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蘇定方瞧不起自己。
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大唐人。
蘇定方的優越感還是比較信心滿滿的。
放眼整個大唐像他這般年紀的年輕將軍，屈指可數。
更何況軍神李靖對他一直厚愛有加，悉心教導。
讓蘇定方無論是兵法還是武藝上都是年輕一輩的驕楚。
這也是為何李二陛下選擇讓他學習拳法後，教導皇宮禁衛軍的緣由。
眼看著蘇定方即將推門而去。
大門咯咯吱吱的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程處默大踏步的走了進來。
在他身後的是房遺愛，長孫衝，尉遲寶林等人。
“蘇大哥，你也在這裡。定時陛下派你來和我們一起學習拳法的吧?”
長孫衝率先開口詢問道。
“你們幾個莫非也是接到陛下旨意，前來學藝的?”
蘇定方一臉驚愕之色，滿臉不解的開口回應道。
“是啊，蘇大哥。好久沒有和你在一起習武了，今日定要好好切磋一番。”
尉遲寶林上前幾步開口說道。
“寶林啊，你不知道。這教導我們拳法的是一名最多十歲的少年郎······定方正要回稟陛下這拳法不學也罷。”
蘇定方一臉鬱悶之色。
“定方大哥此言不可。如此豈不是成了抗旨不尊，陛下大怒的話，恐怕連李大將軍都要受到牽連···”
“定方大哥不要小看十歲的少年郎，若不是他。我們大軍怎麽可能到達東突厥，我們兄弟幾個也不可能生擒頡利可汗。”
“如果不是他現在我大唐還處於極度缺鹽的痛苦之中。邊塞的百姓肯定還在受那異族侵略之苦······”
房遺愛據實開口回答道。
“哦，聽遺愛這話裡的意思。莫非這少年郎，便是為大軍獻出土豆，獻出製鹽之法，為北伐大軍製造出滑雪板的少年?”
蘇定方聽了房遺愛的話，立即雙眼發亮，滿臉期待之色等待房遺愛的答案。
“不是他，還能有誰。這一切正是俺那好兄弟的功勞···”
未等房遺愛開口，程處默已經搶先回答了出來。
“啊···這···”
蘇定方聞言大吃一驚。
要說如今年輕一輩中，還有誰是值得蘇定方心存敬佩之意的話。
那為老師李靖率領的討伐大軍，提供軍糧土豆和雪地伐步工具的神秘少年郎。
首當其衝是他敬佩的唯一對象。
可是自己萬萬沒有想到，為大軍立下如此不世之功，而且被老師多次開口稱讚之人。
竟然是個如此年輕的少年郎！
“公子，剛剛是定方無禮了，定方為剛才的傲慢無知道歉，請公子原諒。”
蘇定方快步走到林然面前，一臉鄭重的開口說道。
蘇定方年少成名，同鄰人中無人能出其左右。
久而久之難免會產生老子就是天下第一的心理。
剛剛將林然如此年幼，而且竟然還要教導自己拳法，這讓心高氣傲的蘇定方如何忍受得了。
不過當聽聞眼前這少年，是為師傅率領的討伐大軍提供軍糧和滑雪板的神秘少年郎時。
蘇定方的心緒立馬便轉變了過來。
“蘇將軍言重了，任誰看到俺這幅小身板，也不會輕易相信俺能會什麽精通的拳術的。”
“誰讓本公子太小了呢······”
林然微笑著回答道。心裡也對這能拿得起放得下的蘇定方好感倍增。
讓蘇定方臉色不由的一紅。
“哈哈···哈哈···既然蘇小將軍願意留下來學習。”
“那你們幾個一起過來，今日先學習一遍。
”“陛下可是交代了，明日起每日天不亮便要來到俺老程府上習練拳法，直到學的爐火純青為止。”
“白天你們幾個就不要耽擱林然複習課業了。都聽明白了沒有?”
程咬金站在幾個人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大聲的開口交代道。
“聽明白了······”
幾個少年校尉齊聲回答道。
“好，既然如此。這幾個小兔崽子便交給你了······”
程咬金說完大搖大擺的揚長而去，留給眾人一個高不可攀的背影。
“什麽?你們幾個是結拜兄弟?”
