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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嫡女之藥妃天下 - 第284章 太子殿下又闖禍了字體大小: A+
     
      第284章 太子殿下又闖禍了
      蘇梁淺和謝雲弈親密完,兩人又湊在一起說了會話,蘇梁淺開始打哈欠,謝雲弈摟著他,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小睡了會。

      秋靈和疾風不知裡面的情況,也不敢進去,這一守,就是天亮。

      有謝雲弈在身邊,蘇梁淺倒是心安,不過她心裡記掛著事,天有了些亮光,外面的動靜稍大了些,她就醒了。

      蘇梁淺醒後,雙眸清澈,也不犯迷糊,她看了眼外面,透過門簾敞開的縫隙,見天已經有了亮光,當即更加清醒了,坐直了身子看向謝雲弈。

      謝雲弈看她,眼神是任何時候都沒變的溫柔,還有看到她便不受控的歡喜滿足,他抬手替她整了整頭髮,“是不是要出去看看情況?”

      蘇梁淺眉目溫靜,乖巧到不行,點頭。

      秋靈在外面等的都要睡著了,聽到謝雲弈要出去看看的說話聲,當即掀開簾子進去,疾風的動作更快,在秋靈掀開簾子的時候,搶先就了帳篷,手裡還拿著茶壺茶杯。

      一貫明朗的少年,這會卻繃著臉撅著嘴,不安又不快,看著謝雲弈,那眼神忐忑,就和知道要被拋棄的小狗似的,“公子,您不要我了嗎?”

      謝雲弈看著疾風,被搞的莫名所以,蘇梁淺也是一樣,將疑惑的目光投向秋靈。

      秋靈頗是鬱悶的瞅了疾風一眼,翻了個白眼,謝雲弈已經站了起來,走到疾風身邊,摸著他的腦袋,“怎麽會?疾風這麽乖,我怎麽會不要疾風呢?”

      以往,只要謝雲弈摸著他的腦袋說這樣的話,疾風就是有再大的不快,也會很快高興起來,但現在,效果卻不大。

      “秋靈,這怎麽回事?”

      秋靈憋紅著一張臉,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遲疑了片刻後,在蘇梁淺和謝雲弈的雙重壓懾下,誠實交代道:“昨晚小姐不是讓我給公子拿衣裳吧,我回來,剛好碰到你們哫哫。”

      秋靈兩個手指貼在一起,做著親親的動作,硬著頭皮繼續道:“然後疾風也來了,我怕他打擾你們的好事,就說了幾句狠話,然後——”

      她臉皮厚是不假,但也是要臉的,尤其是當著蘇梁淺和謝雲弈兩人的面。

      話落,臉憋的通紅。

      蘇梁淺沒想到竟是這事,暗自吐槽秋靈早熟,白淨的臉也有了紅霞,脖子都有了緋色,她瞅了謝雲弈一眼,頗有些責怪,隨後想起來,好吧,那個吻,也算是她主動的,她也有很大責任。

      好像她的責任還更大些。

      謝雲弈內心是羞窘的,不過羞澀的他只是尷尬的輕咳了兩聲。

      秋靈心裡亂亂的,繼續道:“小姐,公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

      秋靈大大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半天也想不起來,如果下次發生類似的情況,自己要怎麽做才好。

      謝雲弈看著眉眼含羞的蘇梁淺,雖然尷尬,心情卻很好,含笑嘉獎秋靈道:“你做的很好。”

      要他和蘇梁淺親熱的時候,秋靈和疾風一起進來,蘇梁淺只會更羞更惱,下次這樣的機會就更難得了,而且肯定不會讓他繼續,如此,他也會很不快。

      千載難逢的好事被打斷,哪個男人會高興?
      秋靈得了謝雲弈的肯定,也不糾結了,臉上都是笑,倒是蘇梁淺,臉紅的就和發燒似的。

      謝雲弈很快安慰疾風,知道症狀,對症下藥,疾風得了保證,很快又高興起來。

      季無羨進來的時候,幾個人剛好完事,蘇梁淺臉上的紅暈卻還沒完全褪去,羞澀的眉眼含春,季無羨覺得自己聞到了奸情的味道,眼睛一下就亮了,興致勃勃的八卦問道:“發生什麽事了?我錯過什麽熱鬧了?”

