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你跟馬若雲是有點關係，但這話太狂妄，你只是跟……她的……她姐姐的女兒有點關係。」

「我承認。」我硬著頭皮道，「但不單單隻是那一點點關係，我有信心，至於為什麼，我暫時無法告訴你，這是我的籌碼，我必須牢牢的抓住。」

「蔣冰呢？」

「叔叔，我們談男人之間的交易，不需要扯到女人。」

「不夠，我不可能信你，如果……我們是親戚，單憑你是蔣亮好朋友我無法把一切交託給你。」

我看我真是白費心機，我以為我的辦法可以說動蔣亮他爸，弄來弄去還得牽扯上冰姑姑。

「叔叔，如果我坐了你的位置，我就是一個……怎麼說呢，我不知道怎麼說，可是……我會重複你的路，我以後如何保護我下一代？如果我和冰姑姑……結婚，那也是你的親人吧？你忍心？如果我和冰姑姑……沒關係，那麼……我下一代你不需要關心，你何必給自己添煩惱？」

「你不喜歡蔣冰？」蔣亮他爸頓時就有點冷了，「我做的這一切除了為了蔣亮還為了蔣冰，如果不是，你對我沒用。蔣冰喜歡你，而我……我無法不答應她的要求，你應該知道為什麼，你的方法，你的想法，你得到你想要的，蔣冰呢？」

我忽然啞巴，是啊，我這不是利用冰姑姑嗎？

如果蔣亮他爸答應我的請求，我們合作，促成這個合作的是冰姑姑，她的目的是……可以跟我在一起，如果最後結果並非那樣冰姑姑會怎麼想？別說冰姑姑怎麼想，蔣亮他爸根本不會同意。但是……我也是真的想不明白，蔣亮他爸怎麼同意我和冰姑姑呢？那個……欠冰姑姑一個請求真的如此強大？

「沒話說？」

「叔叔，我覺得我配不上冰姑姑。」

「哈哈，配不上，我問你，你配坐大哥的位置？你配和我合作？你配和葉家成斗？你配我給你投資？你配坐在這裡和我說話？結果呢？你說你可以。」蔣亮他爸冷笑，「年輕人，合作要有籌碼，一味狂妄沒用，可以嚇別人，不能嚇我。」

我臉紅耳赤。

「出去吧，我們的事情談完了！」蔣亮他爸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說過的話不會變，尤其是答應了蔣冰的，我不急，或許你可以去……告訴蔣冰，使些小計謀讓蔣冰影響我，只要你做的出來。」聰明人啊，這就封了我的後路，當然……我也實在做不出來。

我離開了蔣亮他爸的書房。

「怎麼樣？」剛下到一樓，冰姑姑迫不及待問。

「沒怎麼樣，挺好。」我笑了笑，其實不好，一點都不好。

告別了蔣亮他媽，離開，冰姑姑沒選擇留下，她和我一起走，讓我送她回家。

路上，我什麼話都沒說，我在想一個問題，到底如何能夠令蔣亮他爸妥協，或者令冰姑姑妥協。我知道，如果我是個壞人，貪得無厭的壞人，我可能會……和冰姑姑一起。攀上冰姑姑能大富大貴，還能當大哥。但是……我的目的只是救樊辣椒，僅此而已，我不需要做什麼大哥，不需要什麼富貴。

哎，真矛盾，我該怎麼辦？

「在想什麼？」冰姑姑問我，很溫柔的口吻，「我哥是不是……說了些很難聽的話？」

「沒有。」

「沒有你煩惱什麼？」

我停了車，停在路邊。

「冰姑姑。」我覺得我真的有必要跟冰姑姑談一談，「我真的無法對你……你很出色，冰清玉潔，但是……我的心已經給了另一個人，沒有她我會死。而且……我覺得，如果我和你……這真的好像交易，我做不出來，因為我的目的是救她，我反過來想了一下，如果不是因為要救她，我會怎麼辦，答案……是你不願意聽的答案。」

「丁丁懷孕了，蔣亮告訴我的。」冰姑姑說，「本來，我留著那個要求用來幫蔣亮，我哥……和丁丁他爸有過節，所以……他們幾乎沒有可能在一起。我掙扎了很久，猶豫了很久，到底幫你還是幫蔣亮。最後……我很自私的用來幫你，結果是……你不接受。」

「對不起！」

「要求我已經說了，告訴了我哥，不可能替換，不可能拿回來去幫蔣亮，我不逼你，隨便你！」冰姑姑好像有點生氣，想要下車，不過我沒開車門。

其實我理解冰姑姑，我覺得她很偉大，別說沒有逼我，就算逼我她都沒錯，她是一個女人，我要用她的力量去救我愛的女人，她肯定要抓住一些東西吧？我都把她看光了，她自己說了，她是一個傳統女人，她要跟著我，這很正常。而最主要的是，她用來幫蔣亮的籌碼……如果我拒絕了，就等於浪費一個籌碼，我不但害了冰姑姑，還害了蔣亮。

