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倆的家人在她們尚未成年時就已經過世,羅婉婉大龍莎莎四歲,把妹妹當女兒來養,龍莎莎更是因為姐姐,才進入傳媒這一行業。
羅婉婉如果是凶手,她和姚玨一起殺害康萬濱的動機是什麽?如果她和康萬濱一起遇害,凶手為什麽要把她的屍體藏起來?
還有很多疑團沒能解開,季沉蛟閉上眼,線索在腦中橫衝直撞。忽然,他聽見右邊傳來叩叩動靜,一看,凌獵正在車門外朝他笑。
季沉蛟:“……”
門鎖解開,凌獵像回自己家一樣坐上副駕。
季沉蛟:“你還真不客氣。”
“你坐我三輪車的時候也很不客氣。”
“……”行吧,你說的都對。
夏天正式來臨,凌獵出了一身汗,上車就擰開可樂喝。季沉蛟受不了肥宅水,作勢要趕凌獵下去。凌獵幾乎貼到了車窗上,“幹什麽幹什麽!我自己買的!”
“我車上禁止喝這種水。”季沉蛟大概是因為注意力全被案子佔據,話說一半竟然胡言亂語,“除非你給我喝。”
凌獵:“……”
季沉蛟:“……”
車裡一時安靜,季沉蛟清清嗓子,“我開玩笑。”
但覆蓋著一片水珠的瓶子已經遞到了季沉蛟嘴邊。凌獵:“給就給,三塊錢而已,你們獵獵大氣。”
季沉蛟喝到一半才意識到凌獵剛才說的是獵獵,差點嗆住。
凌獵拿回瓶子,哈哈直樂。
“季隊長,來來來,交流一下案情。”
季沉蛟下意識說:“無可奉告。”
“小氣!”凌獵再次摸出自己的特別工作證,“我現在是正式臨時工了,你還要對我隱瞞?”
季沉蛟這才想起,凌獵現在確實算自己人了。凌獵與他有種互補的默契,前面幾起案子他已經深有體會。但那時凌獵是嫌疑人,他不可能什麽都告訴凌獵。
現在不用這麽警惕了。
聽到羅婉婉和前台長鬧離婚時,凌獵說:“羅婉婉和龍莎莎會不會是那種關系?”
“哪種?”
“就……女同?”
季沉蛟沉默片刻,轉向凌獵,“但這和羅婉婉失蹤有什麽關系?”
“羅婉婉和龍莎莎是不是女同,和羅婉婉的失蹤有沒關系,那羅婉婉失蹤和康萬濱的死有沒關系,這兩個問題本質上不是一樣的嗎?”凌獵也看季沉蛟,“季隊長,你一得知羅婉婉失蹤,就把她的失蹤和康萬濱的死聯系到一起,還因此追蹤到龍莎莎身上來了,但我提出她倆是女同,你卻問我這和羅婉婉的失蹤有沒關系。”
季沉蛟皺起眉,差點被凌獵這一通快嘴繞暈。但仔細思考,他很快理解凌獵的意思。只是因為時間上非常湊巧,而羅婉婉和康萬濱是緊密的商業合作關系,共享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所以她的失蹤和康萬濱的死被輕而易舉聯系在一起。反之,羅婉婉和龍莎莎也許是女同關系,羅婉婉失蹤,這兩件事就不能立即讓旁觀者聯系到一起——除非是凌獵這種思維非同尋常的人。
而客觀來說,就像羅婉婉和龍莎莎是女同不能直接導致羅婉婉失蹤一樣,羅婉婉失蹤也並不能直接導致康萬濱遇害。這都是基於現實的一種猜測罷了。
季沉蛟問:“你來找我幹什麽?”
凌獵擰好可樂蓋子,放在水杯插孔裡,“上班啊。”
季沉蛟:“……”
凌獵雙手合十,“實不相瞞,這不是中午了嗎?你們重案隊雖然不給我開工資,但是跟著季隊長有飯吃。”
季沉蛟將車開往大路,“就知道你沒好事。”
“嘿嘿!”
二十分鍾後,眼見季沉蛟越開越偏,在出城的烏濱大道上一路疾馳,周圍半個餐館都看不到,凌獵才喊起來:“等等等等!這是去哪裡?”
季沉蛟:“南楓鎮。”
南楓鎮其實已經不存在了,現在楓意山那一塊叫做南楓區,是夏榕市的幾個新區之一,歸南城區管。
因為楓意山莊上的案子,南楓區這兩天特別熱鬧,隨便找個路邊攤解決午餐,鄰桌都在討論富豪之死。
簡易小木桌上擺著小碗菜、鹼水豆花,凌獵端著碗大快朵頤,季沉蛟打電話打聽南楓鎮原鎮民的安置問題。
等他打聽得差不多,凌獵幾乎以將菜掃蕩一空,給他留了一小團豆花,一碗完整的紅燒牛肉。
“脂肪少的都留給你了。我吃的是回鍋肉和梅菜扣肉。”
季沉蛟飛快吃完,“有良心。”
據當地戶籍部門的資料,當年的南楓鎮在南楓區最南邊,為發展旅遊打造成一條古街,鎮民們除了外出務工的,大多還是住在古街上,旁邊的新街就是當時為了安置他們而另外修的一條現代化街區。
季沉蛟和凌獵來到古街。這也不是什麽熱門景點,遊客稀少,店家不見年輕人,大爺大嬸們悠閑地打牌喝茶。
季沉蛟找了家茶館,上茶的大嬸見他們像遊客,熱情地介紹起古街的來歷。季沉蛟假裝著迷地聽了會兒,打聽道:“我聽說咱們電視台那兩朵姐妹花就是從南楓鎮走出去的,你認識她們嗎?”
“嗐!這你問對人了!”大嬸將長凳一拍,吆喝來三個姐妹,有閑話一起擺。
龍家和鎮裡很多家庭一樣,以務農為生。下地需要勞力,但龍家隻生了個女兒,取名龍莎莎,從小就長得水靈可愛,人見人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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