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崇很忙,溫肴住了兩天,蔣崇都是每天很晚才回來。
昨天晚上很晚了,溫肴聽見動靜,出來見他,就見他滿身疲憊,坐在客廳沙發上喝水,他問:
“蔣總,你才下班嗎?”
蔣崇笑了一下說:“不是,是有個飯局,一起吃飯去了,吃完了又去打了一會兒德州。”
溫肴覺得這話很耳熟,想了想,猛然發覺這是前世霍竣成常有的說辭。
只是蔣崇沒必要騙他,應該是真的忙。
而霍竣成嘛,估計是有什麽不忙,也拿這個做借口。
“那你早點休息啊。”
溫肴是客人,也沒什麽好說的,只能讓他早點休息。
第二天一早,蔣崇就又按時上班去了。
溫肴覺得他也挺累的。
而且,他住在蔣崇家,覺得很無聊——他明明一直都希望過這種生活的,不用怎麽工作,住大房子,吃好吃的,可是這兩天也的確實現了這樣的生活,住在蔣崇的別墅裡,吃的都是阿姨做好的,又新鮮又貴的菜,按理說他該很開心才對。
或者,趁機去撩一下蔣崇,讓他愛上自己,那麽以後就都能住在這裡當這裡的另一個主人了。
畢竟他也知道,在蔣崇心中,自己是不一樣的,不是嗎?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對於撩蔣崇、成為這裡的另一個主人,根本提不起興趣。
他發現,如果自己和蔣崇談戀愛了,那麽自己的生活,跟前世被霍竣成當替身包養的生活,是沒有任何區別的。
甚至比被霍竣成包養還要舒服——根本都不需要出去工作。
可是他不喜歡這種生活。
他不喜歡每天都待在家裡等人回來,就像后宮嬪妃等待皇帝來臨幸一樣。
也不喜歡另一半忙忙碌碌,而自己在家裡無所事事,像一隻米蟲,自己的開心、快樂都寄托在對方身上——對方來糸工曰生小丿?兒阝人陪伴自己了,自己就高興;對方不來,自己就很難過很無聊。
如果像前世那樣,自己和霍竣成鬧翻了,自己只能被掃地出門,被霍竣成說:
“溫肴!你別不知好歹,你住我的用我的,有什麽資格指責我?有本事,你現在就滾出去!”
溫肴不想這樣。
他覺得,還是要有自己的工作,最好,再買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這樣的話,就不會被人趕出去,也不會再像一隻流浪狗一樣到處流浪了。
之前他女裝照的事情不知道怎麽樣了,他一直沒有勇氣上微博看,想來都這樣了,娛樂圈也別想再混了。
只能去找一份普通一點的工作吧,服務生之類的。
他用蔣崇的iPad下了一個找工作的APP,注冊之後,把自己可以去應聘的工作都記了下來,大概有七八條吧,大多都是奶茶店、火鍋店之類的服務生。
等晚上蔣崇回來了,他便跟蔣崇說想要拿回自己的身份證,所以還是希望他能借他八百塊錢。
彼時蔣崇坐在吧台邊,正在喝熱騰騰的蜂蜜茶解酒,聽了他的話,好笑道:
“怎麽,住在這裡不好?”
他以為住在自己這裡,一日三餐都有阿姨做,想吃什麽吃什麽,想要什麽就讓裴越去買,這種生活會讓溫肴很滿意,怎麽,他還是要回去?
“你以前說過我長得帥的。”之前他還差點把溫肴帶到床上去,現在的溫肴倒是不太像要勾引他的樣子。
溫肴愣了一下,隨即小臉紅了又白,慢慢低下頭去:
“但是……但是我覺得吃你的用你的不太好,我還是想自己去找一份工作。”
白雨曼說過的,他配不上。
的確,自己除了外表拿得出手一點,哪一樣配得上呢,人家有錢人又不傻。
他始終不能和蔣崇結婚的,如果有一天蔣崇也像霍竣成那樣,只是把他當替身然後不要他了,那他該怎麽辦呢?
他不想再被人欺負,不想再被人當傻子耍,隻想自己好好工作攢錢。
“蔣總,您不要誤會,我沒有跟你討錢的意思。”溫肴再次抬起頭,認真地看著面前成熟俊美的男人,“我是真的想跟你借錢,只要八百塊就可以了,我以後會還給你的。”
蔣崇看了他幾秒,隨即笑道:“怎麽辦,我不太想放你走呢。”
“啊?”溫肴不明白他的意思。
蔣崇放下杯子,伸手揉揉他的腦袋,小孩頭髮烏黑光滑,揉著手感很不錯。
“我說過,這段時間暫時得住在我這裡,等過兩天我就放你走。”
溫肴更不明白了。
蔣崇不讓他走是什麽意思?
難道真的喜歡自己?可是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要包養自己或者跟自己談戀愛。
但是蔣崇好心收留了他,留他住著,好像也是熱情的意思,他也不能這麽“不識抬舉”。
嗐,只能再住幾天了。
“蔣總,這蛋糕可以嗎?”
蔣崇轉頭看了一眼桌上的蛋糕,道:“應該可以吧?”
裴越見他滿意的樣子,忍不住嘿嘿笑,又說:
“難得看到蔣總您這麽費心思討好人……不過肴肴長得的確很漂亮很可愛。”
蔣崇特地自己找了五星級酒店的甜點師做蛋糕,讓裴越幫忙去拿回來,等下要帶回家的,想想也是給溫肴吃的,蔣崇又不愛吃甜品。
蔣崇看了一眼裴越,笑了,道:“你想多了,我受人之托。”
他頓了一下,卻又微微疑惑地說:“但是,你看我就這麽沒有魅力嗎?還是我對他不好?他才住了兩天就要走了,還得我想辦法把他留下來。”
裴越怔了一下——敢情真不是小情人啊?
不過看他家老板的意思,好像對溫肴有那麽一點意思。
他便道:“嗐,蔣總看您說的,他不圖您的錢,那不正是他可愛的地方嘛,他要是圖您的錢,恨不得賴在您那裡不走了,那才是該您擔心的呢!”
蔣崇聞言笑了:“說的也是。”
裴越又說:“我上回我跟他見面,看他就挺單純的,要是自己一個人在娛樂圈混,遲早得被人給……給那什麽。”
蔣崇聽了,又不高興了——那隻小流浪貓是自己給救回來的,要是又落到別人手裡去,那他不是白當好人了?更何況這小貓那麽會哭,要真是那樣,到時候還不要哭死了?
還不如留在自己身邊,反正自己又不是養不起他。
就當是做慈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