      謝雲弈警示性看了秋靈一眼,秋靈會意,了然的點了點頭,抿緊了嘴巴,表示自己一個字也不會吐露的。

      蘇梁淺卻是心虛,臉一下紅的更厲害了,季無羨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肯定是發生什麽事了。”

      季無羨一雙眼睛,就和探照燈似的落在蘇梁淺身上,帶著探究審視,“昨晚你和公子怎麽了?你們睡一起了?”

      蘇梁淺沒回答,季無羨又上上下下將蘇梁淺檢查了一遍,最後目光落在她的唇上,驚喜問道:“接吻了?你和公子接吻了!”

      他的驚喜又是帶著疑惑的,顯然覺得是那樣,但又不是百分百完全肯定。

      謝雲弈聞言,心咯噔一下,兩步上前,攔在了蘇梁淺面前,同時也擋住了季無羨看蘇梁淺的視線。

      季無羨的口氣,實在太——太讓人害羞了。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蘇梁淺本來就發燒的臉,就和被火烘烤似的,紅燙的驚人,她低垂著腦袋,因為垂的過低,直接就抵在了擋在她身前的謝雲弈的後背。

      蘇梁淺沒抬頭,但聞著熟悉的冷香,她知道自己身前的這個人是謝雲弈,頓時松了口氣,微閉著眼睛,在那調整情緒。

      季無羨哪裡是會這樣善罷甘休的,轉了個圈,想繞到謝雲弈的身後繼續追問,謝雲弈也跟著變換位置,攔住季無羨,兩人玩起了老鷹捉小雞的遊戲。

      蘇梁淺的兩隻手,都染上了顏色,拽著謝雲弈的身上,老老實實的躲著。

      夏天天本來就熱,謝雲弈昨晚身上的溫度更高,本來濕漉漉的衣裳,現在已經乾的差不多了。

      “你出去,我要換身衣裳。”

      蘇梁淺一貫是個厲害強勢的,謝雲弈倒是享受這種保護她的感覺,清雋的眉眼,那笑,都是肆意快活的。

      不過,點到為止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季無羨是個八卦的,這樣玩下去,不定他說出什麽讓蘇梁淺羞窘的話來,謝雲弈對蘇梁淺是極其護短的,自然是要避免這種事情的發生。

      他的女人,怎麽能讓別人調侃?

      而且,他們幾個人都在這裡,外面就沒人管了。

      “為什麽要換衣裳?竟然要換衣裳!你們昨晚到底幹嘛了!”

      季無羨一進來就看到秋靈手上的衣裳了,他當然知道,昨晚那種情況,衣服肯定都會濕,他的就濕了,更不要說謝雲弈還一心護著蘇梁淺,但他是個嘴欠的,又喜歡逗人,故意曲解謝雲弈的意思。

      “秋靈,你手上的衣裳拿多久了?好像都濕了呢,為什麽會濕呢,你在外面呆了多久?”

      季無羨調轉方向,走到秋靈身邊,就和個偵探似的,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檢查起謝雲弈的衣裳來。

      出口的話,那一字一句,都是曖昧的八卦,暗示的意味十足,“是不是來的時候,剛好撞破了蘇妹妹和公子的好事,你不想打擾,就在外面了,他們幹嘛了?”

      要說季無羨八卦起來確實厲害,簡直就是火眼金星,一猜一個準。

      “季無羨!”

      謝雲弈警告意味十足的叫了聲,隨後看向疾風,又換了口氣,“疾風,他太吵了,你拖他出去!”

      “公子,您要換衣裳,也不該在蘇妹妹的營帳換啊!”

      疾風已經上手,季無羨求饒,“公子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嗎?你說說我,你說說我多不容易,我怎麽那麽倒霉啊,苦活累活都是活,好事沒一件輪上我!”

      季無羨那個鬱悶的,這回,是真的鬱悶。

      他昨晚那麽辛苦,和那些百姓在一起,結果,卻錯過了大八卦。

      對八卦的人來說,沒什麽是比錯過八卦更讓人心痛的事了,季無羨覺得自己渾身無力,做事都沒勁了。

      季無羨走後,帳篷裡頓時恢復了安靜。

      謝雲弈轉過身去,蘇梁淺還是低垂著腦袋的,耳根和脖子依舊是紅紅的,謝雲弈正要說什麽,蘇梁淺已經抬頭,看著謝雲弈,哼了聲,“你去換衣裳,秋靈,你去伺候你家公子換衣裳!”

