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叭:溫肴不雅照流出,疑似被人包養,女裝討好金主……
@快娛一步:據說某十八線小鮮肉早就被一個製作人包養了,也是因為之前看過他女裝照才看上他的,他當然樂得討金主開心了,沒有金主,他那些能跟白雨曼一起拍戲的資源哪兒來的?
“早就看這個溫肴不爽了,天天抱白神的大腿,十八線糊咖就知道賣腐蹭熱度!”
“嘖,好不要臉啊,為了爬床真是什麽都乾[嘔]”
“大佬們就好這一口的嗎?好惡心!”
“溫肴滾出娛樂圈!”
“一想到我們仙子要跟這種人搭戲,就惡心!”
“求購一雙沒有看過的眼睛,辣眼睛!”
“我覺得還挺好看呀,雖然娘裡娘氣的,不過比某些女的還漂亮呢,金主喜歡也很正常哈哈哈。”
“果然糊作非為,糊咖什麽都做得出來!”
……
溫肴呆呆地看著手機屏幕上這些留言,身體輕輕顫動著——
為什麽這些照片會被發布到網上?白雨曼明明答應過他不傳出去的……
難道,難道他其實早就預謀好了,要拍女裝照的自己,然後把這些照片都發到網上,讓自己身敗名裂嗎?
從頭到尾……這就是一場騙局,是嗎?
完了,自己的演藝事業全完了,白雨曼都不用封殺自己,自己也完了。
可是……可是即便自己不配,自己癡心妄想跟他談戀愛,他不接受,讓自己滾就好了啊,為什麽要這樣玩弄自己,為什麽要這樣對待自己?
自己就那麽討人厭嗎?
溫肴想著想著,又氣得掉眼淚。
他簡直討厭死白雨曼了,比霍竣成還要討厭!
房東又打電話過來了,溫肴只能說:
“我馬上就會給您轉的,您放心,我不會跑的……”
“呵呵,你每個月都拖著,要不是合同寫了一年,我看你趕緊收拾東西滾蛋算了!”
“阿姨,我最近手頭有點緊,等下就去借,馬上就給您。”
他聲音都帶著哭腔,可是對方並沒有因此心軟:
“我看你都不要臉穿那種變態衣服了,姘頭都好幾個,怎麽可能沒有錢?我看你就是想白住!”
溫肴吃了一驚,連房東也看見了自己的女裝照嗎?
他渾身一陣一陣地難受,嘴唇哆嗦地說:“阿姨,我沒有姘頭,只是把錢借給朋友了,我馬上就會去要回來的……”
“我管你呢,趕緊把房租轉過來,否則就收拾東西走人!”
對方說完就掛了電話。
溫肴把手機從耳邊拿下來,眼淚已經掛到了下巴,他抹了一把臉,點開微信,點開了周燦的語音電話,那邊過了好久才接:
“喂?肴肴?”
“阿燦……不好意思,我最近手頭也緊,房東催著我交房租,你能不能……”
他還沒說完,就被周燦打斷了:
“你自己說你當了大明星賺到錢了啊!就這三千塊,這麽快就來問我要?你這個人也太小氣了吧,誰會賴了你似的!”
“不是……”溫肴忙說,“阿燦,是真的,我最近,最近遇到了一點困難,錢周轉不過來,你先還我,好不好?”
“我現在忙著,等下晚上再說!”
那邊又直接掛了電話。
不過即便如此,溫肴還是相信他的,畢竟是要好的朋友,不至於見死不救吧?
他雖然心急如焚,但還是耐著性子等到了晚上,一吃完晚飯,就給周燦打電話,可是他卻發現,他被周燦給拉黑了??
頁面直接顯示“您還不是他的好友”!
溫肴渾身發冷,腦袋裡嗡嗡響。
騙子,都是騙子。
把他當傻子,當狗一樣玩弄!
他在沙發上蜷縮了好久,又想來唯一的朋友——蘇池。
雖說自己和蘇池也算不上朋友,蘇池和白雨曼才是好朋友,可是跟蘇池求救的話,他應該會借自己錢的吧?
他點開微信,卻發現微信已經沒有信號了,再一看,原來是他手機已經欠費停機了——大概是因為月初天天玩新手機,流量早就超標了!
他家裡也沒有WiFi,不過好在他知道蘇池家在哪,明天一早可以去找蘇池,順便去看看安安。
他覺得以蘇池的為人,應該是會借他錢的,這個月應該能夠先扛過去,自己可以去找工作,哪怕去工地也好,有工作就好了。
他今天流了太多眼淚,頭疼得要命,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洗漱後,煮了一包方便麵吃,吃完就去找蘇池了。
可是,蘇池好像不在家——之前他去找蘇池的時候,保安給蘇池打了電話才讓他進去的,這次保安打電話給蘇池,蘇池卻沒有接,保安就不讓他進去。
溫肴跟保安說得口乾舌燥,保安就是不讓他進去,他沒辦法,隻好先回去——今天是工作日,蘇池要是去上班了,肯定得下班了才回家。
天氣冷得要命,溫肴感覺自己活了二十年,好像從沒有感受過這麽冷的冬天,太陽像個白熾燈一樣掛在天上,一點也不溫暖,寒風刺骨,露在外面的臉和手都凍得難受。
地鐵特別擠,申城的地鐵一直都這樣,很少有座位的時候,可是今天溫肴心情不好,看見這黑壓壓的人群,隻覺自己的肺被壓迫著,吸氣都費力。
好不容易到了家附近的地鐵站,出了地鐵,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冷空氣。
有一種寒冷的清新。
不知道為什麽,他想到了白雨曼。
白雨曼身上的氣味也是這樣的,像雪,像冬日的空氣,又冷冽又清新。
怎麽又想到他了呢?
