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早早離開樊辣椒家，回藍貓。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感覺才剛睡著鬧鈴就響了，如果往後每天都這樣，乾脆找個地方抹脖子算了。

迷糊了一早上，沒事可干，接近中午電話響了，是梅功，我立刻按接下接聽鍵。

「寧總，事情辦妥了！」梅功爽朗的聲音，「包你滿意。」

「真的？在什麼地方？」

「放心，距離這裡好幾十公里，下午帶你去看。」

「好，我去找你，你說個地方。」

我把梅功說的地址記下，然後掛斷電話。現在，第一步已經完成，就等第二步第三步了，我很緊張，不過除了緊張以外……我特別餓，早餐沒吃多少，都是擔心給惹的，我得去吃個飯，吃完回來等樊辣椒上線，上線給我宣布好消息，必須是好消息。

飯堂里，和黃小淑、陳芊芊一起。陳芊芊好象很高興，不知道遇到了什麼事情，整個吃飯過程都在笑，問她卻不肯說，弄到我和黃小淑一臉糊塗。

吃完飯，我立刻回辦公室，登陸QQ等樊辣椒，等到下午兩點多，終於等到樊辣椒上線，我立刻打了一串字發送過去。

「辣椒，我想你了，昨晚為什麼不接我電話？忙嗎？」

「我看你不是想我，是想消息，哎啊……我都變成你的員工了，整天給你在外面跑。」樊辣椒發來這句話，外帶一個委屈表情，然後她那張我日思夜想的臉出現在視頻窗口裡，她剛睡醒，秀髮有些亂，但是精神飽滿，她總是那麼精神，給人很強大的感覺。

「呵呵，我會補償你的。」

「是嗎？」樊辣椒假笑，「你準備怎麼補償？」

「親一個。」

「不要。」

「好了，說正事，正事你辦成怎麼樣了？」我很緊張，非常非常緊張。

「已經辦成一個，第一筆……一百二十萬訂單，這是一個嘗試，我們要注重質量，哪怕虧本亦要把質量做出來，否則以後就沒有了你知道嗎？第二個……我今天還要去一趟，估計能行。」

靠，一百二十萬啊，足夠拿來嚇張定軍了……

「你那邊呢？」

「我這邊暫時一切順利。」我發了一笑奸笑的頭像過去，然後道，「辣椒，我告訴你個事情，我昨天找張定軍了！」

「說。」

我把昨晚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加上一些我自己的想法，我希望達到的目的通通都告訴了樊辣椒。雖然打字很累，尤其打那麼多，可是我異常興奮，因為我昨晚很勁爆，我簡直就是在遙控張定軍，我很有成就感，我也能想出這種辣椒式的陰人的招，樊辣椒應該不會再說我笨了吧？

「你變聰明了，呵呵。」果然。

「辣椒，我開始相信了，只要多想，多算計就可以達到。」是的，我以前就是不肯想，其實我不笨，我就是不願意算計別人，自從樊辣椒和我說過以後，或許說經過這麼多事情以後，我必須要學會算計人，否則我就只能被別人算計。這個世界太髒了，你一心做個純潔簡單的人，但你未必能做到，這不是無奈，更不是命，而是環境問題，我要適應環境。

「小樣，你最好小心點，張定軍沒那麼容易對付，梁佳更沒那麼容易對付，張定軍那裡你要做好，要隱秘，否則讓梁佳知道你就等死吧！」樊辣椒潑我冷水。

「放心，只要張定軍動心了我就能把他控制住……」我還想說，張定軍的電話打了進來，兩點五十分，我充充給樊辣椒打了一串字告訴他一聲，然後按下接聽鍵。

我很緊張。

「寧總，很忙啊。」張定軍開玩笑，「我以為你連我電話都不接呢！」

「怎麼會呢，現在不是沒超過時間嘛，超過時間我才不接。」

「你贏了！」

「張總，你也贏了，我剛得到一張訂單，一百二十萬美金。你看，我沒騙你吧，我也沒怎麼騙過你，除非是你先騙我。」扯完了，我咳嗽了一聲，回到正題，「張總，現在請你明確的告訴我你的答應以及你的實施計劃，因為訂單到手了，時間非常寶貴。」