      命令的口吻,有些急迫,仿佛是在趕人,還有些生氣,謝雲弈那些安慰的話直接吞回了肚子,他抬手,摸了摸鼻子,十分老實的服從命令,留蘇梁淺一個人在營帳。

      蘇梁淺見秋靈和謝雲弈兩人就這樣走了,心裡又有些空落落的,好像更生氣的。

      竟然不留下來哄她。

      不過很快的,蘇梁淺就意識到了自己的矯情。

      好吧,是她心裡不得勁,暫時不想面對謝雲弈秋靈他們,所以將他們趕出去的,他們只是怕她生氣,照她的話做,她為這個生氣幹嘛?
      真是的,她後來幹嘛要吻謝雲弈,她要不主動的話,謝雲弈說不定就罷手了,哪來這樣讓她尷尬的事?

      蘇梁淺想到昨晚,臉上的熱度又添了幾分,伸手摸了摸唇,嘴角上揚,失笑。

      她找了個位置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

      一整個晚上過去了,疾風打來的水早冷了,她灌了幾口,臉上的熱度消退了許多,她閉著眼睛,深吸了幾口氣,平複內心尷尬的躁動和紊亂。

      蘇梁淺出營帳的時候,已經恢復如常。

      謝雲弈已經換好衣裳了,就在自己的帳篷前等著,他帳篷的位置和蘇梁淺相鄰,蘇梁淺一出來,她就看到他了。

      至於季無羨,他就站在蘇梁淺的帳篷前,看到蘇梁淺出來,揚著笑臉,熱情的叫了句蘇妹妹,迎上前去,再之後才是秋靈。

      雖然是最好了心理建樹才出來的,可一下看到這幾天全部都知道情況的人,蘇梁淺的老臉還是忍不住紅了紅,尤其是挑眉壞笑,暗示意味十足的季無羨。

      那張臉,怎麽那麽欠揍呢?
      蘇梁淺橫了季無羨一眼,掩飾性的咳嗽了兩聲,謝雲弈上前來,將季無羨擠開。

      “正事要緊,秋靈,你先按照我說的去做,季無羨,昨晚沒什麽事吧?”

      季無羨搖頭,臉上已然沒了笑,看著哀怨的很,連連歎息,“他們沒事,我有事,哎,沒有力氣,渾身不得勁。”

      季無羨話裡話外都在瘋狂暗示,他想要知道昨晚的事,他想要知道。

      沒親眼看到就算了,他連知情權都沒有了嗎?
      蘇梁淺瞄了季無羨一眼,她覺得自己低估了他的八卦熱度。

      季無羨是很想追著蘇梁淺問的,奈何謝雲弈剛從蘇梁淺的帳篷出來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外家警告威脅,他是有賊心沒賊膽啊,但他熊熊燃燒著的八卦之火,豈是那麽容易就滅的?
      “季無羨,當初公爺讓你去刑部學習還真沒錯,你不在那裡呆著,真是可惜了。”

      片刻的沉默後,走在最前面的蘇梁淺忽然道。

      季無羨一開始隻當蘇梁淺在打趣他,依舊是無精打采的,但他回味著,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意識到什麽,黯然疲憊的眸,都有了神采,臉上也是,幾步衝到了她面前,湊到她跟前道:“蘇妹妹這話什麽意思?我猜對了,我猜對了是不是?我就知道,憑我季無羨出馬,怎麽可能會出錯?哈哈!”

      季無羨很是高興,他的笑聲很大,一些百姓都被他驚嚇到了。

      蘇梁淺聽著他的笑聲,頭皮發麻,不過卻沒有像剛剛在帳篷裡面那樣紅臉。

      謝雲弈看了眼和瘋子似的季無羨,目光落在已然淡然沉靜的蘇梁淺身上,勾了勾唇,與有榮焉。

      高興不過幾秒,季無羨的笑臉就耷拉下來了,猜對了又怎麽樣?他又沒看到,他竟然沒看到,他幹嘛昨晚要和那些百姓呆在一起!
      季無羨越想越覺得心情不爽,那種滋味兒,堪比他老爹虧了銀子,他停了下來,桃花眼轉了轉,很快又追上了蘇梁淺,狗腿道:“蘇妹妹,您看,我昨晚那麽操勞,都是為了百姓,也是為了您,下次有這種事的時候,您能不能提前知會一下?”

      他稍頓,“都不用像秋靈那樣的,只要疾風那種程度就行,我在門口望風!”