蘇定方聽聞程處默所言，驚訝的兩個眼睛瞪的溜圓。
瞬間溜圓的眼睛變得極度渴望起來。
他多麽希望，自己也能有這麽多兄弟啊。
程處默，房遺愛，長孫衝等人都是權貴名將之後。
林然這少年郎更是擁有一副神秘莫測的本領。
不然他們曾經的長安四少和長安四傑，怎麽會甘心情願的與他結為八拜之交。
“不知道，定方能不能成為你們的兄弟?”
蘇定方看著面前幾個英氣風發的少年開口說道。
“這個嗎?俺也做不了主。得問大哥···”
程處默將鍋甩給了房遺愛。
雖然他也挺佩服蘇定方的，可是結拜這種事情。
怎麽能說結拜就結拜呢。
如果人人都像劉關張那樣去桃園裡坐坐便結拜了。
那天底下得多少結拜兄弟啊。
“這個···這個···”
房遺愛聞言將目光投向了林然。
如今林然這個最小的小九，儼然已經成了最大的主心骨。
林然看到房遺愛投過來的詢問的眼神。
使勁的點了點頭。
得到林然的默許後，房遺愛清清嗓子，開口說道。
“既然定方兄如此想要加入，我這個做大哥的不得不表個態。”
“定方兄在年輕一輩之中，屬實為我等之楷模。有這樣的兄弟加入進來。”
“大家應該歡迎，慶祝一下······”
“不過按年齡排序的話，我這大哥的位置，可是要讓出來了。”
“小九，以後也就變成小十郎了······”
房遺愛的話剛剛落地，便惹得大家齊聲哄堂大笑起來。
“歡迎蘇大哥加入到我們兄弟的大家庭之中。走我們先去結拜，然後回來再練習拳法。中午去四季酒樓痛飲結拜酒。”
房遺愛待大家歡笑聲停止後，開口說道。
“好，先去結拜···”
眾人紛紛齊聲答應道。
一番鄭重的結拜儀式完畢。
“大哥···”
在老二房遺愛的帶領下，其他一乾少年齊聲對著蘇定方恭敬的抱拳施禮喊道。
十個少年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林然做夢都不曾想到的事情奇跡般的出現了。
自己竟然和一代名將蘇定方成為了八拜之交。
想到這裡，林然便莫名的興奮和激動了起來。
程咬金在屋裡的窗戶底下，偷偷看著這幫少年郎義結金蘭。
臉上浮現出一副無比欣慰的表情。
“來，讓小十給我們打一套拳法看看，畢竟咱們可是奉旨前來學習的。”
“奇怪了，陛下怎麽會知道小十會拳法的呢?”
房遺愛說完自己也不由的奇怪的撓了撓腦袋。
“二哥，不必猜疑了。總之不是壞事···”
林然開口打斷了其他人的猜想。
他當然知道肯定是姨父程咬金上奏陛下的。
不過讓自己將拳法傳授與這幫兄弟，他還是很樂意的。
這套拳法不僅強身健體，而且在關鍵時刻具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特別是在徒手搏鬥方面，幾乎是具有千變萬化的克敵製勝的招數。
“各位哥哥仔細看一遍，兄弟先熟練的給各位哥哥施展一遍。”
說完林然便往前走到一片開闊的院落，一招一式的施展開來。
蘇定方，房遺愛等人看著在院落裡閃躲騰挪的林然，瞬間雙眼便變得閃亮了起來。
他們看林然爐火純青，出神入化的招式。
便知道沒有長久的習練是不可能做到今天這種地步的。
每一招每一式，不但有板有眼，變化多端，而且是虎虎生風。
讓九位觀看的哥哥全部瞪大了眼睛。
“這···這···”
程處默激動的不知所措。
自己這兄弟竟然還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拳術高手，簡直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原本自己在他面前僅有的一點優越感，瞬間被打擊的支離破碎。
