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白雨曼摔下樓梯昏迷不醒,溫肴和蘇池連忙趕去了醫院。
仍是之前的VIP病房裡,他們倆到的時候,白雨曼掛著點滴在休息,額角蹭上了一點傷口。
“怎麽回事?”
三人站在門口,蘇池問費時。
費時道:“不知道,我過去給他送飯,進去的時候他就倒在一樓樓梯口,我就趕緊給他送醫院了。”
“怎麽會這樣呢……”溫肴低下頭,早知道他走之前,先讓費時找個人過來就好了。
“他現在行走不便,又有很強的社交邊界感,不喜歡別人住在他家裡,晚上一個人在家肯定不方便的。”費時說著,把目光投向溫肴,“肴肴,你怎麽就走了呢?”
溫肴看了一眼蘇池,沒說話。
倒是蘇池說:“肴肴是我和我一起住了,我以為雨曼會自己請助理的。”
“他這個人潔癖這麽嚴重,怎麽可能讓不熟悉的人來照顧他?連我都不能住他家。”費時苦笑著說。
“啊……”溫肴有點吃驚地張大小嘴,“連費助理都不能嗎?”
“是啊,你以為誰都可以住他家的嗎?”費時好笑地說著,目光深邃地看著他。
“那怎麽辦……”溫肴犯了難。
之前跟蘇池約好了一起過年的,不能不講信用,可是看白雨曼那麽可憐,就又有點動搖。
不過,他又想起之前那個在白雨曼家裡的女人——
“不對啊,費助理,之前我明明看見有個女人和他一起在家,他其實是能接受女人一起住的吧!”
費時有一點茫然:“女人?什麽女人?你說單琳嗎?”
“不是,長得比單琳還要好看,頭髮是黑長直的。”溫肴描述著,沒看見一旁的蘇池垂下了眸子。
“啊,你說的應該是李家的那位千金吧?”
“李家的千金?”溫肴不明白。
“嗐,這事說起來很複雜,三言兩語說不明白……”
“我看這樣吧。”蘇池打斷了他的話,“我替雨曼找個助理吧,晚上九點回家的那種。”
溫肴剛想說這個主意不錯,就聽費時說:
“也難。”他看向溫肴,對他說,“你以為為什麽白少身邊一直只有我一個助理?”
對啊,溫肴也不知道,別的大明星身邊常常有好幾個助理呢。
“因為之前找過一個,結果對方是白少的狂熱粉絲,收集他的私人物品還偷拍他的私照,差點釀成大禍。”
“啊……”溫肴立刻想到,白雨曼長得那麽好看,那些人喜歡他也很正常,現在白雨曼行動不便,要再是個狂熱粉絲,兩個人在別墅裡單獨相處,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一旁的蘇池也不說話了。
“肴肴,還是你照顧他幾天吧。”費時說,“白少對你也挺好啊,你為什麽要走?”
“因為,因為……”溫肴看了一眼蘇池,沒說下去。
“是我邀請他的。”蘇池說。
“蘇總你今年不回家嗎?”費時好奇地問道,“我聽說令尊不是挺嚴格的?你不回去真的沒事嗎?”
溫肴也抬頭看向了他。
蘇池的臉色不太好:“沒事。”
“我看還是這樣好了。”費時笑著看向溫肴,“肴肴,還是你留下來照顧白少,請誰都是一樣的價錢,是你的話大家都放心。”
溫肴不說話了,費時說得好像有道理。
“可是……”蘇池欲言又止,最後還是看向了溫肴,“肴肴,你不和安安一起過年了嗎?”
溫肴有點糾結,最後道:“我在這住兩天,等除夕前一天再過去找你,好嗎?”
蘇池看著他,俊美正直的臉上染著一點凝重。
他知道,以白雨曼的手段,溫肴今天留下來了,就別想再去他那裡了。
“好啦,就這麽決定了。”費時直接說。
於是溫肴就這麽留了下來。
但他還是想知道那個什麽“李家千金”的事,於是在蘇池走後,又悄悄把費時拉到小廚房間:
“費助理,你剛剛說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啊?”
費時想了想,又往外瞧了瞧病床上的人,壓低了聲音說:
“反正就是白少逢場作戲,那段時間怕他們對你下手,還特意疏遠你來著。”
“啊?”溫肴沒明白。
什麽叫特意疏遠自己?
“這件事很複雜,但是你只要知道,白少一直記掛著你,那天我在公交車站找到你,你是不是以為我是偶遇?”
“啊?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啊,小傻瓜。”費時好笑地看著他,“那段時間白少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我怎麽可能有心思出來閑逛?還不是因為他叫我出來找你?”
“而且你都不知道,他下了死命令,叫我哪怕把這座城市翻過來也得把你找到,我花了好大的價錢讓人買通城市監管系統的人,在道路監控裡找你,這才找到你的。不然你以為這麽大個城市,怎麽能偶遇你?”
溫肴懵了。
所以,是白雨曼故意說那些話趕他走,發現他人不見的時候,還讓費時來找他?
“可是,可是那時怎麽叫蔣總照顧我呢?”溫肴一直以為是費時害怕白雨曼生氣,才把自己拜托給蔣崇的呀!
費時聽了,卻更是笑:“不是說了嗎?他那時自己都泥菩薩過江,怕連累你,所以才讓我把你交給蔣總照顧的。”
又說:“你要是在他身邊,那上次交通事故說不定你也得撞進去。雖然你流浪了幾天,但好歹沒出事,就是萬幸了……”
後來費時在說什麽,溫肴已經聽不進去了。
他腦海裡亂糟糟的,像一個巨大的、混亂的的廣場,各種人來來往往,各種聲音嘈嘈雜雜,令他靜不下來。
他只在這些一閃而過的信息流,抓到一個一閃而過的光點:
“那……他為什麽不告訴我?”
費時怔了一下,別開目光摸了摸鼻子。
那不是之前那位祖宗一直不想背叛所謂的“白月光撓撓”麽?大概是想借著這個機會,索性和溫肴斷了,繼續去找那個撓撓。
所以才一直囑咐他不準他說的。
“他不是那種喜歡給自己解釋的人。”最後,費時只能這麽說,“你看他話那麽少,一方面是常常沒有人和他說話,一方面也是習慣了什麽問題都自己面對吧。”
畢竟,在惡龍沒有成為惡龍之前,也是紳士又溫和的小王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