溫肴搖搖頭,努力驅散腦海裡的白雨曼,正好這時“叮”的一聲,電梯也到了。
沒有任何收獲,他回家的步伐都很沉重。
這是什麽?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公寓門上的鎖——那把鎖無論是顏色還是式樣都很之前不一樣,非常新。
房東換鎖了!
他顫抖著手掏出鑰匙,試著去開——果然,根本連插都插不進去,更別提開鎖了!
為什麽要換鎖啊?自己不是說了會交房租的嗎?
溫肴趕緊去拿手機,想給房東打電話,然而,他摸遍了全身,竟都沒有找到自己的手機。
腦袋裡“轟”的一聲,他第一個反應是,在地鐵上被人偷了!
不會的,不會的,應該是掉地上了,或者剛剛在蘇池小區門口蹲著的時候掉在那裡了。
他頭皮發麻,強忍著驚慌一路找回去。
可是他完全不記得自己剛剛怎麽回來的,走的哪條人行道……那些記憶好像突然蒸發了似的。
他再次坐地鐵去蘇池家小區門口,可是那裡並沒有手機,問了保安亭的保安,對方凶神惡煞地說:
“去去去,什麽手機?你別來胡攪蠻纏碰瓷,再鬧我報警了!”
溫肴被他一把推出去,跌倒在門口,小區門口來來往往、衣著光鮮的人都向他投來異樣的目光。
他仿佛聽見有人說:
“那個人是不是就是溫肴啊?就是穿女裝那個……該不會在咱們小區就有他的金主吧?”
“快快快,快拍下來——”
溫肴像隻被人圍觀奚落的小狗,感受到眾人眼神中的惡意,爬起來轉身就跑。
寒冷的空氣灌進喉嚨,喉嚨厚重得像塞了一塊鉛,他的眼睛又酸澀起來了。
明明都已經重生過一次了,明明已經很努力了,可是為什麽過得比前世還糟糕?
真的是自己不配嗎?
自己又醜又蠢,有娘生沒娘養,所以就不配得到喜歡,也不配有錢,甚至不配活著嗎?
那為什麽又要讓自己重生呢?
被車撞的時候,就那麽死了就好了,畢竟痛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啊。
沒有地方可以去了,還剩下幾百塊錢也都在手機裡,他渾身上下只剩一張五十和幾個硬幣了。
溫肴想起來小時候自己離家出走的時候,後來也只剩這些了。
只是那時候還小,沒有親人沒有家也沒有錢,還可以去孤兒院,現在長大了,沒有再去孤兒院的道理了。
原來成年人這麽難,沒有家沒有親人也沒有錢的時候,連孤兒院都不能去。
他買了兩個包子,一個中午吃,一個留著晚上吃,又買了一個口罩,戴著口罩在城市裡走,像流浪狗找吃食一樣,在城市裡找工作。
可是現在又比之前難找一些,現在他連身份證和手機也沒有,哪怕最簡單的工作,也要身份證簽合同。
他還是得去找房東開門,可是他平時都靠電話和微信跟房東聯系,壓根不記得房東住哪裡,他隻記得房東住在複興路上的一個小區,具體連哪個小區也不記得了。
這麽大一片區域,又去哪裡找人呢?
夜深了,外面好冷啊。
溫肴本來想去自己公寓門口,可是想了想,去公寓門口還不如去銀行的ATM機,有些銀行的ATM機是在屋裡的,那裡起碼還暖和些。
他在燈紅酒綠的城市遊蕩了一會兒,到快凍得受不了的時候,真的找到了一個在屋子裡的ATM機,他急匆匆跑進去,把門關上,立刻隔絕了外面刺骨的寒風。
“哈,好冷。”他蹲下來,對著凍得通紅的手掌哈氣,又用搓熱的掌心暖自己的臉頰和耳垂。
他想起之前白雨曼封殺他的時候,他還想象過抱著安安去流浪,在ATM機裡過夜的場景……
這不,現在就實現了嗎?
他“噗嗤”一聲笑出來,可是笑著笑著,又笑不出來了。
也許他該慶幸,安安不用陪著自己受苦。可是再一想,現在自己身邊連安安都沒有了……
天大地大,哪兒都不是他的家,他永遠都隻配自己孤零零一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