“好···”
林然收拳而立，引來大夥的一片叫好聲。
“兄弟，俺可真沒有想到你還有這一手，俺處默今日總算是明白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程處默頗為感慨的開口感歎道。
“處默哥說笑了，這拳法你們只需要一個禮拜便可以學會，至於徹底領悟和熟練，便靠勤奮和努力了。”
林然擦擦額頭的汗珠，微笑著接著開口說道。
“諸位哥哥看仔細了，兄弟我這次慢慢的一招一式的施展一遍，諸位哥哥可以跟著一起比劃。”
說完，林然便拉開了架勢，一招一式的比劃了起來。
而且中間還仔細的講解每一招每一式，所需要注意的重要動作要領和注意事項。
蘇定方帶領大家一起跟著林然的動作，一招一式的模仿起來。
很快比照葫蘆畫瓢的效果便顯現了出來。
而且這些人都是有一定武術基礎的。
特別是蘇定方，程處默，尉遲寶林等人本身就是天生的練武好料。
擱在武俠世界裡都是天賦異稟之人，習練起拳法來自然比高履行，長孫衝等人要輕車熟路許多。
“老侯你去告訴劉鵬今日四季酒樓備好最好的酒菜，本公子要宴請新任大哥。”
林然對站在一旁的侯三開口吩咐道。
“好的，公子。屬下馬上就去。”
侯三答應一聲立即離開了國公府直奔四季酒樓報信去了。
蘇定方此時才知道，原來自己的這個小老弟還是陛下禦封的武騎尉。
雖然只是最低轉的勳官，可是架不住只有十歲的年紀。
再加上此次是來長安備戰會試的，可想而知這小兄弟的前途簡直不可限量。
不然也不會多次得到師傅的誇獎。
“今日與大哥相遇，並且結拜兄弟，實屬有緣。中午當與大哥不醉不歸。”
林然微笑著看著蘇定方開口說道。
“對，不醉不歸。”
房遺愛，長孫衝等人紛紛大聲附和道。
“早就聽說四季酒樓的酒菜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今日才得知竟然是兄弟開辦的酒樓。”
“以後大哥可就是算是有口福了。”
蘇定方哈哈大笑著爽朗的開口說道。
“大哥放心，等下兄弟將大哥介紹給酒樓的掌櫃認識。”
“以後想怎麽吃就怎麽吃，咱自己的酒樓，無需客氣。”
林然同樣大笑著回應道。
“好，兄弟果真是爽快之人。大哥就等你這句話呢。”
林然再次教導一次眾人拳法後，一行人便起身前往四季酒樓而去。
因為早就得到了侯三的通報。
四季酒樓的掌櫃劉鵬早就將一切安排的妥妥當當的。
各種鮮香的瓜果擺在了雅間裡。
讓蘇定方看到便震驚的無以複加。
“十弟，這···這些瓜果從何而來?”
“哈哈，哈哈。俺老程就知道你會被震驚到···”
程處默看到蘇定方一臉見鬼的表情，大笑著開口說道。
“處默，你知道這些瓜果從何而來?”
“大哥，這些瓜果我等兄弟都快吃膩了。大哥嘗嘗還行···挺好吃的。”
程處默不無臭屁的開口回應道。
其他人聞言不由的哄堂大笑起來。
“大哥，請上座。”
林然恭敬的開口禮讓道。
“好，哥哥也就不謙讓了。”
蘇定方坐定後拿起一個紅彤彤的西紅柿，咬了一口。
瞬間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這滋味，這口感。
就算是他做夢都沒有夢到過。
原來世上竟然還有如此美味的水果。
而自己竟然一無所知，難怪處默兄弟笑話自己。
“怎麽樣?大哥。味道如何?”
程處默雙手抱在胸前，一臉得意的看著沉醉之中的蘇定方開口詢問道。
“好吃，好吃···實在是太好吃了。”
蘇定方由衷的讚歎道。
“好吃就多吃點，這玩意咱有的是。”
林然微笑著說道。
“聽這話莫非是十弟自己種植的不成?”
