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柵欄門,可以看見外面停著一輛奔馳車,黑色的,看上去很高檔的樣子。
奔馳車邊上有幾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都高高壯壯的,唯有一個穿著與他們不一樣,看著挺樸實的中年男人。
“小弟弟,白少在吧?”那個中年男人說。
“啊……在,在的。”溫肴站在門口,看著他們這架勢,卻不知道要不要開門,雖然白雨曼叫他開門,可是這些穿黑西裝的,看著就不像什麽好人呀!
“您請白少出來吧,董事長請他過去。”中年男人說話倒是比較溫和。
只是溫肴心裡沒底,剛剛白雨曼打電話的對象,是不是就是這個董事長?白雨曼很明顯不想去的樣子……
他轉身噠噠噠跑回家,但是白雨曼已經出來了,兩人在玄關口相遇,溫肴抬頭看著他,緊張兮兮地說:
“哥哥,外面是一群看上去不太好惹的人,有個大叔說他們董事長要你過去……你要過去嗎?”
白雨曼聞言,抬頭朝門口看了一眼,隨即低眸看他,“嗯”了一聲,說:
“你先待在這裡,我處理好了就會回來的,如果晚飯不回來吃,你就自己煮一點,不要等我。”
“啊,可是……”溫肴還沒說完,白雨曼已經拄著拐杖出去了,他連忙過去扶他。
兩人緩緩走到門口,溫肴便把門打開,那些人對白雨曼倒是蠻恭敬,尤其那個中年大叔,替白雨曼打開門,說:
“少爺您請。”
白雨曼彎腰想進去,又好像有什麽不放心似的,轉身看溫肴:
“肴肴,乖乖等我回來,哪兒也不要去,不認識的人不要隨便開門。”
溫肴看著他有些凝重的表情,重重點一點頭:
“嗯,你早點回來。”
白雨曼點點頭,便上了車走了。
溫肴目送他離開,又把門關好——把大門、別墅門都關得嚴嚴實實的。
但還是有點兒害怕——剛剛那些到底是什麽人呀?為什麽要把白雨曼帶走,還是正月初一這種日子。
本來他嫌練琴無聊,可是現在白雨曼不在家,他反而一點也不高興——還不如哥哥在家監督自己練琴呢!
百無聊賴地在家裡擼貓打遊戲、度過了一個下午,眼看天色就要暗下來了,隔壁人家一家人其樂融融地玩仙女棒呢,溫肴看著他們,更覺得孤單了。
哥哥怎麽還沒回來呀?
難道真的不回來吃晚飯了嗎?
他一邊做飯,一邊發了個微信給白雨曼,問他什麽時候回來,可是白雨曼沒有回復。
等他做完了飯,白雨曼還是沒有回復。
這下他知道白雨曼應該如他所說,是不會回來吃晚飯了,他隻好自己一個人吃了晚飯。
只是吃著吃著,忽然福至心靈似的,想起來——
以前就聽說白雨曼是有金主的,這個能叫得動白雨曼的“董事長”,是不是就是白雨曼的金主啊?
或者是白雨曼以前的金主,白雨曼跟他斷了之後,又來糾纏白雨曼,所以剛剛給白雨曼打電話的時候,白雨曼才會說“我不會去的”之類的話。
他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就是這樣,畢竟娛樂圈這種地方,哪怕咖位高得像白雨曼一樣,也不能免除被潛規則——有些老板有的是錢和手段逼迫藝人屈服,就像之前李家那個千金,白雨曼不從,就安排人製造車禍撞他……也許白雨曼現在也正被人威脅呢?
那……白雨曼被人帶走後,會發生什麽?
溫肴越想心越慌,渾身發冷,好像衣服裡都灌滿了水,他顧不得吃飯,趕緊去找自己的手機,顫抖著手找到白雨曼的電話,打給他:
“嘟……嘟……嘟……嘟!”
被人掐掉了!
“轟”的一聲,溫肴頭皮發麻,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他更確定白雨曼是處於危險之中了。
自己也不知道他被帶去了哪裡,要不然報警?可是這種事報警有用嗎?別到時候事情解決不了,還把事情捅出去了,白雨曼是大影帝,怎麽可以有“被潛規則”這種醜聞?
或者打電話給費時?對了,費時肯定知道該怎麽辦!
他趕緊撥打費時的電話,可是不怎麽回事,費時的電話根本都打不通,連“嘟”聲都沒有。
怎麽回事?該不會連費時都出事了吧?
他越想越害怕,又打了好幾個電話給費時,無一例外全都打不通,正要繼續打,白雨曼的電話就進來了,他連忙手忙腳亂地接通:
“喂,是哥哥嗎!”
心怦怦跳,聲音都帶著不自覺的顫抖。
“是我。”是白雨曼的聲音,而且聽著好像很平靜的樣子。
溫肴在心底微微松了口氣,想要問他出了什麽事,是不是被人帶去想潛規則他,可是都不知道該怎麽問出口。
“剛剛在說話,沒聽見你打電話,我這就回來了。”白雨曼那邊先開口了。
“噢噢,好,你回來就好。”
溫肴決定等他回來了,看情況再問他。
“我還沒吃飯,你幫我煮點什麽吃的吧。”白雨曼說這話的語氣倒是很輕松。
“好~我給你做海鮮燴飯!”
溫肴掛了電話,趕緊進廚房做飯,好像得為白雨曼做點什麽,他心裡才踏實似的。
海鮮飯做完了,白雨曼還沒回來,溫肴等了五分鍾,正想打電話,就聽見外面有汽車的聲音。
他一蹦三尺高,趕緊出去給人開門。
果然是白雨曼,他心中一喜,正要跟人打招呼,忽然發現白雨曼臉上好像有什麽痕跡——外面路燈雖亮,但到底不比室內,他疑心是自己看錯了,便壓下了心頭的疑惑,過去扶他,邊走邊說:
“哥哥你回來啦,海鮮燴飯做好了,你快去吃。”
“好。”白雨曼邊走邊問,“《致愛麗絲》練會了嗎?”
溫肴一下哽住。
白雨曼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沒練,揚了揚唇說:
“晚上補起來。”
“那,那人家不是擔心你嘛,根本靜不下心來練呀!”溫肴心虛地說。
白雨曼“哦”了一聲:“那晚上我在你身邊,你就可以靜下心練了。”
溫肴摸摸鼻子:“好吧。”
兩人進了家裡,溫肴把海鮮燴飯和杓子給他,正想跟他說點什麽,看見他的臉,怔了一下——
他的左臉上,有很鮮明的手指頭印。
白雨曼被人打了耳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