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給已經知道這件事的梅功打了個電話，把我的一個想法告訴了他。然後……我又給王律師打了一個電話，王律師表示沒辦法，建議我等等，讓事情冷落個十天八天再努力。等就等吧，反正我都要等樊辣椒消息，還要等梅功消息，我等得起。

第二天中午，我請吃飯，紀若蘭、黃小淑、陳芊芊、丁靈、蘇廠長、練常，本來還有王律師和梅功，無奈兩位都是大忙人，沒空過來。不來就算了，現在在座的都是我的手下，同為藍貓，說話更方便，氣氛更融洽。

而對於我請吃飯，他們都不理解，一般是有好事情才請吃飯，我無法對他們說，我去了一趟法國多好的事情，我遇到了樊辣椒，而且……封大華而已，又不是封藍貓，損失固然有，但我已經沒那麼幼稚，難道我衝上飛雅鬧一場？得了吧，我沒那個氣力，一個月我傷得起，先讓他們嘗嘗甜頭，等到我把國際生意做了起來……用不多久飛雅就不再是我眼裡的一座大山，要忍，忍隱，韜光養晦。

「幹嘛都這個表情？來，笑笑。」我遞起酒杯，啤酒，「再干一杯，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這句話是樊辣椒曾經對我說的，在我爸做手術，我最無助的時候，我現在把它分享出來，希望能為我們這個整體帶來一些幫助。

「干。」練常比較爽快。

「黃小淑，你趕緊把酒杯拿起來，就你最麻煩，老是惹人罵。」其實也不是那樣子，我就喜歡逗黃小淑。

黃小淑勉強一笑。

吃完飯，各自散去，蘇廠長自己打車，紀若蘭載練常和黃小淑，我載陳芊芊。

「芊芊，你想沒想起我？」車子行使途中，我問。

陳芊芊搖頭。

「那……你想起什麼了？」

陳芊芊還是搖頭。

「在這裡習慣不習慣？」

陳芊芊繼續搖頭。

「你除了搖頭你還會不會說話？」氣死我了，問什麼都搖頭，我不習慣這樣，我喜歡過去那個話很多，很關心我的陳芊芊，而不是現在這個冷漠的陳芊芊，她讓我很難受，自責。

「我不知道和你說什麼。」陳芊芊很委屈。

「你以前很多話說。」

「我忘記了，想起了再和你說。」

回到辦公室，我立刻打開電腦，登陸QQ，等待樊辣椒上線，現在她那邊是早上，她會上線，這是我們約定的時間。果然，等了一支煙時間我就等到辣椒，我按視頻聊天，同時戴上耳麥。耳麥是上午我讓黃小淑找人安裝的，黃小淑覺得奇怪，辦公室電腦裝什麼耳麥，可是我是大BOSS，她又不敢問我。而比較壞的是，她現在都是副總了，我已經有別的秘書，可是用起來很不順當，我還是喜歡第一時間找黃小淑。

「辣椒，我想你。」視頻剛打開，耳麥接通，我迫不及待說。

「我也想你，我不習慣自己睡了，還是枕著你的手臂舒服。」樊辣椒盤腿坐在床上，靠著床，筆記本放在桌子上，打著哈欠說。

「你讓我走，我不想走，我恨不得天天讓你枕。」我順杆子爬。

「我也想，但不是現在。」

「是未來嘛，現在受苦是在為未來積累，你說幾百遍了，理性的女人。」

「知道就好，對著一個幼稚的男人我就要理性。」

「我幼稚……？」

「你不幼稚？」

「不和你爭論這個，我告訴你個很鬱悶的事情，大華被封了！」

「這麼快？」樊辣椒早有預料的表情，「我以為會慢一點。」

「什麼意思？你知道啊？」我靠，這真是神人了，連這個都知道，只是時間上的誤差，這死辣椒腦袋結構到底比常人多了一些什麼？

「我不知道，只是估計她會用這招，在確定你帶回訂單的前提下，你現在沒有帶回訂單她已經開始活動。」樊辣椒冷笑，「梁佳比想象中狠。」

「辣椒，你和梁佳是不是同一種人？」

「是。」樊辣椒以肯定的口吻給出答案，「我們都是為了得到而不擇手段的人，在眼光上、戰略上，梁佳不輸給我，甚至可以說，我在梁佳的這個年齡階段我未必及她。」

「辣椒，你這麼說我心裡沒底了，你不及梁佳？」梁佳隱藏很好，我以前還以為她是一個很單純的人，不但我以為，外界都那麼認為，現在好，人人都看清了她的真面目，而且樊辣椒還給出如此之高的評價，真把我嚇的不輕。

