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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宰相房玄齡和房夫人後。
程處默和房遺愛帶領林然往下一家走去。
到了吏部尚書長孫無忌家，很巧長孫無忌竟然不在府中。
不知道如果他被林然認出來的話，會不會也學宰相房玄齡弄出來一個同胞弟弟的故事出來?
沒人知道早在林然說出，這琉璃鏡子他要親自送到幾位結拜兄弟的府邸的時候。
宰相房玄齡已經安排管家去長孫無忌家報信去了。
唉，這世道。
撒謊真的不好玩啊！
撒過一次謊言，就要用無數的謊言來彌補。
往往最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的什麽是真的，什麽是假的了……
將琉璃鏡子送給長孫夫人一個後。
同行的隊伍裡又多了一個長孫衝。
直到八位哥哥的府邸都走了一遍，每個府邸都送出去一面琉璃鏡子之後。
九個人才坐上馬車來到了，玫瑰小屋。
“公子，您來了。”
好久沒有見過馬周了，林然心裡也是牽掛的很。
玫瑰小屋暫時除了馬周之外，找不出來合適的人手來替代他。
林然將八位哥哥依次介紹給了馬周。
程處默，尉遲寶林等曾經的長安四少，難免弄的滿臉通紅。
因為當初他們還來玫瑰小屋砸過場子。
最終落得個屁股開花的局面，而且最後還是被林然醫治好的。
讓人不得不感歎造化弄人啊！
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拜見了八位哥哥的父母，去了玫瑰小屋，四季酒樓，茶館和劉騰照看的蔬菜商鋪，最後連如今劉磊在照看的煤炭出售場地都去轉了一圈。
最終久別重逢的九位結拜兄弟，夜晚齊聚四季酒樓，難免一番痛飲。
期間林然當然沒有忘記讓酒樓給宿國公府送酒菜的事情。
“公子，不用您再囑咐了，屬下已經銘記在心了，每日三餐準時送到宿國公府。”
掌櫃的劉騰恭敬的開口說道。
林然聞言放心不少，看著如今幾個店鋪裡的掌櫃的。
都有了獨擋一面的能力，林然打心眼裡感到欣慰。
九位結拜兄弟齊聚一堂，難免會有一番痛飲的現象。
喝到高興處有聊起來攻打突厥部落時，他們八人合力圍追堵截頡利可汗的光輝時刻。
林然微笑著看著他們一副勝利者的表情和模樣，心裡面也樂開了花。
一直喝到將近宵禁的時候，九個人才依依不舍的分手話別。
如今八位哥哥已經是校尉武官，更要遵守長安城的宵禁制度。
一旦被夜查巡邏的士兵們發現，被一不小心捅到陛下哪裡去，或者被喜歡彈劾的言官們知道了。
都夠他們喝上一壺的。
喝的頭重腳輕根底淺的林然和程處默乘坐馬車回到了宿國公府。
第二天一大早，林然便醒轉了過來。
如果不是昨晚喝多了酒，換了新地方的林然不可能睡得這麽香甜。
這個時候天還沒有放亮。
林然原本打算出府去跑步，習武練拳，可是轉念一想這長安城人生地不熟的，萬一遇到什麽麻煩一時也難以解決。
安全起見，還是在國公府裡，鍛煉鍛煉得了。
宿國公府邸的院落足夠大，一圈下來也有個一百多米。
林然將渾身跑的發熱，渾身舒展開來後。
壓壓腿，扭扭腰肢···便開始自己雷打不動的拳法習練。
一套拳法被林然打得虎虎生風，經過一年時間鍛煉的林然，身體明顯比去年強上了不是一點半點。
只見這個少年，輾轉騰挪，勾劈挑刺，一招一式不但有模有樣而且氣勢十足。
一套拳法下來，林然收拳站立，靜氣凝神。
然後雙肩與肩同寬。
屈膝下蹲，面向東方扎起了馬步。
少年的身影漸漸的仿佛與這一方天地融為一體。
“好……”
林然剛剛收起xi練的架勢，一聲喝彩聲便在他的耳畔響起。
“晚輩給姨夫請安。”
林然轉身看到一臉驚訝之色的程咬金開口說道。
“你小子剛剛，xi練的是什麽拳法?”
