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肴在明面上是有自己的房間的,是一間大床房,是為了掩人耳目才開的,只不過他基本不住,都是和白雨曼一起住總統套房。
現在他坐在自己從沒睡過的大床上,非常鬱悶又難受。
他甚至腦補出了陸北和白雨曼這樣那樣的場景,哭都哭不出來。
想了半天,才打開手機去論壇匿名發帖:
標題:【求助,我戀人被人潛規則,可我什麽也做不了】
1L:如題,我戀人長得很美,不食人間煙火那種,那個老板有錢有勢,還會打人,我無權無勢,完全不是他的對手,求助大家,我要怎麽辦才能把我戀人從對方魔爪裡救出來啊?
大概這個標題有點狗血,很快就有了回復:
2L:“報警啊!這受得了?掃黑除惡一條龍把那個禽獸送走!”
3L:“樓主本年度綠帽子王啊,慫得什麽都不敢做只能來論壇求助[擦汗]”
4L:“我的媽,你是男人啊,你女朋友被人潛規則你不去報警來這發帖?蟈男果然一言難盡。”
溫肴看了回復,心裡更難受了:
樓主回復4L:我戀人也是男的,而且我不能報警,我們有苦衷的……
樓主回復3L:嗚嗚,我的確是綠帽子王┭┮﹏┭┮
4L回復樓主:啊這……這題超綱了。
8L:三個男的?城裡人這麽會玩的嗎?
9L:還是建議報警處理,受到侵害要勇敢站出來,更何況樓主你都不勇敢你戀人怎麽勇敢?
10L:靠,沒見過這麽慫的攻,放到晉江會被人打負分到死那種吧?
11L回復8L:嚴肅點好伐,玩尼瑪梗呢?
12L:樓主你確定你男朋友是被潛規則?我怎麽覺得你這麽慫,大概率是被男神騙了當備胎吧,人家白富美受和高富帥攻才是一對吧?
溫肴看到這裡,更難受了——你們說的話要不要這麽扎心!
你們不給我支招,還在這把我心都扎爛了,人乾事啊!
他把手機一扔,往床上一倒,像鴕鳥一樣,不看不聽不想不知道。
只是躺了一會兒,一個鯉魚打挺,又起來了,還是忍不住看手機:
13L:抱抱樓主,如果你知道那個老板住址的話,給他不斷叫外賣打擾他?
14L:綠帽子王是要笑死我,樓主已經這麽慘了,你們為什麽還要扎他的心?
15L:好家夥,樓主比我的基金還綠[doge]
16L:等下,我們好像一般不用“潛規則”這個詞,樓主是在娛樂圈?
17L:樓上福爾摩斯華國分斯!
溫肴看到這裡大吃一驚——這都能推理出來?哥哥會暴露嗎?
他趕緊把帖子刪了!
刪完之後,又覺得心裡空空的——他真的好擔心白雨曼,也怕陸北傷害他,更不想讓陸北玷汙他!
他覺得自己得做點什麽,否則就那麽坐著等白雨曼被人欺負,實在是太慫了!
心怦怦跳,他撥通了白雨曼的電話:
“嘟——嘟——嘟——”
等溫肴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那邊終於響起了心心念念的聲音:
“喂?怎麽了?”
白雨曼的聲音很平靜,很淡然,好似並沒有發生什麽。
溫肴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像是大石頭搬走了,松快了一些,方才的緊張讓他此時聲音都有點發澀:
“沒,沒事……陸總還在嗎?”
“嗯,我們還有點事要談。”
“怎麽還有事要談……”溫肴一下子破防了,一直積蓄的擔憂、委屈、憤怒跟流瀉的洪水一樣,聲音都帶上了一點哭腔,“哥哥你不怕他嗎,讓他走不好嗎,我們不要資源不要代言了好不好嗚嗚嗚……”
白雨曼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好一會兒才說:
“肴肴你上來找我吧。”
“嗚嗚嗯……我這就來!”
溫肴把眼睛一抹,取了房卡就開門出去,噠噠噠跑得飛快。
總統套房。
拿著高腳紅酒杯喝悠閑喝紅酒的陸北看著掛電話的白雨曼,似笑非笑道:
“小可愛催你了?”
“你先走吧。”白雨曼面無表情地說道。
“嗯?為什麽要我走?”陸北挑眉,滿臉不高興,“我還沒說完呢!白雨曼你別重色輕友啊!”
“滾。”
陸北:“……”
“我就不滾!”
這回輪到白雨曼挑眉:“需要比劃一下?”
陸北:“……禽獸!”
“快滾,有事微信說。”白雨曼催促他。
“行了行了,我走還不行嘛!”陸北認命地放下紅酒杯,“重色輕友,沒人性!”
他一開門,正好碰見溫肴跑上來,趕緊伸出雙手:
“小可……哎!”
身後一隻手,猛地一下把他推開,溫肴被人“嗖”一下拉進懷裡,飛一樣轉身進屋,“砰”一下關上門。
陸北:“……”
真就好想打人,凸。
“嗚嗚嗚哥哥……我好擔心你……”溫肴撲在白雨曼懷裡一個勁的哭,好像被欺負、受委屈的人不是白雨曼,而是他似的。
哭了半天,他才想起來,趕緊又動手掀白雨曼的衣服,檢查他身體上有沒有傷——
前面,後背,鎖骨,脖子,手腕,都沒有。
“怎麽,還要脫褲子給你檢查?”低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溫肴一怔,含著眼淚把落在白雨曼腰間的目光轉開——其實也不是不想,就是怕白雨曼尷尬。
“肴肴,我總覺得你好像誤會了什麽。”白雨曼按住他的腰,“別低頭,看我。”
溫肴通紅著眼睛,梨花帶雨地抬頭看他。
“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嗯?你以為陸北跟我是什麽關系?”白雨曼問他。
溫肴“嗖”地迅速低頭:“唔……沒……沒什麽……”
“不行,要說清楚。”白雨曼拉著他走到沙發邊,自己坐下來,把他抱到自己大腿上坐著,“來,你誠實地告訴我,你以為陸北和我是什麽關系?”
白雨曼的目光沉沉地落在他臉上,這件事明明該是白雨曼羞恥和尷尬,可溫肴比他還尷尬羞恥。
“他……他……他不是你的金主嗎?”溫肴像蚊子哼哼似的說。
白雨曼還是聽明白了:“你說,陸北是我的金主?”
他頓了一下,語氣警惕了幾分:“誰告訴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