      這回,換蘇梁淺停下了腳步,她到底沒忍住,俏臉在明亮的光線下紅了,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

      這是什麽奇特的變態嗜好?
      季無羨雖然放小了聲音,但謝雲弈一直就在蘇梁淺身後跟著呢,季無羨說的,他自然都聽到了,且是一字不落。

      謝雲弈是想製止的,但季無羨的語速實在是快,中間稍頓也只是片刻,他往前走了兩步,季無羨已經將自己那變態想法宣之於口了。

      兩邊的百姓不知內情,自然是不知道季無羨說的是什麽的,還以為幾個年輕人在說笑呢。

      謝雲弈對著季無羨的屁股,上去就是一腳。

      “讓你閉嘴沒聽到嗎?”

      季無羨一個趔趄,哎呦一聲,以狗啃屎似的趴姿摔在了地上,他拍了拍自己的屁股,扭頭,哀怨的看著謝雲弈,委屈道:“謝兄,君子動口不動手,我做錯什麽事了,你居然動腳踹我!”

      季無羨那樣,委屈又無辜,顯然,他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

      蘇梁淺直接笑出了聲。

      不管是對她,還是謝雲弈,季無羨定然都沒惡意,這一點,蘇梁淺心中敞亮,看他剛說的那話,理直氣壯,被踹後,也是一臉無辜,顯然,他自己是沒意識到,剛剛自己提出的那要求,是很變態的。

      不一定是不知道,可能是因為某樣自己特別熱衷的事,腦子發熱,完全沒想到那裡去。

      蘇梁淺對敵人狠,對像季無羨這樣幫她同時也沒惡意的人還是很寬厚的,倒是沒太生他的氣,她兩步走到季無羨面前。

      季無羨被冷著臉的謝雲弈用那種壓迫性十足的眼神看著,終於清醒了過來,抬頭就看到近在他跟前的蘇梁淺,瞬間覺得自己剛剛那提議確實很猥瑣,他乾笑了兩聲解釋道:“我剛剛就是腦子發熱,情緒太激動了,蘇妹妹別誤會!”

      當然,他想是很想的,然後一段時間,都可以用這事調侃謝雲弈和蘇梁淺,滿足自己的惡趣味,但清醒過來,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剛剛那提議,是有些變態的。

      蘇梁淺看著神色尷尬的季無羨,輕笑,“小公爺不用著急,等會事情忙完了,我就給季伯母書信一封,讓她捉緊給你相看人家,等你回去,就挑選一個成婚。”

      季無羨拍拍屁股站了起來,有些懵,神色更加愁苦,怎麽突然扯到他的婚事上了?

      謝雲弈站在蘇梁淺的身後,替她解釋道:“你不用看,可以直接做。”

      謝雲弈這話,是少有的和他形象不相符的直接粗暴,季無羨尚未反應過來,蘇梁淺倒是爆了個大紅臉。

      謝雲弈見蘇梁淺耳根發燙,瞬間意識到自己太直接了,他隨之擔心的就是,這會不會影響他在蘇梁淺心目當中的形象?

      謝雲弈將事情的責任歸咎到了季無羨身上,看他的眼神,都更冷了幾分。

      季無羨隻覺得,涼快的夏天,自己身上涼颼颼的。

      他怎麽那麽倒霉?

      果然,人一倒霉起來,喝水都塞牙縫,這說的就是他!

      &&&&
      昨晚的地動強烈,搭的做飯的棚子都倒了,本來該粥香四溢的時辰,現在一點食物的氣息都沒有,不過大家都忙著找人呢,也沒心思吃東西,而且,這一系列的事情後,也沒人再會因為這一點小事挑蘇梁淺的事再鬧。

      但民以食為天,一頓不吃可以,但久了肯定不行的。

      蘇梁淺找了出入口的士兵,還有一些情況已經穩定的百姓幫忙,將棚子又搭了起來,然後又動員大家,幫著一起找人。

      這次清河縣搬出來的百姓,是以鎮分區的,鎮下又有村,村是相鄰的,很多人都是相互認識的,彼此間算是熟悉的,大家一起,很快都找到了家人,頓時又是哭聲一片。

      其實,蘇梁淺醒來後,哭聲就沒停過,只是這會置身百姓間,那聲音更大了,和之前的驚懼慌亂不同,這會更多的是喜悅,劫後逃生,家人完好的喜悅。

      或許只有這個時候大家才明白,沒什麽比好好活著更重要。

      蘇梁淺季無羨等人站在那裡,不時就有人上來道謝,拖家帶口的,那是真正發自內心的感激涕零。

      一些小孩圍在蘇梁淺身邊,高興的叫她姐姐,蘇梁淺看著他們的笑臉,心裡對那些百姓本就不多的不滿,也煙消雲散,隻覺得一切又都值得了。

      季無羨謝雲弈也是一樣,雖然他們不怎麽喜歡小孩,不過還是很高興。

      “蘇妹妹,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說我們救了這麽多人的性命,該是多大的恩德,老天保佑,我母親他們千萬別讓我成婚!”

