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臉上一陣劇痛,溫肴整個人都懵了,隻隱約聽到身上的男人說:
“別不識抬舉!”
嘴裡都是血腥味,腦袋嗡嗡作響,溫肴還沒反應過來,緊接著一陣掌風,“啪”一聲,另一邊臉頰也被扇了一個耳光:
“給臉不要臉!”
整張臉都劇痛無比,溫肴哭得更大聲,幾乎上氣不接下氣:
“我……不是出來賣的……放開我——”
“還裝什麽清純!”男人呵斥。
“你滾!”他再次劇烈掙扎,手胡亂揮舞,“啪”一聲打在對方臉上,對方“嘶”地倒吸了一口涼氣,越發惱怒,一手高高揚起——
“砰!”
一聲巨響,房門突然被踹開了。
白雨曼一闖進來就看見投資商代表把溫肴壓在床上,溫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滿臉的手指印,烏發、衣服都亂糟糟的。
他眸光一冷,整個人極是凌厲。
“白……白影帝……”
這位裘先生的酒好像一下子醒了,他本不會懼怕白雨曼,可此時的白雨曼極是可怕,那凌厲的眼神,仿佛一把刀,落在他身上,幾乎讓人產生自己皮肉被生生割開的錯覺。
裘先生慌忙從溫肴身上下來,朝白雨曼訕笑:“也……也不知道這孩子怎麽就哭了,我……”
話音未落,被快步過來的白雨曼一腳踹飛,撞到身後的茶幾,又“砰”一聲面朝下摔在地上。
這場面把費時看得面目扭曲,仿佛他都疼到了。
然而白雨曼並沒有結束,他走過去,一把扭住對方的胳膊——
“哢嚓”。
一聲清脆的響聲,他竟是生生扭斷了對方的胳膊:
“啊——”
那人殺豬似的嚎叫。
“再敢出現在溫肴面前,我就弄死你!”白雨曼面色陰沉難看得活像閻羅,美麗的五官不僅沒有中和這種陰沉,反而令他更加陰森可怖。
邪氣又殺氣十足。
那位裘先生嚇得鬼哭狼嚎,連連說:“我錯了我錯了……”
“滾!”
白雨曼惡狠狠甩開他,轉頭眼神一掃費時:
“滾出去。”
費時猛地哆嗦了一下,趕緊把那位死豬一樣的裘先生拖出去,關上門。
感覺再晚半分鍾,自己腦袋都要搬家。
溫肴蜷縮在床上,用手抱著膝蓋,還在抽泣,身子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驚恐,一陣一陣肉眼可見的發抖。他那白皙的小臉上滿是紅紅的手指印,眼淚流了一臉,嘴角還有一點血跡,頭髮亂蓬蓬的,整個人狼狽至極。
白雨曼朝他走過去。
溫肴哭得打了個嗝,轉頭看走過來的他:
“哥哥……”
他還沒說完,頭頂傳來一陣劇痛,他的腦袋被大力拉起,強迫仰起看著邊上居高臨下的男人。
白雨曼粗暴又大力地抓著他的頭髮,原本美麗的臉上神情陰沉,像暴風雨來臨的夜,一雙黑眸冷得讓人打顫。
溫肴幾乎覺得剛剛那個裘先生都沒有他那麽可怕,他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白雨曼似乎並不可憐他這副模樣,表情比狼還要凶狠:
“不是很想爬人家的床嗎?裝什麽貞潔烈婦!”
溫肴覺得白雨曼好像要殺了自己,恐懼淹沒了疼痛,他連牙齒都在打顫,哆哆嗦嗦地說:
“哥哥我疼……哥哥……我好疼……”
白雨曼就那麽看了他幾秒,看得溫肴幾乎以為自己死定了,他突然一把松開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眸子一絲溫度也沒有:
“你長得這麽醜,有我好看嗎?還想爬人家的床,賤1貨!”
說完,毫不猶豫轉身就走。
“砰!”
門被大力關上,隨之一起迸發的,是溫肴崩潰大哭的聲音。
“白少……”
費時小心翼翼地看向自家活祖宗,自從昨晚之後,白雨曼一直處於低氣壓狀態,就像一個隨時都會爆炸的核彈,讓他也跟著隨時都在一級警戒狀態。
尤其今天溫肴請假沒來片場,白雨曼的面色更加難看了,工作人員都嚇走好幾個了。
“嗯?”白雨曼轉頭看他,滿臉寫著“你最好真的有事”。
“要不要……我去看看小溫?”費時雖然覺得自己竟敢“妄自揣測聖意”是不要腦袋的行為,但按照自家祖宗的傲嬌性子,肯定是很在意小溫的,不如自己就犧牲自己成全他。
“我看你是閑得慌。”白雨曼冷笑了一聲。
啊啊啊,費時在心裡尖叫,難道揣測聖意揣測錯了?
拍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
那自己不是死定了嗎?
“再敢自作主張,這個月工資獎金都別想要了。”白雨曼平靜地說著,可是說話的時候神情非常冷,仿佛他針對不是費時,而是費時想要幫助的對象溫肴。
“啊……”
“還有。”白雨曼轉頭看他,“以後不要理睬溫肴,叫他滾得遠遠的,別出現在我面前。”
費時怔住了。
自家祖宗為什麽突然對小溫這個態度?
就因為昨天的事嗎?
可是昨天的話,小溫看上去明顯更像受害者啊!那模樣……他想起昨晚看見的溫肴,就覺得他可憐巴巴的,一點都不像是那種騷氣十足去爬床的。
自家祖宗難道是受害者有罪論,覺得對方太騷了?
不至於啊。
費時想不通,但他知道,自家祖宗的思維跟普通人不一樣,那可是神仙啊,怎麽能被凡人揣摩到想法呢!
只是可憐了小溫,得罪了白雨曼。
白雨曼並沒有注意到費時的這些表情變化,他盯著手裡的咖啡,黑眸像夜晚星空下的深潭,平靜的表面下,醞釀著巨大的、湧動著的暗流。
他一直覺得溫肴像他的撓撓。
給他的感覺像,叫他“哥哥”樣子,跟撓撓叫他“小哥哥”的樣子也很像,另外,氣味能治愈他的偏頭痛這點也是,要不是調查出來溫肴是個孤兒,他都要以為溫肴是他的撓撓。
他是人,免不得會愛屋及烏,和溫肴的接觸中,總會有控制不住自己情感的時候。
可是最近這幾天,他看明白了,溫肴就是溫肴,不可能是他的撓撓。溫肴雖然長了一張漂亮天真的臉,可又蠢又虛榮,一天到晚隻想著出名,為此竟然還願意當霍竣成的情人……
不要臉的賤1貨。
比不上他家撓撓的一根頭髮。
以後就有多遠滾多遠,別想再影響他的情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