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更不能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一聲聲歎息響起,另一位刑偵支隊長說:“沈隊,符隊,我跟你們交個底,我的隊員頂多能堅持到今年底,一直這樣下去,鐵人都會被拖垮!”
凌獵玩著一支筆,轉得不好,筆時不時落在桌子上,啪啪作響。季沉蛟在一旁看著他玩,在筆又一次落下時,拿過來,轉得神氣活現。
凌獵笑了聲。
會議仍在繼續,沈尋提出主動出擊。筆又掉了,所有人都看向沈尋。
“可是……‘黑孔雀’在E國,E國情況複雜,他們警方和‘浮光’暗地裡還有合作關系,E國不可能給我們開綠燈。”
“對,直接行動也不可取,這樣無法把‘黑孔雀’帶回來,頂多製造事故,把他擊斃。”
“設計把‘黑孔雀’引入境呢?只要是他主動入境,一切都好辦!”
凌獵說:“也不是非要在E國解決‘黑孔雀’,據過去掌握的情報,還有柏嶺雪的證詞,‘黑孔雀’有過出入他國的記錄,我們可以和這些國家的警方合作。”
沈尋輕輕點了點頭。
凌獵又道:“雖然‘浮光’和很多國家有利益牽扯,但是只要不是E國這種老巢,都有捉拿‘黑孔雀’的機會。關鍵得找到合適的合作者。”
散會之後,沈尋單獨把凌獵和季沉蛟留下來,符衷也在。
沈尋開門見山道:“柏嶺雪這個人,我感覺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交待,他隱瞞的信息裡很可能包含對我們很重要的部分。”
柏嶺雪目前被關押在特別行動隊,沈尋時不時就會去跟他聊兩句,他似乎已經接受了自己的失敗,情緒一天比一天平靜。沈尋嘗試刺激他,他也總是從容地笑笑,仿佛將希望寄托在“黑孔雀”身上,並且相信“黑孔雀”永遠不會讓他失望。
符衷搖搖頭:“如果寧隊能醒就好了。”
凌獵問:“那你們打算怎麽做?把我和小季留下來,不只是訴個苦吧?”
沈尋笑了笑,“我正在和國際上可能合作的警方聯系,時機成熟時,我會派一部分隊員去E國,或者別的地方,‘黑孔雀’和你倆都關系不淺,所以我先來征求一下你們的意見。到時候需要人手,你們願不願意去?”
季沉蛟說:“當然應該是我。”
想到言熙這個名字,他隻覺得咬牙切齒。
凌獵聳聳肩,有些散漫,“我們小季都表態了,我沒什麽好說的。”
A國度假勝地,海風吹拂著金色的海灘,一頂遮陽傘下,一個穿得花裡胡哨的金發男子摘下墨鏡,朝半躺在涼椅上的人揮手:“卓醫生,怎麽度假還在看書?俊男美女不夠你看嗎?”
卓蘇義合上書本,和來人對視,“找我有事嗎?Jaco?”
來人正是徐嘉嘉,他剪短的頭髮已經長長,燙卷之後染成金色,又有外國人的感覺了。
他笑嘻嘻地坐在卓蘇義旁邊的涼椅上,拿起果汁,和卓蘇義碰了個杯,“卓醫生近來過得怎麽樣?”
卓蘇義說:“還行,老實開著診所,勤懇給人看病。”
徐嘉嘉大笑,“你倒是會裝作無事發生。”
卓蘇義淡然道:“對我而言,本就是無事發生。”
兩人都沉默了會兒。不遠處傳來海潮的聲響,度假的人們在海灘上跑來跑去。這裡很熱鬧,所有人都無憂無慮,盡情享受著陽光和大海給與的快樂。
“‘呐聲’死了。”徐嘉嘉冷笑道:“死得還挺乾脆,‘灰孔雀’蹲號子,運氣好的話一輩子出不來,運氣不好呢,直接見閻王。”
卓蘇義沒說話,重新拿起書本。
“我說,你就這麽打算金盆洗手了?”徐嘉嘉有些不滿。
卓蘇義說:“Jaco,我想我應該糾正你一點。我本來就不是‘浮光’的核心成員,我和‘呐聲’不同。你看,我連代號都沒有。”
徐嘉嘉盯著他的眼睛看了會兒,“對,你和‘浮光’只是合作關系。‘灰孔雀’讓你幫忙對付喻家,你的任務完成後,他就提前把你送回了A國。”
卓蘇義說:“就是這樣。現在我有正當的工作,體面的生活,我和‘浮光’也沒有別的瓜葛,我為什麽還要去淌這灘渾水?”
徐嘉嘉眼神幽暗,“‘浮光’還沒有死。”
“這和我有什麽關系?那個國家我是一次都不想再去,你應該很清楚,那群警察很可怕,和這裡、和E國的都不同,他們是真的打算乾掉‘浮光’。”
徐嘉嘉頓了會兒,忽然笑起來,“原來卓醫生是害怕了。”
卓蘇義並沒有被冒犯到,反而坦然地說:“對,我害怕了,這難以理解嗎?我可不想下半輩子像‘灰孔雀’那樣在大牢裡度過。”
徐嘉嘉說:“那你這是鐵了心和‘浮光’劃清界限?”
卓蘇義說:“在別的國家如果有需要我的時候,酬勞合適,我也不是不能再為‘浮光’效勞。”
徐嘉嘉笑道:“卓醫生,你這算盤打得真響,好處都讓你撈完了。”
“人當然要為自己打算。你呢,來給誰當說客?”
“‘黑孔雀’。”徐嘉嘉眼中閃過一絲癲狂,“我現在為‘黑孔雀’工作。”
卓蘇義再次和他碰杯,“那我祝你一帆風順。”
徐嘉嘉冷笑道:“卓醫生,我們還會有合作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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