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曼!我外甥呢?”
電話那頭是錢雲美質問的聲音。
白雨曼目光望著遠處,目光銳利:
“你外甥是誰?”
“你別給我裝傻!阿耀就是你給綁架了!”
“呵呵。”白雨曼冷笑一聲,“你講話要憑證據的,你憑什麽說那個什麽阿耀是被我給綁架了?”
“你——”
錢雲美當然知道,因為她叫人帶走了溫肴,現在她弟弟的兒子不見了,肯定是白雨曼為了報復她乾的好事!
“我當然可以幫你找一找,不過,我現在忙著找我家肴肴,沒空管別人家的閑事。”白雨曼淡淡地說道,“不如你先幫我找肴肴,等肴肴找到了,我就幫你找你外甥。”
“你……”錢雲美氣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白雨曼這就是在威脅她,她要是不把溫肴還回去,他也不會把她家阿耀放回去!
“你要是想自己找,當然沒關系呀。”白雨曼輕笑一聲,“你向來了解我的。”
他輕飄飄地扔下一句話,直接就把電話掛了。
面色凝重到無以複加,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他還沒有找到肴肴的具體1位置。
現在是晚一分鍾,肴肴就多一份危險,他不能寄希望於錢雲美主動放肴肴,所以還是叫手底下人在不間斷地查找溫肴的位置。
“找到了嗎?”
“還沒有……您再等等,我們還剩兩個電話號碼了,應該很快就能查到。”
“快一點。”
白雨曼催促完手底下的人,正想給費時打電話,手機又突然響了起來,是錢雲美的電話。
但他並沒有立刻接,響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接通了電話:
“喂?”
“我答應你!”
白雨曼心下一喜,語氣卻仍然是淡漠的:
“哦,那你先幫我找,等有了肴肴的消息,你再打電話給我。”
他說著,又徑直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立刻對手下人說:
“快,監聽錢雲美的手機,定位跟她通話的人。”
“是!”
白雨曼凝神屏息。
很快,監控的電腦裡傳來錢雲美的聲音:
“……那個男的人呢?”
“在集裝箱裡呢,您放心,他手腳和脖子都被鎖鏈鎖著呢,門又是從外面關死的,他肯定出不來。”
“你們沒碰他吧?”
“沒有,哪能啊,您吩咐的嘛,關他幾天而已,我們還給他留了麵包和水呢,多貼心!”
“那就好,那就好……”安全送回去,她外甥也能毫發無損地回來,要不然依白雨曼那個瘋子的性格,不知道怎麽她外甥呢!
“你現在去把人給帶出來,帶到臨江路的P+R停車場,把人在那裡放下就行。”
“好的夫人。”
電話掛斷,白雨曼的眼底立刻燃起亮光:
“走!跟著對面那個人的定位走!”
“是!”
耀眼的陽光下,一輛黑色的奔馳SUV發出引擎的轟鳴聲,如離弦的箭一般飛快匯入車流中。
好熱,悶死了。
溫肴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他把礦泉水全喝了——他實在太渴了,這個鐵箱子裡的溫度得有40攝氏度,熱得他不停地冒汗,他趕緊自己像一塊被絞幹了的毛巾,乾得一點水也沒有了。
好渴。
他蜷縮在地上,渾身無力,頭昏目眩,連抬手的力氣沒有了——
想喝水,想呼吸新鮮空氣——要是現在他面前有個池塘,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撲通”一聲跳下去。
他迷迷糊糊地想著白雨曼,想他快一點來救自己,可是他又想起來,綁架他的人很有可能是白雨曼的父親——
昨天,白雨曼爸爸的秘書把他帶去了一家咖啡廳的包間裡。
與他料想的差不多,他就是跟自己說,要自己離開白雨曼,說他們白家還要傳香火的,叫他不要禍害他的兒子。
又很戲劇性地說,你不就是想要錢嗎?雨曼都把他的別墅過給你了,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你要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就叫你雞飛蛋打,竹籃打水一場空!
溫肴對這幾句俗語太有印象了。
當時他沒有回答,因為他腦子裡還在想白雨曼有白月光的事,既然自己只是他的替身,那自己對他來說也沒那麽重要,根本不用到跟家裡鬧翻的程度,這位白老先生為什麽不直接跟白雨曼說呢?
後來白雨曼爸爸再質問他的時候,他就說:
“你去跟你兒子說啊,他要是不要我,我就乾淨利落地走,連那套別墅也不要。”
是的,如果只是把自己當替身的話,自己連錢也不要。
說完他就走了。
當時還覺得自己很厲害,把對方都給鎮住了。
可誰知道走出去沒多少路,就在小巷子裡被人捂鼻子迷暈了。
肯定是白雨曼的爸爸生氣了,想教訓教訓自己。
聞著地上那一股金屬的鏽氣,溫肴突然覺得很委屈——
如果只是替身而已,自己又何必呢,命這麽值錢,為什麽要因為白雨曼這個渣男而死?
白雨曼……好討厭,為什麽要欺負自己,把自己當替身,自己明明那麽喜歡他,為了他學做菜,天天做菜給他吃,還讓他做……
嗚嗚嗚,自己馬上就要死了,這一世自己死了,白雨曼還會像前世那樣,為了自己哭嗎?
他要是能把自己的骨灰帶回老家就好了,他想和奶奶葬在一起。
畢竟活了兩世了,只有他奶奶愛他……這樣一想,好像死了也不錯,至少去了陰曹地府,就能和奶奶團聚了,自己就有人愛有人疼了。
哎,可千萬不要有他爺爺,他爺爺活著的時候打人,說不定變成鬼還要打人呢。
……
“應該就是那個集裝箱了!”
“走,下車!”
白雨曼迫不及待地下車,跑過去一拳將開集裝箱門的男人打倒在地,那男人還沒回過神,就被另一個男的製服了。
白雨曼快速地打開集裝箱,倏地,一股蒸騰的熱氣直往他臉上衝——
今天大太陽,氣溫有25攝氏度,集裝箱太陽直曬,又是密閉空間,肯定熱得更蒸籠一樣!
果然,他望進去,溫肴脫得只剩下一件裡衣,烏發凌亂地蜷縮在地上,手上腳上都被鎖上了鎖鏈,就像一隻奄奄一息的小狗。
“該死!”
他低咒一聲,恨不得將錢雲美和那個綁架溫肴的人千刀萬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