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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回到小樹林那邊，主次的輪序發生變化。
羅納德和帕特莉希婭跟在後面，而三為常服打扮的調查員走在前方。
又是十分鍾左右，他們回到了那片樹林邊的道路上。
駕駛出租馬車的車夫依舊老老實實躲在自己的車裡，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他很清楚怎麽做才是生存之道。
而另一邊，帶著羅納德兩人，三位調查員也很快來到樹林之前。
下午匯報這件事的當事人就在眼前。
他們自然開口向羅納德詢問道:
“羅納德，你下午回伯倫威治的時候，在哪個位置看到拉默的?”
“就在這兒。”
剛剛才和帕特莉希婭在這邊檢查過，羅納德自然是精準指出了拉默出現時的位置，同時他還不忘補充說明:
“我之前和帕特莉希婭檢查過，並沒有發現什麽蹤跡。”
“那就在那站好。”
斯賓塞揮了揮手，朝羅納德低聲應了一句。
只見這位來自斯普林斯的調查員乾脆地走到樹林前，以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輕輕念誦起一句咒。
“......”
一開始，樹林裡是安靜而無聲的。
除了羅納德他們五人能聽到彼此的動靜之外，這裡幾乎沒有任何聲音。
然而隨著時間流逝，尤其在斯賓塞念出咒語之後。
他面前的空地之上，開始隔幾秒就出現一些奇怪的聲音。
有的像是風吹過去的聲音，也有好像路過的小動物發出的聲音。
但非常統一的，這些動靜都隻聞其聲、不見其影。
空無一物的面前不斷發出聲響，就好像過去的聲音傳遞到現在一樣。
差不多兩分鍾以後，在一次鳥類飛行的動靜之後。
讓所有人都精神一振的聲音出現了。
——那是一個男人在說話。
“了跑逃然居——”
“......”
雖然能分辨出是人聲，但是這個聲音的內容和腔調卻非常別扭。
隨即，斯賓塞立刻操作起自己的法術。
把這個怪異的聲音顛倒了過來，這才使得它變得能夠正常分辨:
“真是夠膽小的，居然逃跑了......”
“......”
雖然已經時隔一月有余，但羅納德還是能認出這就是那個拉默的聲音！
而且對方的音量，就是在悄悄感慨著下午羅納德的逃跑。
完全符合今天下午的場景。
雖然僅僅只是聲音，但這毫無疑問就是下午的情景再現！
與此同時，斯賓塞並沒有中斷自己的法術。
聽完這句話以後，他繼續倒退聲音的時間。
接下來，法術分別呈現出雙足落地、以及烏鴉再次撲騰翅膀的聲音。
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
斯賓塞的能力，確實可以完美重現這個位置曾經出現過的聲音。
但是除了這些東西，之後再也沒有新的收獲。
面對這樣的結果，斯賓塞遺憾地搖了搖頭，並且大方承認了自己的不足:
“不行了，空氣中留下的聲音就這些。”
“其他諸如魔力反應、施術痕跡之類的東西，對方消除的非常乾淨，無法繼續追蹤。”
這樣其實已經夠厲害了......
看著甚至有些自責的調查員，羅納德心中倒是忍不住感慨起來。
就說一個最簡單的。
如果斯賓塞把自己的能力用在一些間諜工作上。
比如說之前有人白天商討完事情、或者舉辦機密會議，等一切結束人都走了，他偽裝成打掃衛生的人進去收拾，
然後就能完整的聽完整場會議的內容。這等於什麽?
這等於在對方開會的時候放了台錄音機，然後錄下了全部內容。
用到正確的地方上，絕對是不得了的能力啊！
羅納德在這發散思維姑且不談。
在斯賓塞承認自己無能為力以後，妮可又主動站了出來。
“這個其實可以讓我來試試。”
一臉自信的走到這邊，調查員少女先看向了羅納德:
“羅納德，你確定他之前變的模樣是個烏鴉對不對?”
羅納德點頭道:
“沒錯。”
“那就行。”
看到羅納德點頭，妮可直接伸手杵在近處的樹木之上，隨即她雙眼緊閉，當手掌按在了樹乾之上的同時，還動作小心的在上面輕輕比劃起來。
即便看不清具體動作，羅納德也能猜到。
妮可現在手指畫著的，應該就是她一直使用的那種符文。
四人安靜的注視著妮可。
同樣在幾分鍾以後，調查員少女的手掌離開樹乾，同時雙眼也再次睜開。
對著周圍的四人，尤其是承認自己無能為力的斯賓塞。
妮可昂首挺胸、氣焰十足地開口道:
“大概情況我確認了！”
“那個拉默，就是羅納德一開始看到的那隻烏鴉。”
“他通過變化成烏鴉飛翔到這裡，然後落在地上轉變為人類的模樣，在羅納德放棄和他交戰以後，他又再次變成烏鴉離開。”
“這就是全部內容了。”
“變成烏鴉飛來，然後又變成烏鴉離開?”
這時候，一直沒有開口的陌生調查員站了出來。
“妮可，他應該不是你們那邊的吧?”
“當然不可能！”妮可立即搖了搖頭，“我們學派雖然有能夠化身為動物的人，但那可都是做過記錄的，其中絕對沒有叫做拉默的人。”
“......”
“這樣的話，這家夥應該是一個相當厲害的沙拉曼客。”
沉思了幾秒鍾，這位調查員繼續開口道:
“根據軍方那邊交手的記錄，還有妮可你的信息來看，只有那個惡魔召喚學派的人嫌疑最大。不過鑒於這邊的痕跡已經被他抹的差不多了，我們要追蹤它的可能性基本為零。”
聽到這，一直沉默的斯賓塞開口提議道:
“那就去找教會的人過來，他們有專門對付惡魔的檢查手段。”
“我這就去請，你們在這守著現場吧。”
妮可點點頭，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她的目光滑到了一旁的出租馬車上。
隨即，調查員少女嘿嘿一笑:
“帕特莉希婭，借用一下你的出租馬車，沒問題吧?”
“當然可以，請便。”
得到帕特莉希婭的同意，妮可立即小跑回到郊外的道路上。
隔著老遠，羅納德看到妮可和車夫交流了兩句。
然後車夫自己下車，妮可這家夥跳上馬車，自己駕車飛快的奔向伯倫威治。
隨即，樹林這邊留下了四個人沉默下來。
在妮可將教會的人員帶來之前，他們應該是沒什麽事情可做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