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肴還沒反應過來,門就打開了。
裡面坐著吳格涵和他的兩個助理,還有一個化妝師,一行人正圍坐在一起說笑,見來的人是他,笑容立刻都凝在了臉上。
說實話溫肴還是有點生氣的——他在那邊等著,而這些人就在這裡說說笑笑,簡直把他當傻子耍。
“喲,溫肴你真來啦?”吳格涵沒注意到門邊露出來的一片衣角,笑嘻嘻地跟溫肴說話,“來請我們小A老師?”
溫肴捏緊了拳頭,小臉氣鼓鼓的:“不是,我是來看看吳哥你是有多醜,需要小A老師‘女媧造人’造這麽久!”
吳格涵沒想到溫肴不僅不低聲下氣求自己,還敢擠兌自己,臉上得意的笑容一下僵住了,好一會兒,才惱羞成怒地對溫肴說:
“你算什麽東西!也配跟我共用一個化妝師?別以為漲幾個粉絲,紅了幾天,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我呸!”
溫肴漲紅了臉,心裡難受得不行——
以前自己還沒紅的時候,吳格涵專門跑到他房裡來羞辱他,當時被躲在衛生間的白雨曼聽得一清二楚,現如今自己都紅了,還是被人當著白雨曼的臉羞辱了,好氣啊!
正當他氣得不行的時候,就聽身後那個低沉好聽的聲音說:
“那你知道你姓什麽嗎?”
眾人一愣,就見溫肴背後走出來一個高個子男人,穿著藏青色的毛衣外套,戴著黑色的棒球帽,一雙眼睛在帽簷下閃著高山雪色一般的亮光,寒意凜冽。
是白雨曼。
吳格涵他們都知道溫肴和白雨曼走得近,沒想到連溫肴錄綜藝,白雨曼都跟在他身邊,而白雨曼在圈子裡是什麽身份他們都清楚——
不僅是人氣爆棚的影帝,更是娛樂圈呼風喚雨的存在,他要是想封殺誰,十有八九這個人就別想在這個圈子裡混了。
吳格涵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只能朝著白雨曼訕笑:
“白……白老師,您怎麽來了?”
白雨曼把手搭在溫肴的肩上,既不過分親密,又好像是在宣告他們倆的關系。他沒有回答吳格涵的問題,只是淡淡地說: “你不知道你姓什麽,我來告訴你——你信王,凱銳資本王又民的王。”
此話一出,吳格涵整張臉都一下子變得煞白,臉上的表情都維持不住,又尷尬又難堪。
連一旁的兩個助理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尷尬又心虛。
——吳格涵本人演技拉跨,性格又差,也沒什麽本事,不過是背後金主王又民肯花錢捧他,又是給他送資源又是給他立人設買熱搜,還在這大言不慚說人家溫肴。
白雨曼的黑眸冷涔涔地看著吳格涵,口中的詞語句子仿佛染了冰霜:
“跪下道歉,否則明天就讓你感受一下身敗名裂的滋味。”
若是這句話換成別人,吳格涵絕對會跳起來指著對方的鼻子質問“憑什麽”,可是這話是白雨曼說的,他知道他完全有這個本事,下一秒,吳格涵已經跪在地上: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白老師,請您高抬貴手……”
“不是跟我,是跟肴肴。”白雨曼漠然道。
吳格涵立刻轉向溫肴,表情要多惶恐有多惶恐,要多卑微有多卑微:
“對不起,溫肴,是我一時腦子發昏,我不該欺負你……”
溫肴覺得他這模樣又醜又惡心人,轉頭看白雨曼,見對方正朝自己微微挑眉,他便小聲道:
“哥哥,我們回去吧。”
“嗯。”白雨曼也不再管吳格涵,攬著溫肴的肩膀回去了。
兩人回到溫肴的休息室,白雨曼說要親自給溫肴補妝,然後把費時逐了出去。
費時:補妝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想做壞事也不用這麽欲蓋彌彰好吧。
休息室裡的溫肴的確被白雨曼脫了衣服,不過倒沒做壞事,而是檢查他身體上的傷口——溫肴細皮嫩肉的,稍微磕磕碰碰就發青,這會兒肩膀上,手臂上,好多地方紅的青的,碰一下溫肴就“嘶”一聲。
白雨曼望著他白皙細膩的肩頭那一塊最大的烏青,眼底的冷意又凝成一片。
不能這麽簡單地放過吳格涵。
“哥哥,有點冷,我把衣服穿回去。”溫肴說著,把衣服一件一件穿回去。
白雨曼幫他把衣服穿回去,說:“等下晚上回酒店我用藥酒給你揉。”
“好。”溫肴只剩最後一件外套沒穿,伸手抱住白雨曼的脖頸,眼睛亮亮的,“哥哥,你剛剛說的那個人是吳格涵的金主嗎?”
“嗯。”
“你怎麽知道的?”
“有狗仔拍到過,王又民給了封口費,不過很快傳得圈子裡都知道了。”
“噢——”溫肴尾音拖長,思緒飛到了別處——
怪不得白雨曼有金主的事也瞞得這麽好呢,那個什麽董事長估計也花了不少錢吧。而且聽白雨曼的口氣,白雨曼的金主好像比吳格涵的金主厲害得多呢。
“想什麽呢?”白雨曼捏了一下他的小腰。
“啊……沒想什麽。”溫肴說,“我是不是該出去了,休息了很久了。”
“不用管他們,有我在,就是等到半夜,他們也得恭恭敬敬等著你。”白雨曼見他抿著小嘴,櫻紅色的唇飽滿得像果凍一樣,小小的下巴微微凸起,弧度小巧又可愛。
溫肴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唇上,黑眸深沉,想忽略都難。
“我幫了肴肴,肴肴不給我獎勵嗎?”白雨曼問他。
“哥哥想要什麽?”溫肴裝作不知道。
白雨曼摟住他的腰,把他扣在自己的大腿之間:“肴肴不知道嗎?”
溫肴被他看得兩頰緋紅,慌亂地垂下眸子,又用手在褲兜裡一掏,送到他跟前:
“請哥哥吃糖吧!”
白雨曼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他的掌心,那裡是一顆大白兔奶糖。他道:“那肴肴剝給我吃。”
“噢。”溫肴心底還有些失落,他以為白雨曼會拒絕,然後要他親親呢。
他在白雨曼的注視下,剝開奶糖的糖紙,送到白雨曼唇邊。
白雨曼湊過來,輕輕銜走了那顆奶白色的糖,唇觸碰著溫肴的手指,軟軟的,很乾燥。
溫肴飛快地縮回手,隻覺手指上忽然染了熱度,又有點癢癢,忍不住偷偷用拇指摩挲了一下。
“挺甜的。”白雨曼看著他說。
溫肴抬頭看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
“肴肴也嘗嘗?”
“啊?”
溫肴還沒來得及回答,對方已經湊了過來,他隻來得及“唔”了一聲,隨即所有的驚和喜都被人迅速吞沒。
一股奶香甜味闖了進來,柔軟卻富有侵略性和佔有欲。
溫肴抱著對方的脖頸,被一顆奶糖弄得渾身發軟,神魂顛倒。
兩人幾乎要一起把奶糖吃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