      季無羨雙手合十做禱告狀,一雙眼睛卻悄咪咪的往蘇梁淺的方向看。

      顯然,他在很明確的暗示。

      “季家幾代單傳,就你一人,你就算不想,還能不成婚?那季家數百年的家業交給誰?一個外人?”

      天出了太陽,臨近晌午,外面又開始變的燥熱起來,蘇梁淺和季無羨幾個人早上一直被那些人圍著道謝,他們也沒少說話,在外面那樣呆了兩個時辰,也是口乾舌燥,蘇梁淺的衣服都濕了。

      剛回到帳篷,季無羨就來這麽一出,蘇梁淺接過謝雲弈給倒的水,喝了一口,看著在那做把戲的季無羨,回應時,神色認真。

      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肩負的責任和使命,誰都逃不了,大家族裡的嫡子,更是如此。

      他們享受了常人歆羨的富貴榮華,一輩子不用為衣食住行發愁,就要承擔起該有的責任,蕭憑望如此,王承輝如此,季無羨作為季家幾代單傳的兒子,更是如此,誰都逃不了。

      季無羨臉上慣有的笑,都維持不住,他祈禱的動作沒變,繼續道:“那也晚點的。”

      蘇梁淺哪能不知道他的那點小心思,輕笑著道:“不作死就不會死,你要老實不惹我,我也不會落井下石擠兌你的,謝雲弈,你說是吧?”

      蘇梁淺坐下,一隻手放在桌上,挑眉勾唇,似笑非笑。

      季無羨看著狐狸似的蘇梁淺,有種想給自己兩巴掌的衝動,他好端端的,招惹這姑奶奶幹嘛。

      他配合著老實點頭,在桌旁坐下,長舒了口氣,轉移了話題,“終於地動了。”

      季無羨說這句話時,仿佛是自己期盼了許久的事情終於發生,心中的大石頭放下了般,滿是輕松。

      季無羨相信蘇梁淺不假,但在地動這樣的事情真實發生前,誰也不敢保證,他一定會來。

      雖然蘇梁淺一直說發生就發生了,於那些百姓而言,沒發生更好,不過季無羨可不那麽想。

      在他看來,他們既然做了這麽多的準備工作,付出了那麽大的代價,那定然是要發生什麽才好的,不然的話,就那些百姓的德行,他們面對的,很有可能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的結果。

      季無羨不貪財,但他不喜歡賠本的買賣,而且因為那些百姓幾次鬧事,他心裡更是一直都盼著這一天的。

      謝雲弈看著為此渾然輕松的季無羨,目光落在蘇梁淺的身上,那一貫清冷的眼眸深處,湧動著悲憫。

      他和蘇梁淺的想法是一樣的,發生了就發生了,沒有發生,才是更好的。

      蘇梁淺微微歎息,看不出情緒,隻道:“昨晚那麽大的動靜,清河縣估計成廢墟了。”

      “應該讓他們回去看看,這樣他們才會更加牢牢記住,要沒有我們,他們所有人都被埋了,就和鳴金村那些百姓一樣,不會有幸免。”

      幾個人圍在桌上坐著,說話的時候,有人將午飯送了上來。

      遷來的百姓多,年輕的壯漢就有數千,有道是人多力量大,一個棚子,大家齊心協力,相互幫忙,很快就搭好了,剛好趕上了中午的午飯。

      季無羨給自己倒了杯茶,又給蘇梁淺也斟上,他端起茶杯,朝著蘇梁淺舉了舉,“蘇妹妹,現在,您可是北齊最炙手可熱的人,我以茶代酒,敬您,您今後可得多多罩著我。”

