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喬莉第二次自殺了,如果說第一次只是威脅,只是想讓那個男人回頭,只是想引起別人的重視,那這一次她是真的。
她是真的對這個世界絕望了,她是真的想讓自己得到解脫,但是為什麼如此天不遂人願,為什麼她想死都死不了,當再次睜開眼睛看到這是一間病房的時候,她本來就崩潰的情緒變得越發的崩潰了。
為什麼不讓她去死?為什麼她想死都死不了?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是誰把我送到醫院裡來的?」喬莉醒過來,她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虛的連動嘴唇的力氣都要沒有,但她內心的憤怒強撐著看著正在給她輸液的護士,問出了這句話。
「是冷先生把你送過來的,也還好送來的及時,要不然真的就搶救不過來了。」
冷先生?冷雲徹?
還真的是一個多管閑事的男人,什麼時候要他救她,是她什麼人啊?救她過來就是為了羞辱她,就是為了繼續羞辱她?
正好在這個時候冷雲徹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她醒了,還鬆了口氣:「你醒了?」
冷雲徹打發護士他們都走了出去,病房裡面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冷雲徹就在她的病床邊坐了下來。
「我說你至於嗎?怎麼就為了這點事就自殺了?你死是你的事情,但是我還不想成為間接的殺人兇手。」冷雲徹很玩世不恭的說著。
喬莉真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剛才問護士的那句話,好像已經耗盡了她最後的氣力,她什麼都說不出來,就是很仇恨的看著冷雲徹。
看到她這樣的眼神,冷雲徹真的是特別的無奈:「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是我又救了你一命,醫生說了,如果再晚一點點,你真的就要去見閻王了。」
「我的事情關你屁事啊?」喬莉撐著說道,「我什麼時候需要你來管?」
「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狗咬呂洞賓呢?我是好心救你,年紀輕輕的尋什麼死啊?」
冷雲徹的話剛說到這裡,喬莉就異常的激動,硬撐著就要起身,很大聲的跟他吼道:「誰要你救?為什麼不讓我去死?為什麼不讓我去死?」
喬莉情緒實在是太過激,正在給她打著點滴的針頭都已經錯位了,看到這個樣子冷雲徹也是嚇了一跳,連忙按住了她的手,又按了鈴要護士過來給重新給她扎了一針。
「現在病人的情緒特別的激動,冷先生你最好不要說什麼刺激她。」
醫生好心的對他提醒了一句,醫生走出去之後,病房裡面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喬莉真的已經完全沒有力氣了,說不出任何的話,就是目光很空洞的看著天花板,然後眼淚不停的往下落。
冷雲徹真的是不懂她此刻的這種心情,在他看來這是一件很小的事情,怎麼就讓她活不下去了,遭受了這麼點挫折就想死?
醫生說不能刺激她,所以冷雲徹什麼都不敢說了,喬莉就是不停的被輸液打針,飯也不吃,水也不喝,就是一直看著天花板一直在那裡哭。
冷雲徹本來拿女人就沒辦法,看到她這個樣子就更沒辦法了,走出病房之後,破天荒的給家裡打了個電話,是保姆接的。
「秦念雅呢?」冷雲徹說道,「你跟她說她女兒快死了,現在在醫院,讓她馬上過來。」
「夫人和老爺出去度蜜月了。」
「什麼?」冷雲徹不禁罵了一句,「草,自己閨女都要死了,還有心情去度蜜月。」
「那我現在給她打電話?」
「不用了,不用告訴她了。」冷雲徹有些煩躁的掛了電話,如果這件事情讓秦念雅知道,肯定哭哭啼啼,然後又跟冷天成說什麼,然後冷天成又開始怪他,懶得找這些麻煩。
冷雲徹又回到了病房,就一直陪她坐著,看喬莉面如死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眼睛很久才眨一次,哭到最後眼淚都哭不出來了。
就這樣過了一天的時間,她不吃不喝,身體虛的很,但是慢慢的已經有說話的力氣了。
「我說,你這是要上演現實版的貞潔烈女嗎?怎麼了就要自殺?」冷雲徹現在真的是哭笑不得,「我實話跟你說吧,那天晚上我們兩個什麼都沒有,你一直在做噩夢似的抽搐,我連碰都沒碰你,你那麼問我也就那麼說了,誰知道你反應那麼過激,早知道你這個樣子,打死我也得跟你說實話,怪我,成吧?」
但聽到這個喬莉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可她這個樣子,這真的要把冷雲徹給逼瘋了。
「我說你倒是說句話呀,我不是跟你澄清了嗎?我們倆那天晚上什麼都沒有發生,這下你該想開了吧?」
聽到這句話一直面如死灰的喬莉突然自嘲的冷冷的笑,開口,虛弱無力的說道:「那天晚上有沒有發生什麼又有什麼關係?被人*一次和很多次又有什麼區別?在別人看來都是放蕩都是骯髒,無所謂,我做什麼都是錯的,做什麼都是該死的,無所謂,無所謂……」
她一直都在重複著這三個字,而對於她這個樣子,冷雲徹也是心裡一驚問道:「*?」
喬莉不再說話了,依舊是那個樣子,冷雲徹真是感覺自己惹了個大麻煩,很煩躁手插在發間,說道:「就算是這個樣子,死能解決問題嗎?誰欺負的你就讓他付出代價啊,就這樣死了你窩不窩囊?」
喬莉聽到這句話,真的是特別的想笑,她以前還高高在上的時候,也是這麼想,可是跌入最底層就不會這麼想了,現實是很無奈的,不是誰想報復都能報復得了。
生活在最底層,又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什麼報仇?活著就像是一個笑話,一個供人取笑的笑話。
「賤命一條,沒有人在乎。」喬莉現在一心就想求個解脫,「讓我死吧,求求你讓我死吧,不要再羞辱我了,讓我安安靜靜的去死,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