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呀?”
溫肴不明白,睜著圓圓的貓兒眼看著他。
“你為什麽要去?就因為錢嗎?”白雨曼沒有松口,仍是表情凝重的看著他。
溫肴本來還想皮一下,可是被問到這裡,他卻笑不出來了。
他把頭低下去,不想再看白雨曼的眼睛。
“哥哥……”他說,“我不想被人欺負,我想紅,想賺很多很多錢……”
可是現實是怎麽也紅不起來,連錢也賺不到。
簡直比前世還要難。
如果不是白雨曼,他這一世可能攢的錢不會超過2w。
連要被捧的事,都是他自己編出來的。
他抬起頭,強笑著看著白雨曼:“哥哥大概沒有嘗過被人欺負的滋味吧,畢竟哥哥是大影帝,長得又好看……”
抿了抿唇,又長長地歎了口氣,他說:
“我覺得我也挺好看的,也不知道為什麽哦,為什麽……可能是我命不好吧。”
白雨曼看著他,他那張看著就天真不諳世事的臉上,帶著與氣質不符的失落與無奈,想起了他那張孤兒院入院照。
明明也是孩童稚嫩的臉,那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卻流露出驚恐與悲苦。
如今,是經歷的驚恐和悲苦太多了,所以已然放棄了嗎?
“不要去,肴肴。”他忽然說,聲音低低的,連眼神也不再深沉,“我捧你,過了新年,給你投一部更好的戲,你當主角,我給你作配。”
“真的嗎?”溫肴驚詫地看著他,眨了眨眼睛,又落下眼睫,說,“可是……你明明知道……你自己說,男孩看中的,只是惡龍身後的寶藏。”
白雨曼伸手握住他的手腕:
“肴肴,你隻叫我一個人哥哥,不是嗎?”
溫肴眨巴了一下眼睛,也對哦。
“你乖,我會捧你的。”白雨曼黑眸灼灼地看著他,慢慢說道。
不知道為什麽,他雖然沒有任何保證,但是溫肴直覺覺得,他好像是認真的。
有時候溫肴也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那個前世的夢,看白雨曼的時候就自帶“好人濾鏡”,可是他本來也已經拒絕了霍竣成,即使白雨曼以後不捧他,也不是他的損失。
他就笑著說:“謝謝哥哥。”
以前要是白雨曼說要給他什麽,他總是會滿臉放光,眼睛裡都好像有星星似的,可是如今白雨曼說要對他好,他卻只是唇角有弧度,臉上和眼底已經沒有了光。
白雨曼知道,是他對自己的信任已經被消耗光了。
即使他並不後悔,但心裡也並不好受。
溫肴發現,自從白雨曼答應說要捧他,就真的開始給他看劇本了。
費時打印出好多劇本——這些劇本本來都是給白雨曼的,白雨曼就一本一本的看過去,給溫肴挑一本最好的。
溫肴見他認真,心裡不免也真有點相信他了。
宣傳已經結束了,兩人回到白雨曼的別墅裡,溫肴就繼續照顧他,別墅裡的衛生都有保潔阿姨搞,溫肴只需要做飯、給白雨曼洗澡、洗衣服就好了,連蔬菜水果什麽的,也有費時買了送上門來。
這天費時又從山姆超市過來,給溫肴買了他點名要的芝士牛肉卷和榴蓮千層蛋糕。
一到,溫肴就喜滋滋地打開蛋糕,還準備分享給白雨曼和費時:
“哥哥!費助理!吃蛋糕嗎?我切給你們吃!”
一旁整理東西的費時露出地鐵老人手機的表情:
“謝謝肴肴我不吃!”
說完,又立即看向白雨曼——他知道白雨曼向來不吃這種味道重的東西,不知道“霸道影帝的心尖寵”邀請他,他會不會破例?
坐在沙發上正在看劇本的白雨曼好像沒聽到。
他立即對溫肴說:“肴肴,你喂給白少,他就吃了。”
在作死邊緣大鵬展翅.jpg
滿以為白雨曼要投給自己一個“你自己選擇死法”的眼神,誰知道他話說完,白雨曼居然抬起頭,很溫和地對溫肴說:
“嗯,我嘗嘗味道就好了。”
溫肴就很高興地噠噠噠跑去廚房,拿了一個不鏽鋼杓子,直接在蛋糕上挖了滿滿一大杓,走到白雨曼身邊喂到他嘴邊:
“哥哥嘗嘗!他家的榴蓮千層超好吃!”
白雨曼面色平靜,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著杓子吃了。
費時看了,忍不住在心中嘖嘖稱奇:
果然愛情的力量超越一切,大概只要是肴肴喂給他的,只要不是屎,他都能甘之如飴。
等費時把買來的東西都各自放好,溫肴和白雨曼已經吃了半個榴蓮千層了。
費時也不想打擾他們倆,但畢竟還是要打個招呼,於是走到客廳問白雨曼:
“白少,還有什麽吩咐嗎?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白雨曼把劇本放下,道:
“我看之前你給我發的那些劇本都不好,現在市場多是女性消費為主,肴肴的人設也偏向20+的女性,你最好找一些適合他人設的劇本給我,別找衝著我來的劇本,沒幾個好的。”
費時立刻明白了,道:“好的,知道了。”
之前都是他郵箱裡的一些劇本邀約,沒怎麽主動去看過——自從單琳跟白雨曼結束合作,白雨曼的經紀人工作就漸漸的轉移到他身上了。
既然白雨曼是為捧紅溫肴找劇本,那就得主動出擊去問問了。
費時出去了,溫肴坐在白雨曼身邊的吧椅上,晃蕩著腳丫子吃榴蓮千層,眼珠子轉啊轉——
白雨曼好像真的要捧他哎!
好認真地在選劇本。
為什麽呀?
他總覺得最近白雨曼好像有點怪——之前不是看不上自己嗎?說自己不配什麽的,可是現在為什麽又對自己好了呢?
真的好奇怪。
但他不敢問,他怕白雨曼又是有什麽他不能知道的打算,要是問出口了,說不定就很尷尬了。
他決定還是問問蘇池。
於是傍晚他在廚房做飯的時候,抽空給蘇池發了個微信:
“池哥,好奇怪哦,哥哥說要捧我了,他無緣無故捧我1幹什麽呀?他之前還欺負我呢!”
蘇池沒有立即回復,過了好久,他飯都做完了,才收到了蘇池的一個回復:
“那還和我一起過年嗎?”
溫肴看得一頭霧水。
自己不是問了他一個問題嗎?他為什麽問自己這個?和他過不過年,跟白雨曼捧自己,有關系嗎?
“當然一起過呀!”說好了的,他可不會失信的。
“那就好。雨曼可能是想創立自己的工作室,以後想把你簽到他旗下吧。”
原來是這樣,溫肴恍然大悟。
“好的好的,我明白啦,謝謝池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