      季無羨覺得,用最炙手可熱這四個字來形容蘇梁淺,一點也不誇張。

      京城水患百姓安置,泗水瘟疫,還有這次地動,蘇梁淺救的,可是數十萬百姓,她現在在百姓間的聲明威望,不要說皇后比不上,就是慶帝估計也不行。

      不單單是蘇梁淺,還有遠慧大師。

      遠慧本來就得了皇上的青眼,這次後,估計更是水漲船高,百姓信服,很有可能被封國師,這樣的人,卻是蘇梁淺的棋子。

      如果不是親生參與,誰會想得到呢?就算是被蘇梁淺的變態震撼住有那樣的念頭,那也只是懷疑,不敢肯定。

      季無羨是看著蘇梁淺一步步走到今日的,飆風寨的事情,仿佛還在昨日,想起這些,季無羨更覺得蘇梁淺深不可測,然後又覺得慶幸。

      這個人,是他的準少夫人,而不是他們的敵人,如果是敵人,這樣聰慧強勁的對手,季無羨心裡毛毛的,他真的一點底都沒有,有些時候,他都懷疑蘇梁淺是不是人,這他媽是變態吧。

      錯了,是神。

      變態是像他那樣的,呸呸呸,不是不是,變態並不一定能預測未來的事,但是神可以。

      所以,是神不是變態。

      但不管是神還是變態,亦或是他未來的少夫人,牢牢抱住大粗腿,巴結就對了。

      就算季無羨不說,他要碰上了事,蘇梁淺也不可能袖手旁觀,這樣的要求很合乎情理。

      蘇梁淺沒有說話,而是端著自己的茶杯,和他碰了碰,顯然是答應下來了。

      季無羨看了謝雲弈一眼,就和找到靠山似的,昂首挺胸,腰杆筆直,底氣都足了。

      謝雲弈掃了眼他嘚瑟的樣,微笑著提醒道:“她就算是罩著你,也是站在我這邊的。”

      季無羨哼了聲,巴巴的看向蘇梁淺,就和討主人歡喜的寵物似的,蘇梁淺放下茶杯,點了點頭,“那是自然的,罩著你,也是有前提的,我肯定還是更向著謝雲弈的。”

      謝雲弈顯然是沒想到蘇梁淺會當著季無羨的面和他說這樣的甜言蜜語,有些愣住,隨意笑意在臉上蕩漾了開來。

      季無羨故作被打擊的沉痛模樣,的目光在兩人身上逡巡,見他們看著彼此,交纏的眼神就好像被什麽東西牢牢的黏住似的,難舍難分,捂住了嘴巴,“牙痛,真疼,酸,太酸了你們。”

      季無羨又哼了聲,生氣不過數秒,他很快又巴巴的狗腿湊近蘇梁淺,“蘇妹妹,你是怎麽知道,清河縣會有地動的?還那麽肯定?”

      蘇梁淺的處事態度給季無羨的感覺就是,她對這次的地動,很是肯定。

      季無羨的話,讓謝雲弈的動作,有片刻的遲滯,不過很快恢復了自然,仿佛對此毫不關心。

      蘇梁淺心細,將他所有的反應,都看在了眼裡。

      謝雲弈沒追問,她就當不知道,放下手中的筷子,認真道:“這是遠慧大師的預言,許是因為我祖母的緣故,我太相信他了,到泗水後,更是連續幾天晚上做清河縣地動的噩夢,不過你知道,這是套話!”

      季無羨急急點頭,他當然知道,這是套話,但他要聽的是真話。

      “真話,不能說。”

      蘇梁淺刻意拉長真話二字,帶著很深的歎息,接下來三個字,就像是一盤冷水,將季無羨心頭的火苗澆滅。

      蘇梁淺看著季無羨失望的樣子,似乎還不死心,繼續道:“季無羨,你覺得我對你信任嗎?”

      季無羨幾乎沒有猶豫遲疑,點了點頭。

      “能告訴你的,可以讓你知道的,我自然不會瞞你,我明確了不想說的,你也不要問,問我也不會說,我不想被人當成怪物,怪物是沒好下場的!”

      蘇梁淺回絕的態度,十分堅決。

      季無羨偷偷往自家公子的方向瞄了眼,他總覺得,蘇梁淺對自己說的這話,像是在回答謝雲弈。

      話說到這份上,季無羨就是再不識趣,也不會堅持打破砂鍋問到底,心裡卻越發覺得蘇梁淺神秘,像是藏了許多的秘密。

      他倒是沒有怪蘇梁淺的意思,反而被她最後一句話說服,確實,要別人知道,遠慧一系列的事情,都是蘇梁淺策劃,那蘇梁淺定然會被當成怪物,而如她這般的常人,被當成怪物,又怎麽會有好下場?
      不管蘇梁淺是人是神亦或是妖,季無羨都發自內心的希望她好好的。