「我說我年紀像她這麼小的時候，不過我猜她年齡肯定不是我們所知道那一個，至少相差兩年。」樊辣椒沒繼續這個話題，轉而道，「你打算怎麼辦？」

「你覺得我能怎麼辦？換了是你會怎麼辦？」

「我昨天約了那個白人，談到差不多了，我同學那裡估計沒戲，我朋友那裡正在等消息，最快五天，我估計能成，你現在那邊……我這裡也跟著亂了！」

「拐彎抹角，我怎麼覺得你有辦法？」

「辦法不是沒有，只是……工程比較大，而且容易被盯上。」

「什麼意思？你說明白點。」

「大華的生產器材，生產基地不是有一個空倉庫嗎？我們可以移花接木。」

「呵呵，辣椒，我們想到一塊去了，我昨天已經開始辦這個事情，至於你說的被盯上我也想了到應對方法，我不是整台機器運過來，我拆散了運，一件一件搬，一天就搬一次，晚上搬，我不在藍貓弄，我用加工場形式在外面租倉庫，弄出半成品再回來生產基地加工，用進部件的形式。」我確實昨天就開始辦這件事，我讓梅功替我聯繫倉庫地方，估計今天有消息了吧！

「你學聰明了，比我想的還周到。」樊辣椒笑，很高興。

「辣椒，在你身邊想不容易都不行，你就是一個知識庫，我進去了那麼多遍總能帶走和留下一些東西吧？」我一語雙關道。

「死流氓。」樊辣椒瞪眼睛，「再這樣我關視頻了！」

「別啊，還沒夠時間呢！」

「不行啊，我困，我得再睡一會兒。」

「不好。」

「我困。」

「好吧！」哎，我不能為了自己啊，總得為樊辣椒想想。

關了視頻，敲門聲音響起，我把門按開了，這是新裝的設備，沒有我的配合外面的人是無法進入我的辦公室，我為的就是有一個安靜的環境和樊辣椒交流，另外就是保密性的考慮。

「寧總，蔣總找你。」秘書站在門外。

「那個蔣總，敲什麼門，你不會用內線？」

「我敲的。」蔣亮從秘書身後閃出來，「怎麼樣，還好吧？」蔣亮進來，把門關上，然後走過來拿起我辦公桌的煙給自己點了一口，那雙腿翹在我辦公桌上面。

「你看你什麼樣子，整一個流氓。」我鄙視他。

「哥們今兒高興。」

「你高興個毛，難道你家丁丁懷孕了？」

「丁丁懷孕只會煩惱，不會高興。」蔣亮把煙放煙灰缸里，伸手拿我的茶。

「這是我的茶。」我在蔣亮得逞之前把茶杯先搶回來。

「怕什麼？怕我把病傳給你啊，那我得先有病。」

我拿他沒辦法，去給他倒了一杯水。

「說吧，什麼事那麼高興？」

「生意上的，這次我們發了，肯定發……」蔣亮奸笑，「不過發之前我需要一筆錢。」

「多少？」

「一百萬。」

「我不是去巴黎之前就給過你一百萬？花光了？」我瞪大眼睛，「我靠啊，你別亂來，那錢還是借的，你看我們現在的處境，大華都封了。」

「我知道，你看我像亂花錢不穩重的人？」

「像。」

「行，你狠。」蔣亮把煙掐滅，很認真看著我，「兄弟，我需要一百萬，無論如何你必須湊給我，就明天，拿到這筆錢三天以後我給你一個結果，不滿意你把我殺了，行不行？」

「我現在就想把你殺了！」

蔣亮走了，他說有事要趕回市區與丁丁匯合。這個混蛋出現了那麼幾分鐘就給我帶來一個一百萬的煩惱，我現在去那給他弄一百萬？我賣器官啊？賣器官也來不及吧？你問我信不信蔣亮？我信，即便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害我，我相信蔣亮不會，這個一百萬我得想辦法，而我想辦法的方式……我自己肯定沒有，我只能指望……紀若蘭。

三分鐘后，我出現在紀若蘭的辦公室，大華那邊現在癱瘓狀態，紀若蘭搬回來藍貓辦公了，還是以前的辦公室。黃小淑比較慘，她的辦公室設在綜合部，綜合部現在歸她管，原來的主管……請產假。

「紀總很悠閑啊。」我靠啊，我以為上班時間鬥地主那些事情只有我這個不務正業的老總才會幹，像紀若蘭這麼盡忠職守的不會幹，我看走眼了！

「都煩死了！」紀若蘭苦著臉，「你看這個，我們客戶，硬讓我陪他打。」

原來是作弊，用QQ截圖把各自的牌告訴對方，為了幾顆歡樂豆至於嗎？這什麼破可戶？

「別玩了，我有正經事跟你說。」

「哦，我和他說一聲。」紀若蘭在對話框輸入一串文字，有緊急事之類，然後關掉對話框，很認真看著我，「說吧，什麼正經事。」

「這樣，鄰市那邊……缺資金。」

「還缺？前幾天不是剛撥了一百萬過去？那邊幹什麼的？一分錢利益沒給我們創造，倒賠了幾百萬進去。」紀若蘭意見很大。

「紀總別動氣，那邊我還是很有信心的，你得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忽然有人敲門，紀若蘭的話被打段，她對著門外說，「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