聯想到這位兄弟能為北伐大軍提供幾百萬斤的土豆，蘇定方好奇的詢問道。
“大哥，實不相瞞。正是兄弟自己家裡種的。”
林然據實開口回答道。
“啊···這···這個季節怎麽可以種出這種瓜果?”
就算是沒吃過豬肉的人也見過豬跑啊，蘇定方也明白這個寒春季節，是不可能種出綠色瓜果和蔬菜的。
“這個嗎?要是更大哥解釋的話，怕是說上一天一夜也說不清楚。”
“等兄弟我會試結束，大哥跟我返回林家村去看上一看，就什麽都明白了。”
“好，到時候大哥一定跟十弟前往林家村一探究竟。”
蘇定方聽到林然的話後，開口回應道。
“到時候讓大哥親手采摘瓜果品嘗，那滋味才叫一個美滋滋···”
林然的話讓蘇定方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不一會兒在掌櫃劉鵬的吩咐下，火鍋和美酒便被夥計端了上來。
蘇定方見到火鍋更是被震驚的無以複加。
可是看這九個弟弟都是一臉淡定的樣子。
自己身為帶頭大哥，怎麽樣也要保持帶頭大哥的風范才行啊。
所以他強壓著內心的震驚和好奇，裝作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在夥計將羊肉倒進去的瞬間滿屋子都是羊肉的鮮香味。
蘇定方第一次知道羊肉原來還可以這樣吃。
只見羊肉在滾開的水鍋裡翻滾了幾下，便被林然用筷子給夾出來幾片肥碩的肉片，放進了蘇定方面前的食碟裡。
“大哥，快點趁熱嘗嘗，可以蘸醬吃。”
“十弟，這麽快就可以吃了?這羊肉熟了嗎?”
蘇定方不無擔心的開口詢問道。
“俺，老程可不聽你們墨跡了，俺快饞死了···”
程處默說完直接抄起竹筷直奔火鍋的羊肉，廝殺而去。
完全是一副視死如生，大義凜然的樣子······
“大哥，你在猶豫的話，這鍋頭茬羊肉，就要被他們幾個給消滅完了。”
蘇定方抬眼看去，果然在程處默的帶領下。
一乾人等皆是一副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的壯烈表情，手持竹筷，對著鍋中的羊肉片廝殺而去。
速度之靈敏，動做之快捷。
簡直達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
蘇定方見此內心大定。
如果這羊肉片不好吃，這些兄弟們也不會這麽爭先恐後的奮勇向前。
想到這裡，蘇定方將食碟裡的羊肉仔細的送進了嘴裡。
瞬間蘇定方的表情便精彩了起來。
世間竟然有這麽好吃的羊肉?
難道自己以前吃的羊肉都是假羊肉?
難怪這些兄弟一個個都是一副跟羊肉苦大仇深的表情。
原來這是赤果果的擺明要吃了它們啊······
很快嘗試過涮羊肉味道的蘇定方，也加入到了與羊肉片廝殺的大軍之中。
竹筷飛舞之中，不過幾個回合的時間·。
滿滿兩大盤子的羊肉便全軍覆滅，無一逃脫···
不等林然開口，夥計便機靈的又端上來兩大盤羊肉片。
仔細的倒進了滾開的火鍋裡。
林然將眾人的酒杯倒滿。
“大哥，今日有緣相見，有幸結拜。弟弟敬大哥一杯酒···”
林然說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好，大哥也幹了···”
蘇定方見狀也學著林然的樣子，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只是沒料到這白酒度數如此之高。
辣的蘇定方喉嚨冒火，整個嗓子眼都火辣辣的生疼，眼淚隨即也被嗆了出來。
“十弟，你這酒也太辣了···”
蘇定方吐了下舌頭，紅著臉開口說道。
“這些酒啊，都是十弟用糧食親自釀造的，你能喝到這樣的酒也是你這當大哥的福氣。來大哥，處默也敬大哥一杯···”
程處默端起酒碗開口說道。
十個兄弟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好不快活。
友誼的種子已經在十個少年的心裡面發下了芽芽。
至於這些能長成參天大樹，還是絢爛的狗尾巴花，就完全取決於他們自己對待友誼的態度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