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呂青面前的古靖前所未有的強大，擁有對劍術超出整個蠻荒的理解。
但他的劍術同樣有破綻。
就算古靖真的融會貫通所有劍術，也不可能達到絕對的完美。
那呂青就依然有一戰之力。
從這個意義而言，呂青的劍術才是劍術的盡頭，絕對完美的劍術。
而現在，最大的證據就擺在眼前。
呂青以自己的劍術對抗古靖的無數種劍術，始終不落下風。
古靖手中殘劍一柄接一柄斷裂粉碎，而他的劍術越來越強。
那不僅是劍術在越來越完美，古靖的力量也在變強。
殘劍並不一定要和呂青戰鬥之後才會認可古靖，越來越多劍塚萬年積蓄，留在殘劍身上的靈氣轉向古靖。
古靖現在幾乎已經是另一個仙人了。
盡管那些靈氣實質上都在定海不動劍心之上。
但面對這樣的古靖，呂青不驚反喜。
他已經成為仙人，卻始終不敢完全發揮仙人的力量，就因為不公平。
現在呂青再也沒有任何顧忌了。
他手中每一劍都仿佛能夠將整個世界斬開兩半。
而古靖手上靈氣如同瀚海大河，浩浩湯湯。
兩者相撞，恐怖的力量足以製造天災。
好在兩者都是劍客，對於劍招有絕對的控制，絕不浪費一絲靈氣，才讓戰鬥沒有波及旁邊的幾個人。
只是，兩人之間始終沒能分出勝負。
……
風夜站在雲素身邊，看著激鬥中的古靖一臉擔心。
雲素到現在都沒有看到帝辛有出手的意思，一時也略微放松，有心情開口安慰一句。
“放心吧，我準備了幾萬年的底牌，還沒有出場呢。”
風夜有點意外:“將古靖變成一個靈氣幾乎無限的仙人，這還不是你的底牌?”
雲素笑了:“那不過是數萬年時間裡，在劍塚裡面順其自然積累的而已。”
“我的底牌不是那個。”
風夜歎了口氣:“恐怕不足以讓古靖獲勝吧。”
“你所謂的底牌，是龍的靈術?”
雲素愣了一下，然後點頭:“你猜到了?”
他之前一直沒有發現，風夜是如此敏銳的人。
風夜抬頭看著呂青:“我曾經和呂青一起去過一個避難所，在那裡，他拿走了一個龍的殘魂。”
“對早有預料的劍客，就算是龍的靈術也一樣無效。”
雲素笑笑:“不一定。”
“你說的是對的，呂青的劍上有龍血的味道，他應該是靠自己的劍術斬了一條龍。”
“但我的靈術不一樣。”
風夜沉默了一下，然後輕歎一聲:“希望如此。”
就在此時，帝辛突然在一邊開口:“要賭一把嗎?”
雲素面色不變，但心中一驚。
他沒有察覺到帝辛的靠近。
就和古靖擔心的一樣，帝辛非常危險。
風夜明顯沒有心情，她搖搖頭。
雲素猶豫了一下，對著帝辛開口:“怎麽賭?”
帝辛意味深長地笑了:“我賭呂青能贏。”
雲素一臉詫異地看了帝辛一眼。
在此時做出如此篤定的判斷，帝辛確實讓雲素十分意外。
“如果你輸了?”
帝辛笑笑:“我答應你，在你面對強大的對手，無法對抗時，出手幫忙。”
雲素皺眉。
有那麽一瞬間，他眼中的帝辛實在像是一個不懷好意的詛咒者。
但又似乎，他是一個很有遠見的預言家。
雲素知道敖明的死亡必定帶來接連不斷的報復。
而且，原本以為決鬥結束之後，劍塚之中積蓄的力量耗盡，就會自然消散的雲素，為了古靖保護風夜的條件，已經變成了幽靈。
就算決鬥結束，雲素也不會消失。
到時候，敖明殘存的同伴必定會要報復。
而那時候，雲素自然會有強大的對手，無法對抗的那種。
一切混亂的想法席卷雲素的心，但最終，他只是點點頭:“我賭古靖會贏。”
那個瞬間，雲素心中如閃電一般掠過一個想法。
如果帝辛真的是預言家，那他到底是預見了誰的勝利?
這個問題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呂青。
否則帝辛答應的條件就毫無意義了。
但是為什麽帝辛知道?
雲素不知道答案。
但就在此時，帝辛開口:“如果你贏了，想要什麽?”
雲素一時啞然。
不是因為沒有答案，而是因為答案就在嘴邊。
簡直太明顯了。
“當我之後碰上難以戰勝的強敵，需要幫助的時候，你來幫忙。”
帝辛大笑起來:“完全一樣的賭注，真有趣！”
“我喜歡！”
雲素看著帝辛，又一次深刻地明白，眼前這個人是個危險的瘋子。
“那就讓我們看看，最後是誰會贏吧。”
雲素轉身，看著決鬥中的兩人。
……
古靖手握殘劍，對呂青出劍。
劍氣如同天河落下，勢不可擋。
但是呂青只是站在原地，對著古靖出劍。
劍光一閃而逝。
古靖手中劍招崩散，無數靈氣如潮水衝向四方。
然後殘劍寸斷，化為飛灰。
古靖皺眉，伸手又握住了一柄殘劍。
雖然他剛才是以殘劍的劍術出招，但已經經過了定海不動劍心修改，幾乎可以說面目全非。
但在呂青面前， 居然連一招都撐不下來，古靖實在十分意外。
而且定海不動劍心居然看不穿呂青的劍術，這就更讓古靖詫異了。
雖然心中想法混雜，但古靖手上招式依然犀利。
這一劍千折百轉，如電閃直衝呂青，雖然看似只有單純的一招快劍，卻變化無方，留有無盡可能。
呂青目光中閃過一絲讚歎之色，然後出劍。
白虹劍劍光閃過。
如同天空中兩道閃電相撞，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古靖手中殘劍被斬成兩截。
此時，古靖已經在呂青面前，但他手中已經沒有劍了。
呂青卻並不出招，只是後退一步。
古靖咬牙，伸手握住另一柄從身後而來的殘劍。
他剛才那一招意蘊深遠，後招繁複，結果卻戛然而止。
但無論呂青的劍招是什麽，就算不剩一柄殘劍，只要古靖還在，決鬥就不會結束。
古靖對呂青揮出一劍，劍光如流星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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