程咬金三步並做兩步，眨眼間便來到了林然的面前。
注視著額頭布滿細密汗珠的林然開口詢問道。
“姨夫，這是晚輩自己夢中偶然所得，醒來時這套拳法就像是刻在腦海裡一般。”
“再也揮之不去，於是晚輩試著xi練一番，不曾想越來就越放不下了。”
林然當然不能告訴他事情的真相，但是也不能說是自己胡亂編造的。
就自己這小身板如果能編造出此等拳法，豈不是癡人說夢，沒有一點道理可言。
奇淫巧技可以用聰慧來解釋，詩詞歌賦可以用才華來掩蓋！
唯獨這武術一道，實在是不是很好解釋的東西。
這東西一需要天賦，二需要機緣，三需要家庭有深厚的武道傳承。
以上三點林然是連邊都沾不上半點。
“小子，再將你剛剛xi練的拳法給老夫展示一遍。”
程咬金聞言瞪大眼睛開口說道。
他可不相信什麽夢中偶得拳法的事情。
如果真的夢中偶得的話，也應該是他這樣虎背熊腰的習武之人偶得才對！
憑什麽要托夢給一個弱不禁風的少年郎！
真是毫無天理可言！
“好的，姨夫容晚輩稍微喘口氣。”
林然擦擦額頭的汗珠，微笑著開口回應道。
肯定是姨夫以為自己是胡亂舞打的，所以才讓自己再來xi練一遍，以驗證真偽。
於是準備收功的林然，不得不在姨夫程老將軍的注視下，繼續開始從頭到尾再打一遍拳法。
林然一套拳法xi練的風生水起，讓程咬金不由的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他確定無疑這次林然xi練的和他剛剛偷看到的，一般無二。
沒想到這少年竟然是文韜武略樣樣精通，真是千年不遇的人才啊！
更重要的是，程咬金作為一名做了幾十年的武將。
本身武藝便非常精通。
他剛剛之所以讓林然再給他施展一遍拳法。
因為他一眼看出了此拳法的與眾不同之處。
如果能將此拳法傳授與軍中的將士們xi練，對整個軍隊的整體作戰能力肯定可以提高一個很大的台階。
此拳法不僅僅是林然口中所說的強身健體那麽簡單。
有很多足可以一招製敵之術。
“好小子，真有你的。姨夫先去上朝了，等姨夫回來再找你聊聊這拳法的事情。”
程咬金紅光滿面的開口說道。
緊接著便開門離開了國公府，步行往皇宮而去。
僅僅與皇宮一街之隔的程咬金的宿國公府，只需要步行便可以在一刻鍾之內到達顯德殿。
所以他可以至少比距離皇宮較遠的官員們，多睡半個時辰左右的好覺。
“陛下，末將有事啟奏。”
在李二陛下準備退朝的時候，思索了一個早上的程咬金終於站了出來。
出班啟奏道。
“知節有何事啟奏?”
李二陛下驚詫的開口詢問道。
在他的眼裡程咬金雖然給人外表魯莽的感覺，其實朝堂上的這些文臣武將們。
有一說一，真正比程咬金思慮周全的還真是屈指可數。
正因為如此程咬金一直以來深受李二陛下的信賴。
所以聽聞程咬金有事啟奏，讓李二陛下大感驚訝。
“陛下，不如退朝後，末將去禦書房向陛下稟報。”
程咬金靈機一動開口回答道。
“好，知節。朕在禦書房等你。”
李二陛下聞言，率先在群臣的恭送聲中退朝而去。
他知道程咬金如此說話，肯定有不得了的事情告訴自己。
這讓李二陛下對即將到來的消息無比期待了起來。
因為根據百騎司的眼線回報。
林然已經與昨日入住了宿國公府。
李二陛下猜測，程咬金匯報的事情，九成九與林然有關。
不然已他的精明，一般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在文武百官面前，公然要求來禦書房面聖的。
因為這樣面臨著隨時可能被言官彈劾的風險。
李二陛下剛剛在禦書房坐定。
程咬金便邁著矯健的步伐而來。
“末將參見陛下。”
“知節這裡沒有外人，快點過來朕身邊坐下。”
李二陛下熱情的開口說道。
“末將多謝陛下賜坐。”
程咬金抱拳施禮，然後坐在了李二陛下的身側。
“知節剛剛在朝堂之上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陛下聖明，那林家村的少年郎如今來長安城趕考，住在末將府中。”
李二陛下聞言，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果然是與林公子有關。
如今但凡是與林公子有關的事情，都是李二陛下無比感興趣的事情。
“知節，那林公子住在府中，是不是被知節發現了什麽?”