可是，如果我不拒絕，我害的是誰？樊辣椒？我自己？連同冰姑姑？蔣亮？

哎，事情真他媽複雜！

一時間，大家都沒話說，甚至沉默了十多分鐘都沒話說，氣氛尷尬的不行。

「走吧！」冰姑姑說，「困了，想回家。」

我準備開車，只是拉了剎，還來不及掛檔，忽然從倒鏡里看見有輛車駛來，晃晃蕩盪的，不知道是不是醉駕，碰到了我的車，碰到側面，整個車震了一下，冰姑姑一聲尖叫。

我下車，看我的車有沒有花。

在我下車的同時，那輛車也有人走下來，三個男人，打扮有點另類，其中一個男人一下車就指責我，說我亂停車不打燈之類，說是我的責任釀成這一起意外，要我賠償。我記得這輛車，這輛車十分鐘前剛剛在路上經過，還來回跑了兩遍，我還覺得奇怪呢，我現在明白了，我遇到敲詐勒索的了，靠。

我不和他爭辯，我打電話報警，那那家看我拿出手機，立刻過來阻止我。

「幹什麼？」我抓住自己的手機，怒視他們。其實我心裡害怕，倒不是因為他們人多，而是我的身體狀況，我沒有戰鬥力，而且還有冰姑姑在，車也在，我跑都不能跑，這裡又那麼荒涼，沒多少車經過。

「賠錢。」那傢伙道。

「兄弟，你那條道上的？」我沒和他說錢的問題，我準備裝黑道，不過我一連說了幾個名字這幫傢伙都說不認識，我說高高瘦瘦那傢伙的名字也說不認識，馬若雲說了出來也說不認識。

「少廢話，賠錢，別跟老子提什麼人，什麼人都沒用。」

「你們這樣不合適吧？」

「幾萬塊而已，你開個靚車，幾萬塊都沒有？」靠，明說了！

「車不是我的，是我老闆的，我就是一個司機。」我說，我心裡痒痒，如果我身體狀況好，我用得著低聲下氣？

「老闆？是不是車上那位？」那傢伙敲了敲車窗，敲冰姑姑坐那一邊，「你沒錢她總有錢吧？還是個美女！」那傢伙看著我奸笑，「你小子艷福不淺。」

「這不是我老闆，是我姑姑，我偷偷開了我老闆的車子去接人，弄成這樣我都無法交代，我……」

「這是你的事情！」那傢伙打斷我的話，「我不想和你廢話，拿錢出來，沒錢貴重物品也行，戒指項鏈手機銀行卡之類。」

「兄弟，你這是明搶！」他們就是在明搶。不過……被警察抓住卻也告不進去是搶，甚至敲詐勒索都不一定能告進去，畢竟車碰到了事實擺在眼前，就是誰的責任而已。我們都知道，一般自己撞了車，除了報警還有找熟人站場，來一大幫人站在那裡沒理都有底氣，一般警察就叫你們自己協商，不怎麼管。

「隨便你怎麼說！」那傢伙很囂張。

怎麼辦？給是不給？

「你要多少？」我說，我身上好像有兩千多塊，我準備賠。

「三萬。」

「三萬？你那車值三萬？」那就是一輛破舊的大眾。

那傢伙沒說話，看了看站在他身後一直沒說話那兩個男人，那兩個男人立刻掏出刀子，在我眼前晃，不過動作不太嫻熟，一看就不會玩，而且戰鬥力不強。

「我沒那麼多，身上大概只有兩千塊。」王八蛋，還是出來的時候到銀行取的。

「兩千塊？兩千塊你當我們乞丐？」那傢伙很兇。

「我只有兩千塊，多都沒有。」

「銀行卡，拿銀行卡出來，我們取了錢就放你走。」

「沒銀行卡，要不我叫我朋友帶過來。」我說。

「耍我們是吧？」那傢伙更凶了，他身後兩個傢伙還晃著刀子逼近了一步。

老實說，我不能給，我卡里有十幾萬，錢在我昏迷時轉進來的，是梅功轉給我的分成。如果沒這筆錢卡里大多兩三千塊左右，這個數我願意給，當是花錢消災。但是十幾萬，我現在那麼窮，我絕對不捨得。而冰姑姑沒錢，她出來的時候就帶了一隻手機。

「想那麼久，快點！」那傢伙催促道。

「在車裡，我去拿。」奶奶的，要見機行事了，我要先找件武器，方向盤鎖，棒球棍形的，買車時銷售店送的，很多款式任我挑選，我最後選擇了這個。其實是不需要方向盤鎖的，防盜裝置已經很厲害，不過不要白不要，現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不能上車，從車窗伸進去拿。」那傢伙倒不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