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肴想起了那塊手帕——
那塊手帕的圖案是卡通的,藍色的小動物,如果是白雨曼的媽媽,應該是用花朵或者別的吧?
“他一直在找小時候就認識的人……”
難道,這塊手帕,就是白雨曼一直在找的小時候的人嗎?
可是,即使那是他小時候認識的人,也不一定就是白月光呀,即使真的是白月光,也不一定就把自己當替身呀,霍竣成是那樣的人,白雨曼難道也是那樣的人嗎?
……可溫肴卻又不敢確信——他真的被人當替身當得害怕了,如果白雨曼真的是把自己當替身,而以後那個正主又回來了,那他怎麽辦?豈不是又傷心一場?
那……要問白雨曼嗎?
之前因為金主的事,沒有問清楚,鬧了個大笑話,這次,是不是得好好問問他本人?
可是如果問了,萬一是真的,那自己就又要和霍竣成一樣,和白雨曼鬧掰了……
溫肴上了樓,一邊給白雨曼收拾衣服,一邊有些心不在焉的想著。
對了,可以問問費時,費時一直在哥哥身邊,肯定知道些什麽。
他拿出手機,發微信給費時:
“費助理,聽說哥哥一直在找他小時候認識的一個人,是這樣嗎?”
沒過一會兒,費時就回復了:
“對啊,他一直都在找,你不知道嗎?”
難道大魔王還沒跟肴肴說小時候的事?
“是誰呀?我可以知道嗎?”
費時沒回。
他也不敢回——大魔王這麽霸道,什麽都要吃醋,這麽重要的事,要是自己給說了,那大魔王還不把自己頭給擰下來?還是留著讓他自己說吧。
“就是一個對白少來說很重要的人呀,你自己去問他嘛。”最後,他這樣回復道。
然而收到他回復的溫肴,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了下來,像一顆怦怦跳動的心,忽然就被一盆冷水澆滅了。
是對哥哥很重要的人嗎?重要到連小時候的手帕都要保存著,一直保存了二十多年。
那他算什麽呢?
“白少,您可以進去了。”
“嗯。”
白氏集團的董事長辦公室外,白雨曼站在門口,仍是一副冷臉孔,仿佛是在例行公事。
白承先的秘書陳思一直都知道這位少爺受寵,也知道這位少爺看著仙姿玉容,但非常不好伺候,很多時候連白承先的糸工曰生忄丿?兒?人面子都不給——大少爺白天博可是見自己爸爸就像老鼠見了貓的。
白雨曼推門進去,白承先正在喝茶,見他來了,也沒給好臉色,劈頭蓋臉就是一句:
“分手了沒有?”
白雨曼撩起眼皮子,也沒給個好臉:
“我說了我不會跟他分手的。”
“白雨曼!”白承先提高聲音,原本就令人生畏的臉上,皺眉皺得越加威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你就真墮落到要跟一個男的廝混在一起?還要不要體面了?”
白雨曼卻並不動怒,好像很平靜似的,說:
“你該問問你自己,為什麽我會喜歡男的,到底是基因出了問題,還是教育出了問題。”
“你——!”
白承先漲紅了臉,簡直被他氣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因為他也知道,對於白雨曼,他是有愧疚的,雖然白雨曼後來被順利帶回了白家,但錢雲美強勢,白雨曼一直都讀寄宿學校,他和這個兒子朝夕相處的時間是很少的,如果不是白雨曼自己聰明爭氣,到現在也不可能如此優秀。
“我給你物色了一個對象,是京城許家的人,許家第三代在申城,她本人也很優秀,聽說她是你影迷,只要你願意,應該不難。”
白承先放松了語氣,像教育兒子的慈父似的勸道。
白雨曼卻並不領他的情:“這件事還是算了吧,你也不想許小姐成為第二個李家小姐吧?”
“雨曼!”
“好了,爸爸。”白雨曼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來,不欲與他繼續糾纏,“我今天來,不想跟你吵架。”
白承先定定看著眼前這個兒子,這個兒子繼承了他跟他母親五官的優點,頭腦也青出於藍,可脾氣卻一點都不像他們兩個。
在兩個兒子中,他自然是偏愛這個聰明的小兒子的,大兒子智商平平,還有殘疾,錢雲美又強勢,即便以後繼承了白氏,等他百年之後,白氏肯定都變成錢家的財產了。
可是如果小兒子喜歡男人,那白家也面臨著沒有第三代的局面,和傳給大兒子似乎也沒什麽區別。
也許,搞不定自己兒子,可以去找那個糾纏自己兒子的男人。
他心中盤算著,面上卻沒有顯露出來,對白雨曼說:
“雨曼,我看錢家跟孫家那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你暗地裡去查一查。”
“已經在查了。”
……
白雨曼走後,白承先叫來秘書陳思:
“你去替我查一查,那個糾纏雨曼的男的到底什麽來頭,如果可以的話,安排我跟他見一面。”
陳思怔了一下,第一反應是要是白雨曼知道了,自己肯定要吃不了兜著走,於是委婉提示道:
“這……恐怕不好吧,白少要是知道了,您和他父子之間會生嫌隙的。”
“那就任由他倆廝混在一起?”白承先瞪了他一眼,“我這是為他好!錢家那幫人對他虎視眈眈的,他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多個人多個累贅,我作為父親,能眼睜睜看著他去送死嗎?”
陳思不說了,隔了幾秒,才道:“是,我這就去辦。”
白雨曼在七點前趕回了家。
彼時溫肴已經吃過飯了,在房間裡不知道做什麽。
他上樓去找他,卻發現他已經睡下了。
“肴肴。”他伸手過去摸摸他的額頭,沒發燒啊,“怎麽這麽早睡了?”
溫肴其實並沒有睡著,只是不知道該怎麽面對白雨曼,隻好裝作很困的樣子,他睜開眼,似乎睡意朦朧:
“哥哥?……我好困啊,哥哥自己去吃飯吧。”
白雨曼心裡想著錢家的事,倒沒有看穿他的演技,隻說:
“肴肴,我後天不能跟你一起進組了,我有點事要出差,過一周再去跟你匯合。”
溫肴忍不住完全翻過身來,看向他:“哥哥去幹嘛?”
“有點工作上的事。”錢家的事,他必須親自去外地跟人見一面。
他說著,揉揉溫肴的腦袋:
“你先休息,我去吃飯,等下過來找你。”
“哦。”溫肴看著他出去,心底越發失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