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路上人很少,也不知道是多年打仗死了太多人,還是全都待在建築裡。
車停在一家酒店附近,兩人先進去辦理入住。因為支付受到限制,又找地方先把錢換了。這兒的貨幣叫蘇魯嘉,住一晚上要花八十萬蘇魯嘉,換算下來才二十元,很便宜,環境設施至少也有四星了。
凌獵捏著一大疊蘇魯嘉,和昭凡分頭行動。薩林加烏克市有很多東方面孔,很可能都是早年過來打仗謀生的,就像段家。他們的長相很容易混進去,但服裝太“異類”了,走在一起也很惹眼。
凌獵很快找到這看似繁華的城市中的破落小巷,買來一身和當地人差不多的衣服,再往臉上抹了點灰,肩背塌下去,迅速與當地人融為一體。
和外面寬敞的大路不同,小巷裡有很多人。他們穿得都很糟糕,百無聊賴地閑坐著。男的打牌、高聲談論,女的帶孩子,說話的聲音比較小。
凌獵在小巷裡穿梭,買了卷餅和飲料,趁機和小販聊天。
這兒的語言很亂,但幾乎人人都會通用語,人人的口音都不同。這正好方便凌獵隱藏。
凌獵問:“哥,哪裡可以找到打工的地方啊?”
小販詫異地看他一眼,“你哪來的?你的口音我沒聽過。”
凌獵說:“N國。”
N國正是兔旺的祖國,他模仿過兔旺的通用語,順便借一借兔旺的名字,“我叫兔旺。”
小販奇怪地說:“N國那麽有錢,你跑我們這兒打什麽工?”
“有錢有啥用,錢都是富人的,N國有錢人越多,我們這些底層人越窮啊。我朋友說來這邊跟人混,敢賣命,就有錢賺。”
“你朋友消息滯後。”
凌獵問:“啊?怎麽會?我把全部家當賣了,才偷.渡過來。”
小販搖搖頭,“你是說混傭兵吧?現在沒人打仗了。你看我。”說著,小販拍拍自己明顯有些跛的腿,“我以前就是傭兵,瘸了條腿,現在沒仗打,都修房子修路去了。我乾不了,只能解甲歸田,在這做生意糊口。”
“那仗是為啥不打了?”凌獵沮喪道:“不打仗怎個賺錢?”
“打幾十年了,再打人都要死完了。頭頭們覺得修房子更賺錢……嗐,我給你說這些幹什麽,都不該我們管。”
小販不樂意說,但凌獵會聊天,又點了一個涼菜,店裡沒別的人,小販見他大方,於是雖然不想說太多,還是有問必答。
L國其實從五年前開始,就沒怎麽爆發大規模衝突了,幫派各自劃分地盤,搞起城市建設,當初的傭兵變成建築工人。只有一些偏僻的村落還偶爾打一槍。
薩林加烏克大區是L國發展得最好的三個大區之一,也是L國東方人最多的地方。因為這兒原本就是“茉莉茶”的地盤,停火之後直接由“茉莉茶”管理。市裡最高最氣派的樓全是“茉莉茶”修的。
凌獵聽到熟悉的名字,立即問:“為什麽這兒的幫派叫‘茉莉茶’?”
小販驚訝地說:“你跑來薩林加烏克大區打仗,不知道我們歸誰管?”
凌獵笑道:“我這不是孤陋寡聞嗎?”
小販將信將疑,解釋說這裡最大的一個幫派有個很長的名字,不順口,久而久之,就有了綽號,叫“茉莉茶”,似乎是因為頭目Wonder的家鄉盛產茉莉茶。
後來“茉莉茶”的傭兵們經常抽的煙,也被叫做“茉莉茶”。
凌獵暗自想,原來煙的名字是這麽來的。
頭目Wonder?這個發音……
“‘茉莉茶’裡很多人姓段吧?”
小販一驚,“這不能亂說,Wonder就姓段,但據我所知,很多人本來不姓段,為了討好Wonder,把姓改成段。還有人立過功,也能得到段這個姓。”
凌獵嘖了聲,這還興賜姓?
“那現在不打仗了,我怎麽辦?總不能回N國吧?回去就成黑戶了。”凌獵哭喪著臉,“哥,你幫我想想辦法?”
小販將凌獵上下打量一番,“你這條件還不好混啊?你去市中心,有在建工地你就上去問。只要手腳健全,他們就要。哎,這仗打太多年啦,很多人都缺胳膊少腿兒,就缺你這種健全的。”
凌獵將卷餅和涼菜吃得精光,買了包“茉莉茶”,跟小販道謝而去。
他沒急著立即去工地,而是在其他小巷裡徘徊觀察。小巷裡的人過著貧窮的生活,他們中的很多人眼神呆滯,骨瘦如柴,一看就是“癮君子”。L國現在不打仗,但毒.品問題已經出現。
他是來搜集段家的線索,沒空關注毒.品。但如果這裡的毒.品和“浮光”有關?
仔細想想,似乎不是沒有可能。
他將線索記下來,打算回國之前帶走樣本。
傍晚,凌獵和昭凡在正街上匯合,昭凡說:“原來這是個美女的城市。”
凌獵沒聽懂,“街上美女多?”
昭凡神秘地搖搖頭,“美女雕塑多。”
凌獵一看,周圍根本沒有雕塑。
“我是說室內。”昭凡道:“我們分開後,我回了一趟酒店,你注意到沒,大廳和走廊上都有雕塑。”
凌獵點頭,他看是看到了,但當時以為只是普通裝飾品,也沒仔細看雕的是什麽,畢竟很多酒店都會擺放雕塑。
“我沒事乾,把那些雕塑全都看了一遍,都是美女。”昭凡支著下巴,“而且我總覺得,她們的臉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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