李二陛下注視著程咬金，好奇的開口問道。
程咬金心裡咯噔一下，莫非琉璃寶鏡的事情被陛下知道了?
自己好不容易弄來兩個寶貝玩意，可不能被陛下充公而去。
眼看著程咬金一臉便秘的表情，李二陛下更加越發的好奇了。
“知節發現了什麽事情，快點與朕說說?”
程咬金聞言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看來陛下還不知道林然手中有大量琉璃寶鏡的事情。
沒有了這個顧慮，程咬金便直起腰板。
“陛下，末將今日來早朝時，看到了林然小子在習練一套拳法。”
程咬金據實回答道。
“一套拳法?什麽樣的拳法?”
對於頗為喜愛習練武藝的李二陛下來說。
聽到拳法還是很感興趣的，更何況程咬金說起這套拳法時，一臉鄭重的表情。
“陛下，末將暗地裡看了一遍，開始末將懷疑是這小子胡亂比劃的。”
“於是末將又讓這小子重新施展了一遍。”
“確認無異，這拳法確實是他經常習練的拳法。”
“因為一套拳法已經被他施展的出神入化，爐火純青，讓末將歎為觀止啊······”
“陛下，更重要的是，這套拳法招招都有致命之術在裡面，實在是讓末將震撼啊。”
“如果讓軍中將士都習練此拳法，特別是保護陛下的禁衛軍和羽林軍，以及左右龍武衛習得此拳法。”
“無論是對大唐將士的整體作戰能力還是皇宮禁軍保護陛下安危。”
“都將有很大程度的提升······”
程咬金話匣子一旦打開，便如那滔滔之水連綿不絕。
說的李二陛下是目瞪口呆一番後，繼而欣喜起來。
“知節朕相信你肯定沒有看錯。”
“想不到啊，實在是想不到啊。這個天縱奇才竟然還精通武道······”
“朕，真是太意外了。知節以你的看法將這拳法在全軍普及起來，朕覺得沒有問題。”
“只是現如今朕不便現身見他，而且讓他來皇宮教導禁衛軍委實不妥。”
“不如這樣吧，朕下道口諭讓處默等八個孩子，跟他一起學習。他們不正好是結拜兄弟嗎?”
