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各位使臣大人,在下柳蕭竹。”
各國使臣嬉嬉笑笑寒暄著,神情之中頗為失望,仿佛覺得霍風冽這樣的人物怎麽就配了一個平庸之姿呢。一個無官職在身的富貴公子,商人之後,加上也不是絕世容顏,也沒有絕然的氣度,怎麽就入了霍風冽的眼。
畢竟是把他們踩在腳下的英雄,他們雖然是敵人也得敬佩一聲,娶了個男人就算了,還不是頂尖的,怎麽看都不得勁兒。
“我們也就是好奇好奇,畢竟若不認識一下,萬一以後遇見得罪了,可就是要命的了。”
“是啊,據說西蜀國綁架了柳公子,霍將軍為救人,差點活捉西蜀王,到現在西蜀國都還被圍困呢。”
“西蜀國的王也是愣頭青,竟然敢跟霍將軍作對。”
“那也證明了霍將軍十分疼愛自己的未婚妻啊。”
柳枕清面對眾人的調笑,表現出一副局促不安的樣子。
這些謠言自然是他讓喬靳傳出去的,自己既然要當將軍夫人,自然要面對危險,怎麽能把危險降到最低,就是反其道而行。
讓那些人別用試試看的心態來盯著他,要明白對付他就要面對霍風冽的怒火,這樣也只有真正趕跟霍風冽對上,並且有勇氣對上的人才敢打他的主意。
元玨看著差不多,就出口讓柳枕清回去。今日柳枕清的表現中規中矩,但是對元玨而言卻莫名的失望。
柳枕清行禮結束,走向霍風冽,能看見二狗一副緊張不安的樣子,柳枕清心中心軟又好笑。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漫不經心的“慢著……”
那種微揚起來的聲調,透著隨性,仿佛不把在場所有人放在眼中,所以不用嚴肅對待。
而霍風冽卻在一瞬間如臨大敵,陰冷的目光越過柳枕清看向出聲的家夥。
李錦抒站了起來,舉起兩杯酒杯,直接走向柳枕清。
“柳公子,本王敬你一杯。”
柳枕清轉身,躬身道:“這位王爺,您這是……”原身不認識李錦抒,柳枕清也必須不露出絲毫破綻。
李錦抒卻仿佛很好說話的樣子,“我跟你的未婚夫可是故交,柳公子不會不給這個面子吧。”
柳枕清低垂著眉眼,正要接手,卻突然被另一隻手搶先奪走,周圍傳來驚呼一聲。
柳枕清就感覺身後有一股氣化作一堵牆似的,一下子就讓他有了背靠堅石的感覺。
很快一隻手攬住柳枕清的腰,對著李錦抒就冷聲道:“既然與我是故交,理應敬我,怎麽敬起了我的未婚妻?”
不待李錦抒開口,霍風冽已經一飲而盡,隨即將被子倒扣,森寒的目光盯著李錦抒。周圍都逐漸安靜了下來,大氣都不敢出。
李錦抒笑了,“霍將軍還真是愛護自己的未婚妻啊。”
“自己的未婚妻,自然愛護。”霍風冽理所應當道。
周圍人也看出來了,霍風冽氣勢驚人,一副要替自己未婚妻出頭的樣子。大周的臣民真怕這兩人當場衝突起來,其他使臣則是興奮的看著熱鬧。
李錦抒卻不同霍風冽衝突,而是對著柳枕清挑眉笑道:“不提霍將軍,我跟柳公子也是有些淵源的。所以才想喝一杯。”
此話一出,周圍人滿頭問號,就連元玨都不由皺眉。
柳枕清心中一驚,可別給他扣上什麽細作的名號,趕忙道:“在下並未見過這位王爺啊。”
李錦抒淡淡一笑,劍眉微挑道:“自然沒見過,我說的是你的遠親,柳枕清。”
一字一頓,幾乎是把他的名字放在嘴裡細細品味一般,卻讓周圍再度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就連霍風冽攬住他的手臂都不由的加力。
元玨眼眸中閃過厲色,卻不動聲色,僅僅坐在後方的瑤華眼眸一動,被一旁的簡霜輕輕拍著手背。
不遠處恭敬站著的鄭唯掃了景王一眼,而守衛在另一邊的賀琮聽聞不由冷哼一聲。
在場的且不說大周人,就連那些外國使臣,上了年紀的,有幾個沒有吃過柳枕清的虧,或者被柳枕清威懾過。
柳枕清面無表情的應對著。
李錦抒似笑非笑,目光在柳枕清的臉上慢慢探尋道:“當年差一步,我可就娶走他了。你說我們算不算有淵源?”
此話一出,柳枕清就感覺霍風冽身上殺氣傾瀉而出,身體緊繃,仿佛下一秒就要化作離玄的箭,柳枕清卻悄無聲息的按住了他攬在自己腰間的手。
李錦抒這樣的說法,提醒著在場大周人一件事。當年李錦抒就是看上了柳枕清,後來傳聞柳枕清的後背紋著李錦抒的名字,顯然兩人有不正當的關系。
所以大家對當年大周和西恆國那次大戰導致霍飛寒和二十萬大軍戰死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傳聞說是柳枕清為了一己私欲公報私仇,勾結自己的相好李錦抒害死了霍飛寒。
要不然他一個堂堂大周丞相憑什麽在自己的後背刻上敵人的名字,如此曖昧不堪的行為根本無從解釋。現在李錦抒還當面這般說,更是證明了。
在場的大周人不免心思各異。
突然柳枕清的聲音打斷了一切。
“那王爺誤會了,我們早百年前就分家了,從未見過,也從未認識,就連我們的陛下也曾經說過,此柳非彼柳,算不得淵源。”柳枕清一副為難的樣子的,似乎不想跟傳聞中的那個人扯上關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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