      他盯著蘇梁淺,蘇梁淺臉上已經沒了之前說笑的輕松,就那樣面無表情的,神色竟是說不出的肅穆,那雙眼眸沉沉的,流露出的也仿佛是經歷大風大浪沉澱過後的沉靜,那種付出了極其昂貴的代價,悲痛的沉靜。

      這樣的蘇梁淺,依舊讓人敬畏忌憚,但又莫名的讓人多了幾分心疼。

      季無羨不禁有些後悔,自己剛剛的八卦多言。

      因為這一出,飯桌的氣氛,比起剛開始,氣氛稍稍有些冷了下來。

      幾個人剛吃了飯,東西都還沒撤下桌呢,王承輝趕到。

      “地動了,真的地動了,蘇梁淺,你太神了!”

      王承輝未經任何人的通報,是直接衝進蘇梁淺所在的帳篷的,神色玄幻。

      蘇梁淺剛放下筷子沒多久,看著門口站著的王承輝,謙遜道:“不是我神,是遠慧大師神,幸好有遠慧大師!”

      王承輝的血液還在沸騰,他看著一板一眼將功勞推給別人的蘇梁淺,雖然大家公認的事實,是像她說的那樣,但他多年來的直覺又告訴他,其實不是。

      “你還不神,你說地動,昨天夜裡,真的就地動了!”

      “那是直覺,女人的直覺,一貫很準。”

      王承輝非常老實的選擇在季無羨的身側坐下,他的聲音,還有些微喘,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現在的情緒,還有些激動,“不過你說是就是吧,你說的都對,你說的算!”

      王承輝說著,眼睛在桌上掃了一圈,嫌棄道:“就剩這麽點了?你們怎麽不等等我?”

      蘇梁淺和謝雲弈幾個人早上都是沒吃的,而且蘇梁淺一貫主張不準浪費,所以送來的食物量並不是很大,要不是天天都吃這些東西,所有人都吃膩了,估計都不會剩下。

      “誰知道你會來?你來幹嘛?太子將那些人都安撫好了?你那邊就沒事了嗎?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很忙的嗎?”

      對王承輝這樣的手下敗將,季無羨一點都不客氣,那口氣不似關心,更像是嫌棄。

      王承輝看著桌上的剩下,痛苦的皺著眉頭,他是很餓的,但看到這些,瞬間就沒了胃口,而且,作為不速之客,他也沒筷子。

      王承輝起身出去,隨便找了個人,讓問問廚房那邊有沒有白米粥,送一碗過來。

      比起那些油膩膩的雞鴨豬羊肉,王承輝覺得,還是白米粥更合她的胃口。

      他撩著門簾,走了進來,邊走邊道:“我忙啊,從昨晚一直忙到現在,我都沒怎麽合眼,就喝了幾口水,累死了都。”

      王承輝氣喘籲籲,他在管轄的區域忙,又一路跑過來,腿都是發軟的,肚子在路上叫了幾次。

      “你們要吃飯,我就不要吃飯休息的啊,我早就想過來了,季無羨,給爺倒杯水,接下來,我要和你說個重磅消息。”

      王承輝額頭都是汗,身上的衣服,明顯可以看出濕了。

      “你什麽身份,我什麽身份,居然讓爺給你倒水!”

      季無羨罵罵咧咧的,不過還是拿了個乾淨的杯子,給王承輝倒了水。

      和王承輝從小打到大,又共事了這麽久,這種革命的友誼,就算嘴上嫌棄,動作也還是很誠實。

      王承輝一口氣喝了兩大杯,長舒了口氣,季無羨接過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說吧,什麽重磅消息。”

      王承輝倒是沒賣關子,伸出五根手指,一副和人聊八卦的神情,“我們尊敬的太子殿下,剛剛宣布,給每個人五兩銀子補助!”

      季無羨看向王承輝,又看向蘇梁淺,明顯有些懵,蘇梁淺那表情,也是意外,季無羨反應過來,面對著王承輝追問,“五兩銀子?為什麽要給每人五兩銀子?他突然給那些人那麽多銀子幹嘛,這怎麽回事?還有,他哪來的銀子?”

