這招？那孫瑩要恨死我，完了之後拿刀砍我都不一定。當然如果只是挨一刀，我很願意這麼做，問題是很傷害孫瑩。

看著我斟出紅酒，喝得那麼滋味，孫瑩已經不知道給什麼表情了，她最後跑進了房間。我猜，她是想進去換衣服走人吧？想走，那有那麼容易。我放下酒，看了看四周，選擇了一張單人沙發一直往門口推，把門堵住。

然後我又搬了個小圓桌放在前面，繼而把客廳的音響打開，選擇一張我覺得還可以的CD播起來。那是很抒情的英文歌曲，聽著這樣的歌曲喝紅酒是一種享受。呵呵，如果再有點花生米就更好了，不過沒有也沒關係，我剛才開冰箱的時候記得冰箱里有魷魚絲，當下我就去拿了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穿戴好的孫瑩從房間里走出來，看見我把一個單人沙發以及一張小圓桌搬到門口。我則坐在那裡喝紅酒，把門都給堵了，客廳還放著抒情的英文歌曲，孫瑩幾乎崩潰了，抓住自己腦袋「啊」地叫了一聲，很可愛的一個動作，叫聲還特別嬌媚。呵呵，其實更可愛的動作在後面，她「啊」地一聲叫完以後隨即脫下自己左腳的布鞋砸我，只是因為眼界差沒砸中，就砸中了我身後的木門，我們的距離就兩米，這都砸不中，她幾乎沒被自己氣哭。

「孫瑩，有空喝一杯么？你知道的，一個人喝酒特別無聊！」我若無其事和孫瑩說。

孫瑩沒回答，她跑開了，最後回答我的是一聲沉重的關門聲！

我嘆了口氣，在等。

等了一個小時，孫瑩再沒有任何動向，她沒有再出來。我不覺得她能睡著覺，肯定睡不著，被我這個無賴這麼一氣她還能睡著才奇怪！果然，又過了十幾分鐘，孫瑩出來了，她身上穿的衣服又換過了，再度換上性感的睡衣。她胸前依然能印出兩點蓓蕾，我趕忙把目光轉開，因為我已經喝了許多杯紅酒，而且之前和陳才在酒吧里喝了一打啤酒，我有點獸性，靠。

「寧浩，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走？算我求你了，你放過我吧！」

「陪我喝兩杯。」我在另一隻空杯里倒出半杯紅酒。

孫瑩很無奈，回客廳搬來一隻企鵝狀的座包，坐下來，端起紅酒一口就喝了下去……

「孫瑩，紅酒要仔細品嘗，這個不用我教你吧？」我笑呵呵說，「況且，你這瓶紅酒還是好東西，看年份……應該這很貴對吧？」

「不貴，萬把塊而已，對現在的寧總來說根本就不算錢。」孫瑩看著我，「但是，對一年多以前的你來說，你喝得起嗎？你喝不起，你今天所擁有的一切是誰間接給你的？是若玲，你看你怎麼對她？忘恩負義，你不但背叛她，你還在她出事的時候站到她的對立面，你不覺得自己很混蛋嗎？」

「我就覺得你理解錯誤，我從來沒有站到她的對立面，我只是在做一些她不顧及，或者說沒時間顧及的事情，我都是為她好，為她在打算，我不想事情真的去到無法收拾的地步。」我喝了口紅酒，「孫瑩，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向你解釋清楚，我沒有任何害樊辣椒的心，我只是想幫她，你需要明白我這個出發點，雖然我經常把事情弄到很糟，但我的出發點都是幫她。她是你的好姐妹，你也不希望她有事對不對？我再說一次，我們應該合作，我們合作，一切都會雨過天晴。」

「對我來說，你離開我家就是我的雨過天晴。」

「看來我說了也是白說。」我繼續喝酒，吃孫瑩的魷魚絲。

孫瑩給自己倒了杯酒淺嘗起來，然後她拿魷魚絲，慢慢咬，好像很滋味一樣，她應該很喜歡吃魷魚絲。

過了十分鐘了，我們沒再說一句話，我不知道說什麼，孫瑩她……估計不想和我說話。反正我心裡已經開始有點動搖要不要給她下藥，要下嗎？或許下之前我再逼一逼她，實在不行了……證明我需要用絕招，到了那步就不能全怪我了……

「孫瑩，我最後問你一次。」我很嚴肅，「你要不要和我合作救樊辣椒？」

「救若玲？哈哈，寧浩你真把自己當上帝了，你憑什麼救她？她用得著你救？你覺得她真的搞不定蔣老頭？小看她從來都是錯的。她有錢、有權、有勢，現在的她要什麼有什麼，還有一大幫志同道合的盟友幫忙，我可以肯定的說蔣老頭這一仗輸定了！」

「蔣老頭是輸定。」我笑了笑，「但是如果不顧後果的拼起來，蔣老頭絕對能把樊辣椒殺了，能把那些所謂的盟友殺了你信不信？不管你信不信，我能肯定這點，因為我見識過，我也用過。這很簡單，如果真的不顧後果，蔣老頭會派人出去搗亂，樊辣椒能頂得住嗎？你有一百人，兩百人，一樣不行，蔣老頭只有三十人，但這三十人的戰鬥力你無法想象。」其實遠遠不止三十人，容姑那些人還沒計算在內，殺樊辣椒……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