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檔愣了下,“凌老師和季隊也在啊。是這樣,我們送許玲去醫院時,以為她是傷痛過度暈倒,畢竟他和曹信心相依為命,現在唯一的親人沒了,再悲傷都可以理解。醫生也是這麽叮囑的,所以她後來醒了,我們也沒有第一時間去問她。今天我覺得不能再耽誤,該問的還是得問,但是見到她就覺得不對勁。”
搭檔神情疑惑,試圖說清楚自己的感受,“易哥知道,我接觸的被害者家屬不少了,他們最普遍的反應就是極度悲傷、極度激動,一段時間以後,冷靜佔據上風,會要求我們一定要抓到凶手。但是許玲不是,我看她現在也冷靜不少了,但我問她關於曹信心的事,尤其是大學畢業之後做的工作,她居然什麽都不願意說。這太怪了,我們需要盡可能多的線索來破案,她好像不願意我們破案。”
凌獵用手肘碰碰黃易,“這是不是說明,許玲也知道兒子不對勁?或者她自己也不對勁,曹信心死就死了,她不能讓警察找到真相。”
黃易頓時起了一片雞皮疙瘩,感到整個豐潮島都在黑霧中,黑霧彌漫到豐市,將曹信心、薛斌、盧飛翔、沈維這些人也籠罩其中。
這些案子盤根錯節,遠不是豐市過去發生的命案所能比。
季沉蛟把凌獵拉到自己身後,凌獵踉蹌地“哦哦哦”直叫喚。季沉蛟好歹是大城市重案隊的隊長,應付這些巨網般的案子有豐富的經驗,他對黃易說:“黃隊,你不能亂,剛接到案子時線索亂,一條一條查清楚,該排除的排除,該推進的推進,真相自然就出來了。”
黃易狠狠往自己臉上一拍,給凌獵嚇一大跳,小聲說:“打什麽也不能打自己的臉啊。”
“季隊,我明天回一趟豐市,島上暫時拜托你們。”黃易說。
季沉蛟點頭:“隨時溝通。”
這一天夠嗆,凌晨已過,季沉蛟和凌獵才回到酒店,街上還是有人出來“小鬼巡島”,理由是警察都不讓他們回去了,不能再不讓他們找樂子。本著警民和諧,治安隊員沒有驅趕,只是費勁地維持著秩序。
凌獵從衛生間魂兒一樣地飄出來,眼看著就要往季沉蛟身上掛,季沉蛟立馬閃開,但臉還是被凌獵兩個巴掌拍住。
季沉蛟憤然將人推開,“洗個澡你還吃錯藥了?”
凌獵在被子上摔得四仰八叉,舉著雙手,“這不是你們這些當隊長的儀式?”
季沉蛟:“什麽儀式?被鬼摸臉?”
凌獵:“看來你沒有黃易上進。”
“???”
“案子查了一天毫無進展,他都自扇巴掌了。我也幫你扇扇。”
季沉蛟一想,黃易那哪裡是自扇巴掌,分明是太困了,讓自己清醒點!姓凌的純屬手欠!
凌獵怕被打回來,咕嚕進被子裡,把自己卷吧卷吧起來。季沉蛟看得好笑,還知道理虧呢,他至於和凌獵打來打去嗎?
明天任務很重,季沉蛟躺下準備睡覺,被子被卷走就算了,反正這個天氣不蓋也行。但凌獵一個翻身,撐著臉頰,“小季,來聊天啊。”
第111章 白事(25)
季沉蛟看看凌獵那姿勢, 有種深更半夜被狐狸精纏住的感覺。
“睡覺!”
凌獵自己說起來:“尹溪可能隱瞞了什麽。”
季沉蛟:“……”好吧聊案子他就不困了。
“上午我問尹溪為什麽接這個活,她說是金橡樹給得多, 再加上她沒有家人, 不必耗費唇舌去解釋。當時還說得通,但是她和呂東越算半個同鄉的話,就有點怪了吧?”凌獵說:“金橡樹給她五萬, 這很多嗎?她也許是趁機接近呂東越。”
季沉蛟:“尹溪和翁苛求都在接近呂東越,而且都是利用這場婚禮, 而呂東越‘逃離’黃名市, 他在當地警方那裡沒有案底, 支隊的人過去從未偵破案件著手, 可能有收獲。”
季沉蛟沉浸在思路裡, 分析了很多,停下之後卻沒有收到任何反應。他又等了會兒, 轉向凌獵,見凌獵正面對自己, 發出輕輕的、平穩的呼吸聲。
季沉蛟一通無語, 是誰說要分析案子?自己說完就睡著, 想過枕邊人的心情嗎!
季沉蛟內心咆哮完,又看了會兒凌獵睡著後顯得格外溫順的模樣,小火漸漸平息。算了, 看在你睡得乖的份上,不跟你計較。
清晨,搜索和排查繼續, 凌獵拿著金橡樹的員工名單, 挨個交流。
想要爭來巨量流量, 卻出了這麽大個案子, 金橡樹老板無精打采、面如土色,“我承認是我策劃了婚禮,但是我絕對和呂東越的死沒有關系。我是個商人,有利可圖的事我會做,但是要命的事我能乾嗎?”
他頭上滿是汗水,凌獵丟給他一瓶冰鎮礦泉水,“你來給我梳理一下,你們這個策劃是怎麽誕生的。”
老板愣住片刻,使勁回憶,“我們就是想讓人眼前一亮,一般的亮還不行,必須一出來就爆那種,還要貼豐潮島的主題,大家開會頭腦風暴,就有了雛形。”
凌獵:“沒人反對嗎?”
“直接的反對沒有,但也提出很多可能出現的問題,尤其是會被罵蹭冥那個婚,不過我們衡量得失,覺得可以一試。”
“呂東越是什麽反應?”
“他?他沒有開會的資格,他是以策劃助理的身份應聘來的,其實就是雜工。”
“你們一開始就敲定他扮演新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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