      他的神情焦灼,明顯是有些著急。

      每人五兩銀子,那麽多的人,保守估計,也要七八萬兩。

      這筆銀子,他一點也不想給。

      王承輝便將事情的原委說了遍。

      昨晚地動,太子也是一宿沒睡,不過和夜傅銘為那些人操勞不同,太子是因為怕死,擔心地動再來,自己要睡著了,來不及跑。

      他不敢呆在帳篷,就和其他百姓一起呆在外面。

      那些百姓經歷了地動,逃過一劫,之前受的那些苦自然都不算事,對夜向禹等人自然是感激不盡,太子聽著那些人的奉承,倒是心情美好,一直到天亮,他實在熬不住了才回到帳篷休息,快到中午的時候現身,那些百姓又是一番感激恭維,然後有人說家都毀了,今後日子不知道怎麽過訴起了苦,一直在太子面前掉眼淚,其他不少人跟著效仿,又給太子戴高帽,太子一個激動,腦子發熱,提出每個人給五兩銀子。

      “我當時不在他身邊,見百姓齊齊跪在地上,高呼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覺得不對勁才跑過去,不過已經晚了,我打聽了,剛開始是二兩,後來太子殿下覺得二兩太少了,加到了五兩,還要再加呢,被蘇克明和七皇子攔住了,最後的結果就是,每人五兩。”

      季無羨蹭的站了起來,臉上都是火氣,“五兩,他是瘋了吧?這種人,他怎麽不上天呢?”

      這筆銀子,可沒在事先預想到的開支裡面,當然,他也屬於完全不必要的開支。

      “每人五兩,是大人孩子一起還是就只有大人?”

      季無羨手扶著額,頭都是大的,看著蘇梁淺道:“蘇妹妹,現在是關心這個的時候嗎?”

      謝雲弈睨了季無羨口氣不善的季無羨一眼,“怎麽說話的?能好好說話嗎?這是太子殿下允諾的,太子是皇上的兒子,他這次是代表皇上來的,太子為民辦事,與民分憂,不忍百姓吃苦,這與你們有什麽乾系?他有沒有銀子,又和你又什麽相關?”

      謝雲弈的聲音涼涼的,季無羨如醍醐灌頂。

      恍然大悟後,他一掃之前的氣憤不甘還有其他種種的陰霾,直接笑了,是那種出聲的笑,笑後,他見王承輝盯著他看,忍了忍,但沒忍住,反而笑的更大聲,然後附和著謝雲弈,就和個狗腿子似的道:“對對對,這是太子殿下施的恩德,當然他自己負責,子債父還嘛,沒道理讓我們這些不相乾的人負責,說的太對了!”

      季無羨一臉的幸災樂禍,見蘇梁淺也是氣定神閑的,便知道她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才不著急,心中一下更加放心開懷,又忍不住大笑起來。

      這兩天,實在是太美好了,美好到讓季無羨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吃的苦遭受的罪,都是值得的。

      季無羨覺得,自己高興的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

      太子不上天,他要上天!

      季無羨剛剛之所以那麽生氣,是因為他下意識的認為太子允諾的銀子要他和蘇梁淺出,因為自從發生水患以來,涉及銀子的事,都是他和蘇梁淺的事。

      本來他就煩太子,以前不喜歡,這次一起來泗水後經歷的一系列事情讓他對太子更沒好感,簡直就是討厭,想到自己又要多出十萬兩銀子給他造名聲,他哪裡會有不生氣的?
      雖然他不在意十萬兩銀子,但是最近接二連三的事情發生太多,季家也算是大出血了,雖然沒傷到元氣,但憑什麽為太子,為皇室那些人做嫁衣,季無羨是氣這個。

      蘇梁淺之前答應每個成人拿一兩銀子,那都是有前提的,是發生地動的補償,現在發生了地動,那筆銀子自然是不用給的,不過有太子這五兩銀子,相信一定不會有人因為那一兩銀子說蘇梁淺小氣的。

      現在,銀子不用自己出了,他和蘇梁淺還能借此得到更好的名聲,尤其是蘇梁淺,那就是太子和皇室給他們出銀子做嫁衣,季無羨當然高興了,比自己白白得了十萬兩銀子還要高興。

      他們季家被夜家壓榨了這麽多年,終於扳回了一局,也讓夜家的人給他們做了回嫁衣。

      季無羨覺得自己對太子都沒那麽討厭了,不過他可以預見,太子肯定要倒霉了。

      他附和著蘇梁淺的話,看著王承輝道:“既然是每個人五兩銀子,那就是包括小孩的,如果不給的話,那不是被人詬病嗎?被人認為太子和皇家小氣,大頭都出了,沒道理在意這些蠅頭小利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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