「我幹了，實施……這不是問題，我們明天約個時間把合約簽了，貿易公司我今天開始找人弄。」

「很好，不過你注意梁佳。」

「放心，一切都可以秘密進行，不牽涉到飛雅。」

「那就這樣吧，明天見！」我掛斷電話，把談話內容告訴樊辣椒。

鬱悶，樊辣椒並沒說什麼實質性的話，就說趕著出門，隨即下線了。算了，不跟她計較，我心情好，再者……我也有事情趕著要辦。我給練常打了個電話，讓他火速趕回藍貓。

抽完一根煙，練常到了，我跟他一起去停車場，我沒有用自己的車，而是弄了一輛藍貓用以做接待的車，練常駕駛，我給他報了一個地址。

「寧總，心情不錯啊！」路上，練常說。

「呵呵，我們要發了，這個生意成，不出一年飛雅就很難撼動我們。」

到了目的地，看見梅功，我打開車門把他招上車，梅功隨即給練常報了另一個地址，練常繼續駕駛車子上路，最後來到一個頗為荒涼的地方。這個地方很特別，前面不遠處是一個小村子，左邊是一座小山崗，右邊則是一條河流，那河水……汗，黑色的，河流上流有好幾排廠房。

「就這裡……？」

「對。」梅功點點頭，「這裡最隱秘，除了這裡我真的找不到別的地方。」

「這裡是隱秘，但是……好象……」我不知道怎麼形容，總感覺這裡很不吉利。

「放心，沒事的，這是我一個朋友的朋友的廠房，過去做首飾的，早兩前年倒閉了，一直空著，也沒人看管。」梅功指著那條小村，「這個村的村長我認識，朋友介紹的，也跟他談過一下，沒什麼問題，就是每個月給他們村一點錢，不用太多。」

「還得給錢？」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給點錢少點麻煩。」

我無語！

聊著，我們走進廠房，這個廠房看著還可以，地方大，還有宿舍樓，就是破了一點，樓齡本身是不大，就是因為荒廢久了沒人理所以變的有點亂七八糟，修一下大概沒問題吧，反正我們不是用這裡出貨，管他好不好，也不用太多人。

行了，看完了我們立刻離開。明天，只要等張定軍把錢轉到我的帳號，我立刻就拿錢操作這個破廠房，呵呵……練常嘛，他要吃苦啊，我帶他來是有目的的，這荒涼之地我可不願意呆，而且我不可能走開，只能派他過來。

把梅功載回原來的位置，我們以最快速度回藍貓，然後我和蘇廠長談了一下，讓他在原來大華那些人之中抽一部份過去那個荒涼之地，蘇廠長爽快答應下來，表示儘快辦。而我，我說第二個要求，就是減少一條生產線，把地方挪出來等著做部件，應該改良的地方改良，而且從今晚開始到大華那邊拆解那些巨大的機器，分批運過來，原料和初件在剛剛租那個廠房完成，結著回藍貓做精工。

以下的事情不用我弄，蘇廠長和練常兩個人就可以完成，我回家睡大覺，反正快下班了！

沖完涼，吃個了泡麵后開始睡，一直睡到第二天天蒙蒙亮。洗嗽完，七點多，接著電話響，我覺得很奇怪，大早上有人給我打電話，很少見。

「寧總，出來喝個早茶吧！」張定軍，是張定軍。

「說地點。」正好我餓死了，求之不得。

張定軍給我報了一個地址。

二十分鐘之後，我見到了張定軍，很精神的張定軍，這個夜生活豐富的色lang，精神這麼好，莫非這些個大人物都有什麼保養妙方？一個個哪怕睡很少都精神奕奕，尤其是樊辣椒，我幾乎沒見過她打呵欠。

「張總，精神不錯啊！」

「托你的福。」張定軍晃晃手中一個文件袋，「我準備好了！」

我不急，接過文件袋放一邊，先點了一大堆點心，要了一壺茉莉花茶，吃飽了才慢慢看文件。先看合同，基本上都是我們前晚談的那些內容，張定軍很厚道，沒耍什麼小計謀。然後看貿易公司的組建方案，很詳細，不在本地，在崑山，這能避開很多麻煩，避開梁佳，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看完了，我立刻簽上自己大名，一份我收好，另一份還給張定軍，隨後把一個帳號寫給他。

「張總，你最好捉緊時間辦。」

「這個當然，銀行一營業我立刻轉。」

「那……我先撤了……謝謝你的早茶。」我說完迫不及待離開，不是我怕買單，張定軍也不需要我這樣的窮人買單，而是我有事情要干。

回到藍貓，已經上班了，坐在自己辦公室里，等電話。等蔣亮電話，他昨晚說今天早上給我答覆，這個也很重要，他拿了我一百萬，加上他自己投進去的一百完，這個答覆價值價值兩百萬，還有未來的一些無可估計的利益。

終於，蔣亮的電話打了進來。

只是，我等到的不是好消息，但也不算壞消息，至少還沒有壞透吧。

十分鐘后，我開車離開藍貓，往鄰市趕，去和蔣亮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