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的隊員拋來探尋和好奇的眼神——凌老師難道又把季隊惹毛了?
凌獵理了理被扯歪的兜帽,對上季沉蛟震驚的視線, 說:“哦, 不是‘之重’,那就是‘之輕’。”
季沉蛟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嘴也給捂住了, 抵在他耳邊咬牙切齒,“單位的公共場合, 你開什麽黃腔?”
凌獵眨巴眼, 假裝無辜, “我說什麽了嗎?你是不是沒文化?不知道有本書就叫‘生命不可承受之……’”
越來越多的隊員看過來, 季沉蛟趕緊打斷, “我知道!”
凌獵不滿地把他推開,又開始整理衣服, 像被人類弄亂了毛,趕緊舔整齊的貓。
季沉蛟看他那模樣, 又氣又好笑, 食指勾住兜帽繩, 輕輕扯了扯,“這還是我給你買的。”
凌獵抬起頭,臉上寫著:單純、無害。
季沉蛟心尖尖莫名癢了起來。
這陣子氣溫越來越低, 凌獵沒幾件厚衣,且質量堪憂,季沉蛟就拉著他去添置衣服。
季沉蛟雖然還不到臭美的地步, 但對於衣著搭配還是頗有建樹的, 凌獵經過他一番捯飭, 搖身一變, 從土氣小夥汁變成市局新晉時尚達人。
今天凌獵穿的就是一件雪白的兜帽衛衣和牛仔褲,看似普通,但對顏值的要求有點高,凌獵穿著正好。但差點把季沉蛟氣背過氣的是,早上出門前,凌獵在家翻箱倒櫃,他一問,好家夥,凌獵要找袖套!
藍底白花的袖套!
季沉蛟眼前一黑,“你是不是還要把圍裙也系上?”
凌獵還真的思考起來,右手托腮,雙眉緊鎖,“好像……是應該……”
趁著這人還沒去拿圍裙,季沉蛟趕緊把人拽出門。
這下好了,凌獵袖套也沒戴上,做事縮手縮腳的,動不動就抬起手看看袖子。
季沉蛟敢買白色,就不怕凌獵弄髒,沒想到凌獵這麽風風火火怎怎呼呼的人,大半天過去,衣服一點兒髒星子都沒有。
兩人吵吵著回到辦公室,凌獵衝到鏡子前,扯過兜帽仔細檢查。
季沉蛟:“幹嘛這是?”
凌獵:“看看有沒被髒爪子玷汙。”
季沉蛟:“……”碰過凌獵兜帽的不就是他嗎!
凌獵檢查完,拍拍胸口,以示松了口氣,“還好還好。”
季沉蛟忍不住了,“夏小豆,你還能更欠一點嗎?”
凌獵真誠地看著他,“我珍惜我男朋友送給我的衣服,要你管?”
季沉蛟頓時被戳中了心。
凌獵還在說:“我有多愛惜,就說明我對他的愛有多深。你這種沒有男朋友給買衣服的人是不懂的啦!”
季沉蛟覺得腳下衝起一股氣流,他都快飄起來了,強行壓下去,咳了聲,“誰,誰說我沒有男朋友?”
凌獵說:“季隊長,你這理解能力有問題啊。我說的是重點是男朋友嗎?是男朋友給買衣服!我的男朋友給我買衣服,你的男朋友會什麽?你男朋友只會氣你。你是不是輸了?”
季沉蛟:“……”
他的靈魂正在像蒸汽機一樣吭哧吭哧噴氣。
凌獵喋喋不休,“嗐,重案隊的隊長是個笨蛋,案子怎麽破啊!”
季沉蛟簡直夢回剛和凌獵認識那會兒,這氣人玩意兒成天在他耳邊念叨——重案隊隊長不行,這也不知道那也不明白,要怎麽洗清凌某的嫌疑?
死去的單身狗歲月突然發動攻擊!
季沉蛟心想,罷了,人類就不應該和貓吵架。
凌獵嘀咕完,又笑嘻嘻地趴在季沉蛟辦公桌上,兩人隔著一張桌子對視。
市局有著裝要求,重案隊相對寬松一點,任務需要,大家在辦公室也可以穿便裝。但包括季沉蛟在內,只要不是必須穿便裝,還是會按規矩穿製服。所以唯一一個永遠穿便裝的凌獵就十分顯眼。
“小季,給我買那麽多衣服,是想看我在局裡穿吧?”凌獵眼睛很明亮,像一束光,瞬間就把季沉蛟的小心思照得明明白白。
季沉蛟右手扶額,假裝做眼保健操,實則擋住視線。
“哈哈哈——”凌獵小聲說:“臭美,身為隊長,自己不好意思天天穿私服,就……”
季沉蛟低聲警告:“禁止惡意揣測同事!”
凌獵嘴巴不帶停,“就天天打扮男朋友。”
季沉蛟:“……”
凌獵在桌子上晃著腦袋笑,季沉蛟凶狠的表情根本維持不住,幾秒就破了功,跟著他一起笑。
“現在你不愛惜衣服了?”季沉蛟說:“袖子都被你蹭黑了。”
凌獵舉手看看,心痛得“嗷嗚”一聲,季沉蛟更樂了。
“你這個當隊長的,上班時間腦子裡怎麽不進上班的事?”凌獵指著牆上的規章制度,超凶地訓斥,“還被特別行動隊的領導逮了個現行,這不從重處罰說不過去了吧?”
這個“重”字又讓季沉蛟聯想到剛才凌獵說的“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兩人對視一眼,都明白對方腦子裡湧起了顏色廢料。
季沉蛟連忙控制住,“行了再這樣真要違反規章制度了。”
凌獵擠到季沉蛟顯示屏這邊,“雍輝豪和唐旗短暫失蹤,你猜他們是去幹什麽?”
季沉蛟對這人一秒進入工作狀態已經見怪不怪,也跟著正色道:“坦白說,我還沒有頭緒。只能往‘浮光’上聯想。‘浮光’從去年開始,在境內一步步擴散‘雪童’,他們也許是這個過程中的工具。但雍、唐過於普通,我找不到他們的任何共同點,‘浮光’為什麽要選擇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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