李二陛下思索一番後開口說道。
“陛下聖明，確實是個好主意。他們幾個關系不一般，傳教起來也比較用心。讓這八個孩子跟他學成後再傳授給軍中的將士們，確實是個不錯的辦法，可是禁衛軍這邊排誰去學*，讓處默他們來皇宮傳授武藝，這些禁衛軍和羽林軍肯定不會買帳的。”
“知節言之有理，不如朕便派蘇定方前去吧?定方師從李靖將軍，兵法武藝俱佳，想來是最佳的人選。”
李二陛下眼睛一亮，立即想到了那位大唐軍營中冉冉升起的新星。
程咬金聞言也是面露欣喜之色。
要說起年輕一代中，蘇定方的威望確實是如日中天，其他人難望其項背。
“陛下聖明，蘇定方小將軍，定能讓皇宮裡的禁衛軍們心服口服。”
“如此就這麽決定了，朕馬上安排人去傳旨。知節回府後，一定要做好說服工作。”
“不要讓林公子覺得是朕強迫他這樣做的。”
“陛下，您盡管放心。這些事情末將會處理好的。”
程咬金鄭重的開口應允道。
“好，如此就讓知節多費心了。”
“都是末將應該做的。”
程咬金恭敬的施禮開口回應道。
程咬金恭敬謙遜的態度，讓李二陛下非常滿意。
作為帝王最喜歡的就是這樣的臣子。
即能為陛下分憂解難，還知進退，懂分寸。
程咬金從禦書房退下後，立即往宿國公府邸而去。
“小子，算你運氣好，遇到了姨夫。”
“姨夫見你拳法非同一般，所以舉薦你在府裡指導你那八位結拜哥哥學習拳法。”
“一定要好好的教導他們，必須要學會學精方可。”
“他們以後能不能立功受獎，全靠你這拳法傳授的好不好了。”
程咬金開口便給林然扣上了一頂大高帽子。
不給林然反應過來，開口婉拒的機會。程咬金接著開口說道。
“還有一位是大唐年輕將領之中的佼佼者，他也要來府上跟你一起學習拳法。”
“想來你也沒聽過他的名字，姨夫提前告訴你，他叫蘇定方，乃是軍神李靖的弟子。”
“好生教導人家，不得無禮取鬧。”
程咬金一臉嚴肅的開口囑托道。
林然原本打算以學業為重，開口拒絕姨夫這個無禮要求的。
突然聽到蘇定方的名字，林然便立即打消了原本想要拒絕的念頭。
蘇定方可是林然為數不多的，敬仰的歷史上的少年英雄之一啊。
如今自己竟然有機會親自教導他拳法，簡直是天賜良機。
讓自己與這少年英雄在這個世界裡相遇。
“晚輩謹遵姨夫教誨，絕對好好教導人家拳法。”
“不過晚輩最近要忙於複習課業，姨夫可否安排他們清晨前來學習拳法，既不耽擱晚輩鍛煉身體，又能教導他們拳術，豈不是一舉兩得之事。”
林然略加思索後開口說道。
“好，姨夫答應你。”
“只要你小子好好教導他們幾個拳術，有什麽事情盡管找姨夫幫你解決。”
程咬金拍打著胸脯大聲保證道。
好像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事情是他辦不到的一樣。
“咚咚…咚咚…”
國公府外面響起了扣門的聲音。
“老爺我去看看是誰?”
管家范正書聽到扣門聲，快步走了出來。
“老范，我去看看即可。”
程咬金說完往門口走去。
因為以他對陛下的了解，前來扣門的八成便是那少年將軍蘇定方。
“蘇將軍，快裡面請。”
果然和程咬金猜測的一模一樣，門口站立等待的還正是蘇定方無疑。
“程老將軍，定方接陛下旨意前來國公府學習拳法。”
“叨擾之處，還請老將軍見諒。”
蘇定方言語之間恭敬有加而且非常得體。
“定方言重了，快進來。讓老夫給你們介紹一下。”
於是蘇定方跟在程咬金身後，徑直走到了林然的面前。
“定方啊，這位就是教導你拳法的拳術大師林然，林公子。”
程咬金一臉鄭重的看著林然給蘇定方介紹道。
林然看著面前身材魁梧，玉樹臨風的蘇定方。
因為歷史上的緣故對他好感倍增，所以禮貌的抱拳致意。
蘇定方見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少年郎，不由得大失所望。
開什麽玩笑?讓一個比自己小一半的孩子來教導自己拳術?
這個宿國公簡直是欺人太甚了。
自己回去後一定要稟報陛下，這拳法不學也罷！
竟然弄個十歲的半大小子來敷衍自己。
“程老將軍，定方作為晚輩後生一直很敬重您，可是您一點玩笑開的有點過大了。”
“定方告辭了……”
說完蘇定方就氣鼓鼓的往門口走去。
而且還是腳下生風的那種快步。
正是年少輕狂，意氣風發的年紀的蘇定方，怎麽能接受一個小屁孩的拳法指導。
簡直是欺人太甚…
開天大的玩笑。
程咬金也沒有想到，蘇定方比自己年輕的時候火氣還要大搶幾分。
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林然看著快步離去的蘇定方，無奈的搖搖頭。
沒